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咒术/宿伏]《宿伏于影.衍》09

楼主: gwcatgwcat (M.貓子壞掉工廠)   2021-03-27 21:26:37
◎涩谷篇后段大量虚构剧情、自创人物
◎每周三六更新
~伏之章 其之三(上)~
对伏黑而言,交际应酬是比模仿表演更让人头疼的活动。
他本来就不擅言词,不是说得太细就是讲得太少,然后也不具备像虎杖那样能在十分钟内
和男女老幼混熟的亲和力,或五条那般天上天下唯我独尊旁人不爽但也不敢冒犯的气场。
以往伏黑对自己这缺点虽清楚,但毫无改进的意思,毕竟无论是身为学生还是咒术师,要
毕业要祓除咒灵都不是靠与人谈笑。
如今,他尝到了这份无所谓的苦果。
“哎呀哎呀,今天的主宾总算到了!禅院家主,这边请这边请!”一名蓄著山羊胡的中年
男子向伏黑招手,指著身旁的空位示意。
此处是京都祇园附近的高级料亭,位于二楼足以容纳二十人一同饮宴的宴会厅,厅堂末尾
的小舞台上有琴师和舞妓在表演,堂中央则坐着十多名男女。
他们是禅院分家,或一些势力历史不如御三家,但在咒术界仍有一定影响力的家族家主,
这些人坐在黑长桌边,桌上是用到一半的生鱼片、天妇罗或汤品,艺妓或料亭的女将陪伴
于左右,时而倒酒时而调笑时而收拾残羹空碟。
山羊胡男子笑道:“因为一直等不到您,也连络不上,所以我们就先开始了,您不介意吧
?”
“没关系。”
──你们能早点吃完,我也能早点走人。
伏黑将后半段的话留在喉中,坐上山羊胡男性所指的位置,尽管满心不甘愿,还是向众人
道:“抱歉让诸位久等了,我临时收到求援通知,花了点时间处理。”
一名光头男性挑起眉毛道:“求援?是谁这么大面子,叫得动禅院家主。”
“一名二级术师和一名三级术师,他们在祓除咒灵时被诅咒师袭击。”
光头男性身旁的长发女子摇头道:“二级和三级……这种任务交给下面的人处理就好了,
让身为特级的您出动也太浪费了,回头得好好教育负责的监督。”
伏黑抿起唇,看着女子面前剥到一半的帝王蟹脚,脑中浮现两小时前自己赶到现场时目睹
的惨况。
三级术师横躺在砖块堆上,失去血色的脸庞比女子盘子上的蟹肉还白;发出求援讯号的辅
佐监督忙着给三级术师急救,脚边是几分钟前被诅咒师击碎的手机;二级术师断了一只手
,满脸汗也满脸血的挡在同伴前,半红半白的身躯已经单脚跨进棺材里。
“……那位监督的判断很准确。”
伏黑知道自己不该认真回应女子──对方说不定故意是钓自己,但仍忍不住开口道:“如
果再晚一步发讯,或是收到讯号的人不是我,他和他负责的术师就死了。”
“死亡是每个咒术师都要面对的风险。”
长发女子歛起笑容道:“更何况,您可是禅院的代理家主,有着比普通术师更繁重的工作
,更是我等的表率,请慎重分配自己的时间,不要侮辱禅院之名。”
──若不是你们这群一级或准一级在这边浪费时间,我和其他术师会这么累吗!
伏黑在心中咆啸,他很想直接甩袖离开,但这就称了对方的意。
从女子的言语口气中,他大概清楚这群人的目的:借由激怒自己制造“禅院的代理家主果
然是不成熟的年轻人”的事实,再摆出长辈的姿态说教。
山羊胡男子笑道:“这说得太严厉啦,惠大人接任家主才两个月,难免会有犯错或混乱的
地方,作为分家的我们替他多注意些就好。”
“说到多注意,惠大人还记得上次休息是什么时候吗?”
光头男性问,在伏黑回答前就摆出关切的表情道:“我觉得您太累了,上周和上上周追击
诅咒师时,不也误杀了当时在场的咒术师和监督?”
