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限制级性描述,空一页
故事已经进行到后半了
的确是没什么头尾的故事呢
虽是H却是有点沉的一章
14(限)
晋晏在公寓楼下停好车,阿清的电话仍然是在长久的响声后进入语音信箱,应该并不
是在躲他,而是真的无法接听。他趁著公寓有人开门进出时上楼,但按了门铃也没人应门
,看来是根本不在家。他在心里埋怨咒骂,手都受伤了也不在家好好休息,不知道是跑哪
去了。
会不会真的回家了?可是听小黑的语气,阿清似乎并不会回家、而是另外有事。
他回到公寓楼下,干脆改拨小黑的电话,他似乎正在外面吃饭,听得到餐厅里电视新闻
的声音。
“小黑,恁头家叫我拿汤来给阿清,可是他好像不在家,电话也没接。”
‘啊?我、我毋知啊。’
“我从傍晚就一直打都没人接,有点担心,你联络得到他吗?”
小黑似是被晋晏担忧而严肃的语气吓到,回答时感觉有点心虚:‘伊、伊应该是无代
志啦,只是咧无闲……’(他应该是没事啦,只是在忙)
“手受伤是欲无闲啥?(手受伤是要忙什么)”晋晏忍不住用台语堵了回去,“你是
不是知道什么?他现在手不方便,如果又发生什么事怎么办?”
‘应该是袂啦。应该啦。’(应该是不会啦。应该啦)
“你老实跟我说,我保证阿清不会骂你。”
‘……那你不能出卖我喔,清哥打人很痛。’小黑的声音闷闷的,犹豫了好几秒才用
中文说:‘他这两天应该是去丧家帮忙啦,前两天听他说的。’
“丧家?”晋晏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小黑不标准的国语,又问了一次:“有丧事的
人家?”
‘对啦。他有认识在做葬仪社的朋友,偶尔会去帮忙。他以前很缺钱的时候,不只贸
风车的工作来做,刚开始做学徒工作不稳定,就被介绍去帮忙。主要就是准备丧家需要的
东西、仪式进行中帮忙看头看尾,那个比较轻松,红包收入也不无小补。他可能觉得现在
闲著没事做,做那些也不妨碍他的手吧。’
晋晏为听到的内容感到不可思议,都不知道是该先担心还是先心疼了,竟然张口结舌
,完全说不出话来。
结束通话前小黑说,‘我也很担心清哥,可是我劝不了他。他自己办过那么多场丧事
,那个很伤,你知道吗?很伤心。’
晋晏默默挂了电话,坐在机车座垫上消化小黑说的话,和他用台湾国语极度认真地重
申的那句“很伤心”。根据小黑和爸爸的说法,阿清是在家里发生了变故后才辍学出来工
作的,他没有办法想像一个当年一个普通的高中在学生要怎么立刻找到能养活全家的工作
,如何在负担危险的体力活、还未平抚丧亲之痛的同时,还到丧葬现场去工作。
他没有办法想像,这一切令他感到匪夷所思,他只有一个念头,现在很想赶快见到
阿清。
而仿佛是上天听见他的渴望,他抬起头,就在巷子的路灯下看见停下机车,缓缓走近
的阿清。灯下的他看起来面目沉静,平淡到似乎对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不关心,好像随时
都会离开,一点痕迹都不留下来。
晋晏在那样的想像中呆坐在机车上看阿清走近,阿清在发现他时惊讶地瞪大眼,快步
走过来探询地上下看了看,在看见他放在脚踏垫上的便当盒时,才恍然地对上他的眼。
“这个……头家叫你拿来的?”
晋晏点点头又摇摇头,一时解释不清,只好呐呐开口:“打你电话,没接。”
阿清闻言掏出手机,在超级过时的翻盖老人机上按了按,看见许多未接来电后才抱歉
地看他,“我刚刚在忙,手机转静音都没听见。对不起,你等很久吗?”
