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因为早年各自为营的修道者并不互相交流,修道者的历史无法追溯,但是神性界的怪物,却是修道者间广为流传的都市传说。
人类之所以有机会一窥神性界的奥秘,靠的也只不过是机缘与巧合,并非人人都有这样的殊荣。而神性界的原生居民──比起人类更未知、更强大、更危险的存在,神性界是属于他们的世界。
然而从来没有人看过这些高位者,没有人能证明其真实性。
因为目击者都疯狂了,传说依旧只是传说。
口耳相传之下,基于对于居民的畏惧,修道者称呼其为——神性界的怪物,告诫其他修道者务必小心,最好离得远远的,不然后果自负。
王圆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这让他感觉到困惑。神性界是个舒服的地方,甚至比起物质界都更让人觉得自在,既然如此,就算神性界真的有原生居民,也该是如同神性界一般的美善,何以用怪物称之?
另外,那小黑与小白──就是神性界的原生居民吗?他们是神性界的怪物?
王圆的问题太多了,可是看着白瑯琊专注凝视薛羡鱼的视线,他知道眼下不是他开口说话的好时机。
于是他缄默,一如往常地将疑问留在心底,静待往后再去寻找答案。
“有三点可能性判断是否遭遇神性界的怪物。”白瑯琊竖起三根手指头,随着说明放下第一根,“第一、理智与意识的全然丧失──也就是虞咏生现在的状况。第二、物质界资讯的漏失。现在要让一个人完全消失不容易,许多公共场所都有摄影机。透过我们可以获得的监视器纪录,虞咏生有一段行踪完全空白。上午11点23分离开捷运站,左转进入7-11旁的巷子中是最后追踪到他的画面,我们锁定这一区的范围看了十几个小时的纪录,虞咏生都没有再出现,推测他从此时进入了神性界。基于此我们可以判定,不管发生什么变故,都是在神性界发生的。”
之后虞咏生再一次被目击,同样是在神性界,王圆和薛羡鱼的面前。这点推论也算合理,但是薛羡鱼有疑问,“我理解咏生的疯狂是在神性界发生的,可是为什么排除是其他有心人士所为,这跟第三点有关吗?”他问。
“不完全算有,这要回到第一点,精神性的由内在摧毁一个人,你觉得人类做得到吗?”
“做不到吗?”薛羡鱼反问,“比如圆圆,如果他有心伤害我,他做不到吗?我没有任何抵抗能力。”
白瑯琊噗哧一笑,“你太看得起王圆了,他没这么厉害。”
尽管被嘲笑了,王圆的表情依然文风不动。苏文卿真心觉得王圆的平静很厉害,要有人这样公然看不起他,他铁定很不爽。
“那如果是你呢?一个修道者对非修道者,做不到吗?”
“我觉得你想得太简单了。”
“不然有多复杂?比如现在,在物质界,你想伤害我,我也没有力量阻止你。”薛羡鱼陈述一件再明显不过的事实,他与白瑯琊之间根本不对等,后者要想对他出手,大概用不到一分钟,甚至连汗也不会流吧,自己的下场都可以很悲惨。
“那也要‘我想’伤害你,这个念头不是容易的,人类罕有这样的觉悟,发自内心地想要让一个人痛苦,通常要有很大的决心。”白瑯琊解释,“举例来说,如果我想让你在猜拳的时候出石头,这很简单,因为一般人本来就没有出哪一个的偏好,我可以很轻易地影响你,可能碰你不过十秒钟就可以了。但如果我想要让你怕水,这就没那么容易了,因为你会游泳,你不可能怕水,所以我可能要让你反复地一直溺水,让那种恐惧深根在你心里,直到你再也忘不掉,从此在物质界你才会绕着河边海边走,这个──不好说,大概要几天吧,取决于每一个人精神状态的不同。”
薛羡鱼懂了,“所以要变成咏生那样毫无理智可言,并非一朝一夕的事。”
“对,要像虞咏生那样的状态,需要经年累月的折磨,但虞咏生失踪不过八、九个小时。还有另外一点是,虞咏生的身上其实并没有严重的外伤,多是他自己抓的。神性界是接触的世界,影响一个人的前提在于碰到对方,从这点来说就不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更何况虞咏生也是修道者。”
白瑯琊说了这么多都有些口渴了,他拿起一旁的水杯喝水,眼神依然牢牢锁在薛羡鱼身上,专注并且锐利。
薛羡鱼头点得很缓慢,大概是因为思考的关系。苏文卿抓住这个机会插嘴,“那还有第三点呢?你刚刚说有三点可能性。”
白瑯琊终于将视线转移到旁人身上,他却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转而望向身旁的王圆,“你觉得神性界是个怎么样的地方?”
