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创] 红豆生南国 (上)(限)

楼主: goldenink (没有画面)   2020-10-08 03:04:04
又被写爆过期的舅甥文(为什么说了又)
乱伦 真的有血缘
生子 但不是ABO
狗血 很纯很大桶
肉块 香不香再说
观赏前中后有任何不适欢迎像越线军机立即回转脱离
希望大家都能快快乐乐看文,平平安安产粮~*
  寅时一刻,广寒宫的玉兔翻了个身睡得正香,从后羿弓下逃过一劫的金乌还赖在汤谷
打盹,天色将明未明。
  庸庸碌碌的人间百姓没神仙好命。要赶集、得务农的人家顶着凛冬寒风,哆哆嗦嗦地
披衣而起,准备开始一日辛劳。
  早起晚睡的日子过了十余年,谢润已然习惯。
  他揉揉睡眼正要起身,窄腰被一双铁臂箍住。挣动几下没挣开,倒惹得原本顶在身
后的硬物更加坚挺。
  叹了一口气,谢润拍拍身后人的手臂,柔声道:“砚儿?砚儿松手,我得起来了。”
  “唔……”被唤砚儿的少年嘟哝著,浑然无所觉似地用那东西蹭了蹭谢润,慢吞吞地
回:“不松手……就不放你走……”
  “说什么傻话?”谢润笑叹,随后狠下心扯开罗砚的手,坐起身,“不让我去磨豆
浆、卖豆腐,拿什么供你读书?”
  怀抱被挣脱的罗砚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睁眼,盯着谢润认真道:“不读书便不读书,
有你就好。”
  年方十六的罗砚已初具成年男子的轮廓,眉目俊朗眼波灵动,已可想见成年后会有多
少人倾心痴恋。
  “又胡说。”
  谢润爱怜地捏捏罗砚的脸,欲下床穿鞋,被突然发难的罗砚猛力扑倒!
  “我想你了……”罗砚伸手探进谢润襟内,在他耳边轻唤:“舅舅。”
  那呼唤宛如定身法又似紧箍咒,谢润僵著没动,缓缓皱起眉头。
  罗砚轻柔地吻上谢润纠结的眉,扯开单薄的里衣,露出清瘦身子上星星点点的痕迹。
  “不、不是前晚才……唔──”
  粉嫩的乳尖被含住,截断未竟之言。
  不过是之前一时心软,边教边帮忙,让初次遗精的外甥泄了一回,在他软语央求下又
以女子的身分让他做过一次。那时的谢润天真地以为亲人间的私密教授比外头那些光怪陆
离的春宫图册、邪淫话本可靠,期盼外甥在洞房花烛夜能对新嫁娘温柔体己些,没料到亲
手养大的少年居然食髓知味,就此对他的身子上了瘾。
  前夜被折腾到再也射不出东西的玉茎在罗砚恣意玩弄下逐渐精神,柱顶渗出的稀薄精
水被抹进红肿未消的窄穴。
  顺着浊液探进两指,罗砚吻上谢润,笑道:“舅舅你瞧,一口气就吃进两根呢。”
  别说窗外天未明,屋内没点灯,就是真点上,按照谢润容易害臊的性子也万万不肯低
头去看。身下的软肉在外甥熟门熟路的揉捏下硬挺,还疼著的后庭因为指头刮弄泛出痒
意,怀念起前些日子的怜爱。
  被拉开双腿的谢润只能颤抖著抬手掩面,“纵欲过度也不好,砚儿快些放开……再不
去磨豆浆,就赶不上早市了……”
  舍不得让疼他的舅舅疼,罗砚翻出偷偷准备的桂花香膏,毫不吝惜地挖出一大块,用
掌心搓热化开,抹上谢润即将承欢的密处。
  罗砚套弄著自己硬到发疼的阳物,抵住已被手指按软的肉洞,“舅舅要磨豆浆,砚儿
来帮忙。”
  那话儿被罗砚揉到一半还没泄,不上不下吊著,谢润红著脸、喘着气,还没想透罗砚
答应帮忙怎么还不放人,粗硬热烫的肉棒就直挺挺地捅进深处。
  谢润眼前黑了一瞬,待他缓过神来,罗砚已经掐着他的腰开始狂肏猛干。
  初尝情欲的罗砚正值龙精虎猛的年纪,也不管谢润那把孱弱的身子骨受不受得住,不
仅三天两头求欢,每次做起来都是不死不休的架式,把他舅舅折腾得欲仙欲死,常是双眼
一闭昏死过去才能收场。
  那天清晨也不例外。
  罗砚心满意足地在谢润身上泄过两回,抱着已经昏厥的舅舅温存片刻,才依依不舍地
抽出依旧坚挺的孽根。
  乳白精水随着紫红肉棒溢出私处,在谢润身下溼成一滩。
  罗砚撸动自己的玩意儿,望着谢润泛红带泪的清秀脸庞,将最后一股精华全泄在他腹
间。
  喷溅而出的阳精随着谢润呼吸起伏缓缓流淌,融进身下那滩白浊。
  盯着淫靡的景象,罗砚揉了揉谢润没几两肉的臀瓣,浊液又从那个不知餍足的肉穴渗
出些许。
  罗砚满意地笑,“这豆浆磨得挺多。”
