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鬼灭炼炭]黎明之殇(14)炼狱成鬼设定

楼主: chao0201 (心缘￾ ￾N￾ )   2021-05-22 19:50:27
14疑问
阳光。那是身为人理所当然的拥有。
炼狱记得自己以往每次出完任务,喜欢迎接黎明的到来,那光芒代表了安全,代表了希望
,代表了温暖。无论是乍暖还寒下春天的阳光,挥汗如雨炽热的艳阳,或是冬日晒得身体
暖烘烘的暖阳,在阳光下所做的一切,都是身为人最美好的记忆。
然而如今,全都……失去了。
那些恍如被拥抱的温暖,那些洒在身上的热度,都将只剩下焚烧的苦楚。
想要……再看见一次阳光。想要再一次,沐浴在阳光之下。
就算明知已成奢求。
他还隐约记得在狭雾山那时,被旭日初升光芒灼身的剧痛,那也许是上天给予的净化,他
知道自己正渴望着那恩典,甘之如饴。
被诬为吃人鬼的鬼杀队炎柱,炼狱杏寿郎,被禁锢在凌云阁大厅里最高的地方,底下大厅
百步方圆范围内视野清晰,在别人的眼光下纤毫毕露,他却直直看着大厅上方一处被关着
的窗板,嘴角慢慢勾起隐约的弧度,他明白那是什么,明白为什么现在仍然关着,又什么
时候会被打开,也许他正在期望着那一刻,与久违的阳光重逢,被彻底净化,脱去这成鬼
躯壳的那一刻。
这成鬼的染罪之身,在阳光下化为乌有的一刻。
只是在那之前,也许,失去了身为人资格的自己,已经撑不到那一刻。
突然间,仿佛有着感应一般,他收回看着那窗板的眼光,朝着不知何时隐藏在暗处的那个
熟悉身影望去。
那身绿黑相间的外挂,日轮花牌的耳饰,那么熟悉的影子,让炼狱原已槁木死灰的心像是
活过来般跳动着,痛苦到麻木的思念在那身影再度闯进视界时,竟像是毒瘾发作般渴望。
凌云阁周围仍灯火通明,每天晚上在口耳相传下,四周仍有来争看吃人鬼的人们,直到黎
明前的一刻。
好不容易等到此时,万籁俱寂,距离天光已不满半个钟点的时刻,炭治郎特地挑了这样的
时刻潜入,既可以最大限度避人耳目,亦可让鬼的行动受到最大限制。
只是他们毕竟还是小看了童磨。
炭治郎慢慢地,尽量不惹人注意的进入了厅内,他往上看去,那个久违的身影孤零零的,
被铁链束缚的身躯仍旧挺直,炭治郎心中一阵激动,险些控制不住自己,勉强收摄心神,
慢慢地,不引人注意地闪到暗处,悄悄地爬了上去。
炭治郎探入怀中,握住一处硬物,主公的话语不由得浮上心头。
‘不管如何,仍以自己的安危为第一优先。’被义勇逼着在行前去见了主公,炭治郎几乎
没办法面对耀哉的脸,他必须死握著拳控制自己不发出质问,连行礼都是那么勉强,耀哉
敏感的察觉他压抑的怒火,眉眼间仍是那样和蔼而平静。
‘炭治郎。’他叫着少年的名字,那声音里似乎有让人平静的力量,但炭治郎仍不愿抬头
,他怕控制不住自己对主公无礼。
耀哉长叹一声。
‘我知道你在怨我,怨我为什么始终瞒着你,怨我为什么对杏寿郎如此残忍。’
炭治郎终于抬起头来,炯炯目光射向耀哉,仿佛感觉到他逼人的视线一般,耀哉正对着炭
治郎,脸上仍然平静。
‘有些时候,为了最重要的目的,必须要做出选择,就算那选择残忍而痛楚,像是削去自
身血肉。’耀哉慢慢说著,语声仍然平静,在他那宛如宁静水面的面容上,就算水面下暗
流汹涌,也难以从水面察觉半分。
‘对我,不,对鬼杀队而言,日之呼吸太过重要,比任何人,甚至比我本人重要得多。’
他一字一句说著。
‘如果要以我一身换你这日之呼吸的传人,不,即使以我产屋敷家作为交换,在所不惜。

那个鬼杀队最高首领慢慢说著,好像他说的不是自己的身家性命,好像那些都是随时可以
随手丢弃的东西。炭治郎不由得睁大了眼,然而他再度低下头去,紧握的拳甚至掐入了掌
心。
也许身为鬼杀队当家就必须对自己如此残忍,但他做不到。
要他以炼狱大哥的生命作为交换而苟活于世,他宁愿自己死去。
‘也许你觉得我说著漂亮话,却无情对杏寿郎弃之不顾。’
‘是的,我承认,但鬼杀队的每一个人都有觉悟,如果能以身换无惨的命,大家都不会吝
惜牺牲,身为柱的人尤其如此。’
我知道……我知道的……少年心头浮现的,是当时那道火炎无情燃烧自己的模样,他赴死
得那么干脆,甚至没有一点留恋。
然而现在……现在呢?
