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重来一次,他会不会像今天一样放弃挣扎隐忍夏晃不知道,他只知道当他最初俯下身时,是想亲他的。
因为很香。
还有一点是,他看他的眼神跟先前并没有什么区别。普通的,对待朋友的眼神,在他昨晚做了那么多惹人生气的动作之后,他开口的第一句话还是关心的话语。
就像他一早看到收拾好的碗那样,脾气其实来得快,去得也快。个性有点执拗,但实际上很容易看穿,吃软不吃硬。
却还是个明白人,理智而被道德约束。
从他最初的拒绝便知。
所以他想招惹他,不是爱,或喜欢,是欲。
既然肉体被吸引、既然需要纾解,那他宁可选择一个把心锁得紧紧的,不会轻易动情的人。如此,他便不会讨要他的心、他的感情。
骂他混蛋总比要他爱他得好。
“晚上可以去你那吗?”,两人舀水擦了身体,景书阳拿了件他的衣服在套,左翻右翻地寻找绑带,闻言顿了顿动作,“......你问过金桐什么时候发情期会结束吗?”
夏晃走近了两步,捞起后衣襟,伸手替他系上了绑带,“莫约你花期结束之后几日间,他说看人,至多不超过五天。”
他张了张口,夏晃拿起另一边的绑带,熟练地替他穿好了衣服,景书阳表情复杂的看他,最后才开口,“亲亲蹭蹭的话......”
“你开的这条件,你自己信吗?”夏晃问他的同时,用一根手指由下而上滑过了他的手背。
景书阳一震,把手揹到身后,逃开他的调情,“......正是不信才要先说好啊。”
“可以啊,你想做到什么程度?”夏晃心情颇好地反问。
“......”对方一脸‘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的看他。
夏晃伸长了手将他拢住,他便反射的退后,板著脸,“你都忍那么久了,应该有些心得了,我说不可以的话,就不行,你做得到吗?”
“我正是不愿再忍,才招惹你的。”
他窒了窒,“......我现在说不行可以吗?”
“那我就亲你,在这里把你办了。”
“开玩笑的吧?”
夏晃瞇了瞇眼,“可以试看看。”
景书阳显然阴影面积颇大,他发现他反射的抖了起来,脸色都有些青了,眼神闪了闪才定下心神,“......必须避孕,不管如何,我不要小孩。”
他的回答有些出乎夏晃意料,他都已经做好了被推一把或反口的心理准备了。他说这话时没看他,眼底含着莫名的水光,不知是什么。夏晃伸手抬起了他的下巴,审视的看他,而他的眼神也在他意料之外,并不恨,不怨,“我以为,你会骂我混蛋。”
他有些无奈的口气回答,“骂又能怎样......我们的关系都传出去了,反正不是你,要在这里生活,早晚也会有别人......至少你是能沟通的。”
越说到后来,无奈感越深,“况且我还欠你人情,还都还不完......”
“......还不完所以肉偿是么。”
“差不多吧......”
夏晃没忍住讽刺了一句,“巫医的人情也欠了不少,怎不也去自荐枕席看看?”
景书阳翻了个白眼,“又发神经了,再多说几句,我都要以为你吃醋了。”
“.......”吃个鬼醋。
夏晃一时无话,景书阳搔了搔脸颊,“说了搞不好你觉得好笑,可我真不是随便的人......”他撇开眼有些讪然:“只是现在的情况说这种话,也没什么说服力。”
穿着他的衣服,身上都是他的味道,夏晃的本能觉得满意,但还是有些不足,他用拇指扫了扫他的唇,“既如此,只能有我一个男人应该做得到吧?”
景书阳认真的看他,仿佛在评估他话中的意义,“......我能用相同的条件要求你吗?喔,还有,女的也不行!”
挺机灵。
“可以。”夏晃没什么犹豫。
他点了头,认真的像是签了什么约一般:“那我没问题。”
夏晃笑了一下,满意上了一层,甚至有心开玩笑:“那可以盖章了?”
“什么?”
