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中角色感情观、价值观不代表作者本人
*作者本人也快要被吓死了所以捉虫还是晚点来吧
*文中的女人样貌可代入momo,不知道就不要估狗了,不然你可以跟作者一起瑟瑟发抖
夜色很美,满月的天伴着稀疏的星辉,近十月份的季节还有虫鸣从不知名的方向传来,放
眼望去是一片荒芜,光线太暗,看不清是农田还是无人耕种的土地。
这里是某座山中的露营区,一群人刚结束夜教,前头领队带着,浩浩荡荡的往帐篷区走去
,最后面散著几个还没消去兴致的新生,其中一人还故作玄虚的讲了个鬼故事,闹的女孩
们尖叫搥打对方。
路是干燥坚硬的,但架不住新生打闹推搡,一个女孩没注意就踩到了凸起的小石子向后倒
去,落入一个散发著淡淡柔软精味的怀中。
“小心点。”青年扶住对方,温柔叮嘱著,“这段路比较不平,还是注意点好。”
光线不亮,女孩还是依稀可以看到对方脸上温雅的微笑,红著脸说了句“谢谢”,就慌乱
的拉了新认识的好朋友跑走。
奔跑间,似乎还能听到两人落在风中的对话。
“等等啦!你不要跑那么快!”
“是小巫学长!!小巫学长刚刚碰我了!”
巫学瀚落在最后头,脸上依旧是那副淡笑,两个女孩的对话没有挑动他一丝表情,似乎对
这个场景见怪不怪。
他刻意放慢了自己的脚步,身为负责最尾端的领队,此时更远远落在众人后头。
看着已经找不到背影的女孩,巫学瀚抬手伸到面前,他的嗅觉比一般Beta灵敏,尽管对方
用了抑止剂,但还是能嗅到一丝属于Omega的的信息素。
“Omega啊……真好。”
他没有错过刚刚新生们的鬼故事,也没有忘记两个女孩跑远时那最后一句话。
“如果小巫学长是Alpha就好了!”
“当Alpha有什么好呢?我更想做你的Omega。”凌晨,巫学瀚走到外头,也不管地上杂草
丛生,盘坐在地对电话那头的人撒娇。
他的声音很舒服,和他的长相一样,温温和和不具有任何攻击性。但巫学瀚知道,比起这
个适合出现在广播电台的温和男声,方毅更喜欢他在床上放荡的呻吟。
对面的人听到他这么说便笑了出来,笑声中满满的愉悦。
“这么黏的个性怎么适合当Alpha呢?”方毅说调侃的说。
“所以Alpha有你就够了。”巫学瀚笑的甜蜜,连声音都浸了蜜似的甜。
“好的,那我的小伴侣,这次回去想要什么礼物?”方毅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强势,但放
缓了声音时,却总是让巫学瀚把持不住,更别提对方还意有所指著什么。
巫学瀚喜欢对方喊他小伴侣,这会让他稍微遗忘两人不一样的身分。
AB组合并非少见,但面对约定俗成的AO配对,人们还是习惯Beta和Beta一起,在出生率减
少的世代,还是别去占了已属少数的Alpha和Omega才好。
“想要你陪我吃顿晚餐。”巫学瀚带着显而易见的暗示,“你回来那周五,我室友要回老
家。”
方毅一口答应,两人又隔着电话说起情话,直到方毅那头传来别的声音。
他那边似乎还有其他人,喊著方毅名字的声音听不真切,像是隔着门板喊人。
巫学瀚没有错过,若说刚刚和方毅的气氛是暖融融的,连呼出的气都有甜香,那么这声喊
著对方名字的声音,就像骤降的气温,巫学瀚连质问都没办法,只得默默接受。
知道和接受是两回事,尽管这是两人约定好的,但见到自己的爱人和别人能够光明正大的
出现在众人面前时,自己却得跟下水到的老鼠一样见不得人,巫学瀚自认还是没办法做到
毫无芥蒂。
他按下心中的不渝,故作自然的埋怨道,像是每对情侣吃醋时会有的小情绪。
“绵绵姐也在啊,就知道你这么晚不睡是有原因的。”
方毅哄了几句,门外又喊著方毅出来吃宵夜,说面煮好了,他才摀住手机让门外人先吃,
讲了些话打混过去。
“哪是,我知道你会打电话给我,才到现在还不睡。”方毅继续哄著。“宵夜也是林绵做
主煮的,你知道,我也不好拒绝。”