就算成鬼,就算受尽折磨的现在,大哥他仍然苦苦支撑著,那是,为了日之呼吸吗?
念头闪过的同时,炭治郎心口不知怎地一阵绞痛。
‘日之呼吸,是唯一的,杀死无惨的希望。’
‘我希望你可以明白,你肩头上的责任,不只杏寿郎一个。’
‘……我无法接受,我不觉得我的命有这么重要,至少,不会比炼狱大哥重要。’
‘日之呼吸……我会练成的。我不会就这样死去,要连同炼狱大哥一起生还!’
那些话语化为决心在瞬间流过脑海,他屏息静气,勉强压抑住激动的情绪,深呼吸一口气
,伸出手去,搭上了炼狱所在的台子,一个翻身上去,岂料就在这时,耳边竟突然响起嘻
嘻笑的声音。
“终于,抓到你了。”
语声入耳同时,以炼狱所在平台为中心,一道道冰墙竟沿着平台周围出现,将整个平台整
个封闭,结成一座牢笼,束缚炼狱的铁链上结成层冰,与冰墙结合在一起,冰之牢笼合拢
之际,炭治郎本能地发动水之呼吸,一招水车便往冰墙上打去,岂料水花打在冰墙之上,
非但没有打破墙面,反而增厚了冰壁。
那是童磨的血鬼术之一,冰之牢狱。
“哼哼,你刚刚那招数遇上我这冰牢,算是撞正了克星,好好在里面享受吧,等你们待上
一整个白天,冻得奄奄一息,再带你们回去见无惨大人。可得好好的撑住啊。现在快天亮
了,我可不奉陪了。”
冰之鬼的声音远去,炭治郎咬牙。
“糟了……”
外面与自己一同前来的水柱与虫柱两人为了分散敌人注意力,同时避免被人们发现踪迹,
只在塔外接应。对鬼杀队而言,必须要先让炼狱回复为人,才能推翻对炼狱吃人鬼的指控
,同时让鬼杀队的养鬼吃人传闻不攻自破,为了这个目的,在炼狱回复成人之前,他们不
能就这样在人们面前与童磨正面冲突,炭治郎心知肚明,一切只能靠自己了。
必须靠由炼狱的原血,由珠世制成的这管药,挽回一切。
探入怀中,紧紧握住那管药,他慢慢回过头。
已成鬼的炼狱杏寿郎,那火炎般的眸正牢牢锁住了他。
接触到那样的目光,炭治郎激动得浑身发颤,然而不知怎地,在那样的目光注视之下,他
的脚竟如铅块般沉重,很想要伸手拥抱,却连一根手指也动不了,在那眼光注视下,胸口
像被大石头压迫般,连呼吸都困难。
“炼狱……先生……”
禁不住开口喊他的名字,千言万语只说得出一句:“对不起……”
为自己的迟到道歉,为自己竟然放任男子独自一人受苦不顾而道歉。
炼狱只是看着他,睽违三个月,短短近百日的时光,却是如此漫长,炭治郎那赭红色的发
已经比别时长了些,少年人长得快,才几个月便出落得成熟几分,虽然仍是稚气未脱,但
他脸上坚毅而带些忧郁的神色让他带了些独有魅力,看着长大许多的少年,仿佛心脏曾经
死去又重新复活,近乎痛苦的心动久违的猛烈跳跃着,却也提醒著那些痛入骨髓的日子,
他很想微笑,轻轻将这些日子的折磨放下,却难以自制的在乎著什么。
那个让自己几乎死去活来的疑问。
“为什么?”
“你是,来杀我的吗?”
