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咒术五夏] 我想像你成为那样的大人51

楼主: cangwei (苍微)   2022-05-02 22:13:59
※ 梦中的情话
※ 我要从手牌里召唤,黑暗大法师!XDDDDD(又来)
※ 希望没有狗血四射的感觉(遮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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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条悟浓烈到化不开的绝望,宛如瀑布般灌醒夏油杰,恍然间他想起他曾有一次也被
雷同的情绪冲刷过——与五条悟第一次去鬼屋,他坐在地上装死的时候。
  他抬手阻止神情怪异的菅田真奈美,堵塞在微启红唇里、不知是想劝解或是疑惑的话
,将刚才五条悟与他的对话重新思考过一遍,不由得眉头微皱,他轻声问五条悟:“悟,
我是谁?”
  夏油杰柔和的嗓音被嘈杂的人声掩埋,五条悟瞇起双眼,盯着他的嘴唇辨识了许久,
用力摇著头,正当夏油杰以为五条悟并未听清楚他的问题,打算凑到五条悟耳边询问,茫
然的五条悟突然扯起嘴角,露出怀念的微笑,他说:“…你是、我的挚友啊……唯一的、
一个。”
  “挚友?”奇异的违和感令夏油杰忍不住再次询问,他特意放慢了说话的速度,让看
似醉得一蹋糊涂的五条悟可以明白,“那我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
  “不知道?哈,悟是在作梦吗?连名字都不知道,算是哪门子的挚友啊?”
  五条悟见夏油杰笑了,也跟着笑了两声,他突然用力以双手撑住吧台,仰头望向头顶
绚烂的七彩灯球,他的眼球随着环绕的光线旋转,很快就感到晕眩,他一下就倒回去,差
点将散乱放置的酒杯碰掉。
  夏油杰连忙把滚到边缘的空酒杯接住,蓦地,他听见整张脸都埋进手肘的五条悟,以
一种他从未听过、缓慢迟钝而陈闷的语气道:“……就是在作梦啊、我在作梦、我擅自决
定的嗝、说不定……也只有我、我一个人这么、这么以为、吧?”
  出乎意料的回答,让夏油杰拼凑出一个只会在戏剧或小说出现的离奇可能,恐怕五条
悟曾经梦过与他非常相像的人,而真相太过荒谬,五条悟才一直没有告诉他。
  夏油杰深吸一口气,压抑得知两人有可能是互相喜欢的澎湃情绪,收拾在吧台所有的
空酒杯,以免酒醉的五条悟不慎碰破而受伤。
  他不断说服自己,是梦中情人怎么样?是互相喜欢又怎么样?五条悟那么好、那么值
得喜欢,往后多的是更好的其他人,而他只会让五条悟遇到危险。
  夏油杰凝视著五条悟趴倒的身影,落寞地笑了笑,将酒杯放到吧台里侧,转身打算联
络家入硝子,让她找人来接五条悟。
  手腕上传来一个固执的力道,阻止夏油杰离去的脚步,他低头才发现,五条悟紧握他
的手腕不放,同时含糊地说:“不要走、你会死的……我不知道、不知道反转术式是、是
什么……我现在、现在握不了手术刀,你、你会死的。”
  夏油杰一愣,认为五条悟说不定早就预见到他的结局,随口安慰道:“不会的。”
  不过却以更迫切的动作掰开五条悟的手,在拉扯之间,醉得厉害的五条悟无法维持平
衡,眼看就要从高椅上摔落,夏油杰连忙回过头来揽住他,还没将五条悟重新安置好,耳
畔汹涌的焦急与绝望朝他呼啸而来,五条悟握紧他的手臂,在他身上嗅了又嗅,肯定地说
:“杰?你是我的杰对不对?我咳咳咳……”
  一长串的咳嗽声还没等夏油杰回应,便喷吐而出。
  “悟!”夏油杰迅速察看五条悟的咽喉,但外观平整,什么也没有发现,他脑海中很
快就浮现家入硝子所叙述的最糟糕状况,他伸手向菅田真奈美要温水,又将五条悟侧过头
,小心不压迫到咽喉,“有办法喝一点吗?悟?”