伏黑稍稍一愣,接着迅速明了眼前男女真正的企图,烦躁与怒意在胸口交织,最后压缩成
锐利的刀刃,看向光头男性严肃地道:“那不是误杀,是处刑。”
“处刑?”光头男性顿住,其余人也停下筷子。
“那四人和诅咒师勾结。”伏黑道。
光头男性嘴角微抽,朝伏黑苦笑道:“这一定是误会,这两位在涩谷事变前,就对是我辈
中对诅咒师特别憎……”
“他们出卖看不顺眼的诅咒师,或将一些独立咒术师诬指成诅咒师。”
伏黑打断光头男性,直视对方满是惊愕的眼瞳道:“除此之外,他们还买通部分监督或高
专工作人员,让冒犯或威胁自己的咒术师接下无法负担的任务。”
“有证据吗?”
长发女子沉声道:“如果没有,即使是御三家的家主,您也做过头了。”
“有照片、录音、信件、银行转帐纪录和六份口供。”
伏黑停顿片刻道:“如果有人想看,我可以公布,反正该处理的人都处理了。”
“处理是……”光头男性问。
“杀了。”
伏黑面无表情的回答,扫视宴会厅内比自己大上不只一轮的男女道:“串通敌人、陷害同
伴还收受贿赂的人,留着只会制造更多无谓的死伤,趁早除掉才能止血。”
宴会厅陷入寂静,连远处奏乐的乐师、艺妓也在沉重气氛下,停止了手指与身体,与众宾
客一同惊愕地注视伏黑。
“其他毒瘤我近日也会‘清理’掉。”
伏黑端起桌上的陶杯,喝了一口热茶冲去嘴里淡淡的血味──他赶来宴会厅时只有换衣服
没漱口,瞇起深蓝眼瞳低声道:“这是我作为御三家家主的职责,希望各位理解。”
山羊胡男子张口再闭口,重复几次后忽然哈哈干笑,拿起温酒瓶道:“好了好了,今天可
是您的感谢会,郁闷的话题就到此为止。惠大人,让我为你倒一杯吧。”
伏黑垂在桌下的手指曲起,他还没到能喝酒的年龄,山羊胡男子不可能不知道,却仍拿起
酒瓶想为自己倒酒。
为什么?因为对山羊胡男子而言,他身为年长者却替年轻的禅院家代理家主倒酒,是示好
也是展现大人的气度,而这杯酒伏黑若是喝了,那接下来恐怕没完没了,不被灌醉别想走
出料亭。
若是伏黑以年龄拒绝,那么山羊胡男子基本没有损失,可旁人恐怕又会就年岁做文章,再
一次将他当成小孩子规劝。
──令人反胃。
伏黑心一横,拿起自己的酒杯递向山羊胡男子,看着透明酒水填满杯子,正要仰头一饮而
尽时,一只手忽然从身旁的阴影伸出,迅速抽走酒杯。
手的主人──宿傩──从伏黑的影子里站起来,一口喝干杯中酒水,斜眼瞄向宴会厅内僵
硬到连呼吸都停顿的男女道:“怎么了?有胆灌我妻子酒,没胆面对我?”
光头男性张大嘴,呆滞了好一会才伸手指著宿傩道:“两……两面宿傩?为什么会……哇
啊啊!”
“无礼的家伙。”
宿傩放下手──他刚刚弹指把光头男性的手腕切下来,环顾周围一张张被惊愕与恐慌占据
的脸庞,手摸下巴冷笑道:“有趣……你们是受人指使来找惠麻烦吧?唆使你们的人没提
过,我平常待在何处吗?”
“……”
“我没下封口令。”
宿傩露出满是嘲弄和鄙视的笑道:“看来你们被当成弃子了。”
伏黑坐在原处注视厅内其他人,在宿傩现身前还坚定指向自己的恶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
的是强烈的动摇。
自己只能勉强回击这些人的攻势,但宿傩却单凭几句话就破坏敌方的团结,这份差距令伏
黑惊叹,也让他不甘心。
“真是……无趣到我都没杀意了。”宿傩盘腿坐下,向伏黑递出空酒杯。
伏黑愣了一秒才理解宿傩的意思,伸手拿起酒瓶替对方斟酒。
宿傩啜饮一口温酒,咀嚼酒水凝视伏黑的面容,扬起嘴角愉快地笑道:“美人和秃子倒的
酒喝起来果然不同。”
“美、美人?”伏黑面颊泛红。
“羞赧的模样尤其诱人。”
宿傩的笑容扩大,饮尽酒水再次朝伏黑递杯道:“再给我倒一杯吧,我秀丽的妻子。”
伏黑烫著脸倒酒,在注满酒杯后发现宿傩是直接坐在榻榻米上,立刻起身让出自己的和室
椅道:“请坐。”
宿傩坐上和室椅,然后在伏黑弯腰准备坐下时,左两臂一伸一揽,于眨眼间把式神使放到
自己的大腿上。
伏黑呆住,接着倒抽一口气喊道:“宿宿宿宿傩大人!”