巫学瀚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一时的小性子是情趣,久了就会成厌烦。
他换了个口吻,学着刚刚的女声口吻说:“那你之后也要留我这吃宵夜才扯平。”
“只有吃顿宵夜那么简单吗?”方毅笑说,他们也是好久没见了,更别提两人碍于林绵的
关系,互动不方便那么频繁。
听方毅又讲了些情人间的私密话,巫学瀚才放下刚刚那点疙瘩,岔开了话题讲起晚间夜教
的过程。
“你知道我这次带夜教对吧?…新生?有几个还不错,但哪个都没你好。”巫学瀚说,“
不过你那时候和绵绵姐家庭旅游去了,不晓得我们这次夜教的主题。”
“别介意了,真论先来后到,林绵还担不起你喊这声姐。”方毅见缝插针。
“我知道,你们只是两家关系好才互相介绍的。”巫学瀚把话扯回来,“我们这次主题是
门板后的人。”
“嗯?”方毅不解。
巫学瀚简单的说,似乎不想在这故事背景着墨太久:“说是真实事件改编的,大致上就是
一个女人被背叛后,杀了她的丈夫和丈夫外遇对象,最后自杀的故事。”
方毅听了也不太舒服:“那和门板后的人有什么关系?”
巫学瀚学着电视上的桥段,压低声音,神神祕秘的说:“因为在那之后,那个女人会在深
夜晃荡,敲著门确认,找同样的人下手。”
“真怪。”方毅啧了一声。
“故事是怪,但我们场布组挺厉害的,这里荒郊野外硬是弄了好几个场景出来,还有新生
被我们弄哭了呢。”巫学瀚无不炫耀,他大一那年是方毅带的队,他好端端的走完全程,
后来据方毅说这让他挫折了一阵子,还以为能吓到对方。
“看你得意的。”方毅说。
“那可不?”巫学瀚很得意,“但我跟着走一轮还是不懂,你说被背叛还要杀了对方是什
么道理?好几年前不是有一部偶像剧吗?‘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说的就是这个。”
方毅知道巫学瀚暗指什么,林绵是他的Omega不假,AO身体本就契合,但林绵贤妻良母的
个性他实在喜欢不上,他更爱好巫学瀚这种出的了厅堂上的了床的。
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方毅因为家人和将来生育问题和林绵在一起,变到现在,两人明
明交往在先,中间却多了林绵,隐密而刺激的快感无时无刻不充斥着两人的心绪。
“偶像剧少看些。”方毅有些看不上那些俗滥的剧情,但这部在当时红了好一阵,连他不
看电视的人都知道一些。“那个男主最后两头都没得到,但我不一样,我知道我爱你,我
最后也会选择你。”
“我知道,我也是。”巫学瀚轻声说,再过几年,再过几年就好,等到林绵有了孩子,一
切都皆大欢喜。
“所以再等等我,嗯?”
巫学瀚被这声“嗯”麻了背脊,他是真的想念对方了。
“嗯,我等你回来。”
夜教不过一天一夜,但后续还得把道具布景给带回学校。
巫学瀚住宿舍时间多,又是男Beta,一些搬重物的活就落在他头上,好在来的人不只有他
一个,一群男生来来回回几趟,东西也收的差不多。
“呼…这些也太重了吧!”
“你那窗户有我门板重吗?一大片还不好跟人分著搬。”
“谁都别跟我的人偶比,不是我要说,场布组也太疯狂了吧?一比一的人偶也做出来了?
”
“所以才有办法吓死那群小菜鸡啊!”
仓库不大,摆夜教的东西还算绰绰有余,一群男生面对满房的恐怖布置哄堂大笑,丝毫不
惧,反而饶有兴致的打量起那些吓倒新生的道具。
巫学瀚有些不耐烦这场合,却不好说走就走,只好维持着他一贯的笑容跟着在后头,时不
时附和著。
他不信鬼神,这些在他看来跟本就是子虚乌有,所以明知道是真实故事改编,还是在电话
中不当一回事的讲给方毅听。
如果是他被背叛了,拍拍屁股走人就好,占著一个不爱你的人有什么意思?硬要绑着对方
过活,心却不在自己身上……想想都不知道该嫉妒还是同情林绵。
巫学瀚想着,前面几个男生还在喧哗,在窗户的背景版旁嬉闹著。
其中一人似乎想到什么,指著窗说:“我记得这不是用版子遮著吗?”