这残忍的问句将两人都杀了深深一刀,这样的脱口而出,无法控制的冲动,炼狱无法否认
,模糊地觉察自己再也无法掩藏的欲望,想触摸这少年的脸,他的头发,他的身体,想试
探,甚至报复性的想伤害,他突然庆幸他被铁链束缚得无法动弹。
“不是的……不是……对不起,炼狱先生……大哥……对不起……”这句话让炭治郎再也
忍不住地哭泣,看着他的眼泪,炼狱突然有一种带着痛楚的快感。他继续以言语的刀刺伤
他,尽管这些刀他早已用来狠狠地捅自己的心,不知多少次。
“为什么?”他再问了一次。
为什么放任时光流逝,又为什么在即将绝望的时候再度出现,非让人熬至奄奄死前一刻,
才要残忍的救治。
短短三个字,便如同三道大槌敲在心上,炭治郎无法解释,也无法原谅自己,更无法用主
公说的话来回答眼前受尽折磨的男子。
他怕,他怕极了,对炼狱大哥来说,那些身为柱,便理所当然必须牺牲的责任感,即使已
经死过一次也如千斤担子压在身上,成鬼之后更是一次次判自己死刑,是自己的自私将他
一次次强留了下来,而炭治郎知道,自己会一直自私下去,即使违背他的意愿,即使会让
炼狱先生痛苦也好,他也想让他活下去,而唯一的,冲破眼前困境的方法……只有一个。
他从怀中拿出了那管药,珍而重之地捧在手心。
“我……我拿到了,请珠世小姐以炼狱先生的原血制成的,回复成人的药。”
“珠世小姐说过,如果口服,会比较安全,但效果较慢,就炼狱先生的情况,直接刺入心
脏可能较危险,但直接进入血液,效果可能更快……”
回复成人的药……吗?
不知为什么,明明应该高兴的,却让他的心沉了下去。
炼狱低下视线,看着那管如果是三个月前的自己会欣喜如狂的药,如今却像是照妖镜般,
将人的真心残忍地真实重现。
看着那管药,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不恢复成人,是不行的吧……”
“炼狱……先生?”
“对你而言,如果仍是成鬼之身,是不行的,对吗?”
原来这才是真相,这三个月,是为了等这副药,在这药完成之前,他不会来见自己。
这体认如此真实,而残忍。
再度成为人的希望,比什么都重要,也就是说,在少年心里,毕竟无法接受成鬼的自己。
他抬头看进少年的眼睛,眼里的焦距却渐渐地涣散,身处冰牢之内,加上铁链无情扯著四
肢,却似乎直到此时才彻底地夺去他的体温,他身躯开始不由自主地发抖。
真实是,身为鬼的自己,终究只剩孤独。
“你在……说什么?炼狱先生?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炼狱的神态让炭治郎不顾一
切伸手拥抱住他,怀念的,独属于炼狱先生的味道,即使是成鬼的焦味,只要是炼狱先生
的一部分,对炭治郎来说便难以抗拒。只是现在那味道里,绝望的苦涩渐渐弥漫,炭治郎
慌了手脚,他用力拥抱住他,让自己的温暖护着渐渐失去的温度,他死死抓着他,那时候
眼睁睁看他远去的绝望再度袭来。
“炼狱先生,不是的,不是这样……”
“如果失败了呢?如果我再也无法回复为人……”
到时候,你,会陪在我身边吗?
这是说不出口的,发自内心的恐惧,
终于彻底体认,这成鬼的自己,不能成为他心中的唯一。
这成鬼之身,受尽人们的冷眼,那些惧怕、厌恶与唾弃,他早已明白,成鬼的自己,只有
一条出路。
他怔怔看着那少年,痛至麻木的心只剩一片空白,他知道他必须要赌,赌这唯一的希望,
但即使他顺利回复为人,炼狱明白,这伤痕将永不能愈合,那疙瘩会永远横亘在两人之间

永远。
“你动手吧。”他哑著嗓子,慢慢闭上了眼,然而过了许久,却等不到应该来到的痛楚,
他慢慢地睁开眼,迎接的,是炭治郎痛至极限的眼。
“不是这样的,炼狱先生,你明知道,不是这样的……”
“为什么,总是不能相信我,为什么,总是一个人承担一切?”
“既然如此我也要问,如果我不是日之呼吸的血脉,如果我永远不能练成日之呼吸,你还
会……”
“你还会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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