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文问到的纪录──的确是被抓去当玩物,或是当作给权贵的礼物
然后是叔叔爸爸没错XD
“你为什么一直都是一个人?”
听到孩子肆无忌惮的疑问,他从书页里抬起头来,伸手搔了搔趴在他旁边,试图引起
他注意力的孩子那柔软的肚子,“现在不是有你在吗?”
“可是,我不会一直都在这里。”孩子因为搔痒而在草地上扭动起身体,却没有打算
离开他身边,皱着脸烦恼道,“要开学了,我得回家。”
“真好。”
他把孩子拉进自己怀里,发自内心的说道。
“学校哪里好了?”孩子一脸莫名其妙,逗得他咯咯笑。
孩子倒是一脸忧愁,仿佛还没有分别,就开始寂寞。
“那,你什么时候放假?”他试着转移孩子的注意力。
“这边太远了,妈妈说要花好多旅费,最快要明年夏天了。”
“那你明年还会来找我吗?”虽然他知道不该立下这种约定,却还是蹭了蹭那软软的
脸颊,柔声问道。
那双蓝灰色的大眼睛果然瞬间一亮,满心欢喜地点头,还抓起他的小拇指打了勾勾。
结果,他没能撑到隔年夏天。
他原本也没怎么把这个约定放在心上,只是当他用藏起来的剃刀割破大腿动脉,躺在
雨天湿冷的荒地上等待血液流淌殆尽时,脑海中莫名想起那个小小身影。
那时他许下了愿望,希望那孩子不记得那个约定了,当夏日的阳光再次洒落时,别落
寞地在这片荒地上找不着他。
* * * *
──事实证明了,上天果然从来不曾搭理他的祈祷。
亚撒捂著脸,手脚蜷曲地缩在后院的吊篮椅里,不时发出一阵低鸣般的哀号。
艾伦和几个朋友面面相觑,对派对主角的心理状态感到忧心。
“他到底怎么了?”一个在酒吧打工的女孩紧张地问道。
“不知道,我刚来时他还好好的。”
艾伦一脸无辜,他刚才征得亚撒同意,找了一些住附近的朋友过来,想说热闹点比较
有趣,没想到回来时,就看到亚撒把自己塞进树下那张只供一人座的藤椅里。
说起来,那仿佛鸟笼般的椅子还真漂亮。
那编织细密的椅子作工精细,一看就所费不赀。他记得上一次来时还没看到,应该是
亚撒搬来之后,夏佐先生特地为他准备的。那个大小以夏佐先生高大的身形恐怕有点勉强
,而少年抱着膝盖缩在里面的模样,可爱得要命。
就连现在,其他人一边因为少年的怪异举动而面露担心,望着他的眼神却又带着异样
亮光,不时偷偷瞄著少年晃动吊篮椅的样子。
“你要不要喝点饮料?”
酒吧女孩拿了杯啤酒凑近亚撒,亚撒以迷茫的眼神看她一阵,才点点头接过。他好像
终于想起来家里有客人,喝掉半杯啤酒后,从他的鸟笼里出来,凑到桌边吃了半个三明治
。
吃著吃著,视线又开始涣散迷离,不知道神游到哪去了。艾伦心想这样不行,凑到他
身边想开导他。
亚撒注意到他,眼神突然恢复清明,“夏佐先生他有几个兄弟姊妹?”
“……”又是夏佐先生!艾伦不情不愿地回答,“好像──五六个吧?他们那个年代
比较辛苦,我记得他有两个姊姊,妹妹也来过。”
“哥哥或弟弟呢?”