  谢润再醒转已日上三竿。
  腰酸腿软的他好不容易下床,到灶前一看,浸泡整夜的豆子不仅被磨煮成浆,还变成
做好的板豆腐,整整齐齐地搁在木板上等著挑出去卖。
  罗砚正好搁下锅铲,将最后一道蒜苗炒腊肉盛盘递上,对谢润笑道:“饿了罢?吃完
午饭,我把豆腐挑上街卖。”
  被折腾大半早上粒米未进,此时咸香扑鼻勾得谢润饥肠辘辘,他却端著盘子摇头,
“砚儿专心读书就是,这些事不用烦心。”
  罗砚凑过去亲了谢润一口,“砚儿说要帮舅舅磨豆浆,可不能言而无信。”
  一夜荒唐后,再迟钝也该听懂这荤话,谢润被闹红了脸,不肯搭腔。
  罗砚笑着把人推出烟燻火燎的屋子,交代道:“炉上还煨著红豆汤,待会儿好了,端
一碗给你。”
  谢润不解,“又不是姑娘家,好端端喝什么红豆汤?”
  “补血啊。”罗砚严肃道:“俗话说得好:一滴精,十滴血。”
  三番两次被调戏实在忍无可忍,谢润捏了罗砚的腰一把,权当泄愤。
  眼看罗砚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蹦得半天高,谢润乐了。“还那么怕痒?”
  自小就特别怕痒的罗砚揉揉腰侧,面子有些挂不住,噘嘴不说话。
  终究是个孩子。谢润满心满眼只觉得外甥可爱得很,摸摸他的头哄道:“怕痒好。听
说怕痒的人特别疼妻子呢。”
  罗砚把他的手拉下,在手心亲了一口,神情依旧别扭,“我不要妻子。”
  谢润失笑,“难道你不娶妻生子?”
  “我只要你一个。”
  面对执拗不听劝的外甥,谢润只能叹息。
  是他不好,怜惜这孩子自幼失去双亲,经年累月把人宠坏了。
  这事得从罗砚的亲娘谢灩讲起。
  谢灩是谢家长女,因为家贫被爹娘卖给人牙子,换了几十两纹银供幼弟谢润赴外地读
书,盼能求取功名光宗耀祖。貌美的她辗转沦落风尘,成为烟花女。煎熬数年,好不容易
碰上愿意为她赎身的恩客,却在得知她有孕后,一去不回。后来听说他是得罪贵人,落得
身首异处的下场。
  那些山盟海誓比翼双飞的情话,终成梦幻泡影。
  对命运千依百顺的谢灩为了肚子里的孩儿,总算奋力反抗一回。
  她不顾众人反对,执意要生下腹中子。临盆那日,在老鸨刻意拖延下,曾经的万春院
头牌没等到稳婆,在接客无数的闺房里,因难产香消玉殒。
  在外乡苦读的谢润那年十八。身为家中唯一的男丁,他接获消息赶去时,只看到一个
奄奄一息的男婴。
  他晚了三日。
  鸨母连一口薄棺都没施舍,当天便教人将谢灩用草蓆裹了扔到城外乱葬岗。那婴儿本
来也要扔,是被谢灩的贴身小厮拚命护下,承诺会负责养大,才捡回一命。
  小厮瞧着不过十一、二岁,是一尊伤痕累累瘦弱干瘪的泥菩萨。
  听完始末的谢润强忍哀痛,将孩子暂托,寻去乱葬岗找了好半天,入夜后才找到胞
姊,将被野狗啃得乱七八糟的尸首仔细收捡。
  小厮还告诉他,谢灩这些年存下不少首饰金银,在身后被老鸨搜走大半,余下零碎则
让其他姊妹抢个精光。
  自称叫阿商的小厮从怀里小心翼翼掏出一个布包,里头是一对翠玉耳坠、几只掐丝银
镯和两个金戒指,都不是什么值钱货。
  “我手脚慢,只抢下这些。”阿商咬著唇,递出那布包,“艳红姊姊待我不薄,这些
我不能收,你拿回去。”
  谢润望向他还淌著鲜血未结痂的额头,摇头叹道:“都是苦命人,你留着罢。”
  苦命的阿商推拒几次未果,千恩万谢地收下,用这笔钱赎回卖身契。
  当时还未谙世事的谢润转身找上老鸨,想讨回姊姊的皮肉钱。在大县城开青楼的鸨母
可不是开善堂布施的好人,二话不说就叫护院把他打出去。
  鼻青脸肿的谢润想去报官,却在官府门口被凶恶的衙役拦下,赶狗似地轰走。
  后来他才听人说,县老爷也是万春院的常客。
  万念俱灰的他带着姊姊的骨灰和她的孩子,返回家乡。
  回家后谢润大病一场,高烧不退个把月,差点急疯谢家两老。待他病愈能下床走动,
脑子却被烧坏,不管如何刻苦奋发,读过的诗文策论经史子集,讲出上句失了下句,写出
前言忘记后语。不幸中的大幸是,除了读书,日常待人接物倒是无碍。
  谢家本就清贫,倾家荡产卖女儿才供得起谢润读书。不负众望的谢家子顺利考上秀
才,两老苟延残喘憋著一口气就指望他通过两个月后的乡试中个举人,光耀门楣,如今却
成黄粱一梦。
  “为了一个赔钱货,我谢家唯一的希望就这么废了,废了!”
