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俘虏] Unrestrained colours

楼主: lovechai (于枫)   2021-07-19 21:05:45
电影《俘虏》(Merry Christmas,Mr.Lawrence)衍生,
杰克 ×世野井,现代AU
Unrestrained colours
“Jack……Jack,你好了没?昨天不是跟你说六点半就要集合吗?”
房门外的敲门声很急促,在浴室内的男人倒完全不着急,他慢条斯理地在下巴与嘴巴周边
涂上刮胡泡,一刀一刀地除去经过不算好眠的一夜长出的胡子。
“Jack!”
Jack Celliers朝镜子翻了一个白眼,洗净脸上的泡沫后,拉过毛巾边擦著脸边走出浴室
去开门。
“早啊John。”Jack瞄了一眼穿着衬衫的John,兀自走回房间,“信不信由你,这是我至
少久违了二十年的早起时刻,你实在应该为我欢呼,或至少奖励我一个足够长的补眠。”
John Lawrence无奈地插腰看着他动作慢吞吞的好友,“我当然知道,回到英国我会用三
杯鸡尾酒犒赏你,但是现在我们已经迟到,大家都在用早餐了。”
“包括Owen那个你说万年睡过头的家伙?”Jack从行李箱里挑了一件样式中规中矩的衬衫
套上,一边还打了一个大呵欠。
“当然,入境随俗,更何况他是主将之一,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贪睡的。”
Jack耸耸肩,“那好说,我不是剑道队的人,迟到也没关系。”
“Jack,我跟你说过了,来人家的地盘就要照人家的规矩来,他们很重视这种礼仪,修习
剑道的人更是,他们道场规定留宿者都要和道场一样时间作息,迟到是很没有礼貌的行为
,而且时间过了就没饭吃了。”
“那没关系,我可以直接睡到午餐时间,或者出去外面吃。”
John Lawrence再一次无奈地叹气,“Jack......”
“好啦好啦,我这不是准备好了吗?你要继续唸我还是赶快去参加那个早餐大会?”
两人走出房门,延著木造的长廊往餐厅走去,走廊因他们的脚步发出闷闷的咚咚声和木头
挤压的声音,穿过宿舍区后,廊道另一侧出现的是典型的日式庭院,这样富有异国风味的
环境让Jack再次有了现在人在国外的实感(不,时差才真的让人有实感)。
这里是日本的剑道道场持心塾,由剑道世家世野井一家主持,因为严谨的教学与出色的剑
士而名满全国;战后剑道复苏后,更吸引许多来自海外的剑道士前来取经,近年来为了推
广剑道,发展出提供住宿教学的服务。
John Lawrence是英国的剑道场为了这次到日本来的集训所请的翻译,至于Jack Celliers
,则是以“翻译助理”的身分跟着过来的,关于他这个连基本的请、谢谢、对不起日文都
不会的人到底能为交流起到什么作用,整个剑道场的人都一头雾水。
“待会进去稍微鞠躬致歉,安静跟着我入座,听到没?”走近餐厅,John忍不住提醒。
“干嘛道歉?难道真的都没人晚到?例如他们的老头子或小屁孩之类的。”
“他们五点就开始稽古,谁跟你迟到?”
“稽...... 稽什么?”
“稽古!就是练习!我不是跟你——”
他们的对话止于餐厅的拉门外,但并不是因为安静的餐厅让他们闭了嘴,而是门突然刷地
一声被拉开,让他们吓了一跳,同时转过头去看。
有着东方脸孔的年轻男人并没有因为门外站着两个高头大马的外国人而露出惊讶的模样,
他穿着一袭深色稽古服,黑色短发修剪俐落,从表情到姿势都极为严谨,全身就像一把锋
利的剑。
Jack却先注意到他缠着白色腰带挺得笔直的腰身、身上淡淡的肥皂香味,再其后才是他轻
微上挑、淡漠却乌黑美丽的眼睛。
似曾相似的眼睛。
日本男人秀丽的眉间因为他们的迟到无礼而皱起,带着不苟同地先望向John,接着以精准
的角度毫无迟疑地转头望向Jack,那一瞬间,Jack发誓他听见这个看起来在世界末日也绝
对会冷静以对的男人深吸了一口气,黑洞一般的眼睛动摇地颤动。
就像他也被他正视的双眼吸引,无法拔开。
John没有发现两人的异状,连忙向脸色不豫的男人道歉:“抱歉世野井先生,没想到你刚
好会站在门边,没吓到你吧?”