虽然不能理解白瑯琊突然转移话题是为了什么,王圆照实回答自己所想,“很温暖,让人感觉很好,是个很舒服的地方。”
“像乐园一样?”
王圆皱眉,这么梦幻的说法不是他的风格,“也许吧。”
“总之是个美好的空间,仿佛任何好事都可以发生,很善良很美好,如果有天堂存在,应该就像是那样。”白瑯琊引述他人的描述,向没有去过神性界的苏文卿和薛羡鱼提供更具体的想像,“所以修道者总是口耳相传,神性界的原生居民不怀好意,会毁人心智,称呼他们为‘怪物’──其实不是这样的,这是一盆脏水,意图污名化神性界并为自己的行为开脱才这样说。”
“神性界这么好,自然不会容忍邪恶肆虐,他们会主动排除异常,一种负向的吸引力法则,相反的两方会彼此吸引。”白瑯琊看薛羡鱼舒缓了眉间,已然懂得他的言下之意,而苏文卿却还在状况外,茫然地看着自己等待解答,终于不再卖关子,“第三点就是这个,根据统计,可能遭遇神性界的怪物的人,都是曾经在神性界行为不端者。”
修道者都独善其身,就算有所交流也只发生在师徒间的传承行为上,因此当政府决定成立神性界专门的研究小组──罕有人知道他们正规的名字,他们贯彻不闻不问,不言不语,只听而后行的守则,是最为低调也最为神秘的组织,因而通称哑巴组,专司政府神性界与其他见不得光的任务──光是建立人脉以蒐集资料就费了极大的功夫,因为他们难以突破修道者的心防,让对方信任他们。
尽管如此,几十年下来他们终究得到了不少资源与协助,是以让他们发现人类遭遇神性界怪物的原因,其实是有迹可循的。
神性界的怪物并非恣意出没,而发疯的人也并非运气不好,他们其实一点也不无辜。
“滥用神性界力量的人,就会遭遇怪物。”白瑯琊说著一般人听来极为荒谬的“恶有恶报”言论,却说得严肃认真,“我没有在开玩笑。我们前朝政府就养了一群修道者干了不少混帐事,他们现在要嘛也在我们医院里,要嘛死了,没一个正常的。”
王圆想起自己的童年阴影,从小到大,王圆不只期望过一次对方有所下场,可是听到人真的不得善终,还是愣了一愣。
那个纠缠他大半辈子的噩梦,也是这样吗?他看向白瑯琊,嘴唇微微开了条缝,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白瑯琊看到了他的表情,又转开了视线,倒是捏了一把他的手。
王圆这时候才发现他的手在颤抖,但在白瑯琊坚定的掌握之中,渐渐回归平静与安稳。
他同样扣紧了白瑯琊的指节。
没事了,那些都过去了,再也影响不了他了,他没有恐惧的理由了。
眨了几下眼睛之后,王圆从过去挣脱出来,回到了现在,他的朋友们所构筑的,让他永远都能够安心归返的港湾。便是因为苏文卿和薛羡鱼义无反顾的支持,他才能有今天。
所以他也总想着为他们做些什么。
虽然他不喜欢虞咏生,虽然白瑯琊话不能再说得更明白了——虞咏生之所以变成这样,是他咎由自取。
可是薛羡鱼始终是更重要的,既然薛羡鱼选择了虞咏生,他也会站在虞咏生那边。
因此他也会为了虞咏生说话,不管这让他多不舒服都一样,“不对。”
“什么不对?”跟王圆说话的时候,白瑯琊的语气总会温柔了不只一点,很明显的差别待遇。
“虞咏生的行为不到那个地步。”
