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大一小跟江妈妈一起在白河生活了三天,才搭高铁回台北。
在白河那几天何晏左火力全开,见到的左邻右舍一个个发伴手礼,连北部回来扫墓的邻居
亲人,都没放过,江予舟整个纳闷他到底哪来的那么多手工皂。
“你什么时候买的?”江予舟不记得家里有。
“在书店座谈会时拜托工作人员去旁边帮我买的,我说要多一点。”何晏左说道。
“这也太多。”江予舟摇摇头。
“我没发到红蛋啊,发个香皂怎么会多?佐佐是我儿子耶,我竟然有一个那么可爱的儿子
耶。”何晏左进入傻爸爸模式。
江予舟斜睨他一眼,决定随他去,虽然花了不少钱,但他和妈妈以前都很受这些邻居照顾
,何晏左很清楚,所以对他这些老邻居们都很好。
邻居们很关心他们的婚事,很有趣的事情是这地方本来就相对保守,很多人是不支持同婚
的,但看到何晏左站在面前,大家还是都笑嘻嘻祝福他们,问说什么时候结婚。
“会登记结婚,再回来请你们喝喜酒啦,阿伯,你要来喔。”何晏左笑容可掬地说道。
江胤佐早就跟江予舟回来很多次了,先前邻居问起,江妈妈总是说江予舟找人代孕,纯粹
就是不想让江予舟凭添压力。
当时邻居也很可爱:“不管什么孕,有孕就好啦,不要像我家儿子女儿,连颗蛋都生不出
来。有就好、有就好。”
所以这回何晏左一起回来,老一辈的邻居看到何晏左和江胤佐站在一起,眼睛都快凸出来
了:“啊现在医学那么进步,可以用两个人的精子和一个人的卵子合在一起喔?小孩怎么
跟何先生长那么像?!”
“没啦。”何晏左笑笑说道,“就刚好长得像而已,阿姨,我跟你说,这就是爱的力量。
”
江予舟在何晏左身侧偷捏何晏左一把,鬼才相信爱的力量会让人长得像。
但那些老人家不知道是捧场还是真信了,大多都还点头说原来是这样!
江予舟实在不太想让这尊大神继续在这小小乡间对他善良的老邻居们说一些五四三,“下
次你还是不要回来好了,免得大家都信你那些有爱就能长得像的鬼话。”
讲这话不慎被江妈妈听到,江妈妈可不高兴,“不让他回来的话,你也不许回来。”
“妈,我才是你儿子耶。”江予舟没傻眼,但江妈这袒护真的太过。
“妈,您果然是我亲妈。”何晏左感动地去抱住江妈妈。
江妈妈被何晏左逗得笑呵呵,江予舟心想,何晏左就是有这种能耐,把长辈都哄得好好的
。突然何晏左来拉他一把,“小舟你也来一起抱吧。”拉着他就去抱江妈妈。
江予舟跟妈妈感情虽好,但是他本来就是比较内敛的人,确实很少抱妈妈。
在沙发上午睡的江胤佐揉揉眼睛,就看到三个人抱在一起,咚咚咚地跑过来,“我也要抱
。”双臂伸高高。
何晏左把他整只抱到怀里,“来,一起抱吧。”
一家人全抱在一起,江胤佐笑得格外开怀,连江予舟也笑了。
*
至于江胤佐这个“私生子”新闻所导致的一连串后续报导,清明连假结束那天就消失得差
不多了。
收假要北上的当天,何晏左发了一张照片,是江妈妈帮他们拍下的,一起去赏木棉花,两
大一小的背影图,橙红的木棉花道开满整路,小小的孩子一手牵着一个男人,天气是暖的
,人也是暖的。
何晏左配了一行字——血缘不见得会让我们成为家人,但爱会。
楼下网友大家就炸了。
“呜呜呜看起来好暖!”
