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科幻/架空/有参杂圣经故事,与信仰无关
※与现实人事物无关
※微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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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救世主
这个时代的人类是不能够生育的,所谓的男女差异也几乎不复存在。尔沙、皇帝,甚至是
东国的国王都有着微微隆起胸部,这和以前的女性很相似,他们也有阴部,但同时也生有
正常大小的阴茎,据说尔沙的更为雄伟。莫里斯与我比较接近以前的男性,我们的胸部平
板,没有阴户,只有阴茎。无论是尔沙、我还是莫里斯,皇帝或者国王,我们都不具备生
育能力,人类停止繁衍。
尤金被视为“进化”。他没有阴户、具有阴茎,胸部平板,但却能够孕育子嗣,据说精神
的交合时,在极度的兴奋中他能够傲视万物,肉体的交合时,他能体会到极致的快感,令
他的肉体再度进化,成为一个能够孕育的个体。
莫里斯是当代最强壮的人类,他能够使尤金受孕,只要尤金愿意敞开他的精神入口、他的
双腿,令莫里斯进入,两者缺一不可。
距离启示录的末日预言仅有几年的时间,海水上涨越来越快速,现在的陆地仅占地球的
0.003%,那些照理来说能活过百岁的人类,却大多在不足百岁前逝去,两国总人口也降至
一百万,人类灭亡在即。
我们需要一个救世主,尤金便是能够诞下“救世主”的进化的人类。
我呕出了花,将之紧紧捏在手中。
莫里斯的眼神让我感到绝望。
我爱他。我读过很多书,但最喜欢的竟然是很久很久以前的爱恋诗集,他们说这是非常肤
浅而且可笑的,无非是为了占有和肉体交合,以前的人类不懂得精神力,他们所谓的爱情
在我们看来比稚子还不如。
我想,我的爱情就是这么低劣卑微的。我想要“占有”莫里斯,即使他背负拯救世界的责
任。
爱。占有。渴望。
我仓皇地回到房间,黎明即将到来,六花的人也即将进入沉睡,唯有我,六花王朝的我,
竟无法在黎明时入睡,愧对我额上的六花标志。
我一直咳嗽,我知道谁也不会来找我,每个人都身爱着尤金,崇拜他,莫里斯更会爱护他
,他们是这个时代唯一被认可的伴侣。
我想要忧伤地哭泣,但却被喉中哽住花瓣硬生生变成生理的眼泪。我张口,手中是夹杂着
血丝的六瓣花,鲜红、淡蓝,靛青,非常美丽。
死亡离我不远。
我的鳃是假的,吃下去的药丸让我的颈肉裂开,长出薄膜,伪装成鳃。并不像尔沙那样随
著情绪起伏,我必须永远保持冷静,因为我的鳃不会随着喜怒哀乐张扬收缩。那是假的。
我是假的。
我即将死去。
扣扣。门被敲响了。
大概是某个侍从。我冷静下来。我得面无表情,永远冷静。
我整理了服装,擦去眼泪,将花朵藏进口袋,坐挺身子,咽了咽唾液,血腥味差点让我崩
不住。过了好几秒的时间,我才清了清喉咙道,“请进。”
门外的人却没有动静,这个时间点羲和帝国的人还在沉睡,我实在想不出哪个六花王朝的
人会撑著即将入睡的身体来。
“请进。”我又说了一次,舔了舔嘴唇。
我并不想睡,羲和帝国的经历改变了我,即使已经回到六花王朝,我睡眠与清醒的时间变
得极为混乱,并不以日夜最为区分,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门外的沉默让我困惑,我迟疑地起身,缓缓地走向门。手还没碰到门把,门外的声音却让
我脑袋有一秒的空白。
“是我。”
我无法思考。因为说话的竟然是莫里斯。他的声音很低,通过门让我的脑袋被炸成一片烟
火。
“……莫里斯?”
