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对：五条悟Ｘ夏油杰
※是https://www.plurk.com/p/oaxk5y 这篇美好短漫的感想文
※原作向，玻璃渣略大块，请注意安全
※可以的话请用这首BGM：https://youtu.be/9LFk4TmBFY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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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人的离别不管是什么原因，也不管多长时间，都会引出一段絮语，常常将这一分离
的时刻视为受遗弃的严峻关头。──罗兰．巴特＜相思＞
　　彼时，于百鬼夜行之后，五条悟如常扫荡东京的咒灵，或是不如常，因为扫荡速度比
往常快上许多，他行走的路线宛若不止息的狂火暴风，顺沿城市的脉络烧去所有诅咒残秽
，宣示所有负面均不该存在。
　　他是没有伤的，抑或是有伤也能逆转回来，所以经过许久，家入硝子才能见他一面，
她问：“你不必睡觉的吗？”
　　五条悟静默微笑着，指向自己的脑壳说：“这里时时刻刻都在术式逆转，每一刻都是
新的。”
　　他能够睡得很少，只是，为什么五条悟能是五条悟呢？一个人究竟能用什么去证明己
身存在？好似听过某个他人说过，一个人的组成，来自于他过去记忆的累积，所以说，不
断更新的大脑还能证明五条悟的存在吗？会不会有某一天，术式会如同转录错误的基因错
接，而他成为世界的疾病？
　　或者，让记忆中的某个人成为无法治愈的恶疾？
　　他是不想的，唯独这件事，他不想。所以要将那个人收藏在哪里呢？肉体细胞？不变
的灵魂？他想，就算五条悟本身都在未来的某一天都转录成为错误，他也想记起某个人，
毫无差错，完完整整。
　　闻不见残秽的空气也没有想像中那般清新，五条悟伫立在高专的鸟居后，远眺鸟居外
的天空，耳边回响当年海浪的声音，他无遗憾，亦无怨恨，天内理子的笑声与鲜血早已干
涸，诸事好像都已经很远了。
　　好像，该再祓除几个咒灵了。
　　只是东京都已然洁净，他便随意交代伊地知要带着学生到外地实习，去了非洲的撒哈
拉。
　　无边无际的沙原没有一滴水存在，他没有告诉学生们目的地是沙漠，许是忘了，要不
就是又一个专属五条悟的劣质玩笑。禅院真希手底的咒具热得发烫，能作为烧红的烙铁在
咒灵脸上压印罪恶的黥面；狗卷棘吐出带有咒印的舌尖，遇见风沙，不知该将衣领扯上或
拉下；熊猫恨不得脱下皮毛；乙骨忧太被众人围在其中，没有里香的他是呆愣的，不过顷
刻间便握紧咒具。
　　尘暴纷纷攘攘，每粒散落的沙砾都是尘世的模样，有人说一叶障目，但其实，一沙就
能障目，他凝望沙漠中长发的，如雾如烟轻转薄纱的咒灵，无下限将尘世与他隔绝得彻底
而遥远，他向抬手俯身躲避沙尘的学生道：“今天的咒灵就是那个，想尽办法祓除吧！这
是考试。”
　　沙漠中的咒灵不知名姓，是跋涉旅人翻山越岭寻找水源的煎熬，是被海市蜃楼所骗的
不甘，于是有了飘扬外貌与震天憾地的举手投足，干渴燠热，让他想起那片海，尽管他知
道海水是不能喝的，但他仍想起，无法遏止。
　　夏油杰在水族馆里用咒灵描绘出世界的形状，那个五条悟心所向往的世界，繁盛的，
聚积的，美丽的，疼痛。彼时，五条悟甚至不明了世界生得一副疼痛的形状。只是听夏油
杰问他：“悟，你知道海为什么是蓝的吗？”
　　五条悟回：“海想是蓝的那它就会是蓝的啊！”
　　天空万里无云，蓝得与大海亲密无间，夏油杰轻声说著，表情像在想念，像想抗拒却
仍说出：“水本身并没有颜色，那是因为天空是蓝的，于是海也染上它的颜色。”
　　“为什么海要染上天空的颜色？”
　　“可能是因为海洋妄图包容整个天空。”
　　他不明所以，与夏油杰并肩，听有人为他指出海与天的边际，用言语度量两者的距离
，彼时他说无论谁看海与天都像连在一起，不是吗？彼时他说也有可能是因为水是不可辨