  五条悟的咳嗽里夹杂费力的喘息,根本无法吞咽杯口抵在他下唇的温水,只是持续在
咳嗽间隙望向夏油杰,嘴唇翕动像是企图说什么,但每次都被稍微压抑下来的咳嗽声阻拦
,他咳到满脸通红,眼角泌出些许生理性的泪水。
  “悟,有药吗?”夏油杰没有得到回答,仅能将手上的水杯放回台面,他右手无意识
地抚摸五条悟的后脑到背脊,似乎以为这个动作能舒缓一点不适感,但五条悟吸气的幅度
越来越小,频率却越拉越长,夏油杰的嗓音搀杂细微的呜咽,以为他在大喊,却颤抖得几
乎听不见,“真奈美!救护车!”
  他不知道五条悟能够撑多久,心里满是救护车前来,五条悟就失去呼吸的画面,他忍
不住抱紧五条悟用力过度而僵硬的背脊,低下头轻声呢喃:“悟,我听你说、我会听你说
的,你冷静下来、你不要有事,我在等你告诉我啊!悟!”
  五条悟竭力闭了闭眼睛,在咳嗽间数次屏息,一度让夏油杰急得去摸他的脉搏,不过
他成功压下了咳嗽,捏紧夏油杰的手臂急促喘息,还没等到能够顺畅呼吸,五条悟就以沙
哑的声音急着道。
  “杰,我们当室友就好了,你不要走。”
  第一句话,总是肆无忌惮的五条悟,放弃执著两人的关系。
  夏油杰想不到五条悟即便这样,依旧企图挽留他,瞪大眼睛无法动弹,没有等到答案
的五条悟,抿了抿嘴,他拉扯嘴角,皱起眉头笑,轻声询问。
  “那、偶尔一起吃晚餐好不好?”
  第二句话,五条悟几乎放弃了所有,只求能看他一眼,问问他的近况。
  所有的弦外之音,夏油杰都听出来了,他想问五条悟为什么这么坚持?但他发现这个
问题太残忍,他根本问不出口。
  静默的夏油杰却让五条悟误以为那是他无声的拒绝,他自嘲般地笑着,缓慢放开夏油
杰的手臂,又剧烈地咳了几下,将胃里的酒液全咳到夏油杰身上,就闭上眼睛,昏了过去

  带着消化液气味的酒并不好闻,颜色也不堪入目,但夏油杰只是搂住昏睡中的五条悟
,不让他沾到秽物,望着那片暗色,他遗忘了谁吐在他身上就要弄死谁的誓言,而是想着
,五条悟每天问他有没有吃晚餐,替他带早餐回来,为什么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却什么也
没有吃呢?
  夏油杰犹豫许久,终究还是谢绝抵达的救护车,带五条悟回到居处,他替五条悟换上
干净的衣物,而后在床铺上安置好,才打电话通知家入硝子,原先他以为时间已晚,会找
不到人,没想到家入硝子今天值班。
  “硝子吗?我是夏油,我找到悟了。”
  ‘那个笨蛋还好吗?’
  “刚刚咳了一阵,不过现在已经睡了。”
  ‘嗯,知道了。’
  “硝子,妳就、不说点什么吗?”
  ‘那是他的选择。’家入硝子虽然依旧说话不留情面,但语气在听到五条悟已经睡着
之后,就显得较为轻松,‘你做出了选择,而他也是,我姑且问一句,你真的对他没有任
何一丝感情吗?’
