[衍生] [秦时明月/卫聂]四时-秋收

楼主: Iguei (泳言 Lai)   2022-07-29 09:21:21
虽然是很久就有的剧,不过今年才看(老跟新版跟电影一次找齐真不错 )
最后,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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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收
时间,是后世人说所汉文帝十三年。
  
  自大秦因子婴出降灭亡、再有楚汉相争至高祖兴、汉业奠定,北方匈奴跟诸吕之乱仍
多有起伏。
  
  当今皇帝,一即位就守着高祖以来轻徭薄赋的政策,“轻田租,什五而税一,量吏禄
,度官用,以赋于民”;在去岁癸酉年时,已下令改为只收半租的“三十税一”,今年六
月更下令完全免除全国田租——此诏一下,全国百姓谁不踊跃感戴?便跟五月下诏令废肉
刑的德政一般,人民大悦之下,更加努力精进,随着秋收将到,田中穗转金黄,真是五谷
丰登的日子。
  
  八岁的小禾子已会帮忙家事,今日赶鹅鸭回来时,看他祖父坐在自家稻田田陇边上,
心满意足地看着父亲跟叔叔在检查将收获的谷物,虽然没得上学,但他也跟着祖父略学过
点书字,因此懂得祖父跟父亲辈的开心何在。他祖父今年才因过了七十岁,得到“授之以
王杖,𫗦之糜粥”的赏赐,对他从懂事以来就知道少了两足足趾的祖父来说,多一根坚固
的王家之杖,行动确实更好——而他也自记事起知道,他祖父缺趾,是“暴秦”(这是父
亲用语)时代的酷刑之一,还只是个(以今日看)小小罪——每问一次,祖父就会叹气地
摸着他道:“小禾啊,你们要知晓,能有当今皇帝在位,是多好的!”
  
  “爷爷您也说过,福祸相倚。”
  
  “呵呵,是啊。”他祖父眯起眼看向田里:“也真的是。”
  
  小禾子知道,因为刖刑,他祖父在秦制下没能再做兵,而是负责后援补给、洗马备料
的劳差,倒因此几次在大战中得幸存,还能有机会和(已去世的)奶奶成婚,才有自己父
亲一辈兄弟。父亲他们出世没几年,因为楚汉相争,也曾经历逃难之苦。父亲的右眼跟三
叔的左腕在逃难中受伤而成终身疾——不过其他的叔叔姑姑们都还不错,除了父亲的两个
哥哥们因从军塞外战死阵上,其他倒都安居乐业,他如今除了父亲外,还有三个叔叔两个
姑姑,除了小叔尚未到娶亲年纪,其他的这几年内也已各自婚嫁,多住在同村及邻村,守
望相助,安宁度日——而他们这批晚几年出世的孩子们更没碰上什么大灾难,连年都好岁

  
  他出生那年是家里收成极好的日子,所以才用“禾”来命名,记念丰收——看今年也
是大好,想必自己快到的生日,有机会多添点鸡鹅类的加菜。
  
  说起丰收,小禾子突然记起:“爷爷,我刚赶鹅回来前,遇上有两个应该也像爷爷的
人,正在看我们村的田,说长得好呢!”
  
  “不是村里的?过路人吗?”祖父随口地道:“现在都快天黑,这里离城也有十里距
离,他们若是赶路,怕要遇上宵禁。你说应该像?是像跟我一般年纪?”
  
  “是啊,因为有个跟爷爷您一样是全部白头发的——嗯,不过好像身体挺好,”小禾
子看看自家祖父已驼的背跟满布皱纹的脸,帮着捶揉一番,顺口谈他自己的经验:“因为
他们好像,嗯,像会飞一样耶!我刚才要赶鹅回来,有几只没乖还在捉鱼,我就靠近去嘘
牠们,结果差点滑进水里,就被其中一位拉住——那时我因为向着水,在水的影子里,看
到他们好像是从树上下来的样子。爷爷,是仙人吗?”
  
