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创] 小确幸-21

楼主: IamHoney (酷樂培羅棉花糖)   2021-03-31 23:27:25
这是 现在打电话给张柏文 的后续
放心地看下去吧!
  林舒维在便利商店外的长椅弯腰坐下,等心情和呼吸平复下来,但即使呼吸平稳了,
心情依然恐慌。
  不过就是被摸了嘛。就是被摸了而已……
  林舒维想说服自己没事,身体却下意识紧绷起来,仿佛有一双隐形的手正搂着他,抚
摸隐密的私处,皮肤重新忆起令人嫌恶的触感,他用力抱住自己的双臂,企图甩开恶心的
想像。
  “你还好吗?”
  陌生的声音令他一惊,猛一抬头,手拿着扫帚和畚箕的便利商店店员正在前面看着他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他独自坐在这里一定会让店员起疑。
  林舒维抬头看着店员,慌张的脑袋想不出应对的话。
  他满脑子,只想着张柏文。他的男友,也是唯一的依靠。
  “……我在等人。”林舒维往小路的左右张望,看得出来动作很不自然,“哎,怎么
人还不来……我、我去打电话……”
  他心慌又心虚地匆匆走向便利商店外墙的公用电话,把仅剩的三枚硬币都投进去,按
下张柏文的手机号码。
  虽然认为这么晚了打扰张柏文很不好,可是他至少想听听张柏文的声音,他相信光是
那样就会让他平静下来,可以冷静地度过这个晚上,明天再做打算。
  张柏文平常就常常午夜才睡,放假当然只会晚不会早,所以还醒了,但这种时间接到
电话很奇怪,他当下想到之前林舒维的爸爸也是很晚打来,于是赶紧拿起手机来看,但上
面没有显示号码。
  林舒维用公用电话打来的电话也都是无显示,可是这么晚了,林舒维不应该还在外面
打电话。
  尽管心里疑惑,张柏文还是接听了。
  “喂?”
  一听到张柏文的声音,林舒维勉强撑起来的冷静一瞬间垮了,他忽地哽咽,只有抽泣
的鼻息传入话筒中,听在张柏文耳里格外诡异。
  大半夜的接到一个好像在哭的电话,张柏文心里有点毛毛的,他硬著头皮又“喂?”
了一次,“你如果不说话,我要挂了喔。”
  接着他听到一个机械音,很像林舒维用公用电话打给他的时候,每少一块钱就会出现
的声音。
  是公用电话?
 
  “舒维?”张柏文狐疑地问:“舒维,是你吗?”
  一块钱在自己的哽咽中浪费了,林舒维怕张柏文挂电话,勉强挤出两个字:“……阿
北……”
  “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回家?”张柏文更疑惑,“你在哭吗?怎么了?”
  林舒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想告诉张柏文他被老头猥亵,一来他觉得自己又不是女
生,被摸一下就哭似乎很丢脸;二来,他不愿回想,自己在那只长了老茧的手中有过反应

  太可耻了。
  又少了一块钱,林舒维却只是一个劲地啜泣又不说话,张柏文着急问道:“你在哪里
?哪家门市?我去找你。”
  林舒维不想麻烦张柏文,这不是他的本意,可是他心里确实非常非常需要张柏文的安
慰。
  “舒维!”张柏文又听到掉了一块钱的声音,音量也不禁大了一些,“快告诉我你在
哪里!”
  林舒维看一下旁边的玻璃门,终于在哽咽和吸鼻子的打嗝中,说出门市的名称。
  “我查了地址就去找你。等我,别乱跑。”张柏文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敲键盘,继续
和林舒维通话,“外面冷不冷?不如你进去里面坐着等我好了。”
  “……现在……太晚了……你不要来啦……”
  林舒维愈是这么说,张柏文愈是要去,他知道林舒维在逞强,虽然不知道林舒维为什
么不回家,但哭成这样肯定有事,却还硬要说得没事的样子。他向父母说林舒维好像钥匙
搞丢了回不了家,他去看看帮不帮得上忙,张母不放心让这个不太可靠的儿子自己去,本
来还叫丈夫跟着,张柏文赶紧推托,背了包包搭出门叫车。
 
