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FF14][艾埃]漆黑秘话:那只孤高的风筝猫

楼主: goldenink (没有画面)   2022-01-24 02:21:51
FINAL FANTASY XIV 
艾默里克(アイメリク) x 埃斯蒂尼安(エスティニアン)
灵感来自一句6.0总长的台词(无雷,注1)
撞哏或官方打脸请告知
LOVELOVE属于他们 OOC和bug属于我
都能接受再往下
  记忆里,伊修加德的天常是灰濛濛一片。碰到下雪的日子,天空会干净许多,但就有
人要倒楣了。
  那种透进骨髓的冰冷是一整天都待在炭盆旁边也驱除不了的痛苦,更何况大多数的贫
民连最便宜的木炭渣都买不起。
  往年就算运气好没有龙族来袭,只要入冬后连下几天大雪,走一趟云雾街总能看到三
三两两蜷曲在角落,再也不会醒来的人们。
  幸好这种惨况在由教皇专制变成上下议会共同治理后,大幅度改善。加强基础层防风
保暖的设施、发放御寒衣物和热食……在执政者种种努力下,已经很少听说有人熬不到春
暖花开。
  时光在忙碌与忙碌的间隙飞快走过,窗外落下今年的第一片雪。
  “下雪了吗?”
  壁炉在此时传来一声柴火燃烧的轻响,像在回答总长大人的问题──喔,现在的艾默
里克已经是上议院的议长大人了。
  傍晚从莫古力那边送来的晚餐已经凉透,嗅不到一丝食物香气。他摸摸因为饿过头有
些绞痛的胃,打开编织精美的籐篮,略过排列整齐的三明治,想先喝几口红茶垫胃,发现
没有附上糖浆,只好作罢。
  于是,他把那份看了一半的苍天街庆祝活动企划书捞了回来。
  拜英雄阁下与众人的浴血奋战所赐,持续千年的龙诗战争终于能画上休止符,还给伊
修加德久违的和平。一转眼,修复战损的重建工程也告一段落,百姓的生活逐渐回归正
轨。有人提议趁这机会举办庆祝活动,既是鼓舞民心,也能暂时放松。
  按理说,这种小事不用送到他这里来,大概是负责复兴工程的弗朗塞尔难得担当重
任,谨慎过度的缘故吧。
  为了能让大家同乐,活动设计得很简单,比方搬布偶、剪牛毛、拆礼物之类。主旨就
是要让历经战乱创伤的人们能毫无负担地参加,重拾笑容。
  习惯大小事反复考虑再三的弗朗塞尔连“拆到装有风筝猫玩偶的礼物盒才能获取奖
励”这种细节中的细节都写进企划书,还附上一只风筝猫玩偶的样品。
  看着传说来自阿拉巴提亚云海的魔物,却因为介于猫与蝙蝠间的奇妙造型和据说闻起
来像刚晒好的衣服,奇蹟似地受到大人小孩喜爱,艾默里克不由得想起一个人。
  那个龙诗战争澈底结束后就销声匿迹,跟风筝猫一样随风而去的人。
  只是,风筝猫可以用云海藤引诱出来,那家伙该用什么诱捕?鱿鱼干吗?想当初,某
人可是比披雪大冰壁还要孤高不可攀。
  一头醒目银发、精灵族特有的美貌还有凌驾在所有优势之上的强悍枪术,明明可以成
为众所瞩目人见人爱的焦点,却总是独来独往,几乎不与人交流。
  同为守护伊修加德的神殿骑士团成员,他是直到那次任务才真正跟传说中的埃斯蒂尼
安交谈。在那之前,那家伙永远抱着他的长枪,不是在练习枪术,就是在前往练习场的路
上。要是碰上需要团体行动的场合,就用一种微妙的距离感把自己隔绝在外。
  要不是那次因为被龙族偷袭死伤惨重,到最后只剩下他们俩,他又紧跟着对方不放,
在关键时刻出手相救,还破天荒报了两次名字,或许他们直到今天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像风筝飘忽不定,跟猫一样神秘任性──那就是前任苍天龙骑士,埃斯蒂尼安。
  说是前任,只是埃斯蒂尼安单方面认定。
  那张用鬼画符写了一句“我不干了!”加上签名的纸片,如今仍好端端地待在艾默里
克的办公桌抽屉深处。辞职信什么的东西,他才没收到。
  虽然屠龙的龙骑士团已经解散,但苍天骑士团还在,骑士团宿舍的房间仍原封不动地
保留着,等待行踪不明的主人归来。
