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堆叠起日常的细碎
※ 不好意思大爆忙，所以有点晚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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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将醒的夏油杰会自动转向窗帘系绳的位置，无神凝望摇
荡的外带盒，直到完全苏醒。
　　然而此刻出现在他朦胧视野里的不是仿佛散发著热气、一看就忍不住想微笑的早餐袋
，而是双充满期待的湛蓝瞳仁。
　　夏油杰瞪大眼睛，快要冲出咽喉的惊呼被他再次吞落，仅发出轻微的唔，他捏紧棉被
一角，企图甩出掩蔽对方视线，争取其他行动时间以前，才看清楚那是蹲在床旁、手捧早
餐包装袋的五条悟。
　　比平时大上两倍的早餐袋遮挡掉五条悟大半张脸，夏油杰对着那双同样被惊吓到而显
得有些不知所措的眼睛，单手将散落的头发全梳到后脑，凛冽的眉目在眼睑眨动间逐渐软
化，他无奈地笑着说：“悟，一大早的，你蹲在那边做什么啊？”
　　“一早醒来没什么事，就去买了早餐。”总是理直气壮的五条悟，不知怎么有些难为
情，“杰，我…….吓到你了吗？”
　　五条悟不好意思说，因为有段时间没有一起度过两人都有空闲的假期，夏油杰还亲口
承诺要帮他过生日，分外盼望的他像个隔天就要校外旅行的孩子，兴奋到几乎不需要睡眠
，踏在尚有灰濛色调晕染的道路，他却感到全身都是温暖的，世界如此明亮。
　　带着早餐回到静默客厅的五条悟没有点灯，先是将早餐放在腿上坐于沙发，浏览手机
，他很快就觉得无聊，不知不觉绕到床旁，端详夏油杰安宁的睡颜。
　　过早购买的餐点，热度缓慢散去，但五条悟不忍心叫醒睡得正香甜的夏油杰，就半捧
半抱着包装袋，缩在床旁，想用这种姿势让食物冷得慢一些。
　　“还好。”夏油杰被五条悟小心翼翼的表情逗笑，他翻身坐到床沿，挑起一侧眉毛揶
揄，“还好我没有心脏病。”
　　不等五条悟脸上显露愧疚，夏油杰便起身，他眼神朝向浴室门，却用眼角余光望着五
条悟，他动了动指尖，迟疑片刻，才伸手轻揉五条悟银白蓬松的头发，温柔嗓音里夹带着
一种清晨独特的慵懒与沙哑，他语带笑意地说：“开玩笑的，悟先去沙发那里等我吧。”
　　夏油杰的脚步没有停留，迳自走进浴室，好像仅是随手安慰。
　　五条悟顿时很想从原地跳起，无论是猝不及防偷亲夏油杰一口，抑或用力拥抱夏油杰
一下，都非常吸引他，但最终他仅是哀号著坐到绵软的地毯上，蹲得太久的五条悟，脚麻
到无法动弹，他不想爬到沙发处，就单手捧著早餐袋，另一手不断拍打着麻痛的腿。
　　很快就盥洗完毕的夏油杰，推开浴室门，就看见五条悟半是委屈半是冀望朝他伸手道
：“杰，我脚麻了，拉我一把。”
　　“真是的，悟到底蹲了多久啊？”夏油杰哭笑不得，但他没有拉起五条悟，而是随着
五条悟一并坐到地毯上，“脚麻的话，勉强站起来会不舒服的吧？坐在这里吃早餐也无所
谓。”
　　“也没有多久。”大概就一个小时，五条悟笑着将手里的包装袋递给夏油杰。
　　打开包装袋，夏油杰取出里头两人份的玉子烧及味噌汤，意外发现还有一小盒炖煮南
瓜，他疑惑地说：“我记得悟早上可以吃一份定食吧？这样是不是不太够？”
　　“没问题没问题！等等我们应该会出门的吧？就算没有吃饱，路上看到什么好吃的再
买就好了啊！”五条悟急忙将上层的玉子烧与味噌汤拿到面前，“杰，明太子口味的玉子