  林舒维坐在店里落地玻璃边的长条桌前,惶惶的目光频频来回扫视左右两边。
 
  一辆出租车缓缓在路边停车,张柏文还没下车就看到一脸不安的林舒维,他请司机稍
候,匆匆下车向林舒维招手,林舒维见到他喜出望外,连忙跑出便利商店,抱住那个在冬
夜里更显得温暖的庞大身躯。
  林舒维抱得很用力,仿佛要把自己塞进张柏文身体里似地,张柏文被他勒得有点喘不
过气,拍了拍他的背,说:“先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林舒维的头在他身上转了转,小声说:“我不要回家。”
  张柏文更确定是他家里出了事,可能是和阿嬷吵架了,这样勉强他回家也不好,于是
说:“那先回我家吧,我跟我妈说你是忘记带钥匙,反正这么晚了,就当做我们找不到锁
匠,你就来过一晚。”
  张柏文让林舒维先坐上出租车,注意到他没有穿鞋,只穿了袜子。这表示他离开家时
很匆忙,连鞋子也没穿。
  如果是吵架负气离家,应该不至于来不及穿鞋。
  “发生什么事了吗?”张柏文关心地问。
 
  林舒维不愿说出难堪的事,一语不发。
  张柏文知道勉强不来,林舒维如果不想讲,硬要问个水落石出只会产生反效果。他改
变目的地,请出租车司机开到一个大型观光夜市,那里和张家的方向相反,林舒维用不明
白的眼神看他。
  “去买一双鞋,顺便吃点东西再回家吧。”张柏文笑道:“吃点好吃的东西,心情会
比较好喔。”
  林舒维悄悄把没穿鞋的双脚移向车门藏起来,“……不用买鞋啦……”
  “要是我爸妈看到你没穿鞋,会觉得很奇怪吧。”
  这样说来也是,可是这让林舒维很难过,他又要花张柏文的钱了,张柏文也只是学生
,他还一直添麻烦……
  要是刚刚忍住让那老头摸到爽,就可以有两千元了。
  心底的诱惑在耳边窃窃私语。
  这个世界上一切都是为了钱。装什么假清高。
  如果这个身体让人摸就能赚钱,似乎也不错──
  张柏文看他神情恍惚,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干脆把他搂过来,靠着自己,握住他的手
臂。
  “别想太多。”张柏文不清楚事情内容,只能笼统地安慰。
  粗厚的臂膀有力地环绕他的肩膀,把他整个人囊括进温暖的中心,他抱紧张柏文,像
是害怕一松手就会消失。
  张柏文打电话向父母报备,和林舒维在夜市买一双便宜的布鞋,又吃了许多小吃,填
饱了肚子,心情确实也跟着好了一些,他们走在人潮逐渐散去的路上,张柏文若无其事地
再度问道:“今晚还好吗?”
  “嗯。”低着头的林舒维看着自己脚上的白色新布鞋,不好意思地点头,“谢谢你。
又给你添麻烦了。”
  “有心事可以说来听听,有了男朋友也不可以忘记树洞啊。”
  “说得好像我另外有男朋友一样。”
  林舒维笑着说完,脸色很快又沉了。张柏文看得出来他不是真的开心,但也无计可施

  回到大马路招了出租车,回到家后张柏文从旧衣服收纳袋里翻出高中时的衣服给林舒
维,两人先后洗了澡,躺上床铺。
  张柏文的床是双人床,比S市的单人床大得多,本来有一半都堆了漫画小说杂志,刚
刚趁林舒维洗澡的时候才赶紧收一收,不过就算他清出了空间,林舒维还是一样紧倚着他

  好久没有像这样和张柏文一起睡,照理说应该会开心又满足地进入梦乡,可是林舒维
的心情还是又慌又乱,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心慌。
  听着张柏文夹杂呼吸的酣声,他一路失眠,到快天亮才不知不觉睡着。
  林光华在南部的公司宿舍补眠,浅眠的同事被他震动个不停的手机吵醒,不满地摇醒
他接电话。
  林光华一看是母亲打来的,就完全不想接。可是如果不接,先不说同事会被烦死,手
机也会被她打到没电,万一漏接工作上的连络就糟了。他只好走出房间,在走廊上接电话

  “你养的好儿子啦,把我朋友打伤了!一个七十岁的老伯伯!”
  母亲怒气冲天的尖锐声音钻进林光华还没清醒的耳里,林光华呆了一会儿,才“啊?
”一声。
  “啊什么啊?人家现在要我们赔好几万啦!”其实没这么多,是她还想趁机从儿子身
上捞点现金。
  “舒维打人?不可能,是误会吧?”林光华很了解自己的儿子,他绝对不会无缘无故
打人,何况对方还是老人。
  “不赔钱的话人家要告我们啦!你快给我回来!”
 
