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终极笔记]黑花-归来梦绕8-9 限

楼主: kc1208 (zzxx00 零)   2021-02-18 19:5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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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扮吴三省的事情就你们几个知道。”吴邪看着追问他的解雨臣,不知道对方怎
么听来黑眼镜也知道的事,“黑眼镜我没跟他说,我不知道有没有遇过他,他有时候神
出鬼没的,可他知不知道,再如何,能坏事吗?”
“你是怀疑他本领不够大吗?”解雨臣叹了一口气,“我不是怕他坏事,我是——”
能说什么?怕他觉得事情危险了,为了我把事都搅黄了?“总之,你不知道他替谁做事
。”
“难道,你觉得他会替它做事。”吴邪看着这时面色一沉的解雨臣,“你不是喜欢他
吗?”
“我喜欢黑眼镜,跟他替谁做事有什么关系?”解雨臣摇了摇头,“你查张起灵,越
查越多秘密,黑眼镜的秘密不比他少,而且所有他为人知的事情,都很片面,他家祖谱
写到他出国就说他死了,这么长时间里,他给法国外籍兵团当过佣兵,离开以后他重新
获得了一个新身份,不知道他拿那个身份做了什么活了多久,他又进了外籍兵团,再洗
了一个新身份,就是现在出现在各国纪录上的黑眼镜,这两个身份超过了四十年,他去
过哪里,做过什么,都是秘密,我知道他能杀人不眨眼,很多时候吧,他对事情善恶分
寸的拿捏,已经到了很模糊的界线,我明知如此——”
——可你还是喜欢黑眼镜,吴邪没说话,把这句话不说破,是他给小花的一点尊严。
“张起灵给你争取到的这十年你不想白白浪费,我当然也不想浪费,局是解九爷开的
,结束我一定也会参与,可是与我们周旋的这股势力,想知道张家长生秘密的势力,它
是无所不在的,合理怀疑黑眼镜,那也是应该的,就像我说的,他对事情善恶看法已经
很扭曲了。”解雨臣平静地继续说明,“也是我不好,给这件事增添了更多变量。”
“你说因为你无穷的魅力,把他给吸引住了吗?”吴邪说著,语气企图表达正经,但
总忍不住笑,“对不起你继续。”
解雨臣睨了他一眼,“我本来以为他早就不在乎这些破事了。”解雨臣八岁当家,对
这些事情也早就被磨光了兴趣,喜欢这个字眼,也只剩下他小时候那一点点残存的天真
,包括身边这位真天真,或是秀秀,才称得上是他喜欢的人,但那也仅是很纯粹、毫无
恶意的好感而已。
涵盖了欲望的那种喜欢,解雨臣看过见过,但是真的不想尝过。
直到见到了从九门地道里死而复生的黑眼镜。
他知道黑眼镜听过很多事情,恐怕也知晓九门的一些秘密,那是他从吴三省那里知道
的或是从谁哪里探听到的不是重点,黑眼镜也不跟他提,他们在一起以后,黑眼镜跟他
说的话,都是一些无关痛痒只关风月的话,可是他也知道,那都是一些黑眼镜只对他说
的话。
拍卖会那一句话,是第一次黑眼镜说了与他们在筹谋的事相关的话。
黑眼镜哪怕是教吴邪的过程中,他也是纯粹地告诉他打人跟挨打的诀窍,还有那把大
白狗腿的用法,却从没有问过吴邪的假想敌是谁。
“可我是真的觉得,黑瞎子可喜欢你了。”吴邪打断了他的沉思,“你说他要来跟你
过年,是真把你当家人,如果要跟它合作,要跟你作对,他是不可能肯的,这样他就要
伤你了,无论是哪种意义的伤,你这么跟他一牵扯,他是绝对不可能愿意的。”
解雨臣又摇了头,打断吴邪的美梦,“这还有但书,就是他找到更重要的事,选择放
下我。”
“什么比你重要,他都不去治眼睛了。”吴邪嚷着,“你总不会觉得他会为了钱放下
你吧?那得是多大的一笔天文数字让他愿意这么干?”