  气急攻心的谢老头把酒碗砸个粉碎,飞溅的瓷片划伤静立听训的谢润。他没有闪躲,
任热血从颊边流下。
  谢氏哄爱哭的孙子哄到快天亮,打盹片刻就爬起床做豆腐,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回房歇
息的老伴断了气,约莫是被活生生气死。
  惊叫划破晦暗天色,妇人的哭喊混合婴孩啼哭,揭开一日序幕。
  半个月后,伤心过度的谢氏追随亡夫脚步,共赴幽冥。
  肩不能挑手不能堤,人们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但谢润这书生连书都读不好,空有秀
才之名,要下笔成文却难如登天,充其量不过识字。
  短短月余,姊姊难产死、爹亲被气死、娘亲伤心死……而他悬梁刺股寒窗苦读,只盼
有朝金榜题名以报父母手足深恩,如今连通过乡试都无望,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谢润想过好几回要悬梁自尽,偏偏家里还有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娃娃。
  那是为他葬送此生的姊姊仅存的血脉,也是谢家唯一的希望。
  消沉多日的谢润在某日晨光中抱着哭闹彻夜,如今睡到流口水的娃娃外甥,有种大梦
初醒的顿悟。
  姊姊走得匆促,没交代孩子身世,他只从阿商口中听过几句,依稀记得要为姊姊赎
身的恩客姓罗。
  他将小家伙取名罗砚。砚与灩同音,不仅纪念姊姊,更寄托从爹娘到他这辈对登科当
官给谢家争光的殷切期盼。
  为了扶养外甥,自小连井水都没挑过的谢润挑起一家之主的重担,靠着邻居大娘的热
心指点,开始学做豆腐。
  起初总是不顺利,白白糟蹋大半缸黄豆。后来顺利磨出豆汁,一会儿是没留心焦了
锅,一下子是失手放多盐卤。待谢润做出像样能卖钱的板豆腐,一个月早就过去。
  每当他挣扎着早起,困得呵欠连天,或是手疼腰酸,心想这辈子再也不要做豆腐时,
看着娃娃外甥伸出肉呼呼的小手乱抓,学着翻身学着坐,在木板床上乱乱爬,就觉得所有
辛劳都值得。
  罗砚不是他的骨肉,却也是他的骨肉。
  从歪歪扭扭挑着两大担豆腐上街,窘得只敢用猫叫声吆喝,收摊后再原样挑着无人问
津的酸臭豆腐回家;到后来偶有好心人捧场,他乐得多塞好几块送人,腼腆笑着招呼欢迎
再来;到现在,谢润已经可以脸不红气不喘地挑着两大担豆腐上街,气定神闲地扯开嗓子
叫卖。
  天气好的时候生意也会跟着好,多半能顺利把东西卖完,还能带点附近摊商送的葱姜
蒜或碰坏的糕饼水果回家哄孩子。
  闲暇时谢润还帮人代笔写信、摆摊卖字。
  脑子忘了,幸亏那双手还记得。为了进京赶考费心苦练的一手好字和灶头慢火细熬的
豆香养活相依为命的舅甥俩,眨眼便是十来年。
  虽然日子清苦,逢年过节才有肉吃,或许得归功亲爹那方的血缘,十六岁的罗砚除了
身强体健罕有病痛,手长脚长只抽个子不长肉,眼看就要追上他三十好几还光棍一条的舅
舅。
  谢润早在爹娘坟前发誓,这辈子不娶妻,专心教养罗砚一人。等外甥长大,功成名
就,他便可以找个清幽的地方死去,功成身退。
  “还很烫?我帮你吹吹?”