  “我才刚睡......下午才有货要回送。”
  “还管什么货!人家要告我们了啦!快搭那个什么高铁回来!”
  母亲老爱夸张,事情一定没有她说的那么严重。林光华应声敷衍之后挂了电话,继续
回床上睡觉。
  回到北部已是半夜,通常林光华懒得回家,会在公司宿舍睡一觉,第二天也方便继续
送货,但是刚才路上母亲又夺命连环叩,他只好回家一趟。
  又听母亲气呼呼地说了事情经过:她带朋友回家,人家看林舒维长得乖巧,想给他零
用钱,却不知为何被打了一顿。
  “那小子真夭寿!你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林光华看房间门是开着的,林舒维不在家里,可是刚才他进门时,也在前阳台看到儿
子唯一的一双运动鞋,拖鞋也还在鞋架上。
  林舒维不在家里,而且没有穿鞋。
  这个状况很奇怪。
  “舒维为什么要打那位秦先生?”林光华平静地问。
  “我哪知道!那个暴力小鬼,最好给警察抓去关起来!”
  “舒维不会无故打人。”林光华沉稳的语气又问了一次,“他为什么要打秦先生?是
秦先生做了什么事,还是妳做了什么事?”
  林光华在老母亲开口喊冤之前补充说:“妳要是不告诉我实话,我是不可能赔钱的,
因为我儿子不会打人,我不认这个帐,要告就告,大家上法庭说清楚。”
  她的目光心虚地游移,一会儿才讷讷地说:“啊不就摸一下而已,查甫给人摸一下会
死喔?假仙什么!”
 
  “摸什么?”林光华以为自己听错了,或是他对“摸”这个字的理解和母亲不一样。
  “人家有给钱啊,摸一次几千,多好赚!又不会少一块肉!夭鬼假细礼!”老母亲说
得很快,不给他插嘴的机会,“人家那个某某多好命,女儿还脱裤子赚钱给她!人家是查
某耶!查甫给人摸一下又不会怎么样!”
  林光华好像感觉到脑子的某条神经断了。他用力抓住母亲的手腕,大吼:“妳带一个
老男人回来,让他摸我儿子?”
  她吓了一大跳。林光华从来没有这样对她。她更急着为自己辩解,“只是摸一摸,又
没干什么!人家秦先生是看在他功课好又长得俊,才有三千元!别人小孩他都嘛给一千而
已!谁知道那死小鬼不知好歹--”
  林光华气得发抖,破口大骂,“我给妳的还不够吗?我也去脱裤子赚钱好啦!妳是我
老母!我认了!妳要怎么对我,我都认了!舒维是我儿子!我不准妳打他的主意!”
  老太婆被他这一大骂吓得愣了一会儿,索性也用尖锐的声音大骂:“动你儿子怎样?
要打我吗?打啊!打死你老母啊!”然后对天花板夸张地哭诉,“我真歹命喔!儿子这么
不孝!老诶啊,你看啦,你儿子要打我!你死了大家都欺负我!”
  林光华听到她还有脸向死去的父亲哭诉,更生气了,“阿爸不就是妳害死的!他在家
里昏倒的时候,妳在哪里!”
  老母亲怒目逼近他,猛拍自己的胸口,“啊不然你打死我啊!打死我啊!有种打啊!
不孝子!有种打你老母啊!”
  林光华还真想打,可是他忍住了,他怕现在气头上真的会失手打死母亲,他还得照顾
儿子,还有这间房子......他得继续缴房贷,守住这间房子,不然哪天妻子回来,会找不
到他们父子。
  他相信妻子会回来。她只是一时气愤而已,或者她去外地工作,等生活稳定了就会通
知他们。一定会的。所以他必须守住这里。
  他不理回跪在地上哭天抢地的母亲,回到卧房让心情冷静一下。
  母亲今天早上才拼命打给他,所以事情是昨天发生的,可能是晚上,不然昨天他就会
被电话狂叩了。
  也就是说,林舒维离开家一天一夜--不,两夜了,现在又是冬天,晚上很冷,林光
华担心儿子不知道怎么了,是否平安。他随即想到林舒维可能去找张柏文,放寒假之后他
们好像偶尔还是会出去,例如上周去机场看飞机。
  儿子肯定是去找张柏文了。
  林光华得出这个结论后放了心。现在时间晚,他不方便打给张柏文,打算明天再打去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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