烧跟下面那碗味噌汤是你的，炖煮南瓜的话，想吃也可以吃喔！”
　　“真是的，看悟一副慌乱的样子，悟的玉子烧该不会也额外加了糖吧？”夏油杰接过
五条悟掰开刷掉毛刺的筷子，随口笑道。
　　“才、才没有，这是正常的玉子烧啦！”五条悟现出掌中呈均匀的金黄色，仅在上下
有层焦褐的原味玉子烧，笑着转移话题，“杰，你觉得这看起来像不像蛋糕啊？”
　　“悟是想跟我暗示些什么吗？”
　　“也、也没有暗示什么啦。”五条悟强迫自己盯着手中的玉子烧，但目光却忍不住朝
慢条斯理吃着手里食物的夏油杰那边飘。
　　“既然没有的话，那悟的蛋糕我就省下来了喔。”
　　“什么？杰的意思是有准备给我的蛋糕吗？不行！既然已经准备好了就不能省下来！
”五条悟的语速越说越快，讲完还直接两口将玉子烧吃掉，“所以我们等一下要去拿蛋糕
吗？是什么样式的啊？”
　　“嗯认真要说的话，应该是有打算，但还没准备好，所以我也无法形容。”夏油杰小
口抿味噌汤，偷觑用若有所思的表情饮用味噌汤的五条悟，嘴角勾起一个柔和的弧度。
　　“什么叫有打算但是没有准备好？完全无法想像，杰你不能具体说明一下吗？反正也
就差几个小时的事情，嗯应该、是差几个小时而已没错吧？”
　　“‘反正也就差几个小时的事情’这句话就回敬给悟了，现在这件事。”夏油杰放下
汤碗，瞇细一只眼睛，竖起食指放在唇上，轻轻呢喃，“是秘密喔！”
　　夏油杰翕动的唇瓣被味噌汤染上水光，五条悟忍不住俯身前探，直到嘴唇轻触到一层
温暖的咸味，他才意识到他正在亲吻夏油杰，夏油杰没有拉开距离也没有回吻，令五条悟
不由得放轻呼吸，目光攀爬上夏油杰的侧脸，瞄他的眼睛。
　　“悟现在是急着讨要礼物吗？”夏油杰似笑非笑地望着五条悟，两人未分开的唇瓣来
回擦动，磨得夏油杰轻柔的嗓音微微沙哑，“不过这样可是会出不了门的，悟真的，想选
这个吗？”
　　“没、没有，我我、我不是！”五条悟瞬间后仰，几乎整个人跳起来，他将大半张脸
埋在手掌里，隐约还可以窥见泛红的脸颊，嘟哝的语速极快，“谁叫杰的嘴唇看起来很好
吃的样子啊？”
　　仿佛要掩饰刚才失态的五条悟，立即递出手里抓的炖煮南瓜，宣告似地大声说：“杰
这个炖煮南瓜超好吃的喔！你要试试看吗？”
　　夏油杰知道五条悟在转移话题，但他没有戳破，笑着夹了一块边角被仔细削过，形状
完整的微褐南瓜，不经咀嚼，就擅自在舌尖与上颚中化开，柔和的咸香很巧妙地吊出属于
南瓜的蔬菜清甜，十分入味，却不会压迫原本该有的风味，矛盾得恰到好处，让他不由得
把视线移向期待他评价的五条悟。
　　“怎么样？”
　　“好吃。”
　　“对吧？这可是老爹的特供，不是常有的喔！”
　　“呵呵，那我还真是托福了喔。”
　　“那杰还要吗？”
　　夏油杰笑着婉拒了美味的炖煮南瓜，他凝视将炖煮南瓜吃得像布丁一样美味的五条悟
，没有移开过视线。
　　满心期待要前往甜点店领蛋糕的五条悟，被夏油杰带到体验亲手做蛋糕的店家，等到
穿上围裙之后，五条悟才拉着下䙓仅盖到膝盖上缘的围裙，目光在夏油杰平静的脸与围裙
上的熊宝宝图案之间流连，他不可置信地问：“杰，所以我的蛋糕，要自己做吗？还有这
个熊宝宝图案是怎么回事啊？”
　　“悟是寿星嘛，所以不做也没有关系。”正将绑带绕向腰后打结的夏油杰有些难为情
，只是他还没告诉五条悟，如果不想做的话，那他们可以再去别的地方买，东京卖蛋糕的
地方还是很多的，就听见五条悟说他想做，说得斩钉截铁，生怕有人抢他的蛋糕材料，夏
油杰垂下眼帘，笑了起来，“至于围裙，因为来做蛋糕的大部分都是女孩子，熊宝宝已经