“还好,一下子而已。”晋晏在照明不清的街道上仔细地看阿清,他的面色如常,除
了真心的抱歉之外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情绪,拆了线的手指不再被医院夸张地包扎,而是被
他自己非常简单地以纱布缠了一圈了事。“你吃饭了吗?汤可能凉了。”
“吃过一些。没关系,楼上有瓦斯炉。”阿清举起钥匙开公寓的门,想想自己让人在
冬夜里等了那么久,即使并没有事先约定好,但那毕竟是一份好意,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便问:“上来坐一下?虽然只有热开水。”
晋晏点点头,锁好机车提着汤走到阿清身边,正好看见他扭开一小瓶矿泉水,避开纱
布沾溼了双手后才转身开门。他猜想那是参加丧事后的一些礼俗,在阿清关上门领他上楼
时问:“用那个洗过手就好了吗?”
领在前面的阿清脚步顿了下,又继续拾级而上,“小黑告诉你的?”
“嗯。你不要怪他,我找不到你,逼他说的。”
三楼很快就到了,晋晏再一次踏入阿清承租的套房。前两次来时都在白天,空间看起
来比较宽敞,现在即使开了灯,也有种小而寂寞的感觉,他不知道这是因为视觉还是心境
的转变带来的错觉。
“你随便坐吧,我滚一点热水。”
晋晏轻轻应了一声,转头想坐在他的木板床上,但那上面却舖著不少文件,不收拾无
法坐人,他蹲下身想问能不能帮他收好,却先被那些文件的内容吸引。
“都是保单?”
阿清的视线从炉火转开,他看着蹲在地上仰望自己的晋晏,停了几秒才点点头,“嗯
,治疗算是告一段落了,整理好收据要寄去申请。”
“这里有很多份。”晋晏拿起其中一张,并没有细看,但他猜想得到,“受益人是
姑姑?”
“嗯。”阿清又转了回去,背对晋晏。
“你的手还好吗?骨头不是还在恢复吗?为什么急着马上去工作?”
“那些工作很轻松,而且真的只是临时找不到人,拜托我帮忙买点东西过去而已。”
阿清边说着边找了个杯子出来,“那些东西我还没整理,你随便堆在一起就好,坐床
上吧。”
晋晏看着阿清的背,看他只比自己矮一点点,却很清瘦的身形,他怕冷到站在炉火前
也忍不住把手围拢在火边取暖的模样,让晋晏喉头突然哽住。
“李子清。”
阿清望着火没有转头。
“李子清,你在想什么?你怕什么?可以跟我说吗?”
“……晋晏。”
“阿清,我很努力试了。我给自己好几个礼拜的时间,想确认我是不是只是一时冲动
,确认我会不会只是觉得你可怜才那么在意你。”他走近一步,掀开他们一直罩着的那层
纱,“我知道你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留了一点时间。可是现在我已经很清楚了,这不是
同情。”
炉上的水滚了,发出咕噜噜的声音,阿清伸手将火关掉,没有盛水,而是转身迎上了
晋晏的目光。在看见晋晏深红的眼眶时,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你想要什么?”他问,“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什么都没有。”
晋晏愣了一下,马上开口想回答,阿清却立刻接着说:“你喜欢我吗?你想要我也喜
欢你吗?”
