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创] 指婚 番外一 那之后的事

楼主: skywing0719 (傻白甜产生器)   2020-04-07 21:29:51
   排雷:不古风的白话架空古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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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意风身上大多是皮肉伤,只有几处伤口较深,其中最为严重的是壹念从他背后刺的那一个窟窿,差点伤及肺腑。
  “由爱生恨实在太可怕了,我就说--”来察看东方意风状况的参思不过说了个开头,便被人大声喝道:“闭嘴!”
  参思扁嘴收声,满脸写着不高兴地继续检视东方意风的伤势。
  崔可居端著东方意风的药进房,脚边跟着小花猫。
  他关心地问道:“王爷的伤如何了?”
  参思不吭声。
  崔可居左看看东方意风,右瞅瞅参思,心里大约猜得到是怎么回事。
  东方意风一手撑起自己的上半身,一手接过崔可居递给他的药,一口气喝完才对参思说:“王妃问话,你没听见吗?”
  “哼,王爷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养上十天半个月定能痊愈了。”前半句是哼给东方意风听的,最后那一句是说给崔可居安心的。
  崔可居拿过空碗,转身放在桌上,偷笑了一会才又转过来,正好看见小花猫嗖的一声跳上床。
  “花花!不可以!”他怕小花猫跳到东方意风身上,心急地过去想抱牠下床。
  没料到平常对小花猫不怎么待见的东方意风,竟伸手挠起小花猫的下巴,先是对崔可居说:“没事,”接着语气不耐烦地朝参思下逐客令:“杵在这儿干什么?你很闲是不是?”
  参思跺脚生气道:“我很忙!”
  “很忙在这做啥,还不走?走的时候桌上的药碗一并带走。”东方意风吩咐。
  于是参思怒气冲冲地抄起桌上的空碗走了。
  崔可居用着不太认同的语气对东方意风说:“王爷不要老是故意气参思啊,他最近可忙了。”
  和无教的一场恶战,使得暗部也元气大伤,虽然死伤人数远不及全军覆没的无教多,但也算是重创原本人员就不多的暗部。不幸死亡的部属都在贰想安排下厚葬,受伤的人员皆送到王府接受参思的治疗。
  因此参思忙得脚不沾地,时不时地还会被东方意风气个了结实,看不下去崔可居才会替参思抱不平。
  东方意风根本不在乎参思会不会被他气到吐血,他拍拍身边的空位,朝崔可居说:“你忙了一整个早上,陪我趴会。”
  由于喜气和喜庆仍在养伤,其他下人们又得照顾受伤的暗部人员,最闲的莫不过是崔可居了,于是他负担起照顾东方意风的“重责大任”,像是到药室端药,或是到厨房拿取餐饭,或是任何东方意风的需求。
  东方意风的伤处大多在背后,他趴在床上往里挪了挪,小花猫见没人帮牠挠下巴,站起来走到床脚边瞇上眼准备睡觉了。
  崔可居想了想,离晚饭尚有一段时间,眼下他也没别的事要做,于是爬上床趴在东方意风空出来的地方。
  东方意风醒来两天,今天精神比昨天好上许多,他看着崔可居的右脸问:“痛不痛?”
  崔可居摸摸脸上的白纱布,其实不怎么痛,但是他鬼使神差地说:“有一点点痛。”
  “知道痛了吧!以后不管做什么事,都要三思而后行知不知道?”东方意风板著脸说。
  原以为会得到安慰,没想到却换来一顿说教,崔可居不高兴地瘪著嘴说:“我困了。”
  崔可居说完闭上眼,准备小睡一番,右脸上却传来轻轻的一触,他张开眼,瞧见的是东方意风放大的俊脸。
  “我小时候跌倒受伤,或是被陆勉揍,阿娘就会亲一下我受伤或是被揍的地方,我觉得挺有用的,你觉得呢?”东方意风笑着问。
  崔可居闻言,瞬间脸上爆红,明白刚刚那个轻触是什么了。
  没等到崔可居回话的东方意风催促地问:“还痛不痛?”
  明知道东方意风是故意要逗自己,崔可居却仍是贪恋他方才尚未感受到的轻吻,他目光游移,语气十分心虚地说:“好像,有好一点点……”
  “只有好一点点,那便表示本王需要再接再励。”东方意风说完,也不等崔可居反应,往前一凑,准确无误地吻住崔可居。
  崔可居瞪大眼睛,愣愣地看着东方意风长长的眼睫毛,脸红心跳不知所措。
  东方意风声音低沉地说:“闭上眼睛,张开嘴巴。”
  崔可居乖乖地照东方意风的话去做,他一打开紧闭的双唇,一条湿润的软物长驱直入,缠住他的舌头吸吮,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从他的尾椎骨往上蹿,在他脑里炸成烟花轰轰作响。
  东方意风的吻和他的人一样强势,强而有力的舌头在崔可居口腔里扫荡,一吋一吋,连直抵舌根。不会换气的崔可居被吻得晕头转向,来不及吞咽的口涎淌湿两人的下颌。
  崔可居全身软绵绵,连推开东方意风的力气都使不出来,他用鼻子哼了一声,表达自己需要呼吸的急迫需求。
  东方意风像是没听见崔可居那声小猫似的嘤咛,又缠吻了一会才总算放崔可居一马,离开令他欲罢不能的柔软双唇。两张黏着的唇,分开时牵扯著一条银丝。
  东方意风满意地看着崔可居红灩灩的嘴巴,他舔舔自己的唇角,意犹未尽地抱怨:“唉,这破烂身体,动一下就痛,真是看得到,吃不到。”
  东方意风的话让崔可居的脸更加绯红。
  算一算他们成亲半年多,可两人尚未圆房,没察觉自己感情时,对圆房一事,要说反感是还好,期待倒是真没有。然而,意识到自己喜欢东方意风后,心里偷偷地想过几回,每每搞得自己面红耳热。
  崔可居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结结巴巴地转换话题,“那个,陆、陆总管,他他、他到今日仍没出现,会不会、会不会出什么事?”
