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考究不严谨古风,朝代国名皆为架空,与现实毫无关联
※本回部分情节虽叙述较为委婉,仍防爆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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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金国使团前来拜见。”
“啧,这人不对啊,这么矮,哪像十来岁?那老皇帝敢愚弄我!来人!将这些
金国人通通拖出去斩了!啊,这小娃留下,罢了罢了,长得白白嫩嫩倒还行……”
他在听闻奶娘、侍女、仆役的惨叫声中,被下人拉到浴池,脱去衣服草草刷洗
个遍,然后裸身被扔上北蛮王的床,像只待宰的畜牲。
“哈啊……小娃滋味不错,趴好,脚再开点……叫几声来听听……啧!你早被
你爹娘抛弃了,没人要你,还装模作样给谁看!对,哭大声点……小贱人,真天生
骚货……”
那晚,他没有下过床。隔天,似是觉得他还没认清自己身分,北蛮王命人在他
背上烙了个北蛮语的“奴”字,时刻提醒他,他已非皇子,而是奴隶。
当他七岁,除了学习蛮语,他还学会了怎么伺候男人。诸如如何舔能让男人硬、
如何动能让男人泄、如何顺服能让他在与数名男人共枕后活下来,幸亏他学得快,他
挨的揍比其他孩儿少了不少。
回想起来这一年他其实过得挺充实,每日都有做不完的活儿,洗衣擦地、除草堆
清马粪、端茶跑腿,且北蛮王至少没饿着他,还曾经赏他一匹小马儿骑,说让他好好
照顾,等小马长大,要在马背上疼他。
他不是没感谢过北蛮王,毕竟事情一多,他便没心思去念远在金国的母妃与皇兄,
不想不悲,日子也不算难过。
再后来,北蛮遭灭,王宫被一把火烧得面目全非,也烧毁了他的栖身之地。
眼前景色又是一转,那年他十四,独自回到金国王都。
比起返乡的感慨,他更像是迫于无奈逃回来。
那段日子太过难堪,一想起便令他自卑自厌,可又有那么一点不甘,或许他内心
仍怀着一丝傲火未熄,他想证明自己不只如此、不只能活在背上的伤疤中,所以他才
回来。
时隔数年,金朝政局转变不少,皇帝已立长子为太子,然他母妃并未放弃扶植
他二皇兄上位,朝廷因此分成两派,不时明争暗斗,猜忌陷害。基于此,并非所有人
都乐见他的出现。皇后娘娘第一个站出来指控他恐是奸细,求皇上彻查;翠妃娘娘则
坚称他确实是她儿子,力保到底。
此时他已非不谙世故的小儿,自然不会误认母妃突然关爱起失而复得的幼子是因
母爱或愧疚,他也没错过当他宽衣让母妃验胎记时,母妃见着他后背丑陋伤痕的厌恶
恶心。护他回宫,仅仅因为有利于二皇子罢了。
纵然知道会被利用,他仍不争气地接受了,对方终究是他母妃与皇兄,是他最亲
的人,若他们觉得他有价值,那便表示,他是被需要的。
当初启程前往北蛮,不能否认,他将之视为抛弃,感到徬徨无助。如今母妃笑迎
他回宫甚至喜极而泣,再假,至少愿意为他而流泪,他依然是母妃的孩儿——若不这
么想,天地虽大,他又该以何处为家?
重新与皇兄皇弟相处亦不轻松,皇兄们都已及冠,大皇兄娶妃生子,二皇兄与
三皇兄各自有赐婚,少年长成青年后不再如幼时那般打打闹闹,谈吐变得内敛沈稳,
眼神带着话拐著弯,他得花一段时间方能读懂。
此外,他还多了个皇妹,是翠妃于他离宫后所生。妹妹年岁尚幼,没那么多心眼
儿,见他来便黏黏甜甜喊著五哥要他抱,他却不忍告诉幼妹,母妃为拉拢势力,早将
她许给了某某王爷的风流儿子。
年后,因边境不安稳,皇子们皆授命参军,他被指派到金国大将钟勤钟将军麾下。
钟将军实为皇后娘娘姻亲,多年前于教授皇子武课时便识过他,为人刚正,并不
因彼此立场不同而苛刻他,该教该导的,一样不漏。他本志在参军,有这么个好师长,
他谢恩都来不及,自是无半句怨言。
即使他知道,自己这着棋不过又是母妃用以牵制皇后娘娘的手段之一。
想想他与皇妹有何不同?生在皇家,便无自由。
跟随钟将军在南方征战约莫半年,他立了不少小功,准备趁著休兵期返回皇都向
父皇及母妃禀告,然而不巧遇上三皇子骑猎时遭暗杀,人虽无伤,却让皇城内弥漫一
股人人自危的诡谲气息。他的事,自然只能悄悄带过了。
新年喜庆过后,母妃将他召来,要他伴随二皇子至邻城出巡,以视察官员,体恤
民情,临行前更特意叮嘱,务必保他二皇兄平安。
他对皇城和谐下的波涛汹涌略有耳闻,一路上绷紧精神,几乎与他二哥寸步不离,
幸而去时未遇任何阻碍,巡查期间也一切顺利,直到众人回程路经一处山林,一支
锐箭划破安宁,射中亲兵的马腹,霎时队伍乱成一团,呼喊声四起。
“护驾!护驾!”