“天啊那是白河的木棉花道吧,我明明就在白河,为什么我在睡觉没去?!”
“啊拍照的人是谁?好羡慕啊。”
“建筑师的男友不是说回老家?是老家的家人吧?”
“小男孩如果跟建筑师小时候长很像,应该超可爱的,啊好想亲一口。”
“警察,这里有怪姐姐!”
“好喜欢建筑师说的话!”
当天有些网友在高铁遇到他们一家三口,看到他们的互动,纷纷上网回报。
“拜托,建筑师和他男友根本不像吵过架好吗?感情好到不行。小孩长得太可爱,连阿姨
我都好想抱过来偷亲一下,管他是谁生的,可爱就是正义!”
“有人说他们是演的?说的人一定没带过小小孩。小孩状况百出,最好是会配合你演吼。
”
“我刚好跟他们坐同一个车厢,小孩在车厢里可能刚好在想睡闹脾气,是建筑师抱出去哄
的,哄好回来,是男友陪小孩讲话,轻拍小孩睡觉。不敢一直看他们,但是眼神随便扫过
都能感觉他们感情很好。”
“那位也搭同一班车的网友,你有觉得小孩跟两个人都很像吗?我觉得很像耶,难道一起
久了就会长出很像的脸?他们是夫夫脸,跟小孩是双亲脸欸。”
“他们跟小孩都很像!啊我真的好想去偷摸一下小孩的脸,看起来太嫩太好摸了。”
“警察快来,这里有怪人!”
私生子风波就这么过去,一般人八卦不出小孩到底是谁的种,时间一久也不是很在意到底
小孩是谁的,反正他们这对情侣看起来是感情很好就好。
不过有人就不是那么快乐了。
朱婉君透过关系拿到江胤佐的照片,跟她手上何晏左幼时的照片比起来,确实是复制品没
有错。
她的关系跟一般民众自然不一样,打听到那小孩目前在法律上,是江予舟的小孩,她又动
用关系去查,查到那小孩先前都是江予舟在带。
她一通电话拨给何晏左,何晏左刚好在公司接到电话。
“那小孩是不是你的?”
“我先前不是就跟你说他是我的?”何晏左笑得很轻松,他从头到尾确实都认为江胤佐是
他的小孩啊,只是现在知道江胤佐就连血缘上也是他的小孩罢了。
“他如果是你小孩,为什么会在那个贱人名下,你到底哪里搞出这个小孩?找代孕?那小
孩的妈妈是谁?”
“你这问题太多了,我答不过来。”何晏左笑道,“总之他是我的孩子,其他不重要。”
“那为什么会在那贱人名下?”
“他爱我啊,在他名下有问题吗?”
“你去做亲缘鉴定,把孩子认回来。”
“我干嘛要做亲缘鉴定,把孩子认回来啊?”何晏左故意误导她,“反正我跟他结婚之后
,再收养小孩就好了。”
“那是你的小孩,就该认回来姓何。”
“可是小孩姓江我觉得很好,笔划少一划,比较好写。而且我什么时候说他跟我有血缘关
系了?”何晏左反问。
“他跟你长得一模一样!”
“那是爱的力量。”何晏左又把这招拿出来用。
于是何晏左仍旧得到被挂电话的对待。
何晏左转头就去忙他的,告一段落后才无辜地丢讯息问江予舟。
孩子他爹地:我说爱的力量有什么不对吗?为什么我妈要挂我电话?你看你老家那些长辈
大家都那么认同。
江予舟正好在忙,过一阵子才看到讯息,很快会过意来。
宝贝小舟:你妈找你了?
孩子他爹地:对啊,就是问我佐佐是不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就要我让他改姓啊。我就说是
我的,但谁说是我的就代表有我的血缘,我还说江少何一划,我就喜欢小孩姓江。她就问
我小孩不是跟我长一样吗?我当然回她爱的力量啊!