  夏油杰忍不住从客厅座机探向床铺的位置,五条悟兀自沉睡着,他无奈地笑着说:“
说没有、是骗人的。”
  轻轻扣回话筒,夏油杰的耳际似乎还萦绕着家入硝子那句,那就没有我什么事了。
  他想对家入硝子说,他真的不是什么好人,不要这么相信他,但最后他什么也没说,
进浴室换掉脏污的衣物,并洗去一身尘埃。
  他沐浴时没有将门完全闭合,时不时透过门缝关注五条悟的状况,不过五条悟似乎因
为床铺熟悉,睡着的身形很安稳,维持小幅度的起伏,没有任何异样。
  等到夏油杰走往床旁,忽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五条悟在床上蜷曲成一团,那是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才会出现的睡姿。
  他想不起他不经意撞见五条悟设置十多个闹钟,只为了对他说一句“欢迎回来”那时
,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姿势睡在床上,而每一天晚上,几乎都是他先睡着,难得装睡那次,
恰好听见五条悟说喜欢他,他开始怀疑起他所想的巧合,到底是真的巧合,还是五条悟被
他忽略已久的真心呢?
  不知不觉,夏油杰缓慢蹲到床旁,凝视著五条悟皱起的眉间,忍不住伸出食指去试图
抹平,五条悟的眼皮颤动,微微侧头别开夏油杰的抚触,夏油杰立刻将手抽回,望着手掌
,责备自己将五条悟吵醒了。
  “杰?”五条悟含混的声音拉回了夏油杰的注意力,他湛蓝的双眸只露出一线,就彷
彿有千斤重般阖起。
  “嗯,怎么了?”夏油杰尽可能地放轻嗓音,但低缓柔和的语调依旧止不住颤抖。
  五条悟喉间响起几声模糊的低吟,仿佛在梦里挣扎。
  夏油杰看见五条悟缓慢伸直双腿与手臂,像一颗种子倏地就长成足以遮风避雨的大树
,他注视五条悟怀里为他腾出的空间,突然意识到,无论五条悟有多么狼狈疲倦,在五条
悟那里,永远会有一个留给他的、专属于他的位置。
  他不得不怀疑起自己的决定,离开五条悟,真的、没问题吗?
  久待却没有等到身旁靠近的温度,五条悟着急地摸索床铺,在滑顺的床单刮出沙沙声
,空荡而冰凉的触感令梦中的五条悟低头闷咳,开始往半空中挥动。
  夏油杰抓住他的指尖,顺着五条悟收回手臂的力道,躺进五条悟的怀抱。
  他盯着五条悟因搂住他而显得满足的睡颜,心底饱胀到疼痛,环过五条悟的背脊,紧
抓手边的衣料,额头倚靠着五条悟的肩膀,有些不知所措。
  怀抱里略微僵硬且颤抖的身躯,促使五条悟动了动手掌,轻轻在他背脊上拍抚,像在
安慰他,夏油杰终于明白,为什么每天醒来都会有条手臂横在他身上。
  五条悟带着酒气的嘴唇有些苍白,干燥得几乎翘起死皮,在耳畔又响起几声模糊的闷
咳,夏油杰吸了下鼻子,温柔摩娑著五条悟的耳后,轻声告诉他:“悟,你咳得有点严重
,我去倒点水给你喝,你等我一下,没事的。”
  夏油杰不确定五条悟能不能听懂,他缓慢自五条悟松开的臂弯里退出来,取而代之的
,是小心翼翼塞进五条悟怀里的枕头。
  “悟起来喝一点水,慢慢喝。”
  被谨慎护在胸膛的五条悟,闻言低头以自眼睫里透出的浑沌视线,辨识了下怀里的枕
头,又仰头对准夏油杰通红的双眼,他看也不看递到唇边的水杯里头盛的液体,干脆地喝
下一大半。
  末了,他抬手按住夏油杰的额头,杂乱无章地揉搓,夏油杰在忽明忽灭的视野里,窥