“贼人往西边去,赶紧追!”
“树上尚有一人!留心!”
“皇兄!”他见状,立刻挡到二哥身前,提剑护卫。
他们不知何时已遭人包围,对方个个黑衣戴罩,看不出是哪路人马,下手凶残,
摆明为取二皇子性命而来。
众亲兵奋力杀敌,一阵交锋后,终闯出重围,正待众人松一口气,他眼尖手快,
发现崖上尚余一刺客举弓要发,他连忙跃过去抱住皇兄,腰侧随即传来刺痛感,两人
翻下马滚进草堆,待他勉强爬起,原来被箭射中,万幸的是二皇兄除了擦伤外并无大
碍。
一行人终返抵皇城,亲兵赶忙去找太医,可太医还未到,接到消息的母妃先来了,
劈头对他便是一顿训责。
“为何未护好你皇兄?你这没用东西!”
当时他失血不少,已有些昏沉,跪在地上让他母妃骂,其实也没怎么听进去,
只觉得手脚逐渐发冷。
后来还是太医在旁苦劝才让母妃放过他,他包完伤口回房躺了两日,半夜反复
发烧,唯下人在房伺候,母妃始终未来探他。
第三日傍晚,二皇兄带着一盒糕点过来探访,挥退下人关起门后,说:“五弟,
我一直想来谢你救我一命,以前我不懂事闹过你几回,是我不对,你会厌恶我么?”
他摇摇头,接着二哥牵起他的手,又道:“你别恼母妃,母妃其实心里有你,
只是宫中险恶,不好表现,以后你若有什么,就来找二哥,二哥替你做主,好么?”
他点点头,二哥含笑,渐渐靠上来,伸手抚过他脸庞,“多年没仔细看你,你与
母妃愈来愈神似……”
他没说话,二哥便亲上他的唇,细细吮著、含着,一手环住他的腰将他揽住,一
手解去他衣带,把他带入内室。
二哥疼惜地从他眼皮一路亲到胸口,此时他已一丝不挂,任由二哥一双手在他身
上游走捏揉,当二哥分开他的腿,掏出自己的东西抵上时,他伸手推了二哥一下。
“五弟,父皇其实并不信你,”二哥握住他的手,拉到面前舔拭他掌心,“你既
已回宫,你的身分只能由母妃保住,母妃很听我的话,你呢,是想当奸细——”二哥
啃咬他的指头,后又温柔地亲吻摩娑,“还是继续当我的乖五弟?”
当下其实他并不觉得痛,只是隐约感觉,有什么无法言语的东西自他体内消逝了。
又过两日,送膳进房的宫女被满地血红吓著,尖叫着逃出房间,而他正握著匕首,
一刀一刀割开臂肉。也不知为何,他就是忽然想看泊泊血流之景,他遂将刀锋按上皮
肉,划开一道,当血流停止再划一道,如此反复,当太医赶到,他手上已是纵横交错。
太医问他疼么,他答不疼。
他问太医他怎么了,太医说他病了,他再问何病,太医回:心病。
他被囚在宫中疗养数日,当下人再一次端走丝毫未动的午膳,钟勤出现了。
“殿下,老夫已向皇上禀报,来带您出宫散心,您……您跟我走罢。”钟将军说,
“日前北辽往西扩军,边境会好阵子不安宁,您随我出征,远在他方不便回宫,皇上
和娘娘不会怪罪,好么?”
于是他和钟将军一同离京,这一走,就是三年多。
钟将军待他如己出,领军要诀皆倾囊相授,饶是起初分了一小队人给他带领,
他却带着人不要命地往前冲也没骂过他,总是耐心劝戒:“殿下请多顾虑自身安危,
若您出了事,老夫可就难以向皇上交代。”
后来他数度与同队人马出生入死,似乎渐渐找回丢失的东西。一次战后埋尸,他
望着为护他而断后身亡的兵士入土,突然一股悲戚涌上,当即跪倒痛哭一场。而后
他像变了个人,潜心研究阵势兵法,不再莽撞乱冲,他的兵士是真心敬他尊他、义无
反顾跟随他,他再因私欲罔顾他们性命,便是畜生不如了。
他学会和兵士饮酒谈天,不再窝在远处闷闷不乐,当彼此坦诚相交,大伙儿称兄
道弟,相处起来竟比和他皇兄们更加舒心快活。
他首次独自领军出征告捷,钟将军十分开心,替他大设宴席,说此等喜讯必得呈
报圣上,他只淡笑道:“小事而已,不宜打扰父皇。”
及冠那年,他央请钟将军替他取了表字,是为子云。
愿子如云,自由自在。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