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步之遥
※ 接下来整个七月我都很忙，所以会暂时停更，要麻烦大家等待了，下次见！
====================================================
　　五条悟的下个休假日很快就到来。
　　夏油杰本来打算依约陪五条悟去吃甜点，不过前一天，五条悟半夜连做好几台紧急手
术，外面阴郁寒冷的天气，让五条悟刚推开门就轻咳两声，夏油杰忍不住别过脸，食指抵
住上唇说：“虽然对悟很抱歉，不过我今天更想留在家里玩PS2。”
　　“是搬迁的关系吗？”五条悟回头，眼神掠过夏油杰眼底轻微的黑眼圈，立刻就笑着
将门拉上，“没事没事，甜点不会跑掉，那就下次再去吃吧！不过、这样的话，我们来看
DVD好了。”
　　“可以啊、都随悟高兴。”
　　“杰有想看的影片类型吗？恐怖片？动作片？还是爱情片啊？”
　　“我对这个没什么研究，悟有推荐的吗？”
　　“那就依照我平时选片的方法好了，鬼出去，福进来！”五条悟从行李箱里将綑好的
DVD拆开，全部搂进怀里，停驻于地毯边沿，朝盘坐在客厅地毯上的夏油杰抛甩，虽然动
作豪迈，但没有任何一片砸到夏油杰，他边收拾脚边的DVD重新綑成几摞，边笑着向惊讶
的夏油杰伸手，“那边那位福气先生，把最靠近你的两张DVD交给我，它们就是今天要看
的影片啦！”
　　五条悟的选片方式让夏油杰笑了起来，他捡拾腿边的影片盒，稍微阅读内容简介，其
中一片《人形蚯蚓2》，看似是清楚描述主角心路历程的血腥恐怖片续集，另一片则是归
类于剧情片的《女人香》，大意为眼盲的退役中校，长时间失明让他的嗅觉与听觉更加灵
敏，能凭借女人的体香分辨出香水的牌子，甚至是外型等细节，中年的他对于无用的自身
感到心灰意冷，打算到纽约享受一切后自杀，但与打工负责照顾他的贫困正直学生相遇，
改变了两人的未来。
　　“悟，有一片是续集喔！没关系吗？”风格迥异的两部影片让夏油杰笑着摇头，完全
搞不清楚五条悟收藏的影片共通性，不过他没有多说，仅是提醒五条悟有看不懂影片的可
能。
　　“啊！是这个啊？”五条悟接取影片，看了一眼片名，“我没差，杰会很在意没有从
第一集开始看吗？”
　　五条悟将包含第一集的那叠DVD重新从整理好的行李箱抽出，仿佛夏油杰只要说一声
在意，他就打算更换影片。
　　“不，我无所谓。”
　　“是吧？有时候看不懂也是一种趣味嘛！”
　　装好DVD播放机的五条悟把所有的灯都关闭，整间房屋在下午就呈现深夜的阴森感，
夏油杰不禁失笑，朝绕进卧室的五条悟喊：“悟，有必要弄成这样吗？”
　　“这样比较有气氛嘛！”五条悟披挂著厚棉被，手持棉被两角，自红酒展示柜的侧边
绕出，“呜哇呜哇呜哇！棉被怪兽出现了！”
　　“喔、好可怕，我被吓到了。”
　　“谢谢捧场，不过杰你的语气可以更真实一点吗？好歹也加个尖叫什么的吧？”
　　“呵呵，我已经尽力了呢。”夏油杰歪头好奇望向纵使走到他身旁，依旧不肯放下手
里棉被，反而在两人头顶摊开的五条悟，突然他脸色一变，伸手触摸五条悟的脚踝，“难
道说，悟会冷吗？”
　　“呜哇啊！哪有人突然抓脚的啊？”猝然而来的举动使五条悟好不容易才克制踢蹬，
随之而来，略带粗糙的指腹缓慢游走于脚骨凹窝，最后轻握住脚趾揉搓。
　　“啊？吓到悟了吗？抱歉。”手里越来越低的温度令夏油杰皱起眉头，“不过悟的脚
怎么越来越冰了？果然还是会冷吧？”
　　他放开手，打算起身调高空调温度，五条悟在心里呐喊，血液都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当然会越来越冰啊！