他没回答,捧着他的脸便低头亲了下去。
景书阳仰头看着他,如此近的距离遮挡了他眼前的光,唇间的碰触令他眼睫不由自主地颤动,不似先前的凶狠或互相争夺主权,仿佛主动的人有了余裕,从下唇印了一下,然后研磨般一点一点品尝他的唇。
他觉得自己不该应了这种事,刚才应得如此豪放果决,人还在跟前他便后悔了起来。
唇间微热,有些湿滑......
“你接吻都不闭眼的?”
夏晃的声音让他回神,景书阳抿了抿下唇,下意识抓着裤管,空洞的回答,“......有点后悔。”
他没有生气,双手滑到他的耳边,在把他的双耳遮起来重新低下头来前,景书阳听见了一句话,“我想也是。”
他的听觉被遮掩,反而放大了唇齿交流的水声,天地间仿佛只剩此事抓住了他的知觉,注意力都放在了唇上,夏晃向前了一步,把他抵在灶前,热烈了起来,“唔......”
他有些热,呼吸与声音都被吞灭般,退不了只能伸手抓他的衣服,吮吻的力道越发大了。都有些发喘了起来,脑袋也发热了,他动手推了一下,对方哼哼的出声后抬起了头,银丝在两人分开时一闪而逝。
景书阳目光被他唇边的水光吸引,而夏晃伸手抹了抹他的嘴唇,若无其事的问,“你会杀鱼吗?”
......这脸皮厚的。对夏晃装没事的技能,景书阳也是有点服气了,“......会是会,但我不会抓。”
“没事,我会。”
他垂眼想了想,“那你抓了找些石头把鱼困在水边吧,我回来再处理。’
“好。”
他又说,“明天你休假吧?带你去掏兔子窝。”
景书阳点了点头,而夏晃显然心情不错,还按了按他的脑袋。
夏晃心情不错,景书阳就不大好了。
穿着对方的衣服四处走动,简直在昭示主权,不是他,是夏晃。可他唯二的两件衣服都洗了,正在他家后院晾著。
又能怎么办?
一早跟文良其他们去采集已经让笑了一次,回程在溪边遇上夏晃,又被他抱着啃了一次,妈的,这发情的豹子,感觉贞操岌岌可危。
景书阳不开心,很不开心!
他推开了夏晃,把水果塞进他嘴里。
一句话没有,拎起篮子往回走。
正因他走得急了,没见到夏晃拿下水果后,又舔了两下的色气模样。他愉快地把水果吃完了,往森林里走去。终于不那么热了,他得去看看几日不见的大蛇,顺便把蛇给喂饱。
景书阳去巫医那儿时,金桐倒没打趣他,只问了一句药有没有吃,他照实回答了,金桐语调平淡的说,“既如此,剩下用不着的,记得拿回来,将药材归位。”
......怎么就知道用不着了。
对方瞇了瞇眼,“知道吗?”
景书阳搔了搔脸颊,决定不去自找调侃了,无声的点头。然后金桐又诊了他的脉,准备给他治疗过敏了。
金桐今天除了杂事,还丢了一本书给他,内文类似本草纲目,纪载着种类不同的药材与药性等资料。
是中文的。
景书阳捧著那本书有些讶异。
“既然识字,那便先看。有问题再问我。”
这是要教他的意思?
他张了张口,金桐便抬起手,“在我这儿帮忙,少不得需认得些许药材,手把手的教我是懒的,有个能认字的自己看便罢了。”
......所以说懒是这个意思?
景书阳搔了搔脸颊,垂头道谢,“能得大人庇护是书阳的幸运。”
金桐挥了挥手,“那便用心学罢。”
忙碌让他减少胡思乱想的时间,景书阳记忆力不错,念书时他便有自己的记忆方法,一本书看得不快,但是印象深刻。下班前金桐随口问了一句,他反射的将那些读过的药草指了出来,他眼神有些惊奇,拿了书考校了一番,景书阳答了,对方看似满意的点了点头。
说了声继续保持,便让他离开了。
景书阳回到家,隔壁没人,回到自己的家,十几日过去,他家多了更多人味,除了许多自制的器物之外,厕所跟炕琴都做好了,后院也多了简易的衣架,衣服正在杆上随风飘扬著。可以说除了灶跟澡间他家的生活机能已经逐渐完备。
结果就成了这个样子......