  祖父怔了一怔,似回想起什么:“倒未必是仙,只是我年轻时有见过些人,江湖
侠客,多有轻功高手——想当年的诸子百家之流......”
  
  “爷爷,您说什么?”
  
  小禾子挺好奇,他们家就属爷爷的学问最好,大概跟他爷爷年轻成长的环境在当时王
都,有机会跟邻舍夫子读书有关;奶奶是不识字的乡下妇人;父亲辈只有幼年跟爷爷粗浅
学字,之后就得忙着帮忙家里生活;他自己出生时家中已有余粮,爷爷年纪也大到被父亲
等劝要休养,因此才有空学字外还背点诗——不过,由于家里没有书,爷爷只教他最容易
上口的《诗经》《论语》(而且也只有爷爷年轻有记诵起的部分篇章,因为爷爷学文没几
年就遇到“挟书令”颁下,后来又入伍);还有就是听爷爷说被判刑前曾有过于驻宫外部
队担任士卒的见闻——因此听到新名辞的时候,便问。
  
  “那些百家之流,也真是有不少人才啊!年轻时我有幸远远看过几位——还是因为我
曾守过门,才见过出入宫廷者:阴阳家的几位大师、儒家的几位夫子,啊,还有剑圣,他
是我大秦的第一剑士,常随侍始皇帝陛下身边卫护,记得他属于纵横一流。”
  
  虽然平日父亲等闲聊时会用“暴秦苛政”谈现在跟过去的不同,但一旦忆起年轻丰采
时,爷爷就会脱口“大秦”,想奶奶是魏国“遗民”(这辞是学习后才知道的),若她尚
在世时,爷爷应不会如此口吻,小禾子觉得自己有些了解,只偷偷一笑,但却又想到什么
:“那些大师很厉害吗?夫子是什么样的人?剑圣又是什么?”
  
  爷爷才要回答,却先想到:“等著,你说你差点滑进水里?好小子,难怪你先跑来找
爷爷!你是怕娘亲发现你这半身湿,要先等衣服干点才回去,是吧?你怎么不小心点?”
  
  “我没事嘛,爷爷,我其实真掉下去也能游起来的!村口的溪我常下去玩您也知
道。”
  
  小禾子忽地一怔,眼光望向阡陌之际。
  
  他爷爷正要再问,顺着孙儿目光,看到他极稀奇的情况:
  
  在将下山的夕阳中,他看到一个年轻时曾深深将之刻在心头、奉为崇拜对象之一的身
影——那时,他还很年轻,还想为大秦尽心的日子。他自然无法达到丞相的学问,但曾很
期待学武的自己也能有像君上驾前第一剑士、或蒙大将军等人一样的成就,尤其听长官说
起,那位剑圣在比自己入队年纪还年轻之时,就已扬名天下。
  
  而如今,岁月匆匆,韶华不在——
  
  不,或许这种岁月是他们这些普通人身上才会出现。
  
  他以前听能入宫驻防的前辈提过见闻,阴阳家大师助始皇帝服丹炼药的求长生是外力
;而有些内力深厚的高手级人物,随着修练有年,几乎可说是驻颜不老。
  
  那在余晖下步来的人,就给自己这种感觉:虽然两鬓半斑,但束起的发量仍是浓密;
额间眼角的微纹淡染,只显出温厚亲切的长者风貌,看上去跟自己儿女们的年纪几乎相同
——但,气质的稳厚却比自己尤胜:难怪会被小禾子在一瞬间当为同辈。
  
  也就那一瞬间,他忘了自己已过了昔年廉颇将军所叹“思用赵人”不得的年纪、也忘
了自己有需要持杖的无趾之足,便想开口——
  *
  小禾子有点兴奋!因为今晚有客人,母亲会加菜。
  