固然虞咏生在神性界里影响过不只一个人的心智,但那不过是缓和纾解他们的痛苦和烦恼,让他们多少好受一点,而虞咏生那长到天边的顾客名单其实需要的也不过是这个──觉得被理解,因此有能力继续撑下去。
直白来说,虞咏生的确做的跟所谓辅导老师差不多,只不过他是开了外挂的版本。但就算如此,虞咏生的所为都跟他自己遭遇过的天差地远。虞咏生没有那样的恶意……
王圆本来理直气壮的思绪到这里停了下来。
他抬起头,艰难不可置信又哀伤地,看向薛羡鱼。
薛羡鱼不明所以,为什么王圆要用这种目光看他。
“对。”白瑯琊只应了这一声,肯定王圆的猜测。
虞咏生对薛羡鱼的影响,已经是毫无疑问的事实了。然而要做到遭遇怪物的地步,虞咏生到底对薛羡鱼做了些什么,又做了多少。
而他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完全没有发现薛羡鱼的改变与不对劲。
怒火在王圆的胸口燎原一般地烧,他几乎要把白瑯琊的手心捏坏了。
白瑯琊不得不伸出另外一只手,按住了王圆的肩头,“你冷静一点。”
“我以为只有一次……”王圆的声音都哑了,被气得沙哑,“所以小鱼才喜欢上他。”
“喜欢上跟喜欢得死心蹋地之间是有距离的。”而薛羡鱼对虞咏生的走火入魔很显然是后者。
“我竟然没有看出来……”
“你这么迟钝,要看得出来就不会乖乖跟我在床上躺一个月了。”白瑯琊却觉得不意外就是了。
王圆毫无玩笑的心思,愤怒与恶心在他心里肆虐,早没有可以乐观看待这一切的空间。
“别这样,现在说什么都还太早,等明天远山回来,可以为小鱼做更精细的检查,届时我们就会知道,小鱼到底经历过些什么。”
“等等。”苏文卿终于反应过来了,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说,小鱼的恋爱脑不是单纯的恋爱脑?是那个王八蛋让他恋爱脑?”
白瑯琊才点头,苏文卿就霍地站起来,“我靠──”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他就想呢,薛羡鱼怎么一下子跟虞咏生就一副如胶似漆的地步,他本还以为是为爱痴狂,就算痴狂成连他也看不下去的地步──毕竟虞咏生可是薛羡鱼的跟踪狂──可他也当作就是薛羡鱼平常的傻气单纯,不知人间险恶,所以自然而然陷了下去。
可他妈的这人间也太险恶了吧!苏文卿根本没有想过操弄人心这一回事,但是听白瑯琊所言,这是一个细水长流的过程,也不知道虞变态到底缜密计画多久了,又温水煮青蛙多久了。
所以虞变态这样,这不就是天罚吗?那还管他去死啊!苏文卿心里想着,差点激动地脱口而出,叶行天却抓紧他的手,骤然的疼痛让他的直言变成惨叫。
他怒目瞪视,张开嘴巴想说话,可是叶行天的眼神让他所有的不甘都哑了口。
小鱼在这里,注意你的发言。叶行天的眼神传递出这样的提醒。
苏文卿咬紧嘴唇,脸颊都憋红了。
薛羡鱼已经好一阵子没有说话了。
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懂,不只字面上的,还有字面下的暗示,他都明白。
可是他理解不了,无法感同身受,他们口中那个被欺骗被控制的人,是自己吗?