景书阳蹲在后院,泄愤地拿着跟文良其借的铲子翻土。他想好了,要来种些好活的粮食,自己吃也好,存来过冬也好,比方他前阵子拿来当主食的地薯。
跟番薯差不多的东西,把块根浸在水中几日就能发根,他手上的存货,有些此时已经长出些小小的叶子,景书阳把他们间隔一段距离的种进土里,浇了些水,便完成了。
他这人就是心情不好时,会用各种事情填充自己的时间。
因此忙完后院就拿起器皿菜刀准备去杀鱼。
鱼啊,好久没吃了,不晓得抓到了什么鱼,他一路盘算着要用什么煮法,却是没想到溪边没找到鱼,有些奇怪。
景书阳甚至仰头去看了看树梢,夏晃也没在树上。
......这人又去哪了?说好的会抓鱼呢?!
晚餐的主菜没下落,景书阳估算了一下时间,就往下游走去。他找到了些食材可以应付晚餐,甚至还挖了两株蹈果要回家种。
等他处理完食材回到家,天色近晚,夏晃似乎回来了,窗户是开着的。景书阳加快脚步走去,默默看着在门口半死不活的鸡,和紧闭的门,不知这又是什么状况。
他敲了敲门,得到一句没锁,便自行推开大门,可夏晃又躲在房里了。
他把东西放到灶上,顺口问了一句,“我以为你要抓鱼?”
“嗯......正好遇上了鸡群,就先不抓了。”
听起来很正常.......但这情形实在熟悉的很,景书阳走到他房门口,“你不舒服?”
“......没事。”
“那就有事了......”他有些无奈。
可夏晃没回答。
他说了一句进来了,也没等对方回答就掀了帘子,映入眼帘的是他的背影,背对着他没动。景书阳无奈地扶了扶额,“哪里不舒服,说看看?”
“你这人非得刨根究柢是吗?知道了对你有何好处?”夏晃阴沉沉的说话。
其实他可以转身走人的,反正两人就是胡闹般的关系,胡闹般的肉体接触,不用负责却偏要绑在一起的相互允诺。深究起来本就是矛盾体。景书阳看着背对他的这个人,用与这世界格格不入的方式生存,被人嘲笑,被人作异类看待,他又图什么,可他又觉得自己能想像这样的固执原因为何。
也许,是想要保留着自己对另一个世界的记忆。不一定都是美好的,却在离开之后,发现自己其实挺喜欢的那个世界。
所以,面对这个人,他其实很难,转头就走。
‘是啊......有什么好处?’景书阳叹了口气,靠着墙,‘我当你是朋友,你却想上我,可在我发现之前,你还不是自己忍得好好的,金桐说你不说,就当不知道,想想我也挺蠢的,何必去揭开......可我就是没办法过自己那关,害你如此,我挺过意不去。毕竟你没有真对我如何,只不过阴阳怪气罢了,所以我想你还是能相信的人吧?在这里......如果非得找个队友合作生活,你还是个选择,而且,我也已经选择了......既如此,何不信我些?’
夏晃一时没动静,就任景书阳那长串话在空间里发酵。
景书阳倚在墙边,也没动,外头的夕阳逐渐下沉,屋里没灯,已有些暗。在他想出去前,夏晃直起了上身,转了过来。景书阳乍看没发现他有什么问题,歪头问,“又发热了吗?”
他摇了摇头,对他伸出一只手。
即便亮光不足,依然足够他发现了,对方腕上不自然的红肿。
景书阳心里一磕磴,手不会是断了吧?
==
小剧场25
蛇蛇:说好只爱我一个的!!!・゜・(PД`q。)・゜
昭昭:等等,我只是想睡他而已阿。
蛇蛇:大渣男,渣男我不听,我不听!!!!・。・゚・(つд`゚)・゚・(飞奔)
昭昭:.......
作者:豹兄啊......哈哈哈哈哈,你看看你σ ゚∀ ゚) ゚∀゚)σ
昭昭:.......
https://www.popo.tw/books/639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