　　“没关系啦！这种事、等等看到刺激的地方就会自然而然暖和起来了！”耳根泛红的
五条悟头顶棉被掩饰，他连忙拉住夏油杰的手腕盘坐在地毯，背脊倚靠沙发床，分出一半
的棉被覆蓋夏油杰，宛如从树洞探头的两只小动物，“不、不说这个了！杰你看这样很有
躲在秘密基地看影片的感觉吧？”
　　“是吗？不过从小到大，我都没有去秘密基地的经验呢。”夏油杰半敛眼帘，迟疑许
久，温柔的嗓音才轻缓响起，“抱歉，有点扫兴吧？我不应该讲的。”
　　“怎么会？我也没有喔！”五条悟以遥控器播放影片，萤幕虽然显示血腥的画面，但
他笑得眼睛都瞇成细线，总是佻薄的语气隐含郑重，“第一次进的对象是杰吔！还有比这
个更棒的事吗？”
　　“什、悟如果只是想体验秘密基地的感觉，棉被可能太厚了点吧？”夏油杰闻言，脸
颊不由自主发热，他转身拖拉铺盖在沙发椅背上的薄毯，递到五条悟面前，“用这个应该
会有相同的感觉，也不会太热。”
　　“说的也是，那来实验看看好了！前半段用棉被，后半段用毯子，试试看哪一种的体
验比较好！”五条悟在手机设定闹铃以后，放到眼前的矮桌上。
　　“呵呵，也可以，不过悟不移开矮桌吗？这样空间会比较大吧？”
　　五条悟瞄了下身侧，只见夏油杰半盘著腿，另只脚曲起，线条锐利的足踝与脚掌陷在
柔软的毛毯里，他怀抱小腿，下颚搁置膝盖上，毫无空间不够的模样，未经束起的发丝罅
隙，颈脖的轮廓与锁骨上缘的凹窝若隐若现，他深吸一口气，勉强笑着说：“就留在那边
吧！等等可以当盾牌挡从萤幕里冲出来的家伙。”
　　“如果真的会从萤幕冲出来的话，矮桌也挡不住吧？”夏油杰无奈地笑，但还是让矮
桌保持在相同的位置。
　　“那当成武器好了！”
　　“哈、悟你是想拆房子吗？”
　　眼前萤幕跳转的画面，五条悟完全看不进去，厚棉被将两人绝大多数的气味都封存在
周围。
　　他是后来才发现，夏油杰在家里休息的日子，不太会喷香水，似乎意味着在家就不必
披戴华而不实的外衣，能以赤裸而真实的样貌面对他。
　　不过夏油杰浑身依旧会萦绕吸引人的气息，那是种揉合了干净的皂香与夏油杰本身的
味道，有些近似于麝香，却更加清新，或许就是这股味道，让夏油杰就算使用稍嫌温顺的
木质玫瑰香水，也不显得女气，而是有份无法言喻的优雅。
　　夏油杰平时喜欢倚靠物品，大多是身体的某个部位，比如以膝盖顶住下颚，用弯起的
手背支撑脸颊，偶尔摊在沙发椅背，望着水晶灯出神，就代表夏油杰很疲惫，与在外坐得
笔直端正的夏油杰判若两人，却是他非常放松的时刻，久经锻炼的两侧肩胛触感会显得柔
韧，腰腹乃至胸膛都是，被摸得难为情，微举手肘推拒，扬起的蝴蝶骨切线看似锐利，但
拢在掌心却格外圆润，令人忍不住想不断把玩。
　　五条悟也喜欢夏油杰乌黑的发丝流过指缝的感觉，有些搔痒，亦有些淫靡，指尖穿越
他的发际，夏油杰会舒服地瞇起眼睛，耳朵不自觉地通红，偶尔自嘴边漏出的低吟，会令
夏油杰别过脸，略带困窘却装作不经意地瞄他的反应。
　　偷觑夏油杰专注于影片的侧脸与放松的脊骨，五条悟心里的念头反复按下又浮起。
　　好、想、揉、他！
　　随着岁月嬗递，五条悟逐渐见识过更多夏油杰，他始终没有更动夏油杰脾气好的评价
，倘若需要修改，大概是从脾气好改成脾气太好了。
　　除了不小心踩踏到夏油杰的原则，对于五条悟事后惊觉过份的玩笑与偶尔不小心闯的
祸，夏油杰都只是无奈地微笑，甚至会安慰愧疚的他，让他不敢太过放任自己的粗略，使
夏油杰感到不舒服。
　　五条悟瞪视萤幕，开始思索该怎么分辨生理需求的泄欲与跟喜欢的人亲暱，两者间的