薛羡鱼闭上眼睛,快速回忆他们拥有的曾经。
虞咏生一开始追求他的时候,他觉得这小孩子年纪太小了,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等他再大一点,看过更多的人,就不会盲目喜欢他了吧,他是这样想的。
然后有一天,虞咏生停在医院门口,问要不要顺路送他回家?那天的晚霞很漂亮,那样美丽的暮光,映着对方同样好看的眼眸,薛羡鱼说不出拒绝的理由。
后来虞咏生再来接送他,他都没有拒绝过,一来二回地他们愈来愈熟,中午时间一起吃饭,下了班也会一起打发时间,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
交往之后也是一样的,他们陪伴在彼此身边,有时候一起做一些事,也有时候什么事都不做,可是只要是跟虞咏生在一块,不管怎么样都挺好,他喜欢他们在一起时候的感觉,很舒服很自在。
如果可以,他希望这样的自在可以继续下去,永远不会有结束的一天。
他喜欢虞咏生,很喜欢很喜欢的喜欢,就算知道他对虞咏生其实并不了解,就算身边没有一个人支持这段感情,就算他们说虞咏生不是好人,甚至他的喜欢都是虞咏生有心为之。
他还是喜欢他,喜欢到光是想到对方心脏都在发疼,还不争气地想要哭。
他还真的哭了,薛羡鱼睁开眼睛,一滴眼泪随之滴落,而后一滴眼泪跟着一滴眼泪,他无法抑制泪水争先恐后夺眶而出。
朦胧视线中的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我想不出来……”薛羡鱼的声音断断续续,不停哽咽调整呼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需要证据……你要指控咏生骗我,你要有证据……不然你不可以这样说他……”
他的回忆没有破绽,虞咏生不可能这样对他,白瑯琊也没必要骗他,既然如此,必然有一方在说谎。
他无法怀疑自己,也无法怀疑虞咏生,更不能怀疑他的朋友们。
所以到底哪一个是假的呢?
他哭得其实很理智,可是愈理智愈让人感受到他的脆弱,苏文卿心疼得不行,走过去就想要拥抱他,薛羡鱼却闪开了。他边哭边摇头,还一连退了好几步,拉开他与他们之间的距离。
“小鱼……”苏文卿迈不出脚步,他没有想过薛羡鱼会避开自己,这让他不知道要怎么追上对方。他当然可以追上薛羡鱼的肉体,可是追不上他的心,这就没有意义。
而薛羡鱼现在一颗心都挂在虞咏生身上了。苏文卿又恨又气,心中将那人千刀万剐。
空气中弥漫起一丝异香。是百合的香味。
说起百合,该是虞咏生才对,可是虞咏生本人并不在这里,因此所有人都愣了愣。
最后他们将目光投向王圆──原来如此,是王圆的罂粟让大家产生了幻觉,误以为是百合的花香。
然而一同分神的还有薛羡鱼,他眨著水光闪烁的双眼,不知所措地看着王圆。
“这样有好一点吗?”王圆低沉的嗓音被他刻意放得更沉,尽他所能的让薛羡鱼平静下来。虽然他罂粟本身的香气和白瑯琊的沉香大概都有一样凝神静心的效果,可是他判断对现在的薛羡鱼来说,最需要的反而是百合花香。
薛羡鱼点点头,他喜欢百合,那让他觉得很安心。
“这是第一点,你闻得到费洛蒙的味道。”白瑯琊近乎残忍的,在薛羡鱼刚刚平静下来的同时,提出他所要求的被影响的证据。苏文卿甩了一个凌厉的眼刀过来,大意是好歹再缓缓不要再刺激小鱼了啊;白瑯琊装没看到,他本来就是个无情的人。
但当王圆也用手肘撞了撞他,他别无选择,只能如众人所愿的闭上了嘴巴。
薛羡鱼兀自消化了好一会儿。确实,他是Beta,不管费洛蒙满天飞都不关他的事,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知道虞咏生的味道知道得理所当然,仿佛天生就是如此。