  问话拉回神游已久的谢润,他捧著红豆汤问起:“砚儿的乡试准备得如何?”
  罗砚接过瓷碗将甜汤吹凉,“放心,滚瓜烂熟倒背如流。”
  谢润不免囉嗦,“乡试不比童试,可得谨慎些,别胡闹。”
  罗砚昂起头来反驳:“我最乖巧懂事了,何时胡闹过?”
  “还说没有?你早上明明──”后续真相羞于启齿,谢润只能把话咽下。
  “尝尝,应该不烫了。”罗砚把调羹递到唇边,谢润只得张嘴。“好喝吗?”
  不嗜甜的谢润点点头,试图拿回汤碗。三十多岁的大男人被半大不小的少年郎一口接
一口地喂,成何体统?
  像要证实舅舅所言不虚,罗砚在谢润唇角舔一口,赞了一声真甜,随后才将碗还他。
  “若是喜欢,砚儿帮舅舅煮一辈子红豆汤。”
  那声舅舅又甜又腻,喊得谢润胆颤心惊。
  伦常礼法在上,甥舅苟合之事离经叛道,可得挨天打雷劈。
  无奈这外甥已长成他用心头血肉打磨的一块砚,怎生割舍都是剜肉连心的疼。
  他只能反复提醒自己也提醒罗砚,待日后与看对眼的姑娘成家立业,彼此的缠绵缱绻
便成过往云烟,再也不见。
  话虽如此,待事态真如他所愿,谢润又开始纠结。
  罗砚聪明懂事肯用功,又没有谢润当年的家事添乱,乡试中举实属自然。
  一时间,不只本来芳心暗许的大小姑娘,十里八乡的三姑六婆都闻风而至,抢着要帮
这年方十七的举人老爷说媒拉纤。
  谢润虽然对外宣称外甥年少还没定性,终身大事得再缓几年,婉拒几乎踏破门槛的亲
事,可心里五味杂陈,难受得很。
  身为母舅,他能拒绝媒人,却不能拒绝亲自找上罗砚的姑娘们。
  昨日是东市书轩二小姐的绣帕、今天是叶府大小姐的香囊……那段日子里,只要罗砚
上街,永远不会空手而回。面对她们或大胆或含蓄的示爱传情,罗砚一一应下,来者不
拒。
  每次回来,罗砚身上总沾著不同香气。
  曾经,谢润用一种自己都觉得阴阳怪气的口吻问:“砚儿你最近常常出门,忙甚
么呢?”
  整装完毕正要外出的罗砚微微一笑,“陪那些姑娘赏花、抚琴、吟诗。”
  “……有趣吗?”
  罗砚望着他的亲舅片刻,慢吞吞地回:“有趣得很。”
  或许是谢润的神情太纠结,罗砚接着安抚道:“放心,我自有分寸。”
  话说到这份上,谢润只能闭嘴,目送他出门赴不知哪家姑娘的约。
  那日正逢七夕,罗砚和几个青年才俊、千金小姐乘上私家画舫,游湖赏灯去。
  谢润一人空对满室清寂也没心思做饭,何况打从罗砚十五岁学着下厨后,家中三餐都
由他张罗,谢润连碗都不用洗。心情郁闷胃口全无的谢润翻出老谢留下的黄粱酒,就著早
饭剩下的辣炒花生和心里不断翻腾的往事,默默喝完一整坛。
  酒后他做了一个梦,一个羞于启齿的梦。
  梦里他扯光罗砚的衣服骑上去,闻到满身脂粉味大发雷霆,数月累积的怨怒澈底爆
发。他又亲又啃地盖印,直接握住外甥那话儿,一口含进嘴里。
  粗壮肉棒一路顶到喉头,噎得他泪花直冒,腥羶气息更让人反胃。后悔的他想把那东
西吐出去,鼻间嗅到隐约的花香,想起罗砚身旁的莺莺燕燕,把心一横,捧起沉重的囊袋
搓揉,鼓起双颊,卖力地用唇舌伺候起来。
  熟悉的低喘自身下传来。他抬头想看仔细,后脑勺被手掌按住,无声催促。
  渐渐掌握要领的谢润在那物事默默涨大一圈,抽动节奏越来越猛时,用力一吸,浓浊
炙热的阳精在他口中喷发,射了满嘴。一时岔气的谢润连忙吐出那孽根,咳得眼泪直流。
  仿佛登顶极乐又摔回人间的罗砚缓了片刻才回神,把谢润搂进怀里,帮他抹脸拍背,
不知如何是好。
  “温玉……温玉你这傻子……”
  罗砚边数落边亲吻他的眉眼嘴角,深情满溢。
  温玉是谢润束冠那年,自己取的表字,平时也没什么机会让人叫唤。唯一一个亲近的
晚辈就是罗砚,但他只唤谢润“舅舅”或直称“你”。称呼舅舅的次数在十五岁那年两人
同床后,渐渐少了。
  怎么称呼都是虚礼,谢润明白这外甥是真心敬他爱他,但没人喊过的表字在床笫间被
喊出来,意义终究不同。
  陈年黄梁酒让谢润的神智跟着昏沉,觉得哪边不对,心底慌得很,又说不出所以然。
就像脑子被烧坏后,记上句忘下句,彷若失语。
  泄过一回的玩意儿仗着主人年轻力壮不知不觉间又抬头。清甜的桂花香冲淡恼人的脂
粉味,香膏被大量抹进密处,再顺着会阴涂上沉甸甸的肉囊和那根也跟着激动不已的物
事。
  罗砚恰到好处的套弄逐渐加速,抠弄顶端细孔,逼谢润轻吟出声。
  “放、唔……快放开……”
  罗砚含着谢润的唇,轻咬复舔,享受他的身不由己,在耳畔轻哄:“叫声相公就让你
舒服,嗯?”