  不过后来他发现那两位依推论该跟自己爷爷同辈年纪(他爷爷在因站起来太急而险些
摔倒、而自家父亲还离得远来不及跑来时,被束发的那位不瞬到身前扶住的当下,爷爷顺
口地喊出自己没听过的“盖大人”这敬称)的人,似乎不太食用鱼肉(还是小叔叔赶太阳
下山前去溪边捞回的),只在跟爷爷同坐时略用秋菜。
  
  难得母亲还有用蛋煮汤呢!母亲的手艺在这个有百余户的村落中,也是有名了。
  
  爷爷到底为什么高兴,小禾子不是很了解,不过父亲好像比较能懂,在带他们娘母子
(还有个满周岁,正在学语的弟弟)回到隔邻的小房时(同住的叔叔则住另一边的小屋)
,跟自己说:爷爷的老朋友族人,很多在过往的战乱中死的死散的散,有幸进入圣朝的,
也没几个能活过古稀之年(像奶奶,五年前就去世)。因此,能遇到同个辈份年纪的人,
自然会高兴(说著,父亲还不免感叹他的童年玩伴有在逃难中堕涧而死的)——不过,据
爸爸道谢时所知,似乎只有爷爷单方面识得对方而相邀——大约跟自己听到“盖大人”那
个辞有关。他们村里有位很优秀的大哥在前年被举为贤良方正,听村长回来时说起,陪同
去参见县令以便再上见郡守——光对县令也是称“大人”。爷爷年轻时做过一个守在最外
门、但至少是皇宫旁的地方,所以一定也见过很多大人,不知这位是管什么的大人。
  
  村在城外,不至受宵禁影响,不过爹娘明日也是得忙的——父亲判断稻熟已可收割,
田里水也已放掉,今日必要早休息,明日等其他叔叔们来一道收割,才好有晒谷的日子。
  
  小禾子有些恋恋不舍(主要是好奇)地趴在自家房的窗口旁,从缝隙看出去,隐约能
见到自己爷爷像絮叨著一些像是早年的回忆一样——虽然他很奇怪,今天的客人听来似跟
爷爷同辈近岁,怎么看起来跟自己爸爸年纪倒差不多?就连一开始傍晚没看清,只看到满
头白发先认为是爷爷级的那位,晚餐前近看时似乎也不怎么老的感觉——只是长了对有点
凶(不像和气的爷爷们,倒像自己上回因为偷玩迷途,在被小叔找回后被爸爸打时爸爸那
种生气)的眼睛以外......
  
  因为爹虽先睡,娘尚要缝补衣服,因此他们没掩外户的门,而就著今晚颇亮的月光缝
补。
  
  趁娘没赶自己睡,小禾子稍微走出门口,沿墙靠近爷爷的房间,听到同坐在外廊下的
爷爷们(基于礼貌,他得顺着辈份喊,虽然他心中觉得,在后来能正面看清脸孔时,觉得
叫“伯”也就差不多)正有条有理地对话。
  
  不过只有被爷爷喊“盖大人”的那位坐着对话,另一位一开始让自己误会的、全白发
的爷爷是坐在自家篱笆口外的桑树下,似乎已经闭眼,但却又像没在睡——因为背打很直
,好奇怪他们不像自己爷爷有驼背呢!
  
  小禾子研究一下,再移回耳朵时,正听到“盖大人”说:“这么说来,当今皇帝
,做得很不错。既节俭,又温厚,连祈福都要求不为自己。”
  
  “是啊。”自己爷爷感叹地道:“虽说当年大秦盛时,威加四海;但,还是如今的生
活,更好著。”
  
  “你儿孙满堂,得养天年,确实很好。”“盖大人”温和的声音听起来挺好听的,小
禾子觉得,跟自己爷爷上岁数的那种略哑不同。
  
  “说到得养天年,盖大人才真的是英风如昔。”
  
  自己爷爷很认真地道:“记得当年我初入队,只能远远看皇帝陛下车驾时,有幸目睹
几次盖大人您相随——虽然其他只有听上级说起,但也有幸得知您的事蹟”
  
  始皇帝这一辞只有村里几个爷爷辈过往夏夜消暑闲话时会用的,平时也很少听到,小
禾子觉得真有趣,忽然,隐隐约约想起什么:
  
  爷爷说这位“盖大人”当年是在“始皇帝”身边随侍?
  