他怎么会在这里?莫里斯和我一样有了一点改变,我们清醒的时间有了大幅度的交集,但
他才与尤金订婚,没有理由出现在我这里。
“教堂。”
说完,我没有听见任何脚步声,却非常明白莫里斯已经离开了。青春期过后,羲和帝国的
王子要接受正规的军事训练,我非常明白他若是想,能够无声无息地潜进我的房间。
六花王朝除了尤金以外,没有人可以与莫里斯私下见面。这是理所当然的,青春期之后所
有人的界线都变得明显。
教堂是灰色地带。六花与羲和一直以来都是信仰上帝、相信神爱世人,上帝定会降下祂的
子嗣,拯救即将面临洪水的人类。近年以来,无论是六花还是羲和对于子民的信仰控制越
发紧缩,人们甚至必须花一半的时间在祈祷。
云朵之上、天空之上,地球之外、银河之外,宇宙以外,我们的科技探测到了类似生命却
没有心跳脉搏的存在,那里有着庞大、接近无限的能量——那便是上帝,祂所在之地便是
天堂。天堂与地球之间有着细微却强大的能量连接着,我们坚信那是上帝派遣的救世主,
但无论我们多么努力,谁都不是救世主。长出鳃的人类被认为是上帝的子民,洪水来临他
们不会死去,而启示录之前出生的人类将会灭绝,他们急需一个拯救者。
连鳃也没有的我,或许和大部分的人类一样,是被抛弃的吧。
我来不及多想,匆匆地换上衣领合在下颚以下的衣服,遮掩著无法随着情绪起伏的鳃,尽
量轻盈地踏在夜与黎明之间。
我想,皇帝或许猜出了什么。当我贝尔沙带回王朝时,亲自迎接我的皇帝从紧绷转为失望
,情绪转变非常细微,但仍被我发现。我摀著流血的颈子,看见皇帝转身离去,留下即将
死亡的我。
从那个时候开始,皇帝驳回了一切赐予我的补品,尔沙说是为了重生之后虚弱的我,但皇
帝却宣布成为上帝子民的我们已经归于上帝,不能轻易触碰人类的东西。
我被上帝遗忘,被失望的统治者舍弃。
#
推开教堂的门,寂静中发出了刺耳的声音。我看见莫里斯正仰望着十字架,冷光透过玻璃
透了进来,洒在他的头顶上,就像是在为他加冕。
我缓缓地走向莫里斯,无论我的脚步有多轻巧,他依然听得一清二楚,根本用不着他好得
可以在夜里毫无障碍视物的视力。
不等我开口,莫里斯便先问,“你信仰上帝吗?伊。”
莫里斯在只有我们两人时总是这么称呼我,我们总是在教堂相见,有时候是羲和被栋梁高
高拖起的教堂。与羲和的文化相为融合,羲和的教堂以黑为主体,十字架是金色的。并没
有大门,亦即上帝为任何人开启大门,信仰者便能得到永生,至少,所有怕死的人类都是
这么想的。而六花的教堂就低调得多,以白色为主体,长年以冷白色的花作为装饰,玻璃
天窗是一种对于上帝降下神蹟的祈求。
这里也是尤金与莫里斯结下婚约的地方。
“莫里斯,”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有什么事吗?”
莫里斯回过头,他已经比我高得太多,眼睛是盈著水光的黑水,我深怕看得无可自拔,只
能将目光放在他一开一阖、显得薄情的唇。
我不相信他会爱上任何人,至少不是我,但尤金却是最接近的那一个。
“伊,”莫里斯又问,“你相信‘新的人类’真的能被孕育吗?”
我脸色一白,想起即将与莫里斯交合的尤金——“进化的尤金”。
“那你呢?莫里斯。”我的声音万分颤抖,“你相信吗?”