  东方意风虽然仍想再捉弄一下崔可居,但是顾及到自己身体的不便--引火自焚,难受的是他自己--他只能偃旗息鼓顺着崔可居的话回道:“他会有什么事?大概在皇陵吧。”
  “皇陵?”崔可居瞪大眼睛神色充满不解。
  东方意风摆出高深莫测的神情朝崔可居勾勾手指,要他靠近一点。崔可居看东方意风一脸神神祕祕的,不由得生起一股浓厚的好奇心,他满脸期待地凑过去,想听、嗯,不是,是想关心一下为什么陆总管会在皇陵。
  东方意风故意压低声音,搞得如同说什么悄悄话似的,小小声地说:“陆勉暗恋懿贤皇后。”懿贤皇后,东方意风已薨逝许多年的生母。
  “哇……”崔可居忍不住惊呼出声,在东方意风做出噤声的手势后,马上捂住自己的嘴巴,用气声问:“你怎么知道陆总管暗恋懿贤皇后啊?”
  东方意风小声回道:“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去皇陵找母后说说话,或是带着一壶酒独酌。往往一待便是好几天,如果他无故消失,那多半是去了皇陵。陆勉因着母后的托付,和阿娘一起拉拔我成人,至今仍未成亲,若不是心里喜欢母后,哪会甘心情愿替人养儿子。”
  东方意风这么说似乎挺有道理的,不过,崔可居想到另一种可能性,“懿贤皇后都薨逝多年,说不定、说不定,陆总管现在喜欢的不是懿贤皇后了呢?”
  东方意风睨了崔可居一眼,说:“不然你觉得陆勉现在喜欢的是谁?还有,什么懿贤皇后懿贤皇后的,叫母后。”
  崔可居皱着鼻子辩解道:“明明是王爷先称懿贤皇后在前的!”
  “嘿,那我改口了,你怎么没跟着改口?”东方意风的语气十分理直气壮。
  说不过东方意风的崔可居气乎乎的,却又想不到要怎么回击。
  东方意风戳了戳崔可居气鼓鼓的腮帮子,又说了一句让崔可居怒气全消的话:“而且,你怎么老是王爷来、王爷去的,不是说好要叫我相公或是夫君吗?”
  脸颊飞来红云的崔可居如同泄了气的蹴鞠,软绵绵的、没啥底气地胡言乱语:“哪、哪有说好什么的……”
  东方意风收回作乱的手指头,放到自己下巴,故作沉思地开口:“没有吗?既然如此,择期不如撞期,从此时此刻开始,你便改口喊我相公或夫君吧,”他停顿了一下,自以为贴心地补上:“怕你不好意思,在人前你可以不用改口。”
  崔可居完全不是东方意风的对手,他害羞得头顶都要冒烟了,只好再度笨拙地转移东方意风的关注,“我觉得、那个,陆总管可能,喜欢的、会不会是阿娘?”
  这招非常有用,东方意风像是听到什么大笑话,笑不可遏地捶起床来,睡在床脚的小花猫被惊醒,不高兴地喵喵叫着跳下床跑得不见猫影。崔可居慌慌张张地爬起来,深怕东方意风的伤口被他自己笑裂了。
  “小心伤口啊!”崔可居按著东方意风的拳头喊道。
  东方意风笑到扯著了伤处,疼得嘶出声才勉为其难地止住笑意,他揩掉眼角笑出来的湿润,有些气喘--自然是笑得--地说:“陆勉绝对、绝对没可能喜欢阿娘的,噗--”说到后面,没忍住地又笑了起来。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别笑了啊!”崔可居着急地掀开东方意风身上的薄被察看伤处,果不其然有几处比较深的口子又渗出血来。
  “不,你不知道……陆勉和阿娘他们两人可是水火不容的情敌呢,怎么可能……哈哈哈哈哈哈--”东方意风说著说著又开始捶床。
  崔可居看着止不住笑的东方意风简直要哭了,到底他说的陆总管可能喜欢皇太后有什么笑的?再说,情敌就不能喜欢了吗!
  大概是东方意风的动静太大,引来正好路过且暂时代替陆勉总管一职的肆虑,他从外间探头进来问:“你们在干什么啊?整座王府都要听到主子的笑声了。”夸大其辞得很。
  崔可居如同见到救星似的,他跳下床,将肆虑拉进来说:“你劝劝王爷,他伤口裂开好几处了!”