“我这不是不知道,才跟你问他知道多少了吗?”解雨臣觉得说了半天话,吴邪除了
安慰他黑眼镜对他是真心的以外,又回到了原点,“就当他都知道吧,我有机会找个时
间出钱,天文数字都好,把他给拉到我们这边来。”
“那得要多大的一笔天文数字啊?”吴邪又忍不住了,“小花,你该不会要卖身吧?”
解雨臣挑眉,淡淡地笑了:“我卖身,在他眼里,值钱吗?”本来就是他予取予求的
东西,还谈得上是筹码?
吴邪总觉得自己的世界崩坏了,“你太肉欲了,我说的是更高层次上的卖身呀,就像
结婚,你懂吧?结婚就是把你卖给了对方。”
解雨臣反怼了回去,“你才太物质了吧?领证结婚你当签卖身契呀?”
“你跟黑眼镜谈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认真搞对象,难道他还不能听你的吗?”
吴邪自己虽然这么说,却不知道自己嘴巴里描述的事,是不是适用在小花身上,“还是
你有婚约了?你不会这么渣吧?”
“你怎么觉得我才是那个有婚约的人?”解雨臣冷道:“他才是皇亲国戚。”
“他那个已经死光了,你的三百亿身家还活蹦乱跳呀。”解雨臣跟整个解家的家底深
厚,是他们吴家不能想像的,“你就像那什么贵公子?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娃娃亲呀?
”忽然想起霍秀秀来,“所以解家跟霍家——”
“——没有。”解雨臣嫌弃地一把推开了有这个念头的吴邪,“无聊,我跟秀秀没有
婚约。”
“还是你那三百亿分他?称得上天文数字了。”吴邪觉得这个安排特别好,“三百亿
呀!我是黑眼镜,我可得答应了。”
钱就能绑住黑眼镜吗?解雨臣真没吴邪那么天真,他能绑住黑眼镜吗?他没有把握能
不能。
说不能,黑眼镜为了他,不是也变了吗?可那些改变是真的吗?这让他没把握能绑住
对方。
“三百亿是古物的价值,不是要给谁的,解家也不要那些东西。”解雨臣看了更瞠目
结舌的吴邪,“我跟黑眼镜的关系你就这样接受了,解家不要那三百亿你倒是讶异了。”
“你没有那三百亿谁给我还新月饭店的帐啊?”吴邪摸著自己的心脏,这可吓得不清
了。
“你自个儿还,干我什么事!”解雨臣觉得自己跑这趟杭州都是白来了,“我走了。”
“你不去看黑眼镜?”吴邪看解雨臣行色匆匆又心事重重,感觉是要赴战场了,“我
下午才看他在给人按摩呢?”
解雨臣愣了愣,“他人在杭州?”
“你不是知道才来的?”吴邪发现自己好像终于说对一句话了,因为尽管小花自己嘴
巴上说得难听,一听见黑眼镜在杭州,还真笑出花来了,“从这过去不远。”
***
他这前脚才离开吴山居,后脚就赶上下雨了。
南方冬雨绵绵,不打伞还不行,让车子给走了,虽然雨恼人,可他想自己只身走过去。
“解老板,你这是来按摩呢?”他撑著伞走到黑眼镜面前,对方就是这么一句轻松笑语
,“小店蓬荜生辉、蓬荜生辉。”
解雨臣摇头,“我不按摩,你什么时候打烊?”
黑眼镜敲了敲自己的手表表面,“这不得到五点,我也是做正经生意的手艺人。”
“这两小时多少钱,算我的。”解雨臣拿出皮夹,数也没数掏出一叠钞票,“走。”
“回北京吗?”黑眼镜伸手接过了钱,“等等,找你零。”
从来没从他口里听过找零这件事的解雨臣看着他转身去开钱盒的声音,这还真找钱?