“都有的样子,不过年纪差很多,好像不怎么亲。”
“……”
那孩子曾抱怨过好几次弟弟生了病,没有一起来探视姊姊,害他没有玩伴。除了下午
能来找他的两个小时之外,都只能自己在那座阴森森的宅邸玩。
亚撒捏扁了剩下的半块三明治,怎么想都觉得夏佐先生最符合条件,而且就算勾搭了
小梅的其他手足也好不到哪里去。
偏偏是小梅。
尽管彼此没什么交谈,在亚撒待在那座宅邸里最后的日子,他知道那个女佣是属于对
他忠诚的少数人。
对亚撒的家族来说,他这个与兄姊年纪差距很多的小儿子只是个意外,可有可无,还
不讨父亲喜欢,认为他见不得人而一辈子都被养在深院里,从来不会有人费心讨好他。
看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艾伦求救地看向其他人,几个客人交换了视线,决定采取
更激烈的手段。
亚撒还真没想到,他们安慰朋友的方法,会如此简单直白──有人打电话拜托在第五
街上班的时髦店员姊姊送了一些衣服过来,帮他打扮一番。被抓进客厅时,亚撒没有反抗
,反而模模糊糊地想起在那座宅邸里生活的日子。
虽然跟过他的女佣们下场多半悲惨,受到那些大姊姊们的照顾,是亚撒那段晦涩记忆
里稀薄罕有的温暖。
看着几个女孩认真的在他身上比画衣服,替他梳理头发,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变得乖
巧顺从。
混乱的居家派对结束后,艾伦肩负责任要带亚撒去狂欢一番。
比起继续待在家里胡思乱想,亚撒接受了他们的提案。他们出发前,莱安正好从教会
回来。他站在玄关惊讶地注视了亚撒三分钟后,才竭力装作若无其事地提出同行的要求。
艾伦显然对此不太高兴,他将亚撒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不是为了一个下周就要离开
阿尔瓦的都市青年。亚撒倒是没意见,他只是想要多一点酒精把自己灌得不省人事,没什
么兴致认识新朋友。
艾伦的车开上了亚撒不怎么熟悉的道路,抵达一间装潢时髦的店。不像上一次那间酒
吧充满吵嚷音乐、嘶吼喝醉的年轻人外加烟雾弥漫,这次的店家占地足有百坪,有优雅喝
酒的座位区,也有拨放轻快音乐跳舞的舞池。
放眼所及的客人年龄层稍微高一点,以三、四十岁为主,有不少结伴同行的客人看来
是同事或谈生意的伙伴,此外也有一些盛装打扮,看来极欲想混入成熟大人世界的年轻人
。
亚撒总觉得眼前的情景好像有点熟悉,但没有多想,找到一个站位的空桌就开喝了。
看他从第一杯酒就点了以伏特加为基底的鸡尾酒,喝得又快又急,还不怎么碰平常最
喜欢的下酒菜,莱安向艾伦投去疑问的视线,想知道今天下午他不在时发生了什么事,艾
伦一脸冤枉地耸耸肩。
“我们去跳舞!”亚撒喝掉第三杯调酒,抓准莱安皱眉开口说教前一秒,拉着艾伦就
往舞池跑。
随着光线和音乐胡乱摆动,亚撒其实清醒得很,他是不容易喝醉的体质,却很想随着
气氛放空脑子,他趁著莱安被挡住视线,又靠向走道和服务生拿了一杯颜色鲜艳漂亮的调
酒。
亚撒抓着艾伦当掩护,一手揽著艾伦的身体,几乎整个人靠进他胸口,艾伦红著脸说
道,“你、你喝慢点……”
话声突然中断,亚撒注意到艾伦变得僵硬,他抬起头看了眼,艾伦一脸错愕的看着某
处。
亚撒顺着他的视线一看,走道另一侧是一排优雅的座席,他那多日不见人影的房东先
生闯进了他视线,只见夏佐先生喝着威士忌,正专注地听一名女伴说话。
一名身着黑色露肩礼服的大波浪卷红发美女,说著话优雅地将头发拨到一边,即使隔
著距离和昏暗的视线,都能清晰可见女人白皙的肤色与线条优美的肩颈。
女人和夏佐先生年纪相仿,举手投足带有一丝成熟韵味,笑容可见一丝张扬的自信,
光只是外貌神韵,就能感觉得出来对方与夏佐先生社会地位相当。
彻头彻尾和亚撒相反的对象。
“那个──”艾伦颤巍巍地出声,双手放上亚撒的双臂,似乎打算架着他离开。
不自然的动作反而引人注意,夏佐先生突然朝他们这里瞥来,原本漫不经心的眼神扫
过舞池,精准地停留在近乎紧贴相拥的两人身上。
“……”艾伦和夏佐先生对上了眼,瞬间不敢动弹。
“你是故意带我来看这个的吗?”
亚撒没管远处的那个人,抬头问道。
“我、我没想到他真的跟女人在一起。”
艾伦慌张地说道。结果亚撒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朝他绽放灿烂的甜笑,还安抚似的
抱住他拍了他后背两下,“谢谢你,我知道你是关心我。”
感受到纤细柔软的肢体亲暱地紧贴,艾伦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亚撒就说著“我
去喝一杯。”松手一溜烟消失在人群里。
亚撒钻到吧台边要了杯龙舌兰,酒保盯着他的脸看了两秒,扫了一眼周遭投来的视线
,没说什么便把酒给了少年。反正他不给,周围那些男人肯定会换著方式帮少年点,到时
酒里有没有加东西,可就没人知道了。
一拿到酒亚撒就仰头喝掉,没在意附近传来的口哨声,又向酒保讨酒喝。一只手摸上
他的臀部,亚撒拿着酒杯朝侧边一瞥,是个有双笑眼的高个子年轻人。
“怎么喝这么急?”明明音乐没开到震耳欲聋,男人却贴到他耳边说话,声音带有一
丝年轻男性特有的清亮音质。
他将手摆在介于亚撒臀部和腰部之间的位置,仿佛亲暱地搂着他,语气倒是温和有礼
,“你一个人吗?要不要一起玩?”