见五条悟安抚似地笑,他说:“……怎么这个表情啊?没关系、没事的,我可是、最强的
呢……”
  夏油杰没有再睡回床上,而是坐在床沿守着怀抱枕头的五条悟,必要时,给他递上一
些略高于体温的水。
  他几度拾回被五条悟踹至地毯的棉被,却始终没有看见五条悟抛掉怀中带有他气味的
枕头,在冬季凄清冷冽的月色里,一语不发。
  用力拍击额头,接着以掌根按压耳穴,比上次还要剧烈的头痛,伴随着宛如大型器械
启动的耳鸣袭来,是饮酒过量的五条悟起床的第一个感受。
  他迷惘地环顾,很快就认出他身处于夏油杰家的床铺,而夏油杰坐在床沿,目光深沉
地望着他。
  昨夜的经历他怎么也无法忆起,只依稀记得他吐在夏油杰身上。
  两人沉默的视线交汇,尴尬的气氛迫使五条悟踏着不甚清醒的步伐前去拖出行李箱,
他将里面所有的物品全倒在床上,别过脸道:“我昨晚、吐在你身上了吧?我所有的财产
都在这里,你看上什么就拿去、我赔你。”
  夏油杰的视线短暂停留于床上的每件物品,除去一些证件,看似巨大的行李箱,里头
盛装的仅有DVD播放机、数十片綑成几摞的电影光盘与游戏、已经绝版的PS2,以及一把不
起眼的钥匙,他慌乱地将所有物品都来回看了几遍,不敢相信五条悟觉得重要的、必须随
身携带的物品,竟是这样少得可怜。
  五条悟以为夏油杰的迟疑是他无法抉择,于是伸手轻推出那把不起眼的钥匙,故作轻
快地说:“我劝你选这个。”
  “这是、什么?”
  “保险箱的钥匙,我会告诉你位置。”五条悟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望着夏油杰,没有看
见夏油杰脸上显而易见的心痛,他笑得轻佻,迳自述说内容,“大概可以买下东京蛋黄区
的半条街吧?虽然不多,但都是我自己赚的,不会有五条家奇奇怪怪的老橘子突然跑来跟
你讨……”
  “悟曾经梦过我吗?”夏油杰出声截断五条悟的劝说,五条悟瞪大双眼,有些不可置
信,夏油杰耳边传来秘密被发现的慌乱声响,于是又加了一句,“梦里的我、死了吗?”
  “杰你怎么?难道你、梦里那个?你也有梦过我吗?”五条悟甩开手中的行李箱,冲
过去握紧夏油杰的肩膀,摔到地毯上的空壳弹跳两下,仔细收藏在内层里的黑色绒布袋在
碰撞中抛落床面。
  “不,我猜的。”
  “不要紧,就算不是也没关系。”目光骤然黯淡的五条悟笑了笑,但他的笑容在察觉
夏油杰捏起黑色绒布袋、即将打开束口的绑绳时凝滞,他伸手企图想将绒布袋抢回来,无
法克制的力道显示出他有多在乎里面的物品,“杰,这个、不行,只有这个不行。”
  松开手指的夏油杰,掌心里的伤口被重重触压,他皱起眉头发出轻嘶,左手剧烈抽动
了一下,五条悟随即顾不上黑色的绒布袋,拆掉夏油杰左手包扎的白纱,伤口没有渗血让
他松了一口气,但又忍不住喃喃道:“怎么会伤成这样?”
  黑色的绒布袋跌落床面,解开的束口滚出了一个小巧的钥匙圈。
  那是一颗糖,一颗被封存在透明胶体里、维持着即将被打开纸包的薄荷喉糖,仿佛一
伸手,就能品尝到有蜂蜜夹心的清凉。
  夏油杰不知道为什么,立刻就联想到五条悟带他去海边那天、他随手还给五条悟的那
颗糖,他才想起他似乎从来没有送过五条悟,一个能好好保存下来的物品。
  晶莹剔透的钥匙圈,在夏油杰的掌心滚动,像是保藏着珍惜的琥珀,也像是一滴甜蜜
的、凉凉的眼泪。
  “没有伤到肌肉跟肌腱,好好包扎几天就会好了。”五条悟重新缠好夏油杰手上的伤
口,才发现夏油杰手心里的东西,“……你都、看到了?”