“我坐你的椅子,你坐我腿上,这很合理。”
“哪里合理了!请放我下来!”
“不要。”
宿傩以左下臂扣住伏黑的腰阻止对方离开,凑近式神使轻声道:“你不忍心让我直接坐着
,我就舍得你?”
伏黑身体一僵,别开头道:“那是为了雅观才让给你的……”
“现在不雅观?”
“哪里雅观了……”
“十分雅观,风雅的雅。”
宿傩轻笑,在伏黑反驳前转向靠自己最近的女将,收起笑靥道:“再上一份酒水餐点与餐
具。”
女将僵硬的点头,以逼近奔跑的速度离开宴会厅。
宿傩将目光放至厅内想逃、还没回神、忙着替光头男性急救的众家主,举起酒杯冰冷地扫
看宴会厅内的咒术师们道:“别浪费美酒和月色,今天要不醉不归啊。”
众人紧绷或颤抖地举杯,于宿傩饮干酒水后,苍白著脸灌下杯中物。
伏黑拿着酒瓶等著替宿傩倒酒,然而诅咒之王在垂手同时取走他掌中的酒瓶,换上湿润的
酒杯,再注满清澈酒液。
“你也喝一杯。”宿傩道。
“我还未成年。”
“你连孩子都生了,还未成年?”
宿傩笑问,再次靠近伏黑,贴在对方背后与腰侧的左臂由抓改搂,凝视式神使的蓝瞳轻声
道:“不用担心醉了会如何,有我在,没人动得了你。”
伏黑握杯子的手指微微一颤,清楚感受到自己被宿傩的体温、气息和视线所圈绕,因为众
多阴谋与失望而凉寒的手脚躯干迅速温暖起来。
同时,他也感到甜蜜和相同强度的恐惧。
甜蜜的是宿傩给予的依靠,无论是稳稳抱住自己的双臂、完全承担自身重量的腿足,还是
嘴里的承诺,全都在传达“不计代价尽情放纵撒野吧,出事我会替你扛下”的意念。
对伏黑而言,这是全然陌生的溺爱与强大守护。
他不记得母亲的脸,总是看着父亲的背影,和姊姊的感情很好,但自认是对方的保护者,
和五条相遇后虽得到对方的照顾,但那是条件交换的结果,且五条作为咒术师完全能信赖
,可做为成年人却根本不及格。
因此,他对宿傩无条件的支持和宠溺毫无抵抗力,只能睁着眼融化在对方的怀抱中。
而他恐惧的正是这点,他害怕会失去自立的能力,更害怕某天诅咒之王会对自己失去兴趣
,一如父亲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又露出惧怕的表情了。”
宿傩四眼注视伏黑,以无法和“诅咒之王”四字挂勾的温柔口气道:“都说了,我顾好你
,绝不让任何人侵犯。”
伏黑双唇紧抿,想告诉宿傩自己害怕的不是“任何人”,而是诅咒之王自身,但这话听起
来太像撒娇。
因此他仰头让清酒滚过喉头,让微温的酒液带走不能说的话语。
“滋味如何?”宿傩问。
“……有点辣,有点苦,有点甜。”
伏黑顿了几秒诚实地道:“不难喝,但也不懂为什么有人爱喝。”
“你若懂,就会上瘾了。”
宿傩用食指挑起伏黑的下巴笑道:“如同我对你一样。”
伏黑眼睫抬起,正想问这是什么意思时,两名女将惨白著脸替诅咒之王送上杯筷酒瓶和菜
肴。
宿傩放下酒瓶拿起酒杯,先让伏黑替自己斟满,再向仍处在惊吓状态的众家主们举杯道:
“好了,休息结束了,接下来在我满意前,一个都不能倒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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