世野井的视线移回另一个英国人身上,以轻微点头代替了问好,用带着些微口音的英文道
:“Lawrence先生,你们迟到了,早餐在七点。”
“真的很抱歉,请原谅我们,时差实在很折磨人。”John好脾气地陪着笑脸,指向身边的
Jack介绍,“这位是随队的助理,也是法务顾问,Jack Celliers。Jack,这位是世野井
先生,我们在道场期间由他和他的叔父负责交流活动。”
“你好,Mr.……树野井?”
Jack伸出右手释出友好,世野井看了一眼他等待相握的手,不置一词,没有握住Jack的手
,也没再看他一眼,转身往廊道的另一端离去。
连从背后看,他的体态与步行的姿势都那样端正,仿佛每一个动作都有精密的角度,衣袴
随着他快速的走动而被带起翩动如波浪,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John叫了Jack一声
,他都还没回魂。
“他生气了?”Jack转过头来问。
“你迟到了,而且还叫错人家的名字,他叫世野井。”John耸耸肩,“不过他似乎本来就
是那个样子,昨天跟他打招呼时也是这样,连他们自己人都怕他。好了,快进去吧。”
“世野井……”Jack跟着一起进入餐厅,忍不住再次回首望向仿佛还看得见剑裙飘动的角
落,再次低喃那个名字,“世野井。”

道场里此起彼落的喊叫声让Jack有点心烦意乱,加上昨晚夜半因梦而醒后就再也无法入眠
,他瘫坐在角落滑手机,打着一个又一个巨大的呵欠,还被路过的Owen取笑。
在让他差点睡着的默想后,是漫长的交流教学,John做为唯一一个有用的翻译,除了在日
方总教练说话时翻译,还必须在炼士提出指正、剑士们一对一切磋时帮助需要的英国剑友
,对比他这几天下来的忙碌,Jack则是颓废到极点,不是坐在一旁打瞌睡,就是无聊地滑
手机。
他还非常能自己找乐子,坐在旁边三天,他已经知道那些垂(Tare)所代表的人(毕竟戴上
面之后他根本认不出谁是谁)之中,哪个人喊出的声音最尖锐、哪个人老是被指导、哪个
人是众人目光的焦点。
世野井无疑是许多人谈论的对象。不说他在与人对打时,所有日本人都会屏息观看,就连
英国人都会停下动作,小声讨论、发出惊叹,尽管那些对话还是充满Jack听不懂的术语,
仍能充分让他理解世野井是强者的事实。
Jack看不懂剑道,不懂怎么莫名其妙敲打了几下就由谁得分了,但那并不影响他欣赏世野
井的姿态与剑形。持剑稳定,身形如泰山,脚步轻巧,进攻如鹰隼,残心稳重俐落。Jack
仿佛可以透过面(Men)看见对方沉稳静默的眼睛,好几次,他幻想被那双漆黑的眼睛注视
,不知那会是如猎物般的不安,还是受瞩目的欢欣。
周边的人们突然爆出一阵惊叹欢呼,Jack回过神,方才的对打似乎出现了精彩的一手,场
上的切磋结束,他看见对打的双方互相鞠躬,身边的人们都在讨论刚才世野井的一记小手
,Jack听不进那些激动的讨论,目光只能直直追着退场正坐的世野井。
摘下面后的男人表情有一丝凝重,头巾轻微汗溼,他忍不住猜想对方摘下头巾后流着汗的
样子。
一个小个子的日本人经过Jack身边时他赶忙伸手拦住,那是John原本就认识的朋友,也是
这几天跟在世野井身边处理杂物的跟班,“原,刚才是世野井赢了?”
