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默暄进到姜聿星的办公室，看到那人已经在电脑前敲打个没完。
“聿星，你停一下。”
姜聿星却先把一夹子资料递到刘默暄面前，头也不抬：“你英文比我好，你看看这个
。”
“南美是葡、西语。”刘默暄接过资料夹，却没看：“你停一下！”
“事业扩展，现在加一条中东线。”
“阿宁是怎么回事？你先说清楚，不然今天晚上休想我动工。”对于好友以及其助理
的私事，刘默暄并非不知情，只是因无权干涉所以从没说出口，但是他不是瞎子。方镇宁
那样子前所未见。
姜聿星简直受够了整个晚上被威胁，但是刘默暄不是别人，他还做不到对他拍桌怒吼，
只是那烦躁感依旧让姜聿星咬了无数次牙。
“发泄而已，他知情同意，我何乐不为。”
刘默暄眉一挑，退了一步。他七岁就认识姜聿星，要从他口中撬出实情，还没办法吗？
他双手撑在办公桌上，身体往前探去，直到姜聿星面前：“我们什么关系？你内裤都还放
在我家，不开心就跟我讲，我哪一次不是第一时间听？今天我就不回家了，都听你的。”
原本满脸硬气的姜聿星，果然表情松动了些些：“喔齁……嘿……这样喔……那就…
…”
向来那位跟他比气硬的下班守护者、每次叫加班没一次好脸色、加班都赶着提前下班
、跟他穿同一条裤子长大却打死不肯陪他通宵加班的男人，这次居然主动说、不、回、家
！要命了、要命了……。
“要我到你大腿上坐一下吗？”刘默暄还真的走过去。
“不要！站住！好，就你狠！”姜聿星脑袋也运转了：“好，今天就给我留着，一分
钟都别提早走！”
刘默暄点点头，反正他已经被叫来加班了：“嗯，当然。”然后继续盯着他。
姜聿星叹了一口气：“其实……不是阿宁的问题……是我，觉得自己被他套死了、被
他要胁了。”
“套……死？”刘默暄一脸困惑：“他一个对你死心塌地的助理，是要拿什么要胁你？”
“我烂，只要炮不要人，但是他知道我少不了他，所以硬是来送人了。”
说起来，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刘默暄知道，偏偏他是局外人，没立场劝，明知迟
早出事，但他开不了口。
如今可好了，一如预期，真的出事了。
“但是今天晚上是什么情况？”刘默暄也不由得叹气：“你为了出气，所以硬上人
家？你要他走不会没有办法，别说工作，你是不是……喜欢他？”
“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姜聿星立刻否认：“我们双方最多就是炮友，他也知道
。我不喜欢三天两头换伴，所以有需求就找他，就这样而已。”
“不是我说你，你明知道他对你是有感情的，如果你也不是非他不可，何苦一直找他
？你这不是害他对你心存念想吗？”
“我就烂。”姜聿星双手一摊。
刘默暄抓抓头：“好，回头我劝劝他，你别再搅和了，准备好离职金就好。”
“可是，别说老头还没倒，我现在还更加不能放他走。”
“你又怎样了？”
姜聿星指指刘默暄没动到的资料夹：“上面的人派了新工作，这次要给中东送军火，
其中一个还是采铎他男人的老家。”
刘默暄一惊，赶紧翻开资料夹，急急忙忙读起内文。
“我还没告诉你，Evan不当记者了，他老家闹革命，他回去当民兵部队的干部。以后
我得供应他军火。”
刘默暄脸色沉了：“那位掌旗是什么来路？”
“我回来了。”方镇宁正巧回到办公室，手上正拎着三瓶百事可乐。
姜聿星看了一眼：“把可乐加进咖啡里吧！然后快点上工了。”
刘默暄发现姜聿星对方镇宁的情绪并未缓和，但方镇宁似乎平复了，一副准备好投入
工作了的模样，刘默暄只好暂时按下。
那一年卫良思没有跟着父母去考古，独自留在台湾继续完成学业。
但也并不算真正独自一人，那个小跟屁虫姜聿星住进了卫家之后就没离开过，卫家父
母出国后更是有理由赖著不走。
他说他可以照顾小良。
俩孩子年纪虽不大，但过起日子倒也有模有样，卫良思本就生活规律，日常事务处理
得也好，姜聿星又凡事按卫良思喜欢的样子做，说是讨好也行，两人相处得安逸，再和谐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