“好像是,怎么就变成窗帘了?”旁边的人拉着上头窗帘,有些狐疑。
倒是另一个较高的男生十分淡定:“可能是场布组又改了吧?他们不是蛮多东西都追求还
原吗?”
“所以那个门板才做那么重吗?”第一个说话的人吐槽。
几个人又嘻嘻哈哈起来,一点也没放在心上。反倒是巫学瀚想到这窗帘似乎和学校宿舍统
一配的一样,可能是场布组省钱干脆拆了宿舍的来用。
男生们绕了一圈,也许是看习惯了,这些把新生们吓的屁滚尿流的道具在他们眼里也就一
般般,倒是最后关卡的Boss把抬门的那位仁兄给吓了一跳
等身人偶被摆在角落,穿着一袭拖地的红裙,如同婚纱一般,层层叠起煞是好看,只是细
看那颗被黑发盖住的脸,拨开头发,脸孔像是左右两边的侧脸合并在一起,十分诡异,尤
其两颗黑白分明的眼球向外突起,大的吓人,明明毫无生机,却像是蕴含了浓浓的憎恨看
著来人。
“我好像能理解那群新生为什么会被吓到了。”抬门的男声拍著胸喘气。
不光是他,其他人也附和著点头。
这个人偶被放在最后一关,当新生们打开门就会看到门后的人偶,人偶无法独自站立,场
布组干脆让人换上一身黑衣,仗着夜色躲在后头操纵,而旁边也会有负责的学姐化妆,同
样一身红裙,见机跳出来吓人。
平常人偶都是低垂著头,谁也没认真看过偶具的脸长什么样,突然一看,着实吓的不轻。
巫学瀚站在最后头只看的到一部分,听到前面的人说着人偶的样貌,不禁庆幸自己没凑热
闹跑最前面。
看大家被吓住,巫学瀚率先开口:“既然都没事了,那我就先走了,等下周总结再见。”
巫学瀚走的潇洒,其他人也纷纷告退,实在不想继续待在这个仓库和人偶脸对脸的,怪吓
人。
一群人走的走,跑的跑,最后一个高个男生叹了口气,他负责锁门,跑不了。
正要关门,就看到场布组其中一个女生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让他等一会。
“怎么了?还有东西没拿过来?”高个男生问。
女生喘了会气,她一路跑过来的,就怕负责人走掉,她一个人也不好搬。
“你们还漏了我们的小免Boss啊!”
“小免?”高个男生愣住,小免是那个人偶的代称,据说是取故事中女主角的谐音,“小
免我们早就搬进去了啊。”
“哪有,她还在车里,总队长她爸爸来帮忙载道具,打开车厢还被小免吓得半死,刚刚还
在骂总队说我们夜教在乱弄些什么蔑视神鬼的事情。”
高个男生反驳:“不到蔑视这么夸张吧?我们不是也有照规定拜拜烧纸吗?”
“谁晓得。”女生耸了耸肩,又拉着人往外走,“好了别提了,我们赶快把人偶搬进来,
重死了我又不好一个人拖着走。”
高个男生被拖着走,还没忘记刚刚的疑问:“你们场布组当初有再多做一个小免备着吗?