可是这不应该,他记得那一天感受到的困惑,当王圆正要拿衣服去洗,他与王圆擦肩而过,圆圆真的好香喔,他想,终于能够理解苏文卿为什么以前老是说王圆香到他受不了。那时他也觉得有点奇怪,他竟然闻到王圆的味道了。
然而这件事情很快被他放到脑后了,没有再提起──这明明是一件怪事。
薛羡鱼擤著鼻子,总算可以再次冷静地看向白瑯琊。
眼看薛羡鱼已经可以开始接受了,白瑯琊漫不经心地拿出手机,“我是还有其他证据,但你可能需要心理准备。”
“我可以。”
白瑯琊给了身旁一个眼神,叶行天默契极好地拉着苏文卿的手将他扯起来,“圆圆,我们先回避一下。”
王圆没有意见,跟着叶行天的脚步爽快离开房间。苏文卿倒是一步三回头,望着薛羡鱼的目光总是充满舍不得。
客厅只剩下薛羡鱼和白瑯琊。
“我要给你看的,是虞咏生的电脑档案,原本都是有密码的,被我们的技术人员破解了。”白瑯琊飞快点过一个一个的资料夹,每一个,都是薛羡鱼。
当然有他们一起出去玩的合照,但是更多的是各种角度的偷拍,薛羡鱼并没有在看镜头,还有一些是陈年的旧照片,薛羡鱼都已经不记得的国中小学幼稚园照片,也不知道虞咏生透过什么管道取得的。
然后还有一个资料夹,是影片的资料夹。
白瑯琊点开其中一个。
薛羡鱼看到自己的脸填满整个萤幕,画面中的自己正含着虞咏生的阴茎,脸上尽是情欲与爱慕。
他瞠大了双眸,不可置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影片中虞咏生的手指抚了抚薛羡鱼被塞得鼓鼓的脸颊,问得轻柔,“小鱼,说你是属于我的。”
薛羡鱼嘴里很忙,说不了话,只能勉强发出几个含糊的音──那样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情色令人感到陌生,至少薛羡鱼完全不觉得那会是自己。
“可以先吐出来没关系,我想要听你说。”
薛羡鱼乖得不行,他退出来,用脸颊蹭了蹭虞咏生溼答答的阳具,眉眼尽是春色,“我当然是你的。”
“再说一遍。”虞咏生命令他。
“我是你的。”
“再继续说,说你永远都是我的。”
“我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
“再说多一点。”
“薛羡鱼永远属于虞咏生,永远不会变,”薛羡鱼一边说,一边继续口交的动作,将虞咏生的阴茎吞得啧啧有声。
白瑯琊按了暂停,中断那令人倒胃口的独占欲。他看着薛羡鱼呆若木鸡的视线,“你没有印象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吧。”
当然没有,一个人就是自己的绝对主宰,不存在从属关系,薛羡鱼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想的,这是他生命中很重要的一课,如同他的名字,他从不妄自菲薄能理解其他鱼,同样的其他鱼也不用想来理解他。
这也是他爸爸教给他的。他来自一个高教育水准的家庭,父亲母亲思想开明归开明,可是对于性事却很保守,认为那应该是私密的,并且双方必须互相尊重的行为。
打死薛羡鱼也想像不到,自己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还竟然会同意虞咏生让把这一切都录下来。
可是好像,他又不觉得有那么震惊,如果虞咏生真的开口要求,他好像……也是会同意的,因为是虞咏生的要求。
矛盾也都合理的两种思维在脑袋猛烈碰撞,宛如炸弹爆炸,之后一片狼藉,寸草不生。
薛羡鱼看着白瑯琊,脸色一片惨白。
TBC
* 写群像的时候要是不特别注意,大哥跟圆圆会一点存在感都没有,两个人真是太不爱说话了
* 谢谢看到这里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