  “我才不、啊!”
  堆叠至峰顶的欢愉被扼止,让眼泪洗得晶亮的眸子瞪向罗砚,带怒含嗔再添三分媚。
  “……我叫,换我叫可好?”兵败如山倒的罗砚叹息著轻唤:“相公……”
  按压柱顶的指尖与话声同时落下,随后刻意加大力道撸动,煎熬许久的谢润终能解
脱,纵情射出一股股白浊。
  罗砚没空追究是他的手艺太好,或那声相公太动听,直接抱起谢润,让人翻身趴跪在
床,就著满手溼滑将手指再度探进臀间。
  脑海干净得像被狂风巨浪冲刷,片甲不留,谢润来不及深思,一次三根指头的进犯又
夺去全副心神。
  这一回,指掌亵玩很快结束,取而代之的是罗砚已急不可耐的家伙。
  紫红筋脉在怒扬的肉棒上张牙舞爪,更显杀气腾腾,幸亏背对的谢润看不见,不然肯
定要逃。
  罗砚掐住谢润的腰把人抵在床上,一手扶著名符其实的凶器,破开溼润粉嫩的后庭,
一寸寸挤进幽深处。
  自后方进犯的姿势让阳物全根没入直冲到底,吓得谢润全身紧绷。被绞紧的罗砚也不
好过,豆大的汗珠滴在谢润的背上。
  摔碎的汗珠在绯红裸背上开出水嫩的花,活色生香。
  “温玉……放松些,我疼……”
  撒娇似的命令起了奇效。
  感受到身下人的努力接纳,罗砚在循序渐进的试探后确定他已然适应,开始九浅一
深的操弄。
  抹进嫩穴的桂花香膏早被融成溼淋淋的油水,和著两人的浊精在抽插间被挤出又带
入,如此反复。
  压抑的低喘失去控制,甜到发腻的呻吟让谢润完全认不出自己的声音,只能随着冲
撞的力道一次又一次地叫唤。
  说是叫唤,但想喊什么、喊出什么,浑然不知。
  身前跟着撞击晃动的二两肉在无人闻问的情况下再度兴奋。谢润一手抓着罗砚脱下的
外袍,一手忍不住抚慰自己。
  身后的罗砚察觉,腾出一手拢上他的手掌,与他同乐。
  前后夹攻的刺激太过,谢润被肏到流泪,喊著喘著,最后在拔高的尖声中射在罗砚掌
心,随即眼前发黑双腿脱力,昏死过去。
  
  隔日醒来的谢润头疼骨头酸,像被八头马车来回辗了整夜。
  本以为是酒后春梦一场,直到他掀开被子,瞧见满身爱欲痕迹,还有那团塞进后穴的
袍角,才证实并非幻梦。
  端著早点的罗砚神清气爽哼著小调,在此时推门而入。
  “还好吗?喝点粥暖暖胃。”
  谢润没理会外甥的嘘寒问暖,问道:“怎么回事?”
  罗砚放好托盘在床边坐下,牵起谢润的手回应:“昨夜我和朋友赏灯回来,见你一人
靠在门边喝闷酒,后来……”
  “后来怎么?”