  “唔,”肆虑瞥了一眼仍在哈哈大笑的东方意风,“王妃可以解释一下,王爷在笑什么吗?属下才好劝说主子。”表面上,看似在关心东方意风,然而实际上,他只是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戳中了东方意风的笑穴。
  崔可居如实回答,结果,大笑的人由一个变成两个。
  他又气又急,转身跑出房找参思了。
  等到他拖着参思回来,房里的笑声也没了,他们一进内间,只见两个奄奄一息的人,一个坐着捂住肚子上半身趴在桌上一抖一抖的,另一个在床榻上气喘吁吁,时不时抽搐个两下。
  参思胡疑地来回看看两人,他用眼神询问崔可居,这两人是在闹哪样。
  崔可居含糊地说道:“没什么,你先看看王爷的伤口吧。”他担心参思会落得和那两人同样的下场,只催着要参思察看东方意风的伤口。
  参思当然不相信没什么,只是当务之急是东方意风身上的伤。他压下心里的纳闷,打算晚点再问问肆虑。
  他一面替东方意风裂开的伤口重新上药,一面碎念:“主子,不是我爱唠叨,这些伤呢眼瞅着要收口了,你就不能忍耐忍耐?非得弄裂了才甘愿啊?这样一来,又不知要拖到何时能结痂!下个月可要启程去南州城了,路途遥远先不说,南州城天气炎热,不利伤口瘉合,所以,最好在前住南州城之前能好个七七八八,起码几个比较深的能收口结痂,至于壹念捅的那一剑,在路上能收口就不错了!”
  东方意风尚未缓过来,没办法打断参思。崔可居不敢说话,怕好不容易止笑的两人,又开始笑到上气不接下气。
  于是参思难得不被打扰地囉嗦这么一大串,身心皆舒畅地拎走依然趴在桌上抖抖抖的肆虑。
  参思和肆虑离开后,崔可居踌躇了会,倒了杯茶走到床边。
  笑得涨红脸的东方意风,听见他的脚步声,转过头气若游丝地对他说:“本王……怀疑你……想谋杀亲夫……”
  崔可居砰地放下茶杯在东方意风枕边,气恼地说:“我才没有!”
*****
  英王爷的底子好,趴在床上不过十来天便能下地走动,除了某些比较激烈的动作被禁止之外,一切行动如常人没什么两样,甚至还能帮忙崔可居收拾行囊。
  距离前住南州城的时间越来越近,整座王府进入一种忙碌紧张,简单说就是乱糟糟的气氛。因为陆勉始终未归,单靠肆虑一人再加上人手不足,难免造成兵荒马乱的情况。
  东方意风可行动自如后,马上进宫向皇帝和皇太后谢恩--他趴床养伤时,皇帝和皇太后两人像比赛似的,拼命往府里赏东西,诸如千年人参、鹿茸、燕窝、天山雪莲等,全被崔可居拿去厨房请大娘煮了给他吃,补得他人躁热得都要流鼻血了。在他严重警告不准再弄补品给他吃,不然后果自负之下,崔可居才讪讪地停手。
  他先是跟皇帝交待无教一事,接着见皇太后安她的心,和皇太后一块用了午膳后,带了一个救星回王府。那个救星不是他人,正是皇太后的大女官舞璇是也。
  见到舞璇最开心的当属肆虑,他泪眼汪汪地扑上去哭诉:“舞璇大人您再不来,肆虑头绝对得秃!”
  舞璇摸摸肆虑的头疼惜不已地说:“可怜的孩子,我这不是来了吗?瞧瞧你眼底下的黑青,你是几天几夜没睡啦?”
  肆虑呜呜地告状,“王爷把事都丢给肆虑,只顾著调戏王妃,使得肆虑每日睡没两个时辰!”
  “得了啊!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半夜不睡是窝在库房里挑可以卖的东西!”东方意风没好气地拆穿装可怜的肆虑。
  肆虑有了座名叫舞璇的大靠山,根本没把东方意风放在眼里,他从舞璇怀里抬头义正辞严地驳斥道:“王爷莫要含血喷人!”
  舞璇跟着帮腔:“即使真如王爷所说,那我们的小财迷肯定是为王府才在清点库房里的东西啊。”
  东方意风翻了个硕大的白眼,懒得再理会一搭一唱的两人,拉过在一旁看呆了的崔可居走进王府大门。
  “王爷……”被动地拉着走的崔可居喊了东方意风一声。
  完全猜得到崔可居想问什么的东方意风头也没回地说:“肆虑是舞琁回凤城省亲时,于归途中捡到的。那个时候她尚未成亲,后宫里也不好养个男娃娃,就把肆虑丢给陆勉照顾,每到她休沐时,她便会去看望肆虑。后来舞璇成亲了,她和她夫婿没有孩子,两夫妻都把肆虑当亲生的孩子对待,在我看来,肆虑会变成守财奴都是让他们夫妻给宠出来的!”