“不用找了,走,去你家。”
“我家?”黑眼镜转过头,“不好吧,小九爷,我是做正经生意的,不来这一套。”
“你再瞎扯吧。”解雨臣看他慢慢地收东西,“不想,那我走了。”
“别别别。”黑眼镜这一下就把躺椅跟大阳伞给收了起来,凑进了解雨臣的伞里,
“小九爷,你这是逼良为娼呀。”
这话说得可难听了,解雨臣睨了他一眼,“不情愿,我就走了,机票还没退。”
“这可不行,小九爷,你不能总给自己一条退路走。”黑眼镜露出微笑,“有些事情
,你得断了所有后路,才走得干净。”
解雨臣听他这么说话,忽然收起了伞,方才变大的雨势给他们两人都淋了个湿,“哎
呀,我这是都淋湿了,如果就这么不处理,轻则伤风——”
黑眼镜这就一手抖开了大阳伞,“我不是有伞吗?你不撑我撑还不行?”他这一手夹
著躺椅、矮桌、钱箱,一手打伞,“你淋湿了,轻则伤风感冒,重,要是咳起血来唱戏
,我承受不起。”
解雨臣伸出手,“给你分担重量,钱盒给我。”
“这么多东西,你就选了钱盒。”黑眼镜虽然抱怨,可还是把钱盒递了出去,还凑到
了解雨臣的耳边,低声讲道:“这让我想起来,以前在王府,也是福晋在管帐呢。”
解雨臣侧过头,双目对上了黑眼镜的墨镜,“那我给你当福晋,你敢要吗?”
黑眼镜又扬起了笑,这次笑里有些困惑,但还是问了出口:“花儿,你这是求婚吗?”
“是你说要给我当福晋的。”解雨臣一瞬也不瞬地望着他,“是你求婚。”
黑眼镜这下倒不说话了,就跟他在伞下僵了一会儿,“钱盒抱好了,车在后头。”
解雨臣也当没事,“好。”跟着黑眼镜的脚步走到了停在巷子里的车,是台后头能够
放东西的皮卡,他也不怪黑眼镜停这么远,要是给客人看到瞎子开车还得了。
才坐上车,解雨臣怀里还抱着那钱盒,跟着也上了车的黑眼镜就伸了手过来,用称不
上太轻的力道托着他的下颔转了过来,“再说一次,解雨臣,这次不准贫嘴,你这是求
婚吗?”
解雨臣仍不肯松口:“说要让我做亲王福晋的人是你,我没有贫嘴。”
“你想做什么?”黑眼镜低下头仔细地把他整张脸看了一遍,“我说过不止一次了,
你有什么话想说,就说,我都听着,别拐弯抹角。”
解雨臣撇开了头,但还是不说话,如果黑眼镜在拍卖会上不说那句话,他不会来找吴
邪,也不会跟吴邪拉拉扯扯说了那么些蠢话,他也不会在这里不知所措。
黑眼镜也没逼他,转过身看着后面,车倒出了巷子,往路上驶去。
没有很久,他们就到了一个宁静的小区,里头的房子看起来陈旧,感觉得出来有点年
岁了,可是就是整栋只分了上下层,栋与栋之间不会隔得太近,雨里看起来还有点温馨
,外观没像吴三省的房子那么别致,可是待到解雨臣走进屋里头,这房子怎么说,就像
停在了二十世纪初的模样。
客厅里,黑胶唱盘、黑檀木的贵妃椅、一张不知道德文剧目什么意思的话剧海报、红
木座椅三张围着一个红木茶几,贵妃椅后四帧花的刺绣冬梅、春桃、夏荷、秋菊,一张
黑檀木圆桌上放著电话,旁边还有一张照片,解雨臣走了过去,他真没看错,那是他唱
戏的照片,戏里的装扮看得出唱的是霸王别姬。
“可以给我一个答案了吧?”走到他旁边的黑眼镜低声问:“还是你要看了卧房才决
定?”
解雨臣转过身抱住了他,“我想绑着你,不想怀疑你,我不想连你我都要算计。”
“花儿,就算百岁人瑞如我呀,也不乱搞对象的。”黑眼镜回抱住他,“你口是心非
的样子很动人,可我这是第一次真心希望,你说的是真心实意。”
解雨臣听着,思索了片刻,才缓缓开口:“你过生日了?”
黑眼镜忍不住轻声笑了,“刚才那些话里,你就觉得这句话最重要了?”