  把玩那只毛茸茸的奇妙布偶,向来以议会办公室为家,每日加班才是日常的议长大人
突然失去挑灯夜战的热忱。
  一目十行地看完弗朗塞尔呕心沥血制作的活动企画书,艾默里克批阅完毕,将那本企
画书放在堆成小型索姆阿尔峰的公文最上层,拎着玩偶离开办公室。
  已是晚间十点多。
  和面露惊讶的门口守卫打过招呼,说自己出去走走,晚点回来,艾默里克迈著自己都
没察觉的轻快步伐走向许久不曾造访的骑士团宿舍旧址。
  趁着重建工程大兴土木之际,历史悠久的骑士团宿舍在专业工匠评估后,直接另择新
址重盖。旧宿舍虽然不到危楼等级,但人们总是喜新厌旧,没人愿意继续留在这个楼梯木
板嘎吱乱响,通风太过良好冬天只有雪怪愿意住的地方。
  旧宿舍因为没人住也无人看管,加上暂时没有其他用途,铸铁大门被一把大锁锁死。
  艾默里克想了想,绕到侧门,从一盆干枯的盆栽下摸出一把生锈的钥匙。
  这类偷鸡摸狗的小聪明,当然不是向来光明正大的总长大人所为。他只负责在某人超
过门禁时间回来时,过来接人。对于讲究纪律的骑士团来说,遵守门禁跟遵守骑士规章同
样重要。
  几次下来,他这个被叫去接人的还没抗议,三不五时因为训练过头或其他事情错过门
禁的埃斯蒂尼安就先失去耐性,叫他直接把偷打的侧门钥匙藏在花盆底下,省得他常常三
更半夜像个操心的老父亲披着外套隔着铁栅栏为深夜方归的不良青年开门,然后隔天就感
冒。
  艾默里克望着掌心那把锈满铜绿的钥匙,轻轻地笑了。
  那是他和埃斯蒂尼安共有的第一个秘密。
  推开侧门,沿着一步一嘎吱的木头楼梯,三楼尽头的房间就是前任苍天龙骑士的住
所。
  埃斯蒂尼安没有锁门的习惯。
  “这里最值钱的东西是我的枪。”
  总是枪不离身的苍天龙骑士倨傲地说。
  这里最值钱的,是你──不管那时还是现在,艾默里克都这么认为。
  当年不锁门的坏习惯终于引狼入室。
  艾默里克握住门把,轻轻一转,霉尘味随着门板移动扑面而来。
  一路上不知在期待什么的艾默里克望着满室漆黑,缓缓地垮下肩。
  “真没回来过啊……”
  将风筝猫摆上窗台,艾默里克推开窗户。在外飘了好一阵子的雪片随着寒风吹进房
里,凛冽冰凉的新雪气息让人安心。
  抬头望去,今晚的月亮很圆,银白月色将纷纷飞舞的粉雪映得微亮,像个光彩华丽的
梦境。
  “谁!”
  唤醒美梦的斥喝与杀气从身后袭来,没带配剑出门的艾默里克却不慌不忙地转身,连
语气都是平时的镇定,“是我。”
  浇灌无数龙血红到发黑的枪尖在距离艾默里克一步之遥停下,那个杀气腾腾的声音依
旧没好气,“三更半夜不开灯,闯进别人房间干什么?”
  艾默里克耸了耸肩,“谁叫你不锁门?”
  “这里最值钱的东西是我的枪。”埃斯蒂尼安收起差点又要染血的武器,随手将肩
上的行李扔到墙角。
  “我就知道……”艾默里克咕哝著,取下墙面的煤油灯。
  “什么?”
  “没什么。”
  将点好的灯挂回墙上,映亮房间,艾默里克盯着对方那张风尘仆仆,沾了残雪的脸。
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伸手把脸颊上雪花融成的水滴抹去。
  “好久不见啊,伤还没好就出去流浪的苍天龙骑士大人。”
  埃斯蒂尼安皱眉,“别阴阳怪气的。”
  艾默里克只好问道:“怎么这时候回来?”
  “事情办完就回来了。”
  说得倒轻松。当初艾默里克要去探望时发现伤患凭空消失,只留下盔甲,吓得连带
去的栗子蛋糕都摔碎在地。要不是后来在床边发现一张疑似辞职信的纸屑,差点想请求英
雄阁下帮忙找人。
  毕竟说起寻人探物,英雄阁下可是全艾欧泽亚都要竖起大拇指的专业有效率。
  按照惯例没察觉议长大人内心的暗潮汹涌,埃斯蒂尼安从行囊里翻出羊皮水袋,拎起
桌上蒙着一层薄灰的水壶洗都没洗,直接将水注入,再起火点燃壁炉里的碎炭。
  “没什么好茶招待你。”抓了一把廉价碎茶叶分进两个杯子,他从柜子角落翻出一罐
所剩不多的桦树糖浆,“反正你喜欢的是这个吧?”