孩子他爹地:都说爱的力量,为什么她就不买单?!(哭脸)
宝贝小舟:你戏瘾收一收。爱的力量真的太唬烂了。
孩子他爹地:可是我是真心说的啊。
宝贝小舟:你妈也是真心挂你电话的,好啦,我这里突然有点事,我先忙。
江予舟开始忙他的工作。对于江胤佐会不会被朱婉君抢走,他并没有太多担心,他们大多
自己带小孩,保母来的时候也是带江胤佐在家,出门前都会问过他们,学校那边本来就只
有他交上去的名单才能接走小孩,所以应该是没事。
但江予舟忙完之后还是不忘叮咛何晏左:“记得要家里大楼警卫机警一点,不要随便放客
人进家里。”
“放心,我们回台北那天我就说了,我今天会再跟他们说一次。”何晏左说道。
江予舟随后就连络了保母,请她记得他们不在时,无论谁来都不要开门,要带佐佐出门也
都跟他们报备。
做完这些江予舟就不再管何晏左他的原生家庭要怎么做,他就算再紧张也不能改变些什么
。
过好眼下的日子最实际。
*
朱婉君挂掉何晏左的电话后,决定自己去看江胤佐。
她早就拿到消息,何晏允跟男人走得也很近,心里清楚八成也是同性恋。
这下她就放心多了,如果江胤佐真的是何晏左的孩子,那何晏左十之八九就是家里唯一有
生孩子的人了,江胤佐又是男孩,如果能认他回来,该属于何晏左的,何晏允一毛也别想
要。
朱婉君找了下班时间,到江胤佐就读的幼儿园看江胤佐。她这回没打草惊蛇,只让司机把
车停在幼儿园旁边,拉下车窗等待。
这天何晏左会稍晚才从工地直接回家,所以他们早上分开开车上班,能够先下班的江予舟
这天公司事情正好比较少,比平时还早下班接孩子。
他在幼儿园附近停好车,准备接孩子的时候皱起眉头。
幼儿园放学时间会有些车停在路边,车主人下车接送小孩是常事,但直接将出入口挡了一
大半就有点过分。
他正想跟车主理论,请车主挪一下车,突然发现车牌号码有些特别,他想到何家有特殊车
牌的喜好,便拍了个照,直接检举,心想不管检不检举得成,先检举再说。
随后他经过那辆车子,斜眼一看,眼角余光扫见了朱婉君。
江予舟现在想起朱婉君都还是当时怀孕时坐在车上跟她对话的那种感觉,想吐。
此刻又看到她,还是觉得厌恶,倒不是因为自己的遭遇,而是何晏左受到的对待。
他如今也为人父母,实在没办法认同一位母亲口口声声说我都是为你好,实际上却是勒索
的行为。
何晏左够自立自强没长歪,甚至还超级出色,但那不代表何晏左就该因为是她花钱养他长
大的,什么都该照她安排的走。
接到江胤佐,看着孩子的笑颜,江予舟的心情才好多了。
“把拔,今天爹地怎么没有来?你可以帮我穿袜子吗?”江胤佐撒娇。
“我帮你穿一只,你自己穿一只好吗?”江予舟熟练地帮孩子套上袜子,“爹地今天有事
没办法来,我们等一下家里见好吗?”
“好啊,那你可以带我去公园玩吗?我想溜滑梯。”江胤佐自己乖乖穿剩下的那只袜子。
江予舟想了想,家里冻了好几包咖哩,今天要煮晚餐应该不难,而且今天接小孩的时间算
早,带江胤佐去公园玩应该没问题。
看那辆车还在那边停著,江予舟不想为了她打扰孩子玩兴。
“好啊!但是今天很晚了,我们不能玩太久喔,还要回家跟爹地吃饭,好吗?”
