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吐槽可以吐槽喔！反正我在写的时候也一边笑一边吐槽（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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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光映照玻璃窗洒落一片明灿，夏油杰醒过来，混沌的思绪缓慢运转，他想起昨夜贪
看月色而忘记拉的窗帘，周身涌流慵懒但不疲惫的松快，夜晚温柔包裹他的深眠，他好似
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这样洁白且舒适的早晨，连空气中的浮尘都闪闪发亮。
　　眼角余光掠过挂钟，他想，还早。
　　于是夏油杰决定任由沉重的眼皮垂降，让他滑回梦乡。
　　此时腰侧虚搭住他的手腕晃动，夏油杰能够感觉到他背后暖热的体温，他以为五条悟
的胸膛会贴上他的背脊，但是没有，仅将额头靠在他肩膀滚动，力道很轻，倒是银白发丝
折射日头的色泽有些刺目，它们几绺飞扬几绺弹跳，如同主人般捉摸不定，夏油杰勾起嘴
角，却分不清是由于皮肤传来的搔痒感，抑或是光是一撮头发，就能让他感到欣喜。
　　“杰──”五条悟的叫喊很轻，夹带清晨独有的沙哑与迷濛，仔细倾听似乎还能发现
内里有些不忍心吵醒他又不得不出声的犹豫。
　　“怎么了？”
　　五条悟把脸埋进夏油杰的肩胛，略微收紧的手掌有点僵硬，嗓音很低，原先很有存在
感的吐息似乎隐蔽起来。
　　“我想住这里，你这边离医院比较近，房租、水电费跟网络费我都可以跟你分帐，而
且……”
　　“可以喔！”
　　还没等到夏油杰回头，身后的床铺突然往下凹陷，剧烈震荡以后，有道黑影略过他冲
进浴室，响亮而欢快的语音留在空荡荡的背后。
　　“啊！我上班快迟到了！”
　　夏油杰笑着摇头，起身于抽屉的杂物盒里抽出那把他本来以为没有用处的备份钥匙，
在五条悟出浴室时抛给他。
　　“悟。”夏油杰半瞇着眼，单手将额前散落的头发都上梳到脑后，语气慵懒，“房租
不必了，但其他的帐单都归你喔！”
　　五条悟瞪大双眸，反手接住飞来的钥匙，中指套著铁环转了圈，朗声笑道：“没问题
！”
　　夏油杰打着呵欠，在五条悟渐远的“杰你要记得吃早餐”喊声中，把昨夜临时垫到床
铺当简易床单的桌巾卷起，他来不及回应，他并没有吃早餐的习惯，门就阖上了，于是他
想着，该出门买床单，也许可以顺便看看，他人早晨都吃了些什么？
　　跟五条悟同居，生活似乎有些不同又仿佛并无不同。
　　大部分晚间，夏油杰依旧与五条悟约吃晚餐，偶尔五条悟会因手术而缺席，间或夏油
杰会想单独在街区游走，也有几次是与各自的同事、家人聚会，而夏油杰下班，已经是凌
晨三四点的事，但每天开门，都能望见盛满笑意的湛蓝双眸，说，欢迎回来。
　　夏油杰问过五条悟是不是都不用睡觉？五条悟就笑着回道，他有超能力喔！
　　有次，夏油杰临时要取点零碎小物，比预定时间早一个小时上楼，屋里没有开灯，安
宁寂静，他以为五条悟不在，偶尔有大手术的时候，五条悟会睡在医院或是彻夜工作。
　　摸向开关的同时，里间传来闹铃与震动的声响，紧跟着的是声粗暴的啪，遏止了深夜
的扰人，夏油杰打消开灯的主意，用手机萤幕微弱的光源走进里间，凝视那部尽忠职守却
被暴力以待的手机，以及重复翻身拍息手机闹铃的人。
　　他默默将接下来每三分钟响一次的其余近十个闹铃都关闭，回到盘星对朝他伸手要东
西的菅田真奈美合掌道歉，说他忘了要拿什么下楼。
　　隔天五条悟因生理时钟苏醒，以不甘心的视线在夏油杰与全黑的手机闹铃接口间来回
扫视，夏油杰较浅眠，察觉五条悟的目光便睡不着了，他瞇著双眼，而五条悟以散盘的姿
势坐着，两人视线相对，五条悟就笑。
　　“杰，欢迎回来。”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说早安吗？”
　　“欢迎回来。”
　　“好吧！悟，我回来了，还有，早安。”
　　“早安啊！杰。”
　　五条悟会在夏油杰下班沐浴完后，找夏油杰玩，他总是觉得生活充满趣味，任何事物
在他手上都会有新的模样，而首次他找夏油杰，夏油杰二话不说就躺到床上，五条悟愣住
，半晌才笑说：“杰你欲求不满。”
　　“我在履行我身为炮友的义务。”夏油杰有些尴尬，但他拒不承认。
　　“哪来那么多责任义务？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要做啊！”
　　“我想睡了。”
　　“时间还早啊！杰你不要睡嘛！”
　　五条悟一面大笑，毫不保留，一面将夏油杰从脸埋进枕头的姿势拔出来，对着发红的
耳壳，回应方才自枕头里传出来的嘟哝，他半推半拉将夏油杰带到客厅，自行李箱中取出