“嗨Celliers先生。”单眼皮的原笑着打招呼,用有点吃力的英文回答:“那个只是交流
,没有输或赢啦。不过是世野井前辈得点成功没错。”
Jack远远望着那人宁静正坐的样子,腰背挺直得好像背后绑了一根木头,还绑着头巾的脸
庞也严肃端正,在感觉到Jack直截的目光后终于看了这边一眼,但还等不及Jack反应,他
又凝望回场上,仿佛四周无人。
“他很强?”
“你说世野井前辈吗?当然,他才二十几岁就已经是五段了!大家都说他也许可以提早取
得炼士资格。”
Jack看着双眼仿佛有星星的原,笑着问:“你很喜欢他?”
“我尊敬他。”原摸了摸自己头发修剪很短的脑袋,不好意思地说:“但也有点怕他。”
Jack理解地点头笑了出来,又和他聊了几句后,上午的交流练习便告一段落了。双方在左
右两边排列静坐默想,John很喜欢这个仪式,总会拉着Jack一起进行,前几天Jack嫌脚麻
,总是借口尿遁,今天却一反常态乖乖——也没有乖乖,他还是无法跪坐,就只是盘腿—
—坐在John身边,跟着满室的剑道爱好者、专家静坐冥想。
大家都安静闭着眼,回想整个早上的交流带来的修正与反思,只有Jack睁着眼,大胆地看
著垂首闭目的世野井。
面目清秀,眉毛浓密,眼角轻微上扬,当双眼睁开时,能恫吓任何比他还要高大的对手,
然而在Jack看来,却含带一种隐忍的风情,总教他忍不住去看,去追寻被条条规矩綑绑之
下仍旧纯粹的瞳孔。
此刻他端坐自己的腿上,双脚交叠,手放在腿上,腰身挺得比所有人都要直,气息比任何
人都要平稳,但他的眉间却轻轻皱起——而当他突然猛地睁开眼,与相隔几公尺的Jack对
视时,他的眉头皱得更紧更深。
Jack Celliers没有移开眼,也没有像平时搞怪地挤眉弄眼,他就那么与世野井遥遥相望
,他们视线交缠,仿佛视野仅剩彼此,他能感觉世野井呼吸变深,胸膛起伏的幅度变大,
也能感觉自己被深深吸住,无法拔开目光。
他想起来到日本后的这几天,不停缠绕他的梦境。

“你这几天是怎么了?”
世野井跪坐在叔父面前,没有做任何辩解,仅是弯腰低下头,“对不起。”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的心乱了。尤其在今天对打的时候,冒进而残心不足,完全不像
平常的你。”叔父直视著世野井低敛的眉眼,和他相似的脸庞表情严肃,“是因为英国交
流队来访的原因吗?”
世野井不着痕迹地咬了咬牙,努力将那个金发高大男人的身影从脑中抹去,握紧拳头再次
低头道歉,“很抱歉,我会赶快调整我的状态。”
叔父点到为止,不再多说,边起身边说:“快去吃饭吧,下午还要带队出去。”
“今天我会禁食。”
“那好吧。”
“谢谢叔父。”
世野井弯身送走叔父,退回冥想室的中心,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排去心中的杂念。
叔父说的没错,他的心正处于混乱,连带影响他在练习的表现,若严重的话更会影响到与
他对打的人。其他人或许看不出来,但绝对逃不过前辈们的眼睛,叔父的提醒如当头棒喝
,他若继续这样下去,别说破例成为炼士,连五段的资格都不配拥有。
世野井调整呼吸,试图清空思绪,脑中的某个角落却飘过几绺金灿的发丝,他再次咬牙,
想拿竹剑鞭打自己。
他为自己的动摇感到羞愧。
“你不吃饭吗,世野井先生?”