其实我更想问的是,你“爱”尤金吗?我学过“爱情”这个词,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词汇
,我们甚少提及,但我此时非常明白,这便是爱。爱情。恋爱。
莫里斯好像就在等我这个问题,他对着我微微一笑,这是他唯一也是最后一次,如此自然
、毫不掩藏地露出笑容,就像他一直以来都不会笑,现在终于学会那样。
他向我走来,我下意识地想退后,脑袋忽然被什么电到,身体无法动弹,睁着眼睛看莫里
斯,那双眼睛直直地盯着我,有好几分钟的时间都没有眨眼。他搭上我的肩膀,这是既那
次以来,他第一次从外而内顶开我的精神力,但这次却让我充满恐惧。
我被“拉扯”著,这次不怎么痛,仅仅只是瞬间,我便“脱离”了。
我的灵魂看见了教堂外的景象,还有地平线上一点发白的光点。我看见了皇宫,看见了阖
衣入睡的尔沙。我看见了羲和,那里的人准备起床,日是他们能量的来源,没有鳃的人们
缓步向教堂前进,他们日日夜夜只懂得祈祷,祈求神蹟降临。
我看见了蓝色的星球,上面只有一片蓝。我看见了太阳系,能量的中心已经即将燃烧殆尽
,与地球的距离在一百年之间接近了许多,水星金星已经被太阳吞噬。我看见了荒芜宇宙
,地球是唯一仅存的文明,上面只有苟且的人类。
我看见了宇宙。
宇宙之外是——
我听见自己的尖叫,灵魂被烈火燃烧。
巨大的能量被压缩,最后竟然成为了人类的形象。我看清了祂的脸,鼻子和嘴巴是皇帝的
模样,眼睛则是国王的。
‘时间到了。’祂对我说。
我瞬间便感到寒冷,恍如坠入极寒地狱。
我倒抽了一口气,眼前的一切都在迅速变化。天堂。上帝。祂的使者们。祂的信徒们。收
缩的宇宙。荒凉的银河系。即将逝去的太阳系。
只剩蓝色的星球。一分为二的岛国。两个国家上都有着祈求上帝垂怜的场所,教堂。而我
,便在其中一个教堂内,从来没有对上帝祈祷过国家与人类,也未“爱”过上帝。
我每次诉说的、祈祷的,都是莫里斯。我就像是很久以前有着深刻爱恨瞋痴的人类,我的
眼里没有国家没有未来,只有莫里斯。
我虚脱地躺在地上,莫里斯由上而下看着我,抚过我的脸颊,将我因为短而乱翘的发丝拨
开。从头到尾我都无法眨眼,莫里斯也同样没有眨眼,甚至也没有呼吸,就像不是人类那
样,只是直直地扣住我的视线,带领我走过天堂,最终坠回我的肉身。
我的嘴一张一阖,像是无法呼吸的鱼。
我是一条没有鳃的鱼。我即将在陆地上死亡,海洋也不是我归属之地。
莫里斯退出我的意识,但依旧紧抓我的精神力。祂让我看清祂的颈子,几秒钟之后,那个
我五年以来一直以为存在的鳃,竟然从莫里斯的颈子上消失了。
我终于明白,莫里斯一点也不需要鳃——祂便是上帝之子,祂是神,祂不过是操纵所有人
的精神力,给所有人的这样的暗示罢了。
莫里斯拖起我的脑袋,对着我说,“我便是救世主。”
我无法说话,祂终于退我的精神领域,灵魂的刺激让我的意识暂时无法支配我的肉身。
“人类注定灭亡,这是上帝的旨意。”莫里斯道,“而重生的你们,将会是唯一存活的人
类。”
我想着皇帝的脸、六花的侍从,以及我从未见过的六花子民。
衣领下的鳃依然毫无动静,无论我怎么流泪,无声的哭泣一点也没让那片薄肉有任何动静
。
我是被抛弃的。
6.爱
莫里斯“重生”之后,便恢复了上帝之子的记忆,知道了上帝的本意以及自己的任务。祂
不是被派遣来拯救人类的,祂是为了毁灭而来。
“人类过于贪婪,罪孽深重,上帝失望至极。”祂说,“于是他便决定降下天罚,让世界
重新开始。”我说不出话来,莫里斯继续道,“重生的人类与旧人类不同,是纯净的灵魂
,上帝的子民。”
我有千言万语想说,但话到嘴边却变得愚蠢,我说,“尤金呢?”
莫里斯想摸的我的喉咙,大概是因为我的声音过于嘶哑,我想起颈边的假鳃,偏头闪过。
莫里斯侧过颈子,瞇着眼睛看着我,鲜红的鳃又这么重现在眼前,祂甚至抓起我的手去摸
,我一直哆嗦,停不下来。
“他们称之为‘进化’。”莫里斯漫不经心地说,“如果是,那么便很有趣了。”
我不懂“有趣”的意思,脸颊却被莫里斯掐住,祂不许我发问,只让我张开嘴,以让我头
皮发麻、脑袋空白,背后一软的方式亲吻我,丝毫没有触碰我的精神力,但我们湿润的口
腔却颠覆了我对“亲吻”的印象,热气让殷红直窜到衣领之下。
“情色”,我用几乎无法思考的脑袋想。身体想被碰触,却不知道怎么做,从未有人教过
我,这个时代的人类也舍弃从前关于情色的行为,欲望淡薄,我们并不能单纯地因为肉体
而兴奋,精神交流才能带来高潮。
但此时此刻我却无暇顾及精神,只想着肉体。
我一直发抖,莫里斯舔了舔嘴唇,淡淡地说,“伊,我想带你走。”
“……什么?”