“我是真心实意的想帮你管帐。”解雨臣收紧了手,他多希望能再紧一些,“我的帐
管得可好了,我管的公司营收可都有上亿元呢。”
他终于听见他想知道的答案了,黑眼镜轻道:“我知道。”
“你不要替别人做事。”解雨臣低声道:“从今以后,都只能替我做事,做我的人。”
黑眼镜轻抚过解雨臣的颈项,“好,做你的人。”
解雨臣硬是将他浮上来的泪意压了回去,讲出了一句以前他不知道重量,现在却觉得
无比残忍的话:“至死方休。”
黑眼镜也如承诺一般复诵了一次,“至死方休。”
***
他是甘愿被解雨臣束缚的,没人逼他,就这么寻常,就这么有一天起,他就知道他和
解雨臣回不去那种解老板订单已完成的关系,那曾是他意图跟全世界保持的距离,拿人
钱财与人消灾。
解雨臣有钱,有的是钱,给钱的时候一点都不在乎,跟给卫生纸没两样,一开始看觉
得那样子有点那个什么,可是看久了以后,他知道那是解雨臣经年累月在强大压力下打
磨出来的姿态,因为少年当家的各种困难,把他训练到够强悍,强悍到金钱已不能威胁
他,所以给得那么潇洒。
跟他只认钱的价值观,有异曲同工之妙,他是因为把钱看得最不重要,才凡事仅以钱
做衡量。
“年轻人,行行好,我们老人家经不起折磨。”
闻言,解雨臣睁开了本来闭上的眼,咬了咬牙,“你说到底是谁在折磨谁?”
他笑着低头吻了解雨臣的眉宇之间,“那你得放松一点,爷好动一动。”
解雨臣依着他的意思,试着放松后庭此刻被贯穿的部位,可刚进到底的物事给他很重
的压迫感,“你沉,让我坐上来......”
“嫌我重?”他双手托住了解雨臣的大腿,翻了身,让解雨臣坐在了他身上,他不嫌
解雨臣重,其实吧,解雨臣很轻,太消瘦了,再瘦一点就形销骨立了,“你倒是长点肉
,这是又瘦了。”
“我这是精实......”解雨臣其实根本不想说话了,这个角度坐在对方身上,光是吸
气呼气都费力,想起第一次他把黑瞎子一把推到床上的时候,黑瞎子还笑了很久,问他
这是要硬上吗?
“这你得自己动,这个姿势我帮不上你。”黑眼镜的手轻轻滑过身上之人冒着一层薄
汗的背脊,直到臀瓣上缘,那里绞得可紧了,每次都是这样,解雨臣的紧绷总是难在一
时半刻缓解,也许是对失控的恐惧,他说不上来,但这种时刻,他是心疼解雨臣的。
可解雨臣不示弱的性子,由不得他说了就算,他能做的便是望着解雨臣,等他自己放
下戒备。
又热又疼,解雨臣倾身向前,让后头穿透的力道松缓一些,但他往前得寻求支撑,黑
眼镜虽然嘴巴坏,可是只他这么轻轻一晃,便立起了上半身,让他能撑著对方的肩。
“不动你会更不舒服,你再坐下不急。”黑眼镜在床笫间便是这样,要不就是口无遮
拦,要不就是循循善诱,哪一种都让解雨臣烦闷。
再将对方纳入体内的解雨臣,终于找到了里头那处舒服的点,痛苦终于渐渐褪去,欢
愉慢慢地涌了上来,他轻轻地在对方的身上摇晃,让身体里的那处异物能够来回带给他
渗入四肢百骸的快感,他搂着对方的颈项,卸下了防备,让自己低声呻吟出声。
黑眼镜便让解雨臣自己掌握刚进入的节奏,毕竟这时候解雨臣不放松,他也不会舒服
到哪去,但现在解雨臣那样晃动的模样,媚态诱人。
尤其是那双细细瞇起的眼,缓缓喘气的唇,偶而向后仰的颈子,都在把他的理智推到
边缘。
忍不住再次把解雨臣压在了身下,双手抓住那双还想挣扎的腿,要它们乖乖地缠住他
的腰,让他能够得到一个能随心所欲地进出的角度。
不管几次,解雨臣都能逼疯他。
“齐爷......”解雨臣一手横过自己的脸,掩住他自己呻吟的嘴,另一手扶著对方的
肩,在失控的速度里头寻求一点支撑。
“花儿......”黑眼镜低头吻住了对方,“别遮著,叫几声给我听听。”
解雨臣瞋了他一眼,随后埋入体内的冲刺感又让他失控喊了一声,“嗯你......”