  “我一直以为、我们只是炮友……”
  “谁跟你是炮友!”五条悟终于忍不住把夏油杰推倒,跨过夏油杰的腰部,跪坐在床
上,他气得双眼通红,高举拳头,而夏油杰没有抵抗,怕他所做的任何举动,会弄坏任何
一件铺散在床面的物品。
  对着夏油杰闭上双眼、任他宰割的脸,五条悟重砸向夏油杰脸旁的枕头,巨大的力道
令夏油杰弹了弹,疑惑地望向五条悟。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已经放你走了啊!你为什么要回来找我?你既然不想要我,就
放我自生自灭啊!我不是跟你讲过,你这种没有差别的温柔很残忍吗?你告诉我啊!你到
底想要什么?”五条悟痛苦地紧闭双眼,呢喃的语调饱含沮丧,“杰,你知道吗?只要你
笑着跟我说,我什么都会给你的啊。”
  夏油杰的掌心顺沿五条悟脸颊的弧度轻贴,等到五条悟皱着眉头,重新看向他,他才
无奈地笑着,轻轻对他说:“我也是、一样的啊。”
  “你说、什么?”
  “悟,只要你笑着跟我说,我也什么都会给你啊。”
  五条悟愣怔许久,瞪着夏油杰翕动的嘴唇开始颤抖,他左右张望,像是在辨识夏油杰
寝室内的摆设,接着轻触夏油杰的脸颊,慌乱地喃喃道:“我听不到、为什么我听不到?

  他以双手掩盖住他湛蓝的眼睛,像是想把它抠抓出来般用力,他绝望地蜷缩在夏油杰
胸前低吼:“不可以!不可以做这种梦、快点醒来,这样我会分不清楚现实跟梦境!快点
醒来!”
  夏油杰一直以为五条悟像是团永不熄灭的火焰,但他忽略了,无论多么繁盛的柴禾,
都有烧尽的一天,他得到的从来只有温暖,不曾被灼痛,因此他现在才察觉,五条悟击打
在枕头那拳,已经是他飞溅的最后一颗火星。
  五条悟将所有的好都捧在掌心给了他,然后不再相信,会有任何好事降临。
  他握住五条悟几欲敲打头颅的手,颤抖著低头倚靠五条悟的头顶,用尽全身的力气抱
紧五条悟,带着哭音大喊:“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悟!我爱你!你听
到了没有?”
  五条悟静默伸直紧捏的手指,缓慢起身,他把夏油杰拉起来,让夏油杰盘坐于床面。
  夏油杰双臂微启,掌心停在五条悟周身空气,不敢触碰,宛如想去拥抱一件易碎品,
他没有违逆五条悟任何动作,但在五条悟将床面的所有物品都扫落地面,忍不住伸手去挡
,不过他没有留住任何一样东西。
  “不、”夏油杰无意识地低喊,对着面无表情的五条悟手足无措,“悟?”
  五条悟枕着他的大腿躺下,姿势近似他们在沙发上度过的每个夜晚,湛蓝的双眼清澈
地望着他,隔了许久才说:“我长得很高,抬头说话可能会很有压迫感吧?脾气也不是很
好,但是、杰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告诉我,真的不爽到极点、大声吼我也没关系,不要、不
要随随便便就讲要分开。”
  夏油杰红着眼眶说不出话来,只能点头回应。
  五条悟几不可见地握了下拳头,他心里宛如磨刀般刺耳的恐惧,不间断地传入夏油杰
耳中,令夏油杰不由得屏息细听,五条悟突然说起他小时候的事,说他才表示想做一个花
匠,隔天就见到光秃秃的花圃;说他远眺空地上的孩子玩耍,几天后就不见人影,他叙述
许多或大或小的零碎过往,偶尔插几句,他觉得夏油杰像是某个他喜爱过的事物,看似没
有相关,但夏油杰却听出来,五条悟在解释他为什么迟迟说不出喜欢。
  五条悟让夏油杰看心上未曾结痂的伤疤,深怕他无法理解,还逐道撕开由他探看。
  夏油杰目不转睛地望着五条悟湛蓝的虹膜,恍然想起旅游书上惊鸿一瞥的沙特尔大教
堂,当光线穿透鲜艳浓烈的彩绘玻璃,宛如神性般的色彩,被称作沙特尔蓝,后人无论如
何都无法重现的美丽,被视为神性的象征,总引人驻足仰望,五条悟近似于沙特尔蓝的瞳
色,误导了他。