  “难怪肆虑听到舞璇要来,早早地到大门前等候了。”崔可居恍然道。
  东方意风嗤了一声说:“我去见阿娘,尚未开口,舞璇就自个儿跳出来说要来帮忙。不过是打理个小小王府,哪需要动用到她那尊大佛,还不是为著肆虑而来。”
  “我们要去南州城了,舞璇肯定很舍不得肆虑吧。”经历过和宝儿的分别,崔可居自觉能够理解舞璇的心情。
  “他们本来便是聚少离多,也没什么好舍不舍得的。”东方意风无所谓地回道。
  崔可居不认同地说:“不一样的,即便是见不到面,但毕竟仍是在同一个地方啊。可是,一旦我们去了南州城,距离如此遥远,要相见自是十分不容易,当然会舍不得的啊。”
  东方意风听了问他:“那你会舍不得崔府吗?”
  崔可居沉默了一晌,回答:“真要说舍不得的话,大概只有我以前住过的小院落,以及我娘亲吧。”老实说,他对崔府没什么感情,崔府养大他,他不能说不感激,然而,也只是感激,除此之外,也没其他多的感情了。
  东方意风拉着崔可居进到书房,他脱掉外衫,霸占了崔可居平时坐躺的椅榻--他站了一上午,尚未大好的身体有些受不住,极需缓缓。
  崔可居偷偷看了一眼仍挂在墙上的画像,虽然如今在东方意风心上的人是他,可是他对安弦曾经被东方意风爱慕过这件事仍存有介蒂,不怎么愿意待在有安弦画像的地方。
  他正在苦思要找什么借口出去,闭目养神的东方意风开口了,“过来。”
  崔可居慢腾腾地挪过去,等得不耐烦的东方意风睁开眼便看见崔可居在捏手指头,他一愣,不明白方才还好好的崔可居,怎么突然不高兴了起来。
  东方意风是个直来直往的人,既然他想不明白,那就直接开口问:“你在生什么闷气?”
  崔可居口是心非地回:“没有啊。”
  “没有你捏手指做啥?”东方意风直接了当地拆他。
  崔可居下意识地把手往背后一藏,被识破的人红著脸结结巴巴地说:“我突然、想到……那个,我有事找肆虑说一下!”说完转身要跑,却被一声大喝给震在原地。
  “站住!”东方意风直起身体对僵住的人指示:“转身!过来!不要让本王起来去捉你!”
  原本想不顾不管离开书房的崔可居,担心东方意风真的起来捉他而使伤口裂开,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背着手低着头踱步到东方意风跟前。
  “说!你在不高兴什么?”东方意风凶巴巴地问。
  难得倔强了一次的崔可居声如细丝地重复,“没有啊……”
  东方意风伸手将人扯到椅榻上。
  “王爷!”反应不及的崔可居惊呼一声,连忙手忙脚乱地撑住自己,深怕压到东方意风的伤处。
  没把崔可居那点重量放在眼里,东方意风单手就把崔可居按趴在身上,另只手捏著崔可居圆润些了的下巴,抬高他的脸,目光炯炯地锁定他四处游移的眼神,固执地问:“为何不高兴?”
  “我……”崔可居看着东方意风眼里自己的倒影,最终在两人对视中败阵下来,他闭上眼豁出去地说:“我没有不高兴,只是不想待在书房里而已。”
  得到意料之外的答案,东方意风更迷惑了,“你之前不是最喜欢待在书房里?”
  崔可居嗫嚅了什么,东方意风没听清楚,他皱眉道:“大声一点,你是要说给蚊子听吗?”
  “那是之前,现在不喜欢了!”东方意风不耐烦的语气,把崔可居的小脾气激上来了。
  难得听到好脾气的崔可居凶巴巴地说话,东方意风没有丝毫不悦,反而觉得新鲜,饶有兴致地“逼问”,“为何不喜欢了?书房好好的,是哪儿惹得王妃脾气不喜欢了?给本王说说,本王好整治整治书房一番。”
  崔可居的小脾气被东方意风的一席插科打诨给闹得没了,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挣脱捏着他下巴的手,把整张脸埋在东方意风厚实的胸膛,闷闷地嘟囔:“因为……因为,画像……”
  东方意风听得一头雾水,“画像?什么画--你说的是安弦的画像?”他眼角瞥到正对着椅榻挂的安弦画像。
  崔可居点点头。
  “画像怎么了?”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东方意风觉得崔鹌鹑的心也一样,完全不是他能捉摸得清楚的。
  崔可居一想到安弦曾经在东方意风心头上占有一席之地,他心里就不舒服,心里的不舒服压得久了,让他很想一吐为快,“王爷,为什么要挂著凤王妃的画像在书房里呢?”
  东方意风隐约捉住些什么,又似乎没有,他顺着崔可居的话问:“他的画像挂在书房里,有何不妥?”
  “这样,不太好,毕竟,凤王妃是有夫之夫,王爷把凤王妃的画像挂在书房里,让人看见会说话的。”崔可居说得太委婉,东方意风一时没听懂。
  “说什么话?”
  “说些不好听的闲话,像是王爷可能喜欢王妃之类的。”崔可居说到后来,字都糊在嘴巴里。
  东方意风莫名地觉得这话怎么有股酸味,他掏掏耳朵问,“你再说一次,谁喜欢谁!”