世野井倏地睁眼,他扭头转向门口,方才才在他脑中盘踞的某人就站在那里,以他一贯不
羁的态度,用那对黑蓝色的眼睛望着自己。
总是那双眼睛让他感觉自己被看透,从头到脚,从武装的外表到动摇的灵魂。
“你不应该在这里,我正在静坐,请你离开。”世野井将视线移回前方,尽可能地保持沉
著与必要的冷漠。
Jack没理会世野井的驱离,他走进铺着榻榻米的室内,还不忘将门拉上,走到严谨的男人
身边蹲下,一开口就是直接的探问:“你刚刚被骂了?”
“那不是责骂!”世野井转头反驳,随即发现自己再一次失去冷静,他深吸一口气,让自
己的声音维持稳定与无情绪,“那是提醒与指导。”
Jack轻轻笑了起来,世野井皱眉看他,以为他是不懂修心的重要性,然而对方却没再管那
到底是责骂还是指导,而是笑着对他说:“你说英文的样子很可爱,有点性感。”
世野井没立刻理解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毕竟那两个词应该是世界上离他最遥远的语汇,然
而当他意会过来的下一刻,比起羞辱,却是一种更加复杂的感觉攫住他的心头——面前的
异邦男人理解他的动摇。
他用其他人不曾用过的角度看待自己,无论那只是调侃或恶意的捉弄;他深知他紧密无缝
细的外壳底下藏着的一切,他无视自己的武装,用无形的刀剑——用他的双眼,解开他的
衣囊,断开他的防备。
世野井感觉痛苦得难以呼吸。
Jack看着世野井,他的脸飞速变红,表情却仿佛难受得快要哭出来,让他几近爱怜地单膝
跪下,趋近被他拆开、轻薄后仍努力保有尊严的剑士。他理解世野井的拉扯,理解他完美
面具下的真实自我,因为他自己也是这样的人。to be , or not to be,他们都逃不过这
个问题。
“嘿,放松点。”Jack轻声说,“但我不是在开玩笑。”
“你在藐视我们所遵守的一切,Celliers先生,那让人很不悦。”
世野井深呼吸,直视面前似能蛊惑天下众生的眼睛,他绷著脸,努力将自己的心与脑退回
安全的范围,Jack却只觉得红著双颊努力抵抗自己的年轻五段可爱极了。
“你误会我了,世野井先生,那只是文化差异,在保有自我的情况下,我绝对尊重你。”
Jack眨了眨眼,“欣赏美好的事物就该诚实表现出来,我是这么认为的。”
“够了。”世野井打断Jack继续让他感到不自在,直接挑明:“你不懂剑道,也不懂日语
,你到底为什么跟着来?”
“因为我做了一个梦。”Jack稍微退开身体还给世野井一点空间,无比真诚地自白,“自
从John……就是Lawrence,告诉我他要随队来日本以后,我连续做了三天一样的梦。我梦
到雪,以及樱花,我告诉我弟弟这件事,他说也许我该跟着来看看。”
世野井因为Jack说出的理由而感到不可思议,因为一个莫名的梦境就决定出国,这在他眼
里看来根本是在开玩笑,而他也真的笑了出来:“雪和樱花通常不会在同一个季节出现。

Jack Celliers因为世野井的笑而屏息。谁说不会?在他白皙的脸庞绽开的笑容,不正像
在雪地上满开的樱花吗?