“跟我一起前往天堂吧。”
我还跪在地上,双腿无力,脑袋一片混乱。
“我……”
莫里斯将我抱起来,往神坛的地方走去,脚步轻巧,手臂好像也没什么施力,我像是玩偶
那样乖巧又轻易地缩在他怀中。
后脑杓枕在冰凉的石上,我觉得我像是祭品。
“我是神,”莫里斯说,“我无所不能。”
上帝是全知全能的,上帝之子的祂则无所不能。
“尤金……”
我的腿被分开,莫里斯的脸和我贴得很近,我被迫环住祂的腰,小腿贴着祂变得冰冷的腹
,鼻间感受不到祂的气息,祂已经不是人类。
“他若是进化的人类,那们便非常有趣。”祂又重复了一次,“人类无法阅尽上帝的启示
录。”
“就连皇帝也……”我呻吟著。
“不能。”莫里斯说,手臂拖起我的屁股,“唯有神。”祂说,“他们称之为‘进化’,
但其实并不然。”
我承受着,直到莫里斯试图解开我的上衣,我拚命地摇头,祂屈服般地透过布料掐住我的
胸前,下袴被褪了下来,两腿之间凉得让我又开始打颤。
“那是魔鬼。”
莫里斯挺入,我弓起身子,祂刻意不碰触我的精神,只是掠夺我的肉体,将我卷入情欲,
我不懂祂的用意,但知晓自己的情意,几乎是敞开双臂张开大腿,迎接祂的侵犯。
神啊。生理的眼泪滑了下来。
“那是曾经的明亮之星,早晨之子,但祂背叛了上帝,成为了魔鬼。”莫里斯开始抽插,
“上帝预言,魔鬼将会诱惑祂的子嗣,摧毁神蹟。”
我才发现,原来莫里斯将人类灭绝称为神蹟。我想大概是人类过于自傲,将上帝的仁慈视
为给予人类的恩惠,却忘了地球、这个世界是如何毁在人类手上的。我被顶得一上一下,
眼泪一直流。我从未忘却精神力接受莫里斯时的快感,却没想到肉体的侵犯也能如此舒爽
,意识一明一灭,我想遮住脸,却被莫里斯固定在脸颊旁,让他看尽了我的丑态。
莫里斯吻我的眼角,尝我的咸涩,吸吮我口中的柔软,下身却凶猛又恶劣,我从来没想到
我的身体、人类的身体,可以拿来做这种事,后面的紧绷变为柔软,一次次的贯穿让前面
溼漉漉,搞不清楚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挣脱莫里斯的手去摸我们的连接处,湿湿黏黏,我
不可置信,倒抽一口气。
“若尤金是,”莫里斯咬我的耳朵,“我会杀了他。”
杀了他。
我的大腿抽搐,后面收缩,莫里斯放缓速度,开始重却缓地进入,每一次都像想将我杀死
。这不似以发泄为目标,延长了我射出的时间,我开始扭动,腰被掐住,竟兴起了想爱也
想恨的心。
“我爱祢。”我又怨又痴地说,忍不住张开手去拥抱他。
莫里斯无论是以神还是以人类的身分都对此感到吃惊,这个时代连“喜欢”也不说,我竟
然说了“爱”,沈重又恳切,情不自禁。
祂没有质疑我怎能懂爱,祂只是困惑,迟疑了一下亲吻我的耳朵,下半身开始加快,我好
像被杀死了又被迫复活,一次次都痛苦又舒爽,直到被推落悬崖,下半身几乎麻痺,几秒
钟之后体内被什么灌入。一开始我以为那是意识错乱的幻觉,但黏滑的感觉随着莫里斯的
抽出而滑到腿根,我才确信那是精液。
我的腿还有点阖不上,意外地除了收缩的地方带着精沫以外,流出来的并不多。
“我……”莫里斯没有说完,声音硬生生卡在喉咙。
我说了“爱”,祂很迷惘。
神能够爱人,但和我的爱不同。
我只想继续亲吻祂,好让自己不那么难过。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这和我的生理其实没什么关系,主要是黎明来临时,莫里斯忽然