  “后来你见我回来,突然发怒,就、就把我扒光了……”天不怕地不怕的罗砚难得有
几分不好意思,抠抠谢润的掌心续道:“后来是我求你回房,你才半推半就跟我回房。我
想让你早点歇息,结果你一把推倒我,坐在我身上,还一口含住我!后、后来咱们就
……”
  就胡天胡地战了个风云变色日月无光。
  谢润甩开罗砚的手,掩面长叹一声。叹完气才想起,罗砚仍没回答他的问话。
  “我是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谢润忍着羞耻敞开双腿,露出身下被袍角塞住的穴口。一旁白嫩嫩的大腿遍布吻痕指
印,光瞧就让人脸红心跳。
  罗砚悄悄咽下唾液,逼自己把目光移开,正视谢润。
  “是你、咳咳……是你自己说的。”气血上冲喉头微哑,罗砚清完嗓子接着道:“我
那时也是鬼迷心窍,问你能不能射进去,最好把小穴塞起来,时日久了指不定能怀个孩
子。”
  谢润的脸色由红转白,最后一片铁青,“……我应了?”
  “我本来找了条干净的帕子要用,你不答应,直嚷嚷要用我穿过的衣服,那才有我的
味道,我只好……”
  谢润瞪着那块天青色的衣角。
  这确实是罗砚穿过的衣裳,而罗砚就是穿着这件他特地请人做的新衣去跟那些狂蜂浪
蝶赏花灯过七夕,玩到尽兴返家,又用这衣服对他、对他……
  越想越气,谢润伸手要扯出那团布,没想到罗砚塞得太深,第一次还拿不出来。
  谢润连抬头瞪人的勇气都没有,低头咬牙,用两指撑开穴口,另一手的指头探进去要
把深埋的布团抠出来。
  期间罗砚三番两次想帮忙,都被谢润拍手斥退。盯着手背上的红印,罗砚知道舅舅这
回真正动了怒。
  焦急的汗水与羞愤的泪水同时滴落,终于把布团弄出来的谢润喘了好大一口气,胡乱
擦了擦脸,对罗砚板起脸冷声道:“一时意乱情迷便罢,我俩毕竟是舅甥,长幼有序。这
等胡闹之事,下不为例,听到没有?”
  向来懂事的罗砚这时却犯了浑,他瘪嘴道:“我没胡闹,我就想你给我生个胖娃娃,
是男是女都好。”
  “荒唐!”
  气昏头的巴掌甩上罗砚的面颊,少年倔著性子不躲不闪,一如当年的他。
  “……你、你怎么不躲开!”
  罗砚垂下眼,轻声道:“舅舅要教训,砚儿就乖乖受着。但砚儿没错,也不认错。”
  这是罗砚头一遭顶撞他的舅父。
  谢润张了张嘴,想说点话安慰,又拉不下长辈的身段,只能绷著那张俊脸瞪人。
  “桌上的红豆粥趁热喝,我先出去了。”
  谢润赶忙追问:“你要去哪?”
  “去做豆腐。舅舅放心,砚儿不会再跟那些姑娘家厮混,会专心用功,考个状元娶个
公主回来扬眉吐气,报答舅舅的养育之恩。”
  罗砚讲的话一如谢润这些年来的耳提面命,但此时听来却如坠冰潭,让他从头冻到
脚。
  那日后,甥舅俩仍时不时发生颠鸾倒凤有违伦常之事。完事后,罗砚拿布塞进谢润臀
间的习惯,不管怎么骂仍死性不改。
  常被折腾到昏厥的谢润总能在隔天得到一碗甜滋滋的红豆汤。天热就加冬瓜、百合清
热解毒,转凉后就加薏仁、红枣养胃益气。
  一碗甜汤喝完,谢润就算有天大的火气也消个澈底。
  日子周而复始,来到进京赶考的时节。
  为了给罗砚凑盘缠上路,那阵子的谢润格外拚命,除了本来的豆腐和字画,街坊邻
居的红白事但凡需要字帖书画之处,照单全收。
  瞧舅舅为自己如此操劳,罗砚不敢再需索无度,夜里收敛许多。
  只是,少年人的耐性太有限。