  其实五条悟一直待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等待他俯首垂怜。
  他惊觉将人形容为神,是非常残忍的一件事,人们只在苦痛的时候祈求神明,却不见
得在喜乐的时候,去还一个心愿。
  霎时,他明白为什么他们会互相吸引。
  不是由于他们的个性截然相反,而是归于本源后,他们完全相同。
  他们同样游离于人群之外,再将自己抛弃。
  在对方身上,他们找到自己的另一种可能,误以为只要付出足够的努力,就能成为对
方的模样,但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完美无缺的人,所以才会无力、才会悲伤,误以为爱是需
要令人憧憬才能收获。
  他现在才明白,真实的爱不需要让自己完美无缺,而是需要一双将他看做是完美无缺
的眼睛。
  而这双眼睛,他早就已经找到了。
  那年,夏油杰伤痕累累地走出浴室,他遗失了信任也舍弃了哭泣,此时以为早已干涸
的泪腺无法遏止分泌泪水,大粒大粒的滴进五条悟的眼里,再沿着眼尾到后脑的弧线滑落
,宛如他们共同流出的眼泪。
  “杰?你怎么哭了?”五条悟见状一阵手忙脚乱,以大拇指揩夏油杰潮湿的眼眶,泪
水却越擦越多,“你不要哭啦!我说这些、我说这些不是不喜欢你的意思。”
  “我知道。”
  五条悟对嘴里讲著知道、却没有停下哭泣的夏油杰,苦恼地搔抓浏海,最后忍不住叹
息,皱着眉头,坚定地对夏油杰道:“杰你别哭,看我。”
  夏油杰乍然宣泄情绪,有些难为情,柔和地望着五条悟,扯了扯嘴角,想借此向五条
悟表达,他没有事,别担心。
  五条悟迎着他的视线,紧闭了下双眼,深吸一口气,重新注视夏油杰的目光,像是看
进他眼底,宛若心上的伤痕同时迸裂的哭嚎声响起,而五条悟就算全身都不停轻颤,依旧
带着笑意,执意而缓慢地说著。
  “杰我、唉爱……你。”
  讲完后剧烈喘息,五条悟忍不住抬手盖住眼睛,不敢看夏油杰的反应,他自嘲地笑道
:“真是的、一点也不帅。”
  夏油杰轻轻移开五条悟的手,无奈地笑着说:“是不帅。”
  “喂!这种时候无论是敷衍还是哄骗,不是该意思意思地夸奖一下吗?”
  夏油杰移动盘坐的大腿,抬高五条悟的头,同时俯身亲吻他,含着眼泪却在笑,补充
道:“但是、值得一个吻。”
  五条悟愣住了,夏油杰坦白地对五条悟说:“悟对我说了很多秘密,但我还有事现在
没有办法告诉悟。”
  “是、让杰就算喜欢我,也不得不打算离开的事吗?”
  “嗯。”
  “那杰等到可以的时候,再告诉我就好了。”五条悟思考片刻,“不过如果那件事很
危险的话,必要的时候,我会依照自己的判断行事的喔!”
  夏油杰暗自想着,就算五条悟在发现以后反悔,不想再与他相处,也是理所当然的,
于是他回答:“嗯,到时候悟做什么决定,我都不会有怨言。”
  “那、杰。”五条悟欲言又止地拉扯夏油杰的衣服,见夏油杰虽然双眼通红,却始终
笑着看他,“我不帅,你可不可以再亲我一下?”
  夏油杰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一下又一下地梳平刚才被五条悟揉乱的浏海,俯在一脸困
惑的五条悟耳边说:“悟,我还有一个秘密,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什么秘密?”
  “我喜欢你、”五条悟才想反驳这不是秘密,他刚刚就已经知道了,就听到夏油杰补
充,“射到我满出来。”
  他先是满脸通红,接着全身都硬了。
  五条悟感觉他的男朋友在确立关系的第一天,就想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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