“你应该多笑,笑起来很好看。”
世野井这回终于无法再忍受,他抛下礼节,连招呼也没有打,快速地站起来离开了冥想室
,留Jack在身后回味他从脸颊红到脖子与耳根的美景,直到被John发现,揪着他回到餐厅
去吃他再次迟到的午餐。

剑道交流团的时间邻近圣诞节,日本也很时兴过这个节日,街头巷尾都是圣诞节的气氛,
虽然和英国国内的氛围稍有不同,还是让这群英国人感受到和家乡同步的节日感。
经过数天的交流,两边剑道馆的大家都比第一天熟稔许多,离开日本的前一晚,持心塾特
意为英国的剑友们举办欢送的圣诞晚宴,几十个年轻人抛开白日修练的严谨,唱歌跳舞吃
炸鸡玩得不亦乐乎,年纪稍长的也在一旁的矮桌悠闲对饮,为交流画下美好的句点。
Jack在跟着大家唱了一首圣诞歌后退到桌边喝酒,状似无意地在会场里左右四顾,却没看
到他在找的人。他无聊地看了一会儿玩起来也很疯的日本人跟英国人拼酒,正想着要溜出
去,John便在此时凑了过来,用手上的清酒瓶将他的杯子斟满。
“为什么躲在这里喝酒?”
“没有,只是有点累了。”Jack用小小的清酒杯敲了一下酒瓶,“正想出去抽根菸呢。”
John笑着打破他的愿望,“这里全馆禁菸,你乖乖在这里喝酒吧。”
“禁菸却能喝酒,真是奇怪。”Jack将酒液一饮而尽,摇摇头笑道:“不过酒是真的好喝
。”
他的笑意仅止于眼外,John看着好友,问他:“你后悔跟着来这一趟吗,Jack?”
Jack执著空了的酒杯,没有看John,他的视线放在前方喧闹的人群上,却仿佛也没有看进
去。他想起在异国日本的这几夜,他的梦里所见,和那些被压制的蠢蠢欲动。
他后悔来这一趟吗?Jack想起John问他要不要同行的那一天,或者那阵子,或者前半生,
他是否都像一支空酒瓶,外表反射光芒,内里空空荡荡。“你何不去看看呢?”弟弟这么
问他,“那就像个启示。”
他后悔来这一趟吗?
“反正我很高兴提前在日本和大家一起过节,包括你。”John再次为无语的好友斟满酒杯
,他没要答案,答案在Jack自己的心中,“Merry Christmas, Mr. Celliers.”
Jack也再次用小小的酒杯和John的轻轻敲了一下,“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
Jack在剑道场找到刚刚摘下护具的世野井。
在众人欢度派对的庆祝夜晚,独自一人执著竹剑在空荡的道场练习,这的确很像这个拘谨
男人的作风,此刻却让Jack有点悲伤和心痛。
世野井拿下头巾,用毛巾擦去满头的汗水,同时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就站在那里的Jack,
他很明显地愣了一下,随后不自在地撇开脸,继续用毛巾擦脸。“派对结束了吗?”
“还早呢,对英国人来说才刚开始。”Jack慢步踱到世野井身边,笑着调侃刚才离开时还
在喧闹的人们,“你的同袍也很人来疯啊,果然是平时压抑太久了吧。”
世野井闻到Jack说话间飘散而来的酒味,这让他的指间轻颤,他把毛巾摊开,盖在自己的
头上,遮掩住表情,“他们都知道分寸,适度的调节能放松身心,不是坏事。”
“那么你呢?”Jack没因为世野井遮掩的动作就放过他,而是进一步逼近,走到他身前想
看清他的表情,“你就像个士兵,世野井先生,你不一起放松吗?”