  罗砚苦熬到出发前夕,离情依依中把谢润半哄半求地带上床。
  虽然相思成狂,恨不得把心上人嚼烂再生吞,望着仰躺任他予取予求的谢润,罗砚满
身邪火奇异地灭到连火星渣子都不剩,格外温柔细心。
  那夜罗砚抱着亲爱的舅舅做了四回,每次都将浓精射进谢润的深处,到后来连润滑的
香膏都不用,任意变换姿势,忙得酣畅淋漓。
  软穴里的浊液刚被挤出些许又再补满,像要一夜弥补之前数个月的冷落与之后数个
月的分离。黎明前夕,罗砚望向昏睡的谢润,不知是否眼花,觉得舅舅的小腹微凸,像被
灌饱满肚子精水。
  罗砚贪恋地来回轻抚谢润的肚腹,望着他的睡颜直至鸡鸣,才动身赶路。
  晌午醒来的谢润没能为外甥送行。他愣神摸著酸胀的小腹,担心罗砚孤身赴京无人照
顾,又想到他的金榜题名时便是舅甥离别日,不禁悲从中来,摸索到后穴的布团,突然冒
出“要是真能怀上也好”的妄念。
  胡思乱想片刻后,谢润起身。桌边留有一张字条,叮咛他要照顾身子,灶上温著补血
养气的红豆紫米粥。
  头一回独自喝粥的谢润捧著碗喝了许久,只觉得那日的甜粥格外烫口还没放糖,食之
无味。
  几天后,谢润病了。
  吐得头昏眼花四肢无力,别说出门卖豆腐,好好下床吃饭都成问题。偏偏他又节俭成
性,硬熬数日,才扶著墙三步一喘五步一顿地走出家门,请隔壁的林大娘替他叫大夫。
  大夫号脉号了半天没诊出所以然,开了帖安神养胃的方子打发他。
  如此过去三四日,谢润没再露过面。忧心的林大娘拎着早市买的两尾鲜鱼去探望,惊
觉谢润短短数天就瘦脱了形,挺著那颗腹水饱胀宛如怀胎三月的肚子,近乎妖异。
  “小谢啊……你这、你这病究竟是……”
  男子有孕这事空前绝后,难怪偏远乡村只会治跌打损伤和风寒的大夫支支吾吾不敢定
论。但谢润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将掌心按在日渐涨大的肚皮上,偶尔能感受到微弱的脉
动,随他的喜怒哀乐变化。
  他确实怀了罗砚的骨肉。
  男人怀胎已是离奇,还是自家外甥的种,这事该如何对人言说?
  面对邻居大娘的关怀,苍白病弱的谢润只能轻叹一口气,“都是自作孽。”
  “呸呸呸!胡说八道!”大娘叉著腰,拿出长辈的架式数落,“大娘也算看着你长
大的,你是什么样的孩子,大娘还不清楚吗?不想提便罢,别胡乱说话,惹人伤心!”
  谢润乖顺地低下头,“……是我说错话,大娘别气。”
  头发花白的大娘摆摆手,没跟小辈计较。“瞧你病成这样,早饭还没吃吧?我那儿有
些剩下的米粥,再熬个鱼汤给你补补可好?”
  知道热心的大娘不容婉拒,谢润只能应下,“那就麻烦您了。”
  “动动铲子的事儿哪算麻烦?”大娘替他掖了掖被子,顺手把扔在床底沾上酸臭秽
物的脏衣拎出去。
  “大娘!那放着我、咳咳咳……”
  “病秧子还是老实躺着罢。”林大娘微微一笑,帮他倒了杯冷茶润喉,续道:“大娘
先去帮你弄早饭顺道煎药,赶明儿个柱子他爹从隔壁村回来,再叫他用驴车帮你去邻县请
更好的大夫啊。”
  谢润红着眼眶,“林大娘……您不用这样……我报答不起……”
  “报答个屁啊!”豪爽的大娘笑骂,“我们家柱子出海跑船,几年没回过一次家,也
不管两个老东西死活。这些年你们帮了不少忙,柱子他爹的腿还是你家砚儿救回来的呢!
怎么年纪轻轻的,记性比我还差?”
  他当然没忘,只是……
  “甭想那么多,安心把身子养好。其余的之后再烦恼,知道吗?”