是看起来最能够接受的了，还是悟想穿粉红色心型，还有蕾丝边那件？”
　　五条悟望着夏油杰说的那件围裙停顿许久，让夏油杰迟疑地问：“悟，你不会真的想
穿吧？”
　　“……我想看杰穿。”五条悟完全不敢看夏油杰，极小声地回应，他本来以为夏油杰
会回他，要穿自己穿之类的话，没想到清爽俐落的布料摩擦声传来，夏油杰拉掉腰后绑好
的蝴蝶结，朝蕾丝边围裙走去。
　　粉色的蕾丝边心型围裙有种小女孩撒娇般的可爱，理所当然是为娇小的女孩子设计的
，当夏油杰套上长短固定的颈部系带后，五条悟就觉得不妙，尺寸严重不合，夏油杰神色
认真，将距离他腰上一大截的系带绕到背后绑好，围裙下䙓仅盖到胯部，乍看之下有股像
穿着围兜的滑稽感，但细想又有种说不出的情色，五条悟瞪视恰巧被蕾丝边遮挡得若隐若
现的裆部，努力压紧嘴角，不让任何笑声溢出来，接着转头跑向柜台，认真对店员说：“
我要包场。”
　　柜台的店员观察到两人互动，忍俊不住，但她还是尽可能友善地对五条悟道：“跟您
同行的那位先生已经包过了喔！”
　　“啊，这样吗？”
　　五条悟这才发现店里可以容纳八组人的烹饪区，除了他与夏油杰，就只有柜台的店员
了，他回到夏油杰身边，像从没离开过一般，凑过去看夏油杰手上显示蛋糕制作步骤的平
板，拿起蛋与分蛋器问：“杰，敲破之后放到这个上面，蛋黄跟蛋白就会分开了是吗？”
　　“是啊，悟要试试看吗？悟要试的话，我就去秤面粉跟糖。”
　　“我要试我要试！”
　　五条悟在桌沿敲蛋壳，但他很担心会把蛋黄弄破，于是叩了好几次才在蛋壳上敲出裂
缝，虽然他分开蛋壳的动作很轻柔，蛋黄也顺利落到分蛋器上，不过还是有好几片细碎的
蛋壳掉进蛋白里面，他慌张地手捧架有分蛋器的碗，跑去找端著糖与面粉回来的夏油杰。
　　“杰杰杰！蛋壳、蛋壳跑进去了怎么办？”
　　五条悟慌乱的样子令夏油杰以为他从蛋里敲出了一只小鸡，讶异的神情在看向碗中几
片蛋壳以后，转变成微笑，他从器具区取了汤匙交给五条悟，平和地说：“没关系，用汤
匙捞起来就好了，不过我建议悟在蛋全部敲完之后再捞比较好。”
　　夏油杰随手搬来休息区的圆椅，他坐下来，静默看着五条悟重复敲开鸡蛋，接着蹲下
来皱着眉头盯蛋白从分蛋器上流下来，将蛋黄集中于另一个小碗，最后以汤匙捞取混杂在
蛋白里的蛋壳，五条悟的动作满是不熟悉的滞涩，不过他做得很认真，浑然不觉有人不去
看初次拿到的食谱，专心注视着他。
　　“杰！你看我把蛋壳捞得很干净喔！”五条悟转过头，捧著放置蛋白的打蛋盆，夏油
杰才连忙用手指划过平板，粗略瞄一眼接下来的步骤。
　　“喔好、悟很努力喔，辛苦了。”夏油杰望了望打蛋盆内侧，装作一副刚注意到的样
子。
　　“杰，你刚才是不是在发呆啊？”五条悟瞥向旁边的时钟，“啊，确实花的时间有点
长。”
　　夏油杰顺着五条悟的目光看向时钟，笑了笑说：“我没注意到，我刚才在看食谱，说
实话，我也是第一次做，如果失败了，我等等就再买一个赔给悟吧，大小样式都随悟选。
”
　　“会成功的！”五条悟只是凝视著夏油杰的眼睛，郑重重复，“杰！一定会成功的！
”
　　夏油杰瞪大双眼，缓慢笑了起来，他叹息般道：“真是的，看着悟、就会让人遗忘失
败到底怎么写了呢。”
　　“那很好啊！”
　　五条悟笑着看夏油杰将砂糖分次倒进蛋白里打发，夏油杰打了五分钟，依旧呈现稀水
状，仅有些许泡沫浮现的打蛋盆令他出声道：“杰！换我打换我打！”
　　夏油杰将打蛋盆交给五条悟，笑着告诉他记得要打同一个方向，就以右手撑著颊侧，
等五条悟打到手酸以后把打蛋盆交还给他，不过五条悟打发五分钟，又是五分钟，接着再