  好像不久前才听到爷爷说过能卫护在“始皇帝”身边的,是什么江湖侠客?
  
  嗯,好像还有说什么?
  
  小禾子还没怎么想起来,母亲已做好针线,拉着他关门入睡。
  
  他一躺下就睡着了。
  *
  第二天醒来发现爷爷的客人居然没有早起赶路,而是跟着一起去看农忙时,小禾子不
知怎么有点开心——尤其在他照常去放养鸭鹅时,记起昨天确确实实是在水中看到倒影—
—虽然脸孔当时没清楚会误会年纪,但树身是很大的!树叶跟树干他也不会弄错——毕竟
,要被水映出来,一定是树上才有可能嘛!搞不好他们就是爷爷说过的侠客。唔,爷爷还
说了诸子百家,会是哪一家哩?
  
  傍晚回到家时发现客人已在午后离去,小禾子不知怎地有点失落——尤其在他缠着爷
爷问昨晚没听到的对话是什么,结果听爷爷说“盖大人”昨晚的谈论只逐一问皇帝陛下几
年来的施政及他们人民的感受看法,还多问了村里的人闲谈时对县令等有何评价,不免奇
怪:“大人(得顺着爷爷用的称谓)没事问这做什么?为什么不用割稻那些,却在问我们
啊?还是他们家里有别人在种田收割才能出来?”
  
  原在回味“昔时年少”的爷爷被自己这一问,难得板起脸来在自己头上不轻不重地小
敲一记:“小孩子有耳无嘴,只会乱说怎么行?盖大人这种身份的人怎么务农去?他可是
在弱冠之初就被昔年始皇帝喻为剑圣的人物,想当年我初听此辞时才十——”
  
  小禾子第一次很没礼貌地打断自己爷爷而叫出声:“什么?昨天来的就是爷爷您说的
剑圣?为什么不多留几天!我也想听啊!”
  
  “小孩子乱说什么?盖大人定期出山,走遍各地,是想了解近年大事——今年正巧来
到这,使你爷爷能和大人有一席之谈,也是得遂我昔年的崇仰之意啊!”
  
  爷爷感叹起来时就是多点自己还没学过的文句,再度昭示他年轻时真有读过些书——
小禾子嘟著嘴,不甘不愿地道:“爷爷您说那位大人跟您是差不多年纪的,怎么人家看上
去倒跟爹比较近?爷爷您没哄我?”
  
  “傻孩子,爷爷不跟你说过那些习武之人有得法者,内力之深、驻颜不老,以盖大人
的修为来说,必是如此。”
  
  “修为是怎么修的?是您说的在山上才能修吗?”小禾子一脸向往,突然又想到:“
咦,那为什么您又说出山呢?为什么要了解大事呢?”
  
  “了解天下局势,一直是他们会做的事!”爷爷抚了抚自己头,眼睛已糊的目光却望
向远方(听娘说,那是今天中午两位客人告辞时去的方向):“也是这样,盖大人才会问
起对诸王分封各管的想法吧!唉,虽然高祖有云过,非刘氏子孙但,确实,哎哎,希
望这样的日子还能久些。”
  
  小禾子眨眨眼,还是不懂。
  
  但他倒是记住了爷爷在望向远方时喃喃有言“苍生涂涂,天下缭燎,诸子百家,唯我
纵横”的句子——比他上月背起的〈关雎〉短得多,他能记住。
  
  也许有一天,爷爷会再跟他说更多相关的事吧!希望爷爷要长命百岁,才有机会在自
己大到能听懂时再说多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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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口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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