区别？在观赏影片的过程提出需求，怎么看都不像尊重对方的样子吧？观赏充满尖叫与血
花的剧情当中，突然提出需求，虽然他什么也没有看进去，但是夏油杰会觉得很奇怪的吧
？
　　“啊！厚棉被真的好热！”五条悟跳起来，将棉被甩到身后，更换薄毯坐下，不过他
依旧坐立难安。
　　此时，夏油杰伸手捧住五条悟的侧脸，没有看他，随手将错愕的五条悟压到肩膀，用
力揉搓他的头发，迟疑地说：“悟看这种片会怕的吧？毕竟悟那么怕鬼屋，我不介意悟偶
尔依赖一下我的喔。”
　　“我、我才不怕！杰哪只眼睛看到我怕了啊？”
　　“没关系的，人都有几件不擅长的事嘛。”身旁的五条悟自影片开播，心底就持续响
起紧张的声音，嫌犯开始抓捕受害者，又增添了困扰的音色，搭配逐渐深沉粗重的喘息声
，夏油杰犹豫片刻，转头对五条悟显露安抚的笑容，“虽然很害怕，不过还是很勇敢地陪
我看恐怖片的悟，还是很帅的喔。”
　　五条悟的脑壳里顿时三百六十五度全景声拨放一句话——
　　禽兽！看看杰！看看你！五条悟你这个无耻的禽兽！
　　深吸一口气，五条悟返身抄起沙发床上的抱枕紧夹腋下，另只手狠抓抱枕一角疯狂扭
转。
　　“悟？你怎么了？”
　　“杰你不要管，这是我跟这颗抱枕之间的恩怨，它刚才在我身后无声地取笑我，所以
我跟它提起了决斗，就算没有丢白手套也必须在今天分出胜负！”
　　板起脸、无神对着萤幕的五条悟，手上动作却依旧剧烈，夏油杰一阵错愕，接着缓慢
笑了起来，他求情道：“好歹那颗抱枕也在我家尽忠职守了很多年，还请悟高抬贵手，别
让它身首异处了。”
　　“既然杰都这么说了。”五条悟双手猛掐抱枕，举到眼前，煞有其事地摇晃它，“别
太开心啊！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说完又夹回腋下，五条悟心想，怎么有男朋友后比单身还要更惨了？现在就算想躲进
厕所自慰都怕被夏油杰听到，这也太尴尬了吧？他开始单手猛捶抱枕，毛绒的抱枕不知怎
么被捶出噗啾噗啾的声音。
　　五条悟滑稽且不合逻辑的举动逗得夏油杰忍不住笑，但很快他的嘴角就逐渐垂落，光
是萤幕上虚假的掳掠就让五条悟如此无措，倘若有一天，贩毒集团循线而来，找上五条悟
怎么办？要是因为他的缘故，让五条悟受到任何伤害，那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悟，我有话想对你说。”/“杰，我有话想对你说。”
　　两人说完后都深吸一口气，同时吐出相同的话语，让他们忍不住笑，五条悟望着夏油
杰凝重的眼神，抱枕搁置于大腿，他搔抓着后脑说：“杰，你先说吧！我那个、不是什么
重要的事。”
　　“悟，我没有告诉你的祕密是、店搬迁真正的原因是、我、我一直以来我……”夏油
杰的背脊弓起，紧绷的肌肉使得埋藏在内里的骨骼形状显现，即使在柔软的家居服底下，
仍然看得见线条明显的突起，右手的指节深陷进小腿的皮肉，他皱起眉头闭合双眼，仿佛
是用尽全力才能将句子从喉咙深处艰难挤出，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也不知道该怎么让五
条悟理解，说出开头的句子，脑海便一片混乱。
　　五条悟见状环过他的肩膀，但夏油杰僵硬到不出力就扳不动，他轻叹一口气，稍微转
身搂住了夏油杰，拍抚他的背脊，轻声说：“难以启齿的话，不用勉强无所谓，反正等都
等了，我也不介意再等一段时间。”
　　“不、不行！简而言之就是、悟，我得罪人了！”
　　“是、贩毒集团的人吗？杰你不会有危险吧？”
　　“暂时没有，他们突然消声匿迹了，或许是利久的布置，他们说不定没有真的找到我