五分钟，他的速度以肉眼可见的方式变得缓慢，偶尔还会因为姿势走样，敲到盆内而停顿
，细微的汗水凝聚，滑至五条悟的鼻尖，夏油杰压低嘴角，抿去微笑，他伸手蹭去五条悟
鼻尖的汗水，顺手将半发的蛋白从五条悟怀里接过，他故作轻松地道：“悟，换我了。”
　　“那杰五分钟以后再给我。”五条悟没有拒绝，他将手背到身后，轻甩几下，幅度几
不可见。
　　此时店员走过来关切他们的制作状况，迟疑地说：“那、那个，我们店里有电动搅拌
器喔！就在窗台那里，因为平板里有特别录制的使用方式，所以就没有特别介绍，非常抱
歉。”
　　五条悟与夏油杰往店员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到一整排桌上型电动搅拌器，安静陈列
在透明的玻璃窗下，店员还为他们展示平板电脑上的搅拌器教学影片，他们互相对看一眼
，突然笑了起来。
　　“请不要在意，是我们没有注意到。”
　　“就是啊！而且用手打也满有趣的，啊对了、妳来帮我们看看这种打发程度可不可以
啊？”
　　“这是你们用手打发的吗？好厉害啊！蛋白发得很漂亮，只要拌合以后就可以烤了。
”店员笑着肯定两人的成果。
　　夏油杰将拌合好的面糊放进预热后的烤箱就到休息区取用茶水，他对双手撑著下颚，
趴在烤箱冷却台前等待蛋糕烤好的五条悟说：“悟，要帮你拿饮料吗？有咖啡、茶、汽水
还有热巧克力，你要哪一种？”
　　“跟杰一样就好。”
　　“可是我喝茶喔。”
　　“没关系！我今天装糖的那个胃，全部，都要先留位置给这个蛋糕。”
　　“啊哈哈，要是刚才没有打发的话，悟的胃里今天会装一块蛋糕口味的石头喔。”夏
油杰边笑边拿着两杯茶回来。
　　“会打发的啦！刚才店员也说发得很漂亮啊！”五条悟虽然这么说著，但他的双眼始
终没有离开过被烤灯映照得橘红的蛋糕胚，他甚至没有拿放置在他手边的茶水，好似他只
要一眨眼，蛋糕就会烘烤失败，过了一段时间，五条悟以眼角余光确认夏油杰的手臂位置
就开始拍打，“杰！鼓起来了鼓起来了！蛋糕膨胀了吔！”
　　夏油杰这才收回黏附于五条悟兴奋侧脸的目光，看向受热后鼓成小山的蛋糕胚，几不
可闻地说著，太好了。
　　两人在蛋糕台上涂抹店家准备好的鲜奶油，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他们，重复抹平好几
次，好不容易才看不到明显的凹洞，不过距离购买来的平整蛋糕，依旧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五条悟望着仿佛跟蛋糕抹面杠上的夏油杰，见他要挑战第二十一次重新抹面，鲜奶油彷
彿就要被重涂到消泡，连忙拉着夏油杰的衣袖。
　　“杰，可以了啦！这样我就很满意了，我们来放草莓吧！”
　　夏油杰手持抹刀瞇细眼睛，左右转动蛋糕台，端详许久才放弃，他无奈地笑了笑，将
形状最为完整的草莓放在中央，由于草莓的尺寸较大，他仅能用切成四分之一的草莓瓣勉
强围成圈，虽然放置的力道已经很轻了，仍然有些草莓瓣陷进鲜奶油，看起来就像是朵笨
拙地开在野地里的小花。
　　“不是很好看呢悟，抱歉。”夏油杰脱去围裙，眼神飘向一边，不敢确认五条悟的表
情，他怕他太过失望。
　　回答他的是一连串的手机拍照声，五条悟先是拍摄蛋糕的各个角度，才边与蛋糕合照
边说：“杰你在说什么啊？我觉得已经很好啦，要是我自己做的话一定哗啦——”
　　五条悟曲掌比出烂成一团的手势，笑得毫无保留，朝夏油杰招手邀请他入镜，夏油杰
想了想，用自己的手机与五条悟和蛋糕合照了一张，就催促五条悟将蛋糕吃掉。