“练剑就是我放松的方式。”世野井说。
这句不是谎话。过往,每当他有所迟疑,挥剑的手法不够俐落,对打的心态不够沉稳,残
心不足松懈,他就会用更多的练习与挥剑来锻炼,直到世界只剩下自己呼吸的声音。他恪
守每一条见到的心法,一步步战战兢兢取得段位,并相信这一生都会奉献于此,他曾经心
无旁骛,将一切质疑都压在竹剑下。
这个男人却大步跨进他的场域,抬起他的竹剑,把那些被埋藏太久的自我,欲望,懦弱,
渴求都赤裸裸地摊开来。
今晚是他度过最糟糕的一次练习。
“世野井先生。”Jack唤他,用更近的距离,更低的嗓音,“不要露出那样的表情。”
清酒的气味随着对方的香水和淡淡的体味窜入鼻息,世野井一瞬间有些醺然,对方喝了酒
,他可以用任何方式推开对方,然而此刻他甚至连自己退开都做不到。什么表情?他的脸
上是什么表情?
“我很好。”世野井握紧毛巾,盯着木质地板没有抬头,说话后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哑
了,“你喝多了,Celliers先生。”
“不,我只喝了两小杯清酒。”Jack移动身体来到世野井面前,见他低头不看自己,便伸
手去盖在他头顶的毛巾上,轻轻揉了揉,“我前几天是不是和你提过,来日本前我做了梦
?”
世野井当然忘不了,说到那个梦就会想到那天这个男人说出的话,而那些话在这几天困扰
着他的睡眠。可爱,性感,美好,笑容。他记得他吐出这些单字时的发音,甚至是他说这
些话时的表情,伴随而来的还有那对该死的眼睛。
“其实,来到日本,见到你以后,我换了另一个梦。”
Jack将手微微向后移动,他甚至不用出力,世野井便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
“我梦到你死了。”
“……”
世野井错愕又无言的表情让Jack忍不住笑了出来,差点就让他溜掉,Jack连忙抓住世野井
的手,将他堵在墙边,因为笑意而弯著的眼睛异常温柔,“但是梦里的我不知道,因为我
比你还要早死掉,你看着我死的。”
世野井原本以为被耍弄而不耐烦的脸立刻变得惨白,他惊愕地看着Jack,心突然无法抑止
地疼痛,无限的悲伤漫延在他的体内,他的眼里甚至带着怪罪与愤恨,他不懂,为什么这
个男人要对他说这些残忍的话。
在他能洞悉他的一切想望之后,说出这么残酷的事,即使只是一个梦。
他挣脱Jack的手,想逃开他越远越好,Jack却用上了力气,再一次将他抵在墙上,一只手
抚上他的脸,轻轻在他血红的眼眶旁摩梭著。
“对不起,对不起,世野井。”Jack的另一只手也捧着他的脸,用拇指在他嘴唇两侧的脸
颊抚摸,“对不起。”
世野井已无力推开,他望着Jack,感觉自己眼睛酸涩热烫,视线模糊,“你为什么要说这
些?”
“噩梦说出来就不会成真了。”Jack低头,将额头轻轻碰到世野井的,他近到能闻到自己
口中的淡淡酒味,也能闻见对方清新的汗水气味,“我希望那些不是真的,我才刚认识你
呢。”
最后一个字消失在他们轻触的唇间,他吻得如此轻柔,就像在梦中他留在世野井脸颊上的
吻那么轻,然而终于,他削除了两个吻的距离,在梦境之外亲吻了他渴求多日的嘴唇。
To be , or not to be. 原来用吻就能轻易除去所有犹疑。
“这是最棒的圣诞节礼物了。”Jack Celliers擦去世野井眼角的眼泪,再一次吻上他拘
谨的日本剑士,“Merry Christmas , Mr. Yonoi.”
Fin.
篇名来自主题曲〈Forbidden Colours〉
作者: ilovecat0310 (蛤蜊波特)   2021-07-21 04:02:00
我滑到了什么欧买尬太太太太太会写了吧TTTTTT推Jack在俘虏曾是律师在这里是法务助理的小细节!(比心)好喜欢哦哦哦哦感谢QQQQQQ在很疲惫的上班中的半夜刷到自己cp的衍生文太能提振精神了QQQQ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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