们的行踪，不过、悟你怎么会知道？”夏油杰倏地高跪在地毯上，双手轻捧仍将手松垮地
环在他腰上的五条悟脸颊，左右翻转检查，“他们跟悟接触了吗？有受伤吗？还是他们对
你做了什么吗？”
　　“杰你不要紧张嘛！我没事。”五条悟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但没有推拒夏油杰的关心
，他随手拿起矮桌上的手机，开启与夏油杰的聊天讯息，递给他看，“杰、你看到什么？
”
　　（12月10日周五）
　　‘杰！我下班了！(′▽`ʃ♥η)"’ （已读 下午6:03）
　　‘今天超冷的 (雪花emoji)’ （已读 下午6:03）
　　‘我们去老爹那边吃火锅吧！(火锅emoji)(火锅emoji)’ （已读 下午6:03）
　　杰♥：‘好，注意安全。’ （下午6:03）
　　（12月11日周六）
　　‘杰你今天有没有想我？我超想你的！＼＼\\ρ( 'ω' )λ//／／’(已读 下午6:07)
　　‘我还活着！没有爆炸！(*′∀`)~♥’ （已读 下午6:07）
　　‘马上就能见面啦！超级期待！((╮(‘ω‘╮)))(((╯’ω’)╯))’
　　（已读 下午6:07）
　　‘晚上有什么想吃的吗？（咖哩饭emoji）（拉面emoji）（塔可饼emoji）’
　　（已读 下午6:07）
　　杰♥：‘好，我在外面，可能会晚一点。’ （下午6:10）
　　杰♥：‘悟先到就进便利商店，不要吹风。’ （下午6:10）
　　（12月12日周日）
　　‘杰！我下班啦！｡:.ﾟヽ(*′∀`)ﾉﾟ.:｡’ （已读 下午6:05）
　　‘我今天也把便当都吃光光了喔！超好吃超好吃（◎‘﹃‘◎）’（已读 下午6:05）
　　‘我踏出医院门口了，正在朝你移动─=≡Σ((( つ‧ω‧)つ’ （已读 下午6:05）
　　杰♥：‘好。’ （下午6:05）
　　杰♥：‘(笑脸emoji)’ （下午6:20）
　　　　“嗯？”每天的内容都大致相同，有几天完全没有对话讯息的日期，都是五条悟休假
的时候，夏油杰注视讯息许久，反复检查几次以后，沉吟片刻，“嗯、我都有回。”
　　“我当然知道你都有回啊！可是、可是那时候是杰跟我说要报备，我还买了超多贴图
！要是、要是杰突然觉得寂寞，我上班的时候来不及回，就用贴图代替的。”连贴图快捷
键与相对位置都背下来的五条悟鼓起脸，“结果半张都没用到！”
　　“抱歉、我不知道悟这么期待。”夏油杰笑得无奈，揉搓著五条悟的脸，“那下次我
会在悟工作的时候传讯息，不过悟等不忙再回我就好了。”
　　“不要！杰应该睡觉的时间就好好睡觉！真的想我再传讯息给我，要是被我知道杰又
因为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把自己搞得太累，我就、我就！”五条悟苦思许久想不到半个好
的惩罚方式，只好板起脸，皱着眉头，企图让表情看起来比较有威严，“我就朝杰的脸吹
气！见一次吹一次！吹到杰的眼睛都张不开，只能跟我讨抱抱喔！”
　　“噗、好。”
　　“除了讯息之外还有GPS！杰我问你，怎么搜寻我的GPS定位？”夏油杰微愣，他之前
仅有看过一次五条悟的定位，那是他们去看海、五条悟特地拉到桌面的那次，他关闭之后
，就再也没有打开用过，夏油杰的表情说明了一切，五条悟不屑地呿了声，小声嘟哝，“
我就知道，杰你不用想了啦！”
　　“不过、光是这样也不可能……”
　　“那是因为，我曾经在杰的店里遇过顺平喔！”
　　“顺平？”