  崔可居听出东方意风话里的威胁,闭嘴不吭声。
  一向以没耐性著名的东方意风,二话不说,抱着怀里装死的人翻身。崔可居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他就从趴在东方意风身上,变成被东方意风罩在身下了。
  崔可居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对上东方意风虎视眈眈的眼睛,他忍不住咽了咽唾沫,有种大难临头的危机感。
  “趁此机会,咱们一件事一件事地捋清楚讲明白,如何?”
  东方意风的语气挺和善的,然而听在崔可居耳里却是凉嗖嗖的。
  崔可居缩了缩肩膀,呐呐地反问:“什么事?”
  “第一件事,请解释安弦的画像和‘王爷可能喜欢王妃’这两回事的相干性。”东方意风笑容可掬地说。
  “呃,如果不喜欢的话,为什么要把画像挂在书房里呢?”在东方意风非常有威摄性的目光下,崔可居老老实实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当然是因为那副画画得不错啊!还会有什么其他的原因?”马上破功的东方意风怒气腾腾地吼道,“那副安弦的画像可是凤离辰画的,你知道凤离辰一副丹青值多少银两吗?少说也有个上千两!在我眼里,那副画像就是个值钱又不错的装饰品!哪天王府缺钱银子,哪天可以卖了赚上一笔!”
  崔可居耳朵嗡嗡作响,没有对东方意风说的王府缺银子,这种压根不可能发生的事做评论,反而是语气隐含着期待地问:“王爷真的没有喜欢过凤王妃?”
  东方意风冷笑一声,“第二件事,请说明,本王哪里给过你,本王喜欢安弦的错觉。”
  “王爷夸奖凤王妃琴弹得好,还有凤王妃来府里的那天,王爷--”崔可居扳着手指算了起来。
  东方意风被气笑了,他恶狠狠地打断崔可居,“本王不过给你三分颜色你就给本王开起染坊来了!本王看你的小屁股痒了是吧!”
  崔可居不算了,他捂住自己的屁股,死命摇头。
  “本王夸安弦的琴弹得好,就是喜欢他?本王还称赞过大娘煮的鱼好吃,本王岂不是也喜欢大娘了吗?”
  “呃,”体悟到自己很可能误会了的崔可居小心翼翼地开口,“应该不是那种喜欢吧。”
  东方意风压低嗓音半瞇着眼睛语调十分危险的,“嗯?”
  “不!不是那种喜欢!”崔可居非常识时务者为俊杰地改口。
  东方意风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地说:“虽然本王的王妃脑袋里老藏着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傻念头,但是,有句话,你倒是没说错。”
  崔可居为了让东方意风放过他的无辜的小屁股,非常配合地接话:“什么话呢?”
  “王爷可能喜欢王妃那句话,只不过,你说得太过含糊,要我来说的话,英王爷的确喜欢英王妃。”
  崔可居不由得红了脸,然而东方意风下一句话却让他大惊失色。
  “虽然英王爷的确喜欢英王妃,但是,被误会的英王爷决定揍英王妃一顿屁股!以消心头之怒!”
  东方意风话是这么说,但是最终他依旧没揍到崔可居的屁股,因为,他的伤口又裂开了。
  崔可居为了不让东方意风把他翻过去,手勾著东方意风的脖子巴在他身上,结果他的手摸上一片湿润,他咦了一声,收回手看见的是满掌心的血红。
  两人皆是一愣。
  东方意风后知后觉地感到背后伤口抽痛著,崔可居从他身下钻出去,急急忙忙地跑出书房找参思去了。
  留在书房里的东方意风可以想像,等会参思那话唠来了会唠叨些什么。头一回,他深深地感受到了何谓叫做偷鸡不著蚀把米了。
*****
  有了舞璇的帮忙,总算赶在离城期限前整顿好大匹人马,并且安排一部分人先行出发到南州城。
  将近一个月的休养,东方意风和其他人的伤势也都大好了。
  出发前天,东方意风带着崔可居进宫觐见皇帝。
  皇帝在宫里办了家宴替二人饯行,这次只有皇帝一家子,包含新婚不久便有孕的太子妃,皇太后也难得地出席这场饯行宴。
  吃过家宴,东方意风并没有马上带崔可居回王府,而是在马车里换上夜行衣,跑去崔府偷东西。
  “不太好吧……”崔可居像只鹌鹑似的缩在角落捉住自己的衣襟,犹犹豫豫地拒绝。
  “有什么关系?你不是放不下娘亲吗?我们把娘亲的牌位带去南州城供奉,好过让她一个独自留在崔府。”东方意风一边说著,一边捉过崔可居扒掉他的外衣,帮他换上黑衣。
  抵抗不能的崔可居被换好修身窄袖的夜行衣,仍在迟疑,“可是娘亲会愿意跟我们走吗?”