识的浅蓝，要足够多才会显出颜色，肉眼所见不一定为真，不是吗？彼时他说，海洋确实
已经包容了整个天空，它映照出整个它的缩影，不是吗？
　　彼时，五条悟用尽一切办法想去珍惜，不是吗？
　　谁能武断认定，天空不是为了要包容整个海洋才无边无际，不是吗？海与天的距离如
此遥远，但天空何尝想让海洋仰望，所以才会落雨，不是吗？天空也不愿意海洋独自承受
世界的污秽，所以海上才会有龙卷风，不是吗？在不见海洋，不见水的沙漠，天空就是这
样灰雾雾的，不复湛蓝，不是吗？
　　夏油杰，直到最后才愿意依赖五条悟一点点。不是吗？
　　他现在已经是一个人了，但他依旧能有被众人围绕的平凡快乐，不，是吗？
　　狗卷棘向咒灵喊，停下吧！熊猫扭动身躯，将竖立咒具的禅院真希抛向咒灵，击碎咒
灵半身，乙骨忧太咒具插向咒灵，像标示尘世与消无的界碑，咒灵的长发与衣袖飘扬，如
烟如雾，于是五条悟瞇起眼睛。
　　最后的残秽蒸腾出海市蜃楼，在不怎么遥远的远方，五条悟望见当年海边，有三个人
朝他看过来，夏油杰还微笑，眉目温柔，朝他招手。
　　只差他了。
　　倘若那是真的，他会拿下眼罩也笑着大喊，等我！
　　但如今他仅能停留原地，让残秽缓慢在眼前溃散，让声音点滴在耳边平息，让回忆在
骨里刻印，然后悠悠向正对海市蜃楼感到惊叹的学生们笑说。
　　“海市蜃楼是天空的思念喔！”
　　如果有人问他天空在思念著什么？他会回答是海洋。如果有人问他为什么是海洋？他
会说有水的时候，空气会折射出微笑的彩虹，而没有水的时候，空气只会变成骗人的海市
蜃楼而已。
　　倘若有人斥责那是歪理，他会笑一笑耸肩说，谁知道呢？
　　他等了一等，但只等到学生们的面面相觑，他们不知应该怎么应答，甚至不知道该不
该应答，于是他笑了笑道，回去了。
　　此时，再没有人问，也再没有人说了。
　　　　　　　　　　　　　　　　　　　　　　　　　　　　<短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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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后面：
　　海市蜃楼一共有三层意思。
　　第一层是天空对于海洋的思念，太过物理的折射就不讲了，同时象征五对夏的思念；
第二层含义是，那是五为了夏所放弃做的梦，他现在几乎不必睡觉，所以也几乎不会做梦
了，BGM歌词的最后一段有暗示，如果夏来梦中，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流浪，他会跟他走，
会陪他到天亮，但他不想睡了，只能看着海市蜃楼做在现世的梦，至于为什么表达得那么
不明显，那是因为五永远都在避重就轻，以前夏会发现，现在没人发现了。第三层意思就
是，五其实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自我安慰，是骗人的，他说海市蜃楼是骗人的东西，他
一直都知道，只是无法遏止。
　　然后转录自身个叙述，表面上是想记得夏，但他为什么对于自己可能变成一个错误也
不害怕，唯一的念头就是把夏藏好，我是想表达，其实五是一套设计精良的系统，那夏就
是他的防毒源码，是他的格式化，他觉得只要他心中的夏不变，他就不会变。看似危险平
衡，但其实透过夏，早就是永恒平衡了。
　　最后带着学生去，只是因为他祓除太快了；学生会慢一点，他可以多一点时间去怀念
，去骗自己，其实他都跟夏讲了，他讲了跟你在一起的时光最快乐，讲了爱过你很值得，
讲他现在很好有人陪，但是最后破功，他的梗没人接。
　　所以他最后笑了笑，反正出糗也没关系。
　　会笑他的人早就看不到了。
　　隐喻很多，设了很多机关，但希望你们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