  艾默里克眼神一亮,嘴上仍很矜持地说:“还好,你可以加一点。”
  对于议长大人在他面前就格外别扭的状态,前任龙骑士哼笑一声,在等水烧热时,随
口聊起这段时间的经历。
  作为弑龙无数的龙骑士,他在旅途中藉著每一次造访,努力去倾听、感受与思考,面
对长久以来仇恨的龙族,也面对长久以来被仇恨束缚的自己。
  他去魔大陆吊唁为了阻止帝国攻击而献祭生命的冰之巫女,到忆罪宫为死于人类之
手的诗龙献花,甚至从圣龙那里得到一套诗龙祝福过的全新盔甲。
  看着埃斯蒂尼安像小孩子炫耀新玩具般全方位无死角地展示新到手的装备,艾默里克
只能像个为小鬼头操碎了心的苦命家长,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叹息。
  “你啊……”
  被点名的龙骑士挑了挑眉,发觉对方只是自顾自地感叹,又把注意力放回眼前的水
壶。
  埃斯蒂尼安从不是个耐心讲究的人,眼看壶嘴冒出蒸气,没等里头的水完全沸腾再冷
却到适合冲泡红茶的温度,就急忙拿下倒水冲茶,留给艾默里克的那杯没忘记多加半茶匙
糖浆。
  “真小气。”
  “小心又蛀牙。”
  大概是艾默里克一路走来总是表现杰出近乎完美,明明是近十年前一次半夜偶发的牙
痛,也值得记性不算好的某人死命牢记,偶尔想到就拿出来取笑。
  闻著虽不高雅但温暖舒服的茶香,艾默里克捧著杯子,在浓重苦涩的滋味里尝到一点
若有似无的甜。
  看在糖浆的份上,就心胸宽大地原谅他吧。
  艾默里克清了清嗓,决定为今晚的重逢画下一个美好的句点:“你是不是还有一句话
没讲?”
  埃斯蒂尼安认真把进门后的对话回想一遍,发现自己对待这个半夜闯空门的家伙不仅
手下留情没用长枪刺穿还亲手泡茶请他喝,亲切友善到可以去竞选伊修加德慈善大使,没
有任何做错的地方。
  于是,他理直气壮地摇头。
  艾默里克毫不意外地放下杯子。
  期待这家伙能够察言观色,体贴别人幽微的心情,大概比终结龙诗战争还困难吧?
  “离开那么久都没连络,好不容易平安回来,你该跟我说什么?”
  听着已经明显到说明示都是污辱智商的程度,埃斯蒂尼安望着对方比起生气更像无奈
成习惯的脸,在答案出口时,不自觉带上笑意:“唷,我回来了。”
  认为仪式感很重要的艾默里克点点头,认真回应道:“欢迎回来。”
  同样一句欢迎回来,上议院的守卫却苦等澈夜也没机会对艾默里克说出口。
  那一夜,说到做到的议长大人辜负了守卫一片真心的信任,没有回去加班。
  旧宿舍三楼尽头的灯光很早就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断断续续的噪音。夜深后风雪加大
让人难以分辨,只能确定不是来自没关好的侧门或破旧的木头地板。
  快黎明的时候,有个男人用忍无可忍的语气低吼:“你这家伙有完没完!”
  “你伤没好就走了,那么久才回来,我──”
  砰、咚!听声音,像有人被狠狠一脚踹下床。
  “我很担心你……哈啾!”
  “……啧!你们这些娇贵的名门少爷。”
  长年锻炼与严格的自我管理下,艾默里克早就不是那个半夜起床开门就着凉的柔弱青
年了。听着那句相提并论的控诉,他有点后悔装病。
  “‘你们’……指的是阿尔菲诺阁下吗?”
  抓着毛毯的手顿了顿,埃斯蒂尼安不懂这时提那个好不容易学会捡柴火的小少爷是为
什么。
  “你要现在跟我聊他?”
  艾默里克维持着被踹下床的姿势,表情在昏暗的房里看不清,用那乍听平静的嗓音
问:“你们相处得很好?”
  毕竟也是一路下来并肩作战的交情,甚至多亏这个天真理想的小少爷,他才学会从不
同面向去看这段横跨千年的人龙孽缘,更别说他偶尔会从那个莱韦耶勒尔家的小少爷身
上,看到一点某人当年的影子。
  在外人看来,一个出身不光彩行事内敛隐忍,一个是名门之后待人谦虚有礼,骨子里
都抱持改变现状的想法。或许动机不同,但那份相信自己能克服万难挑战世界的信念却没
有差异。
  那是种近乎狂妄的执念,但他并不讨厌。
  埃斯蒂尼安扯扯嘴角,不想在精疲力尽的大半夜与对方讨论“英明的议长大人是否吃
一个未成年小弟弟的醋”这种蠢问题。
  他抓着暖呼呼的毛毯,为床下那人掀开一角,沙哑而淡漠地回答:“没有比你好。还
要不要继续?”
  没过多久,老旧的木板床又开始摇晃,发出扰人清梦的噪音。幸亏这栋楼已经没有会
被吵醒的住户。
  窗台边的风筝猫面无表情地正对窗户,据说可以映照虚空的深邃瞳孔凝视渐亮的天
色。
  天亮后,伊修加德会是个难得的大晴天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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