  大娘慈爱地拍拍他的手,没等谢润再开口,转身去忙了。
  在谢润的坚持下,林大娘没再请大夫。隐约有预感的她只是更勤快地照顾谢润。
  半个月后,谢润的病况稳定下来。生龙活虎还不行,起码不再吃也吐、不吃也吐,镇
日昏沉连床都下不得。
  林大娘虽然没念过书,大字识不得半个,看着谢润的肚子和这些日子的症状,也不得
不往那方向想去。体贴的大娘不打算过问谢润的私密事,但看那肚子越长越大,再拖下去
也不是办法。
  那日傍晚,林大娘带着刚蒸好的白糖糕来探,问起他往后打算。
  不嗜甜的谢润在有孕后无糖不欢,这时捏著绵软香甜的白糖糕吃得正开心,愣了片刻
才听懂。
  “……我想、我想还是等砚儿回来再说。”
  林大娘望着躺在床上安胎的谢润,默默点头。
  也只能如此。
  若偏远乡村的日子像一块单纯的白糖糕,千里之外的京城便是一盒做工繁复花样百
出的时令点心。
  京师会试放榜,罗砚说到做到,顺利踏上金殿面圣。仪表不凡文采斐然的罗砚深得圣
眷,不仅殿试抡元,还让圣上龙心大悦,将最疼爱的韶华公主许配给他,下旨来年春天完
婚。
  罗砚高中状元和即将成为驸马的消息同时传回家乡。
  谢润还没来得及为总算对得起列祖列宗激动,罗砚要娶妻的婚讯就砸得他眼冒金星。
  小腹顿时剧痛如绞,他按著肚子缓缓跪下,蜷缩在地,用气声不断安抚腹中胎儿。
  “乖乖不闹啊……不哭不哭,没事的……”
  有孕之前,他不敢奢望和罗砚相守到老;但在怀胎之后,他不只一次痴想罗砚愿意守
着他和他们的孩子,自欺欺人地遗忘外甥终有飞黄腾达娶妻生子的一日。
  罗砚到底是要娶妻的。
  或许貌美倾城、或许贤良淑德,但总归是女子,总归不是一手拉拔他长大的舅父。
  养育之恩、血缘之禁、男子之身……无论哪件都注定他俩不可能互订鸳盟。
  原来这又是一场黄梁大梦,梦醒时分痛彻心扉。
  冷汗混着眼泪哗啦啦地流,直至谢润疼晕过去。
  衣锦还乡尚不足以形容新科状元的意气风发。在京城多逗留数日,与友朋师长应酬往
来后,蟒袍玉带身骑白马的罗砚自官道返乡,沿路乡亲父老夹道欢迎,锣鼓喧天庆贺他为
这穷乡僻壤争光。
  他踏着鲜花彩纸,在数百人的热闹欢腾中回到如今看来简陋破败的谢家,进门却没见
到日思夜想的容颜。
  门窗桌椅积了一层薄灰,像有段时日没人居住。
  罗砚把那破屋里里外外找遍,遍寻不著亲爱的舅舅,还是热心的邻居大娘转告,才知
道谢润去投靠旧友,调养身子。
  谢润哪来的旧友?姓啥名谁?他患了什么疑难杂症得离家调养?难道偌大京城堂堂御
医治不好他的病?
  面对罗砚怒气滔天的质问,林大娘只是摇头摊手,一问三不知。
  林大娘肯定知情,但她咬死不说,不愿泄漏半点风声。罗砚只能派人暗中紧盯林家的
动静,另一方面寻找谢润的下落。苦等数日后,得到的消息却比林大娘转告的还不如。
  下属回报,在他离家后,除了林大娘和一个村野大夫就没别人见过谢润。他上榜登
科的消息传回不久,谢润便独自远行,去向不明。
  “大夫呢?把那大夫找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罗砚没想到等来的真是死尸。
  奉命查探的常景没能把老大夫带到主子跟前,只带来他某日醉酒跌入水井淹死的噩
耗,随后奉上从老大夫家里搜出来的药方。
  上头简明叙述病人严重呕吐似妇人害喜,非常马虎地推测大概可能约莫或许是感染风
寒影响肠胃,开出几味安神养胃的药材了事。
  罗砚一目十行地看完,直接把纸笺揉烂,砸向办事不力的属下。
  他的怒气其来有自。
  返乡路程遥远,加上为了寻找谢润耽搁的时日,他已离开月余。京城那边的师长亲朋
不断来信催促,毕竟新科状元想在庙堂站稳脚跟活得长久,光靠一个公主夫人可不够。
  这些日子的煎熬里,有过几回,罗砚想把乌纱帽一摔、红蟒袍一脱,不干这个状元驸
马了。
  舅舅打小谆谆教诲要他勤学用功抡元得名,不准这个不准那个,镇日除了吃睡就是读
书,半点消遣也无……要不是他十五岁那年逆犯伦常心有所属,恐怕现在仍是如此。
  当他真如谢润所盼,考取状元光耀家门后,这人如何待他?甭说耳鬓厮磨,没有一个
笑靥一声恭喜,走得无声无息连字条都没留一张。
  吃干抹净转身就走。谢温玉,你好狠的心!
  想到这里,罗砚摔了茶杯砸了笔架,一把挥落案上层层叠叠的卷宗,瞪着今早来自京
城的飞鸽传书,气得不断粗喘。
  待他再抬头,双目血红地对静候命令的手下发话:“传令,明日回京!”
  状元驸马的队伍轰轰烈烈地来,浩浩荡荡地走。除了返乡当日,罗砚不曾在简朴穷
酸的谢家停留一夜。
  这阵子装聋作哑憋得辛苦的林大娘站在村口,望着远去的行列叹息,“小谢啊……
大娘真是心疼你。不值啊不值……”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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