“好,耶要去公园!”江胤佐开心欢呼。
带着江胤佐穿好鞋,帮他喷防蚊液,手喷好酒精,先牵他的手上车,绑好坐在安全座椅上
,丢给他一包开好的饼干。
“你先吃,吃完我们就到了。”
江予舟要带江胤佐去的公园离他们现在住的地方和学校都很近,是一个新的亲子共融公园
,他们常常去玩,也是何晏左被说是沙雕师的那个公园。
“我们今天没有要玩沙,因为来不及,好吗?今天可以溜滑梯就好吗?”江予舟在车上跟
江胤佐重复确认。
“好。”江胤佐点点头。
江予舟发现那辆车一直跟着他们,他不以为意,江胤佐是他法律上的儿子,他不以为一个
议员妻子真敢弄出什么跟他抢儿子的事。
很快把车停好,丢江胤佐上推车,一路推到公园里适合停推车处。
“好啦,可以去溜滑梯了。”江予舟说道。
江胤佐不等江予舟说完,早跑去溜滑梯了。溜滑梯经过设计,光是爬到顶的方式就好几种
,有阶梯、有爬坡,也能攀岩攀到上方,滑道有两种,一种是弯曲的,一种是直的,江胤
佐玩得很过瘾,笑容超灿烂,江予舟趁机拍了好几张照片。
“宝贝,我们还剩十分钟喔。”江予舟不忘提醒江胤佐,省得江胤佐耍赖皮。
“多少钱你开吧,把这小孩还给我们。”朱婉君对江予舟开口。
朱婉君是一路跟过来的,看到活生生的江胤佐时,她的视线真离不开。江胤佐长得很好,
就是那种漂亮到可以当模特儿的小孩,也跟何晏左小时候神似。本来只是想来看一眼,再
向何晏左施压的她突然就改变心意了,她让司机跟了上去,本以为他们是要回住处,没想
到不是,就跟着他们来到公园。
除了她丈夫办活动或有应酬的必要以外,她很少来公园,她不喜欢这种会把衣服弄脏的地
方,她觉得自己为了江胤佐已纡尊降贵,踩着跟鞋踏进公园。
本来也只是想再看一下江胤佐,年幼的孩子是那么美好,好到让她记不起何晏左还小时她
是多么厌恶带小孩,讨厌到把何晏左丢给二十四小时保母。
只觉得这样年轻的生命、天真无邪的笑脸实在太可爱。愈看愈想把这孩子带回去,这孩子
本该就是他们的。
她心想当年江予舟都能用钱打发,现在要哄还不容易?于是干脆地找他开了口。
江予舟很不喜欢她这种态度,当初她自己儿子也是,现在佐佐她又这样搞,好像人都可以
秤斤论两地卖。
江予舟懒得理她,只朝着江胤佐喊道:“剩八分钟,宝贝我们快要走了喔。”
“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在说话?你这是对一个长辈说话的态度吗?”朱婉君长辈的架子很
快端了上来。
“你是谁?”江予舟淡淡地笑了笑,“我应该认识你吗?”
朱婉君高贵冷淡的表情险些撑不住,“拿了我两千万的人可是你。”
我已付出代价,江予舟默默在心里这么说道。
“喔。”他直接就句点朱婉君,随后放声对还在爬上溜下,怎样都玩不腻的江胤佐说道:
“宝贝,再溜一下下,我们要走囉,回去找爹地,好吗?爹地会很想你。”
“好。”江胤佐喊了回来,“我也想爹地。”
“何晏左是我儿子。”朱婉君想要强调所有权。
江予舟懒得跟她吵,他连所以呢都不想讲,持续用喔字大法句点朱婉君,他跟江胤佐说道
,“佐佐,再溜五次,我们走了好吗?”
“十次。”小小年龄的江胤佐已经深谙讨价还价。
“那八次。”江予舟跟他好像在菜市场买菜一样。
“七次。”玩得正过瘾的江胤佐乱喊价。
噗。江予舟忍着没笑出来,这孩子已经会数一到十,也知道量的大小,但还在玩的时候果
然容易出错。
“好,宝贝就七次喔,溜完我们就回家囉。”江予舟说道。
朱婉君眉头皱得死紧,忍了片刻终于说道:“你怎么这样教小孩啊?”