　　高举刀具的五条悟再三于蛋糕上比划，他绕着走两三圈，走到夏油杰无奈笑道，都要
被悟绕晕了。
　　他才满脸舍不得地切开蛋糕，不过才咬下第一口，清脆的啪哩声自臼齿间响起，他遮
著嘴，对疑惑的夏油杰眨动双眼，无辜地说：“杰，我忘记捞蛋黄里的蛋壳了。”
　　夏油杰咀嚼著蛋糕，手工作的蛋糕有股纯粹的鸡蛋芬芳，朴实而温暖，就算是店家准
备的鲜奶油，也有股柔顺的奶香，他闻言皱起眉头，不可置信地望着五条悟，却忍不住笑
，连忙说：“那悟快点吐出来啊。”
　　“不要，反正蛋壳可以补充钙质。”
　　“呵呵真可怕，所以这是蛋糕里的踩地雷游戏吗？”
　　夏油杰虽然这么说，但始终没有停下叉子，他们吃到最后，蛋糕里的蛋壳就只有五条
悟第一口吃到的那片而已，让五条悟笑着说：“好像是国王派里的瓷偶喔。”
　　“我记得吃到瓷偶的人，可以当一日国王，那悟今天还有什么心愿吗？”
　　五条悟望向仅剩一些残渣的蛋糕盘，又看了看夏油杰，笑得理所当然，他说：“没有
了，留给杰许好了，杰，你有什么心愿吗？”
　　“这句话的立场颠倒了吧？”
　　夏油杰笑了起来，两人边聊天，边离开了手作蛋糕店。
　　甜食消去了五条悟与夏油杰的饥饿感，于是他们跳过午餐，直接由夏油杰带着五条悟
走向下个景点——teamLab Borderless。
　　建筑物里充斥七彩的流光，模拟著瀑布自半空倾泻而下，四周都是镜子的环境将光影
衬托得更加辽阔壮观，五条悟沉默跟随夏油杰走入黑暗的区域，通过一连串像是色彩泼洒
般的浮光长廊，进入垂吊著无数灯泡的空间，在灯火构筑的森林里，连地板都是镜子，走
在里头仿佛置身梦境，夏油杰以为五条悟会如同不远处的情侣般，发出欢快地赞叹并拉着
他拍照，没想到他蓦地听见自五条悟心底传来的恐惧。
　　黄蓝辉映的色调让夏油杰分不清五条悟的脸色，但他能看出，五条悟在他回头的时候
，才勉强勾了勾嘴角。
　　“悟，你怎么了？”周围的光线并不暗以及上次五条悟进鬼屋的经历，令夏油杰否定
了五条悟怕黑的可能，他试探地问道，“你不觉得这边的光影有种置身梦境的美吗？”
　　“可能是颜色的关系吧？眼睛不太舒服。”五条悟皱紧眉头，不敢告诉夏油杰，就是
因为这里太像梦境，令他不由自主认为，所有与夏油杰相处的过程，都仅是他的一场梦，
他在黑暗中摸索著握住夏油杰的手腕，然后很快就放开，“杰，跟我随便说几句话，让我
用耳朵认你的位置。”
　　“这么临时？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夏油杰思考片刻，就抓住五条悟的手往门
口移动，“抱歉，我该想到的，悟在医院的时候好像都戴着护目镜，悟的眼睛是不是也比
平常人敏感呢？”
　　“算是吧？没关系，杰不知道所以不用道歉，不过这里是真的很漂亮没有错。”五条
悟笑了起来，心底的惧怕也随之消失，虽然笑声很轻，但还是让夏油杰放心不少，“总觉
得跟杰每次进黑黑的小房间，都要靠杰把我带出去，杰干脆以后都把我想成是怕黑好了。
”
　　“黑黑的小房间听起来怎么好像很不妙的样子啊？”
　　“是真的很不妙啊，虽然只有我是这么觉得的啦！”
　　重新见到出口日光的五条悟，用力抱住了夏油杰，他在夏油杰的肩膀上来回搓压眼睛
，惹得夏油杰轻轻抚摸他的后脑，低声问他：“悟，还很难受吗？”
　　“还有点酸，所以让我再抱一下，一下下就好。”
　　夏油杰没有拒绝，他再次揉搓著五条悟的头发，也觉得再抱一下，再一下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