“阿清……”
“我马上去找工作做,是因为我没有收入就不安心。”阿清的神态非常严肃,指了指
床上的那堆纸张,“买很多保险,因为我怕我死掉没人照顾我姑姑,也怕我如果死不掉,
会拖累她。”
“阿清!你不要说这种……”
“你想要的喜欢,或者感情,我没有,要怎么给你?”他平静而淡然,像在说著第三
者的事,“我只剩我姑姑,我的人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也没有其他人需要我了。”
所以给不了他要的东西。不管他只是想玩玩,是否最终会离去,他都没有办法让晋晏
快乐,即使只是短暂的时间,他没有的东西就是没有,要怎么给出去。
这几年,他不愤恨,也不觉得悲伤,如今年轻的晋晏不知是因为肉体还是为了其他的
什么被他吸引,他不看轻对方但也并不因此欢欣愉快。他只觉得歉疚,以及如同隔着一层
水一般听着外界的声音,什么都不真切,连那份爱慕都有点模糊。
晋晏听见他说的话,语气那么清淡,内容却让他的胸口像被紧捏住一样痛到难以
呼吸。
阿清的眉眼那样温顺,搭著清秀的五官,有种和他粗糙的工作扞格的精致;他的眼神
波澜不惊,好像已经看破了很多东西,他降伏了人生的几经波折,踏平了浪,碎掉的浪花
却浇熄了他对生的最后一点美好想像。
晋晏几乎要为他此刻的无欲无求感到心碎,他丢开手上的那张纸,上前抱住阿清,希
望可以给他一点暖,也希望可以躲开他此时的眼神。
“如果我说,我需要你呢?”晋晏发现自己很没用地颤抖著,让问出口的话像是在祈
求。他感觉在阿清无欲的眼神中,自己了解的好像还是太少了,但此时他别无办法,只能
紧紧抓住他,不让他消失,不让他躲开。
阿清在晋晏有力的臂膀中感受到温暖,缓解了室外的冷风刺进骨头的寒冷,让他想伸
手去回抱住对方。然而他收了收拳头,手却没有举起。
晋晏像火,是他几番几乎得到、最终失去、认命了不能触碰的东西,他曾经一次次从
和晋晏相似的眼睛中寻找他人对自己的渴求、寻找自己存在的价值,到最后他才发现,他
活在被需要里,但那些人并不真的需要他,只是一个个离去。
他当然能感受到晋晏年轻而热烈的情感。他不敢碰,碰了会烫伤,碰了还是要还回去
,而且他是头家和头家娘的儿子,不管他性向如何,他都不该背着他们和他乱来。
“李子清,如果我说,我需要你呢?”
晋晏不让他躲,进一步要他表态,怀抱更收紧了一些。阿清在那份渴求中闭上了眼,
再睁开时已眨去细微的波澜,抬起手,轻轻挣开他。
“你要的东西,我这里没有。”他的手抚摸上自己的胸膛,如平静大海一般的眼睛看
著晋晏,“我只有这个身体,你要就拿去。”
他们第三次的唇吻太过急切,主要是晋晏吻得太用力,让两个人都因为牙齿撞到嘴唇
而有点痛,阿清下意识地想躲开,被晋晏双手捧住脸颊,深深地卷进他口腔的深处,把他
的呼吸都卷走,才气喘吁吁地退开。
晋晏觉得自己渴望得全身都又硬又痛,但他脱掉阿清衣服的动作虽然急躁,却很小心
翼翼,甚至腾出一只手轻轻抓住阿清受伤的左手,以至于撕扯他衣服的角度都快变形了还
是没成功。阿清任凭他捧著自己的左手,右手俐落地自己把衬衫脱了下来。
冬日的空气凛冽,即使是室内,脱了衣服的阿清仍然忍不住颤抖起来,晋晏倾身拥住
他,用手掌磨缩他缩起来的肩膀,近乎疼惜地补了一个轻柔而缠绵的吻,阿清似乎不习惯
被这么对待,轻轻避开了,挣开晋晏的怀抱弯身去探床头的柜子,从里头翻出润滑剂和保
险套。
“要去洗一下吗?”阿清除掉了下半身的衣物,垂著头问。
晋晏摇摇头,接手了准备的工作,于是接下来空气中只有他们两人轻微的喘息,和润
滑著阿清身体的黏腻水声。他用受伤了的左手盖住自己的眼睛,敞开双腿让晋晏打开他的
身体,胸膛和细韧的身躯随着加重的呼吸起伏,上头的乳粒因为冷空气而挺立,也因呼吸
起伏而诱惑著晋晏。
他的身体紧涩不已,晋晏花了不少时间为他准备,同时也用嘴唇安抚着他一直细细颤
动的身体,吻他在空气中绽放的乳头,和他轻微开启喘息的嘴唇,吻他立体分明的锁骨,
和他屈起的膝盖,最后用嘴唇轻轻碰了碰他缠着绷带的拇指。
阿清受不了那太过缠人的温柔,坐起来翻了个身,跪趴在床上回过头催他:“可以进
来了。”
他的腰身柔韧,窄瘦的臀部挺翘,刚刚被仔细揉开了的入口像在邀请,晋晏终究沉不
住气,以最快的速度装备好自己,俯身慢慢进入了阿清。
他们一起深深地屏住气,在几次进出终于完全纳入时,双双吁了口气出来,晋晏看着
阿清变红的耳尖,在那上面亲吻了一下,问他:“还好吗?”