黑眼镜将双臂撑在了解雨臣头的两侧,埋首在他的耳边,“我?我不知道你觉得如何
,我喜欢这么抱你喜欢欺负你喜欢逗你看你挣扎我越高兴......”
解雨臣听了脸一热,后头也忍不住收得紧了。
黑眼镜被他这么一收紧,他知道,这是花儿害羞了,“你不是第一次听我说这些了。”
解雨臣侧过头吻上了对方的耳廓,把细碎的呻吟都毫无缝隙地传进了对方耳里,“爷
这么一来里头舒服吗......”
黑眼镜给他耳边这么一吹,忍不住就到顶了,停下动作埋在了深处,黑眼镜心底一直
嘀咕完了完了完了,全给这解雨臣一把给毁了。
对这个结果,解雨臣很满意,伸手抱住负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听他在自己身上重重地
喘气。
“年轻人,你很爱点火呀?”缓过气的黑眼镜再次吻住了身下的花儿,“好玩吗?”
“沉......”解雨臣还是这句话,可当黑眼镜撑起要抽身离开,他又赶忙拉住了对方
手肘,“你还硬着呢......”
“是,我换个套子。”黑眼镜从刚才就没阖上的抽屉里再拿了一个保险套出来,“这
次你躺上来一点,不然明天你腰疼。”说著干脆把枕头塞进解雨臣腰后的黑眼镜,仔细
地就著昏暗的街灯看了身下的人上半身的曲线,“就你这身板,我都怕折了你。”
“我练戏的,能折......”怕黑眼镜现在停下的解雨臣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爷,
抱我。”
黑眼镜抚过他汗湿了贴在额前的发,“若是早八十年前遇到你就好了......”
这句话轻的像错觉,“齐爷?”
“我真甘愿跟你一起老去。”黑眼镜抓起他的手,吻了吻掌心,“不会贪图任何不该
属于我的宿命,不贪生怕死。”
被这番情话杀得措手不及的解雨臣红了脸,“可八十年前你上哪儿去找我?我还是在
这......”
“是呀......没关系还是遇见了。”黑眼镜微笑。
他的梦里常常都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而他总是孤身一人骑着马,拉着弓,对准了越过
头上的雁,那是好小的时候,那时候他还有一条辫子,但那时候他还会长大、还会变老
、还会珍惜光阴。
后来的他,生活里剩下大部分时间是杀戮,真枪实弹的杀戮,或与自己的回忆挣扎。
一次又一次回到那个他选择了永生的瞬间,杀死自己。
等他终于不再做这个梦了,梦里开始是唱戏的解雨臣,一开始他以为,他喜欢上解雨
臣做女红妆的模样,那就和他小时候见过的美人一样,都是那样浓妆艳抹、香气袭人。
后来他才知道,他喜欢的是解雨臣的眼睛,喜欢他的眼睛里映着自己,随着自己眼波
流转。
再次把自己埋入解雨臣的体内,已经纳入他一次的后庭已经柔软了许多,不再有抗拒
,就跟臣服于快感的解雨臣也不再抵抗,紧紧抱住他,轻声地因为自己进到底了叹息。
“你啊有手机就能办公吧?”他不急着动,就贴著解雨臣的耳朵,轻声说话,“我这
一时半刻可不能放你走”
“老人家,别纵欲过度......”解雨臣的语气与他的语意恰好相反,温柔纵容。
而且他见解雨臣笑弯了眼,知道解雨臣心里高兴,不枉费他这么力求表现了,“为你
,值得。”
***
解雨臣醒过来的时候,床头的电子钟显示才五点半。
他应该累得狠了,可是生理时钟一点都不容他偷懒,但他就这么一天想就这么躺着不
动,难道还不成吗?他眨了眨眼,身边的黑眼镜便开口了,“继续睡,不准办公。”
解雨臣转过身,对上了黑眼镜闭着眼的面孔,墨镜遮去了大部分这个男人俊逸的脸,
这男人的五官承袭自母亲,不过他们满蒙贵族早就不断混血,哪里还分得出是哪个民族
