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创] 愿子如云 (1)

楼主: wsx321edc (poli波哩)   2020-11-19 16:02:37
*不考究不严谨古风,朝代国名皆为架空,与现实毫无关联
*应该是HE,但过程有主角被配角强O情节。
*从头到尾虐受,没有追妻火葬场
*还有一些可能的雷点放在后记

金国历百十八年,原本国力强盛的王朝外患不断,即使割地赔款也止不住周围
国家侵略的野心,然而相较于金国百姓人心惶惶,首都燕京天高皇帝远,权臣终日
酒池肉林,仿佛从未怀疑天朝有被动摇的可能。
位燕京西北有一座雁城,地处南北东西要道,不只是商贸的重要据点,亦为军家
必争之地,可谓国之大门,金国从建国之初便遣要将守城,百年来叩关者不少,然雁
城不曾易过主,这也是为何金国仍如此自信之由。
一名英俊青年于清晨天刚朦胧时踏上雁城城楼,守卫的士兵见着纷纷向他行礼,
他挥手表示不必多礼,找到轮值将士,问:“辽军可有动静?”
该将士简单鞠了个躬后,答:“回殿下,没有任何动静。”
青年微微皱眉,接过对方递上来的飞鹰传信,上头的回报皆与他们观察到的无异:
辽国大军这次仍然只是路过,未有进攻的征兆。
——太奇怪了。
北方辽国近年四处征战,先收了东北几个小国,又灭了西北蛮族,接着往南打下
齐国、梁国,偏就是绕过他们金国的城,连支箭都不放就避开,金国朝廷自诩为辽国
惧怕我大金王国雄兵壮士,不敢进犯,可青年总有感觉,不是不犯,是时候未到。
他浅浅叹口气,交代官兵继续观察,不能放过一丝一毫异状后,便下城墙到议事
厅,与雁城守将钟勤钟将军例行商讨对策。
钟将军同样对于辽军数次“路过”心存怀疑,然而雁城为重要贸易枢纽,万不可
能让他们随意封城备战,另一个因素则是,朝廷始终不认为辽军有胆子打过来,导致
配给他们的军粮不多,他们想主动出击打辽军,那是更不可能。
就是这样一个不上不下的状况让钟将军等一干将士半年来伤透了脑筋,攻也不能
攻、守也不知该何时守,仿佛俎上鱼肉,等人宰割。
钟勤年过半百,是金国大将,面对此等胶着倒还能表现得气定神闲,议事结束不
忘对底下将士精神喊话几句,一一遣走人,等余下青年,他神情又柔和几分,见人仍
拧著眉头盯着兵图研究,他忍不住拍拍对方的肩膀说:“殿下,别担心,雁城易守难
攻,即使辽军中午打来,咱们先用过午膳再守还是来得及的。”
这话说出来连他都有点不信,可是青年身上的担子已经太重,这几个月来要不是
小兵回报,他根本不晓得青年半夜会起来独自巡城,这消息吓掉他半条老命,差点命人
从外头锁上青年的房门不准他擅自熬夜——堂堂金国五皇子程毅,要是在他眼皮底下
未战先倒他几辈子都赔不起。
“钟将军,依将军所见,辽军该何时进犯?”青年未因老将安慰而放松,反而
问:“辽军此时兵强马壮,却迟迟未夺金国任一城镇,即使不及雁城重要,北边的
旭城、渚城、锣城涵盖不少农田,支撑著金国的粮食来源,辽军却碰都不碰,实属
怪异。”
钟勤叹气,道:“殿下,辽军的动向令人难以参透,这问题老夫已与属下商讨
数次,老实说我比殿下您更想知道答案,如今也只能猜测周衍没打算与金国为敌——”
“不可能。”青年说,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周衍野心极大,不做到一统南北
他不会罢休,他特地绕过金国并吞梁国就是证据,梁国对金国而言位置极佳,若非目
标放在金国南方,周衍根本不必大费周章——”
“殿下,冷静点。”钟勤按住对方肩膀,缓声劝道:“您太疲累了,歇息歇息
吧。”顿一顿,又补了一句:“有什么事老夫必会通知殿下。”
青年发觉自己失态,抚著眉心深呼吸几口气,虽然还理不出头绪,但在钟勤的坚
持下他只能乖乖离开议事厅,被迫休息去。
周衍,辽国君王,不只好战且善战,手下多是骁勇的将领,随着征战将北方部族
纳入麾下后,辽军已成金国最大的外患,光凭著这股势力,程毅就找不出一个周衍会
放过金国的理由。
在他被派来雁城前,曾经和辽军有过几次短兵相接,那人身影挺拔潇洒,纵使场
面混乱,他仅是远远眺望仍能一眼认出。凭良心讲,周衍的才能令他称羡,两军交战
他没有一次不撤退,然而周衍不是赶尽杀绝的人,数度放他们一条生路,光是这样的
胸襟,也难怪能统帅原本各自为政的数十个小国。
唉,光是这样的胸襟,金国怕是没一个人能比的上。他不住叹气。