阿清点头,甚至将自己的腰胯放得更低,是完全接纳的姿态,于是晋晏也毫不客气地
深深进入,开始如无止尽的索取。
他们的性器契合地摩擦,连喘息也交融,晋晏看着阿清的侧脸,他皱着眉头张口喘息
的脸看起来性感异常,刺激他更进一步地摩擦他的内部,在从阴茎传遍全身的快感中,他
有一种错觉,仿佛他们已经是一起经历了许多劫难的爱侣,他们的身体彼此熟知,烫得能
将寒冷驱离。
然而当晋晏把手探到前方想抚慰阿清时,只有半勃的性器却浇了他一头冷水,他想起
他们第一次,也是在此之前唯一的一次插入性爱,阿清的身体也是这样不易动情,当时甚
至必须借助残忍的痛楚外力才兴奋起来。
他换成一种磨人的方式缓慢但用力地撞击,同时抓着阿清的阴茎温柔地上下摩娑,阿
清立刻就发现他的意图,在被撞得前后晃动的同时,伸手按住他在自己身下动作的右手,
摇了摇头,“不用。”
阿清甚至缩紧自己的身体想迫使他放弃让他一起兴奋的执著,而晋晏确实被他刺激得
必须按着他用力地抽插好一会儿,才缓过那一阵难忍的渴望,他惩罚性地轻轻咬了阿清的
肩膀,有点气急败坏:“为什么不用?我想要你一起舒服啊。”
“我……”阿清脸皮太薄,没想讨论这个,便摇了摇自己的腰,“继续。”
“我也想继续。”语气是想暂停的,但血气方刚的小老板还是继续了动作,喘息著撞
击的同时,左手抚上阿清左手的绷带下虎口的几个烫疤,:“难道,一定要痛才会舒服?
像第一次那样用菸烫?”
阿清缩了一下手,但立刻被晋晏的手指霸道地扣住,他只能喘息著无奈道:“……你
一定要现在说这个吗?”
“你自己烫的吗?你怎么下得了手啊?”或者是其他男人?他们又怎么舍得呢?“不
痛射得了吗?”
阿清叹了口气,往前挪动将体内的阴茎滑出,自己转过身面向晋晏,再次分开自己的
双腿,那一向平静的眼睛里头现在暗潮汹涌,仿若有危险而会吸人坠落的暗流,“这就要
看你的了。”
这样说有哪个男人会忍住不证明自己的能力?晋晏明知阿清在转移话题,却仍是被那
诱惑带点挑衅的神情刺激得失了神,只能再次深深地埋入自己,一次次凿开他的身体,期
望多撞击一次,便能多注入一些自己的渴求近阿清的体内,让他有多一点被需求的感觉,
让他不要露出好像已经放弃一切的表情。
让他能觉得他值得。
______
今天抽到的幸运饼干,签上说:
“没有人天生孤独,打开心就会发现温暖。”
我觉得这正是这两年我的小结
也送给阿清,和亲爱的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