  “你觉得娘亲在崔府过得好吗?”东方意风反问。
  虽然崔可居依旧没想起以前的事,但他依稀记得,他娘亲在崔府里过得并不好。于是他诚实地摇摇头。
  “那不就成了?如果你不放心,到时候我们再问娘亲便是了。”
  崔可居还没说话,行走的马车停了下来,驾车的贰想探头进马车说:“主子,到了。”
  东方意风点点头,跳下马车,朝踌 的崔可居伸手道:“走吧。”
  崔可居的确是舍不得让娘亲独自留在崔府,他以前在崔府,总是会找时间去崔府的祠堂祭拜娘亲的牌位。也不知他嫁到英王府后,他娘亲的牌位有没有人擦拭?祭拜他就不奢望了,能有人替他擦擦娘亲的牌位,他便心满意足了。
  他娘亲是个不得宠的妾,没娘家没背景,崔府的下人们各个是看人下菜碟儿的,且又势利,对他们没有好处的事,没人肯做。
  想到这,崔可居咬咬牙,将自己的手交给东方意风。
  东方意风握住崔可居,拉他下了马车,搂住他的腰翻过崔府围墙。
  崔可居吓得来不及尖叫,眼一晃,人就落在崔府里头了。
  他眨眨眼,看着熟悉的景色,认出是自己从小住到大的院子。
  由于疏于照料,不过半年多,他的小院子已显得有些破败,他心疼地看着那些枯死的花花草草。
  东方意风放开他的腰,拍拍他的屁股说:“还有什么东西想带走的,这次一块拿吧。”
  当初嫁出崔府的时候,该带的东西都带走了,崔可居实在想不到有什么被他落下而没带到的。
  他摇摇头。
  “既然没有,我们直接去偷娘亲的牌位吧。”东方意风说完,牵着崔可居要走,没想到崔可居反拉住东方意风不肯移动。
  东方意风回头挑眉无声询问。
  “我、我……王爷能不能告诉我,我们以前是不是、是不是就在这里见过?”崔可居问。
  “你想起来了?”东方意风惊讶地问。
  崔可居诚实地说:“不算想起来,只是觉得我曾经好像看过有人跟我们一样,从外面翻墙进来。”
  东方意风心里一突,原以为当时受伤进来躲藏时神不知鬼不觉,竟是让崔可居看得一清二楚的嘛?
  十分好面子的英王爷头个反应便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先把娘亲的牌位偷到手再说,早点完事早点回去休息,明个一大早要出城了!”
  崔可居想想东方意风说的也没错,点点头跟着东方意风悄声地走出荒败的小院子,压根没意识到东方意风又顾左右而言它了。
  夜已深,整座崔府静悄悄,无论是主子或下人们都已歇下,两人在不惊动任何人地顺利来到崔府祠堂前。
  东方意风无视上锁的祠堂大门,轻轻地摆弄了两下便解开大锁,看得崔可居面露崇拜的眼神。
  崔可居的目光让东方意风感到非常受用,他摆出一脸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牵着崔可居堂而皇之地走进祠堂,完全没有表现出他们正在做偷鸡摸狗之事的自觉。
  一踏入祠堂,东方意风意示崔可居带路到他娘亲的牌位前。
  “我们要怎么问娘亲愿不愿跟我们走啊?”崔可居小小声地询问。
  东方意风指了指主桌上的筊杯,“掷筊杯吧。”
  崔可居闻言拿起筊杯正要掷的时候,东方意风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劈手夺过。
  崔可居吓了一跳,“干嘛呀?”
  “我还没跟娘亲说过话呢,”东方意风理直气壮地回道,接着他脸色一正,开始对着崔可居娘亲的牌位说话:“娘亲,我叫东方意风,今年二十七,哦,过完年是二十八岁了,我是居儿的夫君,我们去年成了亲,一直没机会来见娘亲,还请娘亲见谅。我家世清白,人口也还算简单,我们家三兄弟,我排行老二。家里分家分得早,老母亲不和我们住,所以娘亲不用担心居儿会受委屈,何况我母亲很疼居儿,对他比对我这个亲儿子来得好。
  我家境挺富裕的,足够让居儿吃穿不愁,所以娘亲也不用担心居儿再过回以前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虽然我个性比较急,脾气也算不上好,可是我会对居儿很好很好,娘亲大可放心。我对三妻四妾没兴趣,这辈子我只要居儿一个就好,所以,娘亲可以安心地把居儿交给我。
  我们明日便要离开王城前往南州,居儿放心不下娘亲,因此今夜特地来请娘的牌位与我们同行,不知道娘亲是否愿意?倘若娘亲愿意的话,请给我们一个圣筊。”
  东方意风弯腰恭恭敬敬地将手里的筊杯轻轻往下一掷,没发出太大声响,筊杯呈现一正一反。
  一举得到圣筊的东方意风略微得意地转头跟崔可居炫耀:“我就说,娘亲肯定会答应跟我们一起去南州城的吧。”
  东方意风对着牌位认认真真说的那些话,让崔可居听得眼眶发热,心里也暖暖的。
  可是,他仍是忍不住在东方意风转向他的时候,脱口而出:“王爷,您实在没资格批评参思是个话唠。”
  东方意风那个气啊,他磨磨后槽牙,看在娘亲的面上,暂时不和蠢鹌鹑计较!