江予舟没回她话,他心里想的是总比你强。但他心思更重一些。他不愿主动跟她起纠纷,
是在试她的反应,他清楚江胤佐是自己一手带大的,跟自己感情有多亲近,如果她真的对
他太不客气,江胤佐等等若是看到,是不会对她有好脸色的。
“不行,这个小孩我要带回去,被你这样教下去一定会变坏。”朱婉君不客气地说道。
“你不是他的谁,你要是敢带他走,哪怕是未遂,我一定会报警。”江予舟面上微笑,话
语却很坚定。
“他是何晏左的种,不是你的。”朱婉君愈说愈生气。
“有人跟你说是那样了吗?”江予舟看似温和地说道,“不管他血缘上是谁的孩子,法律
现在保障的就是我。”
“你——”朱婉君扬起手掌,就要甩江予舟巴掌。
江予舟的心突然揪了一下,他现在当然轻而易举地能阻止朱婉君了,但还像江胤佐一样那
么小的何晏左呢?
真的要庆幸何晏左上小学之前只有逢年过节才会被父母单独带 去秀。
“你为什么要打我把拔?”江胤佐刚好溜完了七次,跑了过来,“我有看到你对把拔很臭
很臭的脸,好丑。”
“你说我——”朱婉君被一个三岁多的小孩说丑,差点气到吐血。
江胤佐根本没在听她说什么,“把拔,老师有说不能让别人欺负你啊,要告诉老师。”可
爱地偏著头,“你有老师吗?”
“没有。”江予舟笑道。
“那我们回去告诉爹地。”江胤佐牵着江予舟的手,“说她凶凶还要打你。”
“乖孙,我没有啊。”朱婉君试图微蹲下哄小孩。
“我不叫乖孙。”江胤佐对朱婉君说完后立刻对江予舟说道:“把拔,她好奇怪,为什么
乱取我的名字。”
江予舟暗笑,但面上不显,“宝贝,不要这样。我们走囉。”江予舟牵着江胤佐走到推车
旁,让江胤佐上推车,把水壶塞给江胤佐,推著江胤佐离开。
“宝贝,刚刚那种话我们偷偷说就好,不要在那个人面前说喔,知道了吗?”江予舟对小
孩说道。
“好。”江胤佐边喝水边答道。
听到这段对话的朱婉君气得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
何晏左刚回家,才正要去洗手,就被一只小朋友缠着告状。
“爹地我跟你说,刚刚有一个很奇怪的……”江胤佐很苦恼,把拔教他所有的女生都叫姐
姐,只有头发真的很白皮肤很皱的人才能换叫阿姨或其他称呼,“她头发黑黑红红的,皮
肤没有皱皱的,但我觉得她很老耶。要叫什么?”
正在把咖哩饭装好盛盘的江予舟笑出来,在厨房解释道,“我带他去公园玩,遇到朱女士
。”
“你就叫她朱女士就好。”何晏左洗好手,对江胤佐说道,他没打算让江胤佐称她奶奶。
“猪女士?”江胤佐纳闷。
“对啊。”何晏左点头,“朱女士。”
江胤佐听到,突然崩溃趴地哭。
“不行,猪女士很可爱,她不可爱!”
何晏左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手忙脚乱地哄小孩。“谁可爱谁不可爱?佐佐你要说清楚啊。
”
江予舟正将碗盘摆上桌,突然灵光一闪,懂得江胤佐想说什么。
“佐佐,你说的是Peppa Pig很可爱,傍晚在公园遇到的那位女士不可爱对吗?”
“嗯。”江胤佐泪眼汪汪地控诉,“她怎么可以姓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