亚撒睁著一双眼睛仰头望着年轻男人,和夏佐先生完全相反的类型。
他用浑沌的脑子思考男人说了什么,看他没有抗拒,男人脸上浮现胜券在握的喜悦─
─
“他不是一个人。”
这时,一只有力的手臂抓住亚撒,冷硬的声音打断两人谈话。
高瘦的年轻男人恼怒地回头,赫然发现对方是个高过他一颗头的成熟男士,正用着气
势慑人的神情冷冷看他,男人顿时畏缩起来,担心是陪少年来的大人,连忙松手逃开。
“……”
看到夏佐先生出现在面前,亚撒酒醒了一半,还没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就被拽离吧台
。
这间店就连洗手间都很高级,仿佛饭店似的窗明几净,空间大的说话都有回音。
“……嗨,你也来这里?”
亚撒尴尬地堆起笑脸,向把他逼向墙边而且浑身散发出怒气的男人说道。
换作平常,他肯定会开心的和夏佐先生打招呼,热情地给一个拥抱,然而,今天不行
,偏偏是今天巧遇。
夏佐先生黑著张脸没回话,一手托起他的脸端详,仿佛非常嫌恶的皱起了眉头。
“──你会不会有点失礼?”
酒精影响之下,亚撒朝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吐息说道。
“你干嘛打扮成这样来这里?”夏佐先生努力压抑怒气,沉声问道。
少年一头漂亮的金发盘起,在脑后扎成一个乍看慵懒的发髻,整张脸都露了出来,凸
显著小巧而五官美丽的脸孔,让人视线全都集中到那精致如同人偶似的脸蛋。酒精的影响
下,少年的嘴唇和脸颊都带着一丝晕红,一双温柔的绿色大眼睛带着点迷濛,仿佛向周围
所有的男人诉说著有机可趁。
而那被他含着啃咬过无数次的耳垂上,戴着蓝色人工宝石耳环,一身露出锁骨和胸口
的白衬衫,剪裁在上半部略戴宽松,恰到好处得衬出少年柔软的气质,到了下身又收出了
腰线,透出一丝露骨的性感。
“哪样?”少年微微偏著头,突然笑起来,伸手拉拉他的西装,“你不是也穿得帅气
,在和女人约会吗?”
当年那个怕寂寞的小男孩,居然长成这么大一个会和漂亮女人来酒吧厮混的男人,亚
撒有点感慨。
“那是我同事。”夏佐先生避开了他的视线,“我们在谈事情。”
亚撒扬起眉,不置可否地轻哼了声,抬手拍拍围困着他的男人胸口,“那你们慢慢谈
。”
“你去哪?”夏佐先生立刻拉住作势要走的少年,少年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那带
著酒气的神韵透着令他陌生的随性,少了平日黏着他的亲暱。
“──我们明天再谈好吗?”亚撒脸上隐隐浮现一丝无奈,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禁锢
。
“……”
夏佐先生扯着他的手臂,把他拖进厕所隔间里。
这里就连厕所隔间内都很宽敞洁净,磁砖明亮得发光,两个人塞进去绰绰有余,但亚
撒还是被吓得不轻。
“今天是第三天,我不可能放你自己晚上在外面跑。”夏佐先生沉声说道,眼神带着
不容拒绝的强势。
“唔,等……”压下来的湿热唇舌贪婪交缠,男人近乎啃食般的吞没话声,亚撒正慌
张地想要拒绝更进一步的接触,却发现男人松开他的唇,没去拉他衣裤,而是施力让他跪
下。
“你该进食了。”夏佐先生用仿佛喊他吃饭的平静语气说道,放在少年头发上的大手
轻轻按着他的头。
“……”
亚撒跪在厕所隔间的磁砖上,微张著嘴面向男人的跨间,用被酒精冲洗一番的脑子思
考了片刻,以这个人不时会显露隐晦偏执的性格,如果他在此时说出“从今以后不必喂我
也没关系”行得通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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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收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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