  崔可居话一出口便知道要糟,他闪躲著东方意风的怒目,唯唯诺诺地顺着东方意风的话道:“啊,王爷果真料事如神,娘亲愿意和我们去南州城真是太好了呢。”
  东方意风冷哼一声,似笑非笑地瞟了心虚的崔可居一眼,没回话,只是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布兜将崔可居娘亲的牌位包裹妥当,塞到崔可居怀里。
  东方意风越是不发作,崔可居头皮越是发麻,深怕脾气不好的英王爷来个秋后算帐,他的小屁股可要倒楣啦。
  东方意风拽过崔可居离开祠堂,英王爷心情不好,索性也不锁门了。
  崔可居看着敞开的祠堂大门,提醒道:“王爷,门没锁。”
  “没空!赶紧回府睡觉实际点!”东方意风说。
  听得出东方意风隐忍的怒气,崔可居噤声乖乖地给东方意风抱着跳上屋顶,脑子里不停地想着让东方意风消气的方法。
  还没等到想出来,几个起落,他们便回到马车边了。
  已经不知道打过多少回盹的贰想睡眼惺忪地问:“回府了吗?”
  东方意风把崔可居塞进马车里,冷冰冰地反问道:“不然呢?”
  贰想被刺得打了个激灵,无声地以眼神询问崔可居,这人是怎么回事。
  崔可居抱歉地对遭受迁怒的贰想笑笑,放下怀里的娘亲牌位,凑近随后上马车便靠着车厢闭目养神的东方意风,非常殷勤地又是捏肩又是捶背的,十分狗腿。
  贰想摸摸鼻子,缰绳一抖驱车回王府了。
  一路上,崔可居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努力想让东方意风消气,他手都酸了,东方意风还是板著脸,崔可居有些苦恼,这人太难哄了。
  回到王府,东方意风抱着崔可居下马车后,什么话也没说便迳自走了。
  “王妃惹主子生气了?”贰想试探道。
  崔可居忧愁不已,“我不该跟王爷说,他和参思一样话唠。”
  贰想给了一个“您自求多福”的眼神。
  崔可居将手里的布兜递给贰想,“麻烦你帮我拿到房里,我去找王爷。”说完,便往东方意风离开的方向而去。
  贰想打着呵欠,提着布兜缓缓地走向王爷和王妃的院子。
  他心里想,主子没小气到不让人说他是话唠吧。
*****
  天边翻现白肚时,安静的英王府开始动了起来。
  今日便要前往南州城,府里的下人们正在做最后的巡视。
  肆虑没精打彩,两只眼肿肿的,站着看忙碌的下人们来来去去,舞璇昨日便回宫里去了,剩下的事都得由他来安排。
  同样委靡不振的还有渴睡的崔可居--天尚未亮的时候,他便被挖起来吃早膳了--他抱着小花猫一面打瞌睡一面等著上马车。
  东方意风精神饱满地站在一边,丝毫看不出来他昨夜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
  肆虑向下人们确认该带的物品都打包完善,没有遗落后,便对东方意风点了个头,东方意风一声令下:“出发。”
  前往南州城的车队,浩浩荡荡从王府后门缓缓地向城外移动。
  消失一个月的陆勉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他跳进车队里位于中间的马车,他看了一眼昏昏欲睡的崔可居,随口说了一句:“怎么看起来整夜没睡的,是去当贼了,还是干了见不得人的事?”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更何况,昨天的确是又当贼,又……只要想到浴池里发生的事,崔可居就克制不住脸烧,他将发红的面颊埋进小花猫的毛里,支支吾吾道:“没、没有,是起得太早……啊,陆总管这些日子是去了哪里?再晚些便要赶不上出发的时刻了。”
  陆勉瞄了眼一旁不动声色,嘴角微扬,看着就很欠揍的东方意风,猜想东方意风昨晚大概对崔可居怎么了,为顾及脸皮薄的崔可居,他撇撇嘴角顺着崔可居的话回道:“我去西域找凤离辰。”
  闻言,东方意风皱着眉开口:“西域?”
  “嗯,那日之后,我便启程去西域,将这里发生的事告诉凤离辰,同时了解一下他们在西域的进展。”
  “只是这样,也花不到你一个月的时间。”
  崔可居见话题顺利转移,他便放心地继续打瞌睡--反正这两人说的话,他也听不太懂。
  陆勉给了东方意风一记“你猜对了”的眼神,“你还记得以前的三大世家吗?”
  “北凤南温东司徒。”东方意风怎么可能不记得,他母后便是天威首富司徒家现任当家的亲姑姑,他还得叫对方一声表哥。
  “南方的温家堡要起复了。”陆勉说。  
  温家堡在二十几年前一夜之间被灭门,从此之后,三大世家便只剩下北凤东司徒。
  东方意风听到陆勉的话,很是意外,“温家的血脉找到了?”他一直知道,温堡主小儿子的伴侣天南地北地在找生死不明的人,只是没料到经过二十多年,竟真的找到了。
  “温家的血脉一直在司徒山庄,前几年还生了个儿子,你忘啦?”陆勉提醒他。
  “我记得,我是指,温堡主的小儿子。”他表哥儿子满月的时候,他可是送上一份厚礼的呢。
  “对,找到了。不过,他们可能不会回南方,似乎打算在西边落地生根。而且,无教我们也不用管了,他们里头闹内讧,加上折在我们手上的人数,他们这次算是重创根本,短时间之内是无法再掀起风浪。比较麻烦的是安弦。”
  听到安弦的名字,东方意风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崔可居,发现人已睡着后,松了一口气,他调整崔可居的姿势,让他头枕着自己的大腿更好睡一些才继续问:“安弦怎么了?”