给了他这番深邃的轮廓,解雨臣见过的俊男美女不少,但他还是最喜欢黑眼镜的皮相。
“睡觉要闭眼。”一直闭着眼睛没张开的黑眼镜用手盖住了他的双眼,“好好睡。”
“我要回讯息,至少得回一封,人家前一天整理到半夜,我不能辜负了。”至少得回
一封讯息,告诉底下的人只要不是急事吴邪没死盘口没崩溃今天就不办公。
“就回一封。”
他在黑眼镜允许之下,坐起了身,伸手穿过了床幔拿到了他搁在床边矮柜上的手机,
他身上只套著黑眼镜的圆领衫,脱离了黑眼镜体温和被单的笼罩,这冬日清晨可冷了。
“花儿呀......”黑眼镜低声抱怨,“你打了不止一封了。”
解雨臣确实多回了一封,“齐爷,可以呀,闭着眼睛都能看见我回了两封,你眼神越
发好了。”
“关我眼神什么事,你回讯息手会动的,这被单罩着我们两个,你动得再细微我都知
道。”黑眼镜另一手在另一侧的矮柜上找墨镜,“你这样办公,我给你煮咖啡了。”
“别,再睡再睡。”把手机放下,解雨臣难得乖巧,躺回黑眼镜怀里,“睡到日上三
竿。”
“那也没多晚。”黑眼镜抵著解雨臣的头顶,叹了一口气,“刚刚梦到你哭,得多大
的事,你能哭花了整张脸?”
“哭花脸?那是唱戏吧?”没想过自己要怎么才能哭花脸,解雨臣歪著头,“我想想
,要不就是亲近的人死了?”
“你是亲近的人死了哭花脸的人吗?你是那个撑到最后仪式都结束了才擦掉眼角一点
泪的人。”黑眼镜轻声笑了,“不知道,总之别哭,一哭就疼。”
解雨臣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不哭,我的眼泪都往里头掉,从来不往外流。”
黑眼镜沉默了一会儿,“那我在的时候,还是能往外流的。”
“你不是说我哭你就疼吗?”解雨臣这下恼了,“到底哪样,你话说清楚。”
“我疼有什么关系,我不在的时候不准哭。”黑眼镜吻了吻他的头顶,“要笑,事多
大、多荒谬、多可悲、多曲折离奇,就笑。”
“那我不是疯了吗?”解雨臣双手攀住从后揽过他颈项的手臂,“你不在了,我终归
要哭的。”不是大哭一场,便是哭一辈子,只是别人看不看得出来而已。
“你没看过电影吗?不疯魔,不成活。”黑眼镜低声道:“越是要哭的时候,你越是
要笑,这是演员的自我修养。”
“你不是歌手吗?”解雨臣终于想起他没看见什么了,“对了,你的琴在哪?”
“我说我会拉小提琴,可没说我有琴。”黑眼镜打了一个呵欠,“快睡。”
解雨臣攀著那只手臂,忍不住张嘴咬了一口。
黑眼镜百般无奈地开了口:“怎么了干嘛咬人呀?”
“我怕还在做梦呢。”解雨臣压低声音道:“好梦由来最易醒,会疼就不是梦了。”
“那你得咬自己呀。”黑眼镜另一只给解雨臣垫著做枕头的手轻轻地掐了解雨臣的脸
颊一把,“疼不疼?疼你就是醒著的。”
解雨臣有些慌了,“不疼......”
“当然不疼,我用力了你要瘀青了,吴邪得说我家暴他发小了。”黑眼镜收紧了怀抱
,“真不睡?咱们再来重温旧梦?”
解雨臣笑了起来,“不是你说白日宣淫堕落吗?”
黑眼镜认真地答道:“是,真的,堕落,所以这不是要你好好睡觉吗?”
“舍不得,不想睡,睡了多浪费。”解雨臣仔细地给他说明,“我这又是许久没见你
了,都入冬了,咱们得一季才见上一次面,比我们惨的只剩牛郎织女了。”
“以后不就不会了吗?”黑眼镜喟道:“我说了,至死方休就是至死方休。”
总归你跟我得有一个死了,这才叫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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