游戏主机大小的盒子，捧在怀里，力道很轻，拆开盒子现给夏油杰看，夏油杰不由得笑了
出来，那还真的是台游戏主机，还是停产已久的PS2。
　　“悟，你这个医师是不是混得很差啊？连台游戏主机都舍不得换。”
　　“我是念旧好不好！新主机又不支援旧游戏。”
　　“哈哈是是是，悟是最强嘛！”
　　“敷衍。”五条悟撇嘴，将没有丝毫痕迹，像是无人使用过的手把递给他，“小心点
啊！撞坏可是连维修都没办法了。”
　　夏油杰瞥向五条悟的手把，要是AB键没有层隐约使用过的油膜，也几乎如同崭新，主
机上没有半点积灰，运转的声音很均匀，看得出是被珍惜著的。五条悟设置好电视与游戏
主机，投放在萤幕上的是色彩饱和的模拟铁道游戏──桃太郎电铁系列：五大穷神登场之
卷。
　　两人就随意盘腿，坐在客厅的白桦木地板上，夏油杰并没有研究角色的特殊能力，转
过一轮，选择了外型最顺眼的，五条悟本来张嘴想分析，看他秒速选好便笑。
　　“怎么又是这只？”
　　“这只不好吗？”
　　“没有。”五条悟的表情浮现某种深邃的怀念，恰巧被夏油杰的目光捕捉，但他没有
问，仅是聆听五条悟呢喃，“我很常看到别人选这只。”
　　“因为这是个看脸的世界。”
　　“真是残酷啊！不过我想杰你还是可以挣扎一下的，别过早放弃希望。”
　　夏油杰露出并不真切的微笑，直接抬脚轻踹五条悟一下，而五条悟哈哈两声就开始讲
述游戏中怎么掷骰子？怎么判定输赢？他选择99年挑战模式，实际演示蓝色格子会加钱，
红色格子会扣钱，黄色格子会获得卡片，而紫色格子则是到达目的地。
　　五条悟很忙碌，骰过自己的点数又去关注夏油杰，当夏油杰走到蓝色格子就为他欢呼
，走到红色格子便发出懊恼的啊啊声，走到黄色格子则是用脚趾头戳他的膝盖，挤眉弄眼
地道：“唉唷！不错嘛！”
　　但他会抢夺紫色格子，放导弹，发现穷神就祸水东引到夏油杰身上。
　　夏油杰从原先支颐，漫不经心点击按键掷骰，而后逐渐直起背脊，电车跑过几圈，他
就握紧手把，开始与五条悟以脚掌互踩。
　　“又放导弹！你除了放导弹你还会干嘛？”
　　“两点两点两点！耶！过了！没中！两点！万岁！两点！万岁！”
　　“你走开啦！悟你的脚带衰吧？”
　　“对啊！还带穷神喔！杰快点来感受一下！”
　　“不用了谢谢，悟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夏油杰转头发现五条悟边笑边揉眼睛，就收
回了脚，放下手把，“悟你明天不上班吗？”
　　“要上啊！”
　　“那现在该睡了吧？”
　　“可是还没结束。”五条悟存好档，收拾完主机与手把后，伸出右手小指，“明天继
续喔！打勾勾。”
　　“还来啊？”夏油杰微笑着拍掉他的手，他站起身，而五条悟仍静坐原处，对着右手
小指出神，于是夏油杰轻声叹息，左手小指勾紧五条悟的右手小指，语气不太自然，“这
样总可以了吧？还不赶快去睡觉？”
　　“遵命！”
　　身后传来五条悟轻佻笑着的回应，夏油杰低头，也弯起了嘴角。
　　他们奋斗好几个夜晚才通关，不过游戏并没有跳特殊成就，夏油杰私底下查过攻略，
通关99年挑战模式是会有特殊成就显示的，他也不知道他在失望什么，所以他不动声色，
准备上床睡觉。
　　夏油杰走进里间许久，发现五条悟没有跟过来，他就踱回客厅，五条悟还赖在地板，
他微挑起一侧眉毛。
　　“又怎么啦？”
　　“我脚麻了。”
　　闻言，夏油杰踏着缓慢的步伐，到五条悟身旁坐下，相准他的双腿，抬起脚，突然一
阵暴踹。
　　“啊啊啊──”又酸又麻又刺痛的感觉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五条悟缩起身体后躺倒
在地板翻滚，“杰你是魔鬼！我一定会成为日本史上第一个死于脚麻的人。”
　　“噗，所以悟你要死掉了吗？”
　　“啊我死掉了。”五条悟直接趴倒在地板上，额头枕在手臂，动也不动，夏油杰笑着
蹲下戳他的肩膀，戳没两下，五条悟就抬头发出怪声。
　　“等等，悟你不是死掉了吗？”
　　“对啊我死掉了，现在是怨灵悟子要来报仇。”五条悟卖力饰演在地上僵硬爬动的怨
灵，夏油杰则是饶有兴味地后跳，“杰，我要你的叽哩咕噜。”
　　五条悟的尾音咬字含糊，夏油杰实在好奇他到底说了什么，俯首靠过去听，没想到被
五条悟环住后颈，抬头轻吻，随即又摀住心口躺倒在地上。
　　“悟子被祓除了。”
　　“我？用嘴？祓除？哈哈等等，我是什么神明能够祓除怨灵啊？”
　　“杰是我的谬思喔！”
　　夏油杰朝眼神专注并比出两手爱心的五条悟缓慢拍手，慢悠悠地道：“好的，现在给
我们的奥斯卡影帝五条悟颁发最佳胡说八道奖。”
　　“哼！没意思。”
　　在半空中踢两下脚，五条悟满脸扫兴，直到看见夏油杰微笑朝他伸手，他拉着站起来
，笑出声音，他在夏油杰的背后翕动嘴唇，说著无声的话。
　　“杰，我亲爱的，疯狂骄傲又令人倾心的玩伴，原来你真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