  陆勉压低声音道:“安弦的身分牵扯到前朝,‘那位’如果知道了,后果将不堪设想。”
  “怎么会?”东方意风跟着压底声音。  
  “他们也是这次去西域才知道的,这次他们回凤城后,凤离辰打算不让安弦再踏进皇城一步。”
  东方意风眉头深锁,“这事得瞒着,绝不能让‘他’知道。”
  “说得容易,怕的是‘那位’哪天召他们回王城,安弦却没跟着凤离辰一起回去的话,‘那位’会怎么想?”
  依照东方意风对“那位”的了解,肯定会多想,但如果他是凤离辰,他也不会让安弦进皇城,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再者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安弦身份一旦泄露,“那位”一定会想办法除掉安弦。
  “阿娘知道吗?”
  “我跟皇太后说了,她的意思是先按兵不动,她虽把手上的隐部给了皇上,但宫里还有她的人,假若东窗事发,她会尽全力保下安弦。”
  东方意风沉默了会接话道:“有阿娘在,我相信阿娘有能力护住安弦。等瞒不住了,再来解决吧。”
  “是啊,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安弦的事让凤离辰和太后去伤脑筋,我们眼下先烦恼到南州城之后的事吧,南州城那里可有不少难缠的士绅大家等着我们。”陆勉摇头晃脑地说。
  东方意风嗤之以鼻,“有啥好烦恼的?不听话的揍一顿,一顿不够,那就揍两顿!”
  “嘿!”陆勉指著东方意风的鼻子骂道,“老子是这样教你的吗?”
  东方意风反唇相讥,“当然不是,你教的是要揍三顿!还有,讲话小声一点,不要吵著居儿,他昨晚累到了。”
  陆勉不客气地大翻白眼,“你还有脸说啊。你是对人家做了什么事?把人家累成这样?”
  东方意风笑而不语。
  “哼,老子也没兴趣知道,”陆勉忽然想到东方意风刚才的小动作,他抚著下巴问:“不过,为什么提到安弦你要紧张得看了他一眼?”
  东方意风上扬的嘴角往下一撇,“这只笨鹌鹑以为我喜欢安弦。”
  “噗--”
  “你别笑,他还以为你喜欢阿娘咧。”
  “咳咳咳咳--”
  然而,他们还没想到要怎么向南州城的士绅下马威,他们便先接到一个坏消息。
  南蛮王关珂派来的使者,在半路上和他们相遇,带来关珂跟他们要人的一封信。
  “要人?关玦早在两三个月前,就由伍顾带人护送去南蛮了。”东方意风将手上阅读完的信递给陆勉。
  “宝儿怎么了吗?”崔可居担心地问。
  陆勉很快地浏览过,“看起来,伍顾和关玦一块失踪了。”
  “失踪!?”
  深知关玦脾性的东方意风倒是挺不以为意的,“说不定,是关玦拐走伍顾藏在什么旯旮之地培养感情去了。”
  “培养感情?”
  “你不知道吗?关玦喜欢伍顾啊。”
  “什么!”
=完=
本来想写东方意风问崔可居被壹念劫走的详情,但后来想想,东方意风肯定不愿意崔可居再去回想那天的事,所以,我也就没写了。
我相信大家都能脑补崔可居离开皇家马场之后的事,反正就是壹念带人来劫走马车嘛,然后,喜气、喜庆和暗卫十一、十二、十三、十四都不是壹念的对手,壹念为了让人回去王府引出东方意风,所以对喜气和喜庆手下留情了,至于暗卫十一、十二、十三、十四,他们比较惨,伤的比较重,壹念主要是劫走崔可居,因此,没有对暗卫十一到十四痛下杀手,打伤他们之后,她就连人带马车地到埋伏的地点了。
暗卫十一、十二、十三、十四表示:为什么每次王妃出事,都是我们轮值的时候啊Q____Q
真的只是刚好,不是我故意的。(捂嘴)  
因为当初是分三回写的,所以下面有三个小剧场,分别是哪接哪,我相信大家都很聪明的www
作者: nikeko0316   2020-04-07 22:38:00
啪啪啪又哭着说不要……对王妃做了什么(探头探脑
作者: roundstone (秋天)   2020-04-07 23:35:00
求沐浴详情(///▽///)感觉后面还好多事件啊~可以直接变第二部了~
作者: puranaria (puranaria)   2020-04-07 23:43:00
其实从前面一些描写就有看出应该是皇上疑心病太重,像是最开始说娶小居是权宜之计或是说皇室都很会演戏之类的,所以也不讶异,只是觉得辛苦了凤王爷和英王爷呀
作者: achunsan   2020-04-08 08:09:00
应该不是完吧!!还没看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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