　　“你忘了啊？他说他曾经在杰的店里被毒虫？毒枭？还是药头子？不管啦、我不记得
他说的原话了，反正就是那类人要给他吃禁药，结果被杰发现，将灌他药的人拖出去狠狠
揍了一顿。”
　　“原来是他吗？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夏油杰眉眼低垂，笑得柔和，“他过得还好吗
？”
　　“看起来还满像样，没有缺胳膊少腿的，不过、杰听到这件事为什么是先问他的状况
不是我的状况啊？”五条悟抗议，“我可是被一个小鬼头放话说要对我不利欸！”
　　“因为我每天都在关注悟，亲眼确认跟随口问两句是不一样的喔。”夏油杰认真注视
五条悟湛蓝的双瞳，直率而坦荡的神色令五条悟不由得脸红，“不过、为什么顺平要对悟
放话？还有悟为什么到我店里呢？”
　　“……亲眼…关注、啊？我、我去是、我去是因为……”五条悟望着夏油杰澄澈明亮
的眼眸，舌头好像不听使唤，夏油杰的眉毛疑惑地微皱，五条悟就豁出去般地大喊，“因
为我有时候会想杰想得不得了！所以会忍不住跑去看啦！但是我、我什么都没有做喔！就
算每次都看到一大堆人跟杰搭讪，我也没有去找他们的麻烦。”
　　夏油杰瞪大双眼，随着五条悟软化的语调，紧绷的脸部线条逐渐柔和，情不自禁地发
出笑声。
　　“笑什么啦！”
　　“我在笑、我真是一个大笨蛋。”
　　垂著头、半阖眼睑的夏油杰轻声笑着，让五条悟不由得仰头以嘴唇碰触他充满笑意的
眼尾，顺沿发烫的颧骨一路亲吻，将手指穿进夏油杰的发间轻揉，五条悟看着他舒服地瞇
起眼睛，直到夏油杰难为情地别过脸，才别扭地说：“好了啦！就说不要讲杰的坏话了、
坏习惯真的改不掉耶！”
　　“抱歉。”
　　“还有！杰这种时候该说的也不是抱歉吧？”
　　“不然呢？”
　　“要说那个啊！我、那个唉……唉呦反正就是那个嘛！”
　　“嗯、那么悟仔细听好了。”对着安静下来的五条悟，夏油杰语调郑重，轻缓地吐出
，“悟，我那个你。”
　　“哪个！到底是哪个？”满心期待的五条悟，瞪视夏油杰翕动的嘴唇，直到语音结束
很久，还在脑中反复回想有没有听漏的词汇，“杰你明明就知道！我想听的是、是我…我
……”
　　见到五条悟的眉毛间划出几道深邃的纹路，像想捕捉无法出口的心绪，露出了些许痛
苦的神色，夏油杰环抱住他，收紧手臂，靠在注意力被分散的五条悟耳畔，隐藏自己的表
情，轻声说：“抱歉啊悟，我有时候会有点坏心眼，大概是怎么改都改不掉了，但是、我
最爱悟了喔，悟能不能因为这样，稍微原谅一下我呢？”
　　“奸诈！杰你这招太奸诈了！你这样、这样是要叫我怎么拒绝啦？”五条悟的耳朵烧
红，不知是因为话语或是夏油杰温热的吐息，“反正、反正杰下次有事情就直接讲啦！满
身都是破绽！要当作什么都没发现真的很难耶！除了这些以外，还有便当！”
　　“便当？便当怎么了吗？”
　　“杰我告诉你，便当不仅能够填饱肚子，还蕴含着世界的真理喔！”五条悟正经的神
色宛如包罗宇宙奥秘，令人不由自主地相信，他神采飞扬得仿佛星云初生的朦胧闪光，让
夏油杰毫无自觉追随他眸中流转的绚烂，“欸杰！从便当悟出来的道理就取名叫便当道，
你觉得怎么样？说起来，我应该就是便当道的开山祖师吧？”
　　“听起来像个饭桶。”
　　放心笑着的夏油杰，令原本不满的五条悟忍不住也一起笑了起来，突如其来的手机铃
声让他们一起望向萤幕。
　　“鬼、鬼来电吗？”
　　“这部影片应该不是那个系列的吧？”
　　萤幕上显示影片结束的字样，让两人一头雾水，随即他们就注意到五条悟丢在一旁，
正发著光的手机，五条悟这才想到，是刚才说好要更换棉被与毯子所设定的铃声。
　　“看来果然还是该听杰的话，是毯子获胜了呢！”