已是午后,程毅换了身简朴的素衣,留下随侍仆役,独自骑马到城下去。
雁城市集人声鼎沸,茶馆宾客络绎不绝,丝毫没有备战的紧张感,有道是商人无
祖国,百姓要生活,他也习惯了,迳自往城中最大的酒楼走。
“凤卧楼”美食远近驰名,不论当地人或经商路过的旅人皆一致好评,值得一访
再访,尽管早过了用餐时段,楼前招呼声仍不停歇,受欢迎程度可见一斑。
“陈爷,里面坐!”店小二机灵得很,他来过几次便被记住,即使不知道他真实
身分也将他视为贵客招待,每次来都恭恭敬敬把他迎进二楼雅座。
程毅偏好靠墙的角落,不太起眼但能让他观察到大部分的人,并适度防备可能的
偷袭,可谓媲美雁城易守难攻的首选。不说外头两军情势紧绷,金国内里亦须提防,
大皇子前阵子遭毒杀身亡,如今太子人选未定,上头几个皇兄争得凶,虽然他觉得怎
么样都轮不到自己,可也不能不留心有人想率先除患,毕竟和他系出同一母妃的二皇兄
最有机会继位,他的存在早已是某些人的眼中钉。
不过,“凤卧楼”人来人往,要行刺也不容易,况且人杂代表可以探听到不少
消息,是以他三天两头便往这跑一趟——而东西好吃更是理由之一。
“你听说没有?南边泱城水患严重,把农田都淹了,城主又不管,多少人饿死,
流寇兴起,近日要命的千万别往那边去。”
“可不是,唉,咱老家也不好过,税一年比一年重,缴不出来还逼着签卖身契,
张老的三个女儿都被抓去卖了,你说这还有王法么?”
“呿,什么王法,我告诉你,李四老婆被刘王爷小儿子当街掳去蹧蹋,李四告到
刑部去,结果也不晓得刘王爷给了多少钱,判著判著李四反被赏了五十大板,你说王
法在哪里?”
“郭王爷千金上月嫁予六皇子,排场之大,据说剁了万只鸡喜庆,烤乳猪堆得像
山一样高呢。”
“啧啧,六皇子风流成性,听说大喜隔日照样留连青楼,不醉不归,郭家千金也
真可怜,才十二岁就送入宫,也不知道能撑多久。”
“那有什么稀奇,我家隔壁王大娘说他儿子在朝廷当官,人人都在传二皇子与八
公主关系不一样,二皇子还觊觎过五皇子美貌,至于有没有染——”
“再说去年淑妃娘娘才死于水井,今年华妃娘娘又在花园上吊……
“静芸公主年方十一就被送到仪国和亲,遽闻不到半年便死于非命……”
“谣传皇上身染重疾,皇后娘娘把持朝政……”
“嘘!你们讲这个不怕砍头啊?”
“哈,怕什么!这儿是雁城,你看看连辽军都快到城郊了也没人管,谁来砍我头
啊?”
程毅才喝完半坛酒,便觉得头痛难耐。
自家皇族在民间评价如何他早有底,皇兄弟姊妹人品他不便谈论,他恼的是连
寻常百姓都知道金国力衰,辽军即将来犯,远方的皇帝臣子却依然不闻不问,各个
皇子派系为抢夺皇位拥兵自重,谁也不愿拨出兵力加强国门防守,连带朝政也遭波及,
各种流言蜚语使得人心惶惶,谁都不敢出头不愿进言,怕是站错边惹来杀身之祸。
如此自私,真不把金国上下千万人民当成命了。
又灌了半坛酒,程毅感到心灰意冷,没有心情继续吃喝,压了钱在桌上便起身离
去。兴许是睡不好又喝太快,他有点微晕,顺着楼梯往下时一个没注意踩空一阶,
霎时整个人往下倒,他还以为会摔个狗吃屎,没料到手臂及时被人一拉,扶了回来
搂住。
“多谢……”他一愣,马上想挣开,基于差点出糗的逃避心态,他低着头不想被
人认出来,只好用手推拒对方的胸膛,然而对方竟不打算放手。
男人不只没松手,还往他腰上摸了一把,靠近他耳边问:“小美人,多少钱?”
那低嗓带着一股难以忽视的霸气,然而程毅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怕是不怕,倒有
些不悦。他今天穿着是素了点,好歹是男装,怎么大街上喝个酒也被调戏?这人眼睛
长在哪里?
他冷冷回道:“这位爷想买?拿齐山白莲玉来我再考虑考虑。”
齐山是出名的玉石出产地,其中白莲玉最负盛名,纯白的还不行,得半白半透、
没有一点杂质才珍贵,小小一颗便价值连城,有时有钱也买不到。虽然故意开了个
天价,不过程毅自认以他的身分相比,这买卖他可没占便宜。
男人似乎觉得有趣,笑一笑,终于放手。程毅立刻往后退,目光同时瞥见男人
斗篷下腰间系的雕花玉珮,那花纹他认得,顿时大吃一惊,愕然抬头与男人四目相对,
那面貌虽然经过易容,但他永远不会错认对方如鹰般锐利的眼神。
“周衍!”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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