将我翻过来,掐着我的屁股又进去,我那次半跪在神坛前,翘高屁股让祂大开大阖,他撞
得整个教堂都听得见碰撞的声音,弄得我呻吟连连。
他又将我抱下来,这次面对面让我坐在他的腿上,我只能去勾他的腰,抱着他的肩膀啜泣
,下半身已经没什么感觉,快感累积过多,弄得我疲乏万分,什么也射不出来,最后在疲
软的状态下流水,稀稀疏疏。
莫里斯一次次地射在我的体内,我得告诉祂不行,但这种占有的感觉太过强烈,不是上帝
之子属于我,而是“莫里斯”属于我,至少此时此刻,不是尤金,而是我。伊莱。
我知道莫里斯带不走我的。我的器官衰竭,当吐出第十二朵花时,我将会永远长眠。我无
法存活于洪水之后,但也不必忧愁洪水来临时。
我夹着腿慢慢地走回房间,下袴沾了点精液。我不让莫里斯来,即使六花王朝陷入沈睡,
我也不愿让祂冒这个险。
末日之前,祂必须见证人类的灭亡。除了魔鬼,祂无权杀死人类。
除了那个被称作晨星的魔鬼。
我的小腹已经鼓了起来,但我真的太累,无暇思考这样的疲惫是因为方才的缘故,还是因
为逐渐升起的日,我只想陷在柔软的床铺,一眠不醒,就这么含着莫里斯的精液睡着了。
尔沙在黄昏的时候叫醒我,她看起来很欣慰,好像是一直以来的重担消失那样,温柔得不
像是我认识的王位继承人。
嘘,你听。尔沙说。
我被她扶了起来,倚着她的肩膀,侧尔倾听。
世界一片寂静,唯有人民的呢喃。
“这是对于神的颂赞。”尔沙说。
若我能起身去窗边,定能看见王宫之下的子民跪着,街道上一片死寂,只剩下对着王宫颂
赞的人们。
“为什么……?”我意识朦胧地问。
尔沙让我听。
闪电划过。
天空竟然打雷了。轰隆。
轰隆。
我彻底清醒了,尔沙却说,“别怕,那是上帝。”
雷声轰隆,密集得让人压力大。风开始疯狂地吹,狠狠地撞急着窗户,好像想将所有东西
连根拔起。
尔沙又说,“一定是因为尤金。”
“尤金?”
“和东国的二王子。”
我说不出话来,想到昨天与莫里斯的交合,竟然觉得羞耻。但对尔沙来说,此时尤金和莫
里斯的交合是神圣的。
我感受到莫里斯强大的精神力,为所有人慑服,想到能够彻底占有的尤金,我几乎要吐了
。我让尔沙离开,理由是我必须休息。
尔沙说,“忍耐点,伊莱。”她说,“很快,一切都会结束。很快。”
很快。
“时间到了”。
“上帝是爱我们的。”
我深爱的莫里斯。我既不希望尤金与莫里斯交合,也不希望尤金具有孕育的能力,即使这
代表他将会被杀死。
我感受着尤金与莫里斯翻云覆雨的精神力,那理当缠绵,我却在其中感受到了冷意,一时
分不清来由,只觉得交织在一起的精神力有哪里险得突兀。
幸亏我听不见尤金或莫里斯的呻吟,我用枕头盖住脑袋,不禁回忆起方才莫里斯撑开我的
痛楚与欢愉,我叫得高亢,莫里斯没有阻止我,只是随着我的呻吟而越发用力,我甚至忍
不住用腿去勾祂,好让祂进得更深更狠。
闪电与雷声频繁得让黄昏险得诡异,人们在外面颂赞著,我想皇帝与国王怕也很是满意,
静静地等待交合的结束。
过了不久,开始下雨了,窗外的人开始欢呼。
“神爱世人!”
“神爱世人!”
“神爱世人!”
我又开始咳嗽。这次咳得五脏六腑都缩在一起,腥甜呛得我咳得更剧烈,眼泪和鼻水流个
不停。张开掌心,又是一朵六瓣花。
这已经是第十一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