　　五条悟掀开披覆两人的薄毯，起身前去更换下部影片，将《人形蚯蚓2》的光盘放进
盒子里，他不合时宜地想，这部影片应该被分类在爱情动作喜剧吧？他不知道他身后的夏
油杰，与他思考着同样的问题，并擅自把它归类到爆笑片中。
　　《女人香》接续播出，夏油杰忍不住问：“因为我的关系，悟都没怎么看到剧情吧？
我不在意重新再看一次喔。”
　　“无所谓啦！反正影片的内容怎么样不是很重要。”
　　“是吗？那悟刚才原本想告诉我什么事呢？”
　　“嗯、那个也不用讲了啦！”五条悟低头，凝视早已平息的欲望，他深吸一口气，吐
出时笑得有三分无奈，七分有趣，“没办法嘛！因为是杰啊！”
　　影片持续放映，两人都沉浸在剧情中，直到眼盲的主角说出要邀请美女进舞池一起跳
舞，五条悟忍不住侧过头，念出剧中的台词。
　　“Would you like to learn to tango, Suguru?”（杰，你想学怎么跳探戈吗？）
　　五条悟蓦然感到肩膀一重，困倦的夏油杰放松地靠到五条悟的肩膀上睡着了，他转身
把夏油杰抱到怀里，以大拇指搓揉夏油杰眼底宛如劣质彩妆般晕染开的浅薄黑眼圈。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目不转睛地观察夏油杰沉稳的呼吸许久，才伸手去轻戳他的脸
颊，边戳还边小声嘟哝，跟你说有事要讲，你就不讲，把自己弄得那么累，到底为了什么
啊？有人感谢你吗？连救过谁都搞不清楚。叫你睡觉不睡觉，一天到晚瞎操心，看你这样
，我会难过的，你知不知道啊？
　　“悟！”或许是接连而来的扰动，睡得深沉的夏油杰皱紧眉头，严肃低喃，五条悟顿
时像做错事的小孩，躺平在地毯上装睡，不过他没有忘记用薄毯包覆夏油杰，他在一片黑
暗里等待许久，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瞄夏油杰，发现夏油杰刚才只是在讲梦话而已，他有丝
庆幸也有些失落，望着夏油杰的侧脸，好奇是什么样的梦会让夏油杰忍不住喊他的名字，
而且语气好似责骂，就听到夏油杰模糊低喃，“唔嗯、要盖棉被…好不容易……会不舒服
……”
　　好气又好笑的五条悟，依旧觉得牙齿很痒，就张开嘴，偏头咬住夏油杰的浏海，左右
甩动，他原本是想借此惩罚一下夏油杰，结果让自己看起来像条上钩的鱼，他气愤地吐出
嘴里的头发，又无奈地叹息。
　　脑海里的念头纷呈，他模糊地察觉，或许夏油杰总是觉得疲倦，不是因为平时事务繁
杂，而是他无法放心休息，总是担心处理的事情无法尽善尽美，总是用不小心的过失来责
备自己。
　　或许与外科医师一样，做坏蛋与当炮友都需要资质，会于心不安的人不能做坏蛋，会
付出真感情的不能当炮友，否则都只会自寻烦恼而已。
　　五条悟懒得回床上，也不想弄醒安然沉睡的夏油杰，就踹开矮桌，自沙发床上抽取棉
被覆在两人身上，他得意地自夸：“我果然是超级机智的五条悟。”
　　两人就这样被棉被怪兽吞噬，不过棉被怪兽是只好怪兽，阻隔了遥远音响奏起的浪漫
小提琴曲“一步之遥”，保护两人不受到外界的纷乱打扰。
===========================
不重要的附注：
　　《人形蚯蚓2》出现于本志悠仁与顺平的对话中，是虚构电影。
　　PTT能显示的符号有限，感觉快弄死我QQ
　　如果想看更好的讯息效果，请看这个：
　　https://paste.plurk.com/show/ET3UymBjfNBqNsgWbSe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