”
女生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们没来场布不知道,那阵子跟战争一样,东西都快做不完了
,组长还要求东要求西,哪可能再抽时间多做一个小免。”
“可是……”高个男生还想说。
“可能你看到的是以前学长姐做的道具吧?”女生毫不在乎的摆手。“反正我们的人偶只
有一具,总不可能是真的小免来了。”
回到宿舍,巫学瀚关上门就忙着准备晚餐。
室友已经回家了,整间房只剩下他一人,他不好让人知道自己在煮饭,哪怕宿舍有提供公
共的厨房,但巫学瀚一点都不想冒着方毅有可能被发现的危险,哪怕一丁点都不行。
夜教是上礼拜的事情,方毅原本礼拜一回来,但前几天又传讯息给巫学瀚,说是家里出事
,好像是林绵已经在怀疑了,他得安抚好两家人,让巫学瀚乖乖在宿舍等著,他礼拜五就
会过去找他。
巫学瀚不疑有他,甚至怕增加林绵的疑心,他连睡前例行的晚安都停止住,方毅也是,两
人默契的暂停了来往,一连好几天,才在刚刚收到了方毅的讯息。
“等我来。”
小别胜新婚的甜蜜和隐瞒过去的快感交织,巫学瀚甚至隐隐觉得自己胜了林绵一筹,他知
道方毅爱他,但他还是嫉妒著林绵Omega的身份,因为性别让他无法明正言顺待在方毅身
边,而林绵可以,他嫉妒的要死,却改不了天生的东西。
但又如何?先和方毅交往的人是他,现在拥有方毅的人也是他。
出于比较的心理,巫学瀚也同样弄了锅面。
受限于厨具只有个电磁炉,巫学瀚也不擅长煮饭,稍微煮了点汤,再加上外面买的麻辣卤
味,弄一弄居然也是有模有样,等方毅来再下个面吃也差不多了。
比起别人口里说林绵的料理是色香味俱全,巫学瀚的明显逊色不少,但他并不介意,床底
下一手台啤和套子才是今晚的主角。
哪怕他不具备被标记的腺体,巫学瀚还是热爱且耽溺于肉欲,以及高潮时方毅咬住他后颈
的快感。
说AO身体是天生契合,巫学瀚觉得他和方毅也不遑多让。
哼著快了几拍的情歌,巫学瀚起身打开窗,想将满室的卤味香给散出去点,不然一进来闻
著这气味也太扫兴。
晚上九点,巫学瀚看了眼手机,没有讯息,也没有电话。
晚上十点,巫学瀚忍不住吃了一小碗饭,吃饱还不忘漱口去味。
晚上十一点,巫学瀚有些坐不住了,宿舍门禁是十二点,哪怕方毅无法来,也会想办法传
个只字词组告诉他,但到现在杳无音讯,安静的让他怀疑是否开到了静音。
随着门禁时间越来越接近,巫学瀚逐渐焦躁起来,他怀疑是不是方毅被林绵给发现了,还
是他决定从此和自己断个一干二净,毕竟巫学瀚除了方毅爱他这点之外毫无筹码,他是个
穷光蛋,他甚至也无法确定方毅的爱能不能抵过现实的压力。
巫学瀚站起身不断在房内踱步,手机握在手里,视线就没离开过一刻。
窗帘似乎被风微微扬起,露出了外头漆黑的夜色,他们学校靠山,成片的树林就是宿舍唯
一的风景。
“叩叩。”
巫学瀚下意识的回头,仔细一听,门敲响的是隔壁间,不一会隔壁就传来窸窸簌簌的声音
,如果他没记错,对面也是一对情侣。
巫学瀚怕方毅不来,又怕他来了和隔壁间一样,大学生熬夜是常态,难免会有睡不着觉的
人听见声音。
想着想着,他手指飞快的在萤幕上传讯。
“?”
“抱歉传错了。”
巫学瀚知道,方毅明白他意思的,按捺住打电话的冲动,他下意识地摩娑着手机,等待着
漫无止境的时间过去,那人会出现在他的门口,敲响门跟他说他来了。
手指摩娑著,不小心按进了当初搜寻的网页记录,里头一页是关于他们这次夜教主题的真
实案件经过。
事情的真实性已不可考,除了三个当事者已去世外,其他细节似乎被改过许多次,连巫学
瀚都不确定自己看的是不是事实。
只是在众多版本中,撇开那些以讹传讹,还有被改的面目全非的后续,大部分还是着重于
被敲响的门,以及为了遏止人劈腿而弄出的怪谈。
巫学瀚是嗤之以鼻的,若真的存在,那故事的女主角可能得忙到全年无休,况且网络上就
一堆男女友外遇的求助文,甚至还有小三版的存在,这些人都还好好的,更别提是和方毅
相爱的自己了。
不过巫学瀚记得清楚的一点是,下午在仓库看到的那个窗帘,在原本记载就是女主角用刀
捅死了另外两人后,穿着鲜血染红的婚纱从高楼一跃而下,而那窗帘边角也沾上了些许的
血液。
巫学瀚胡思乱想着,就看到手机亮了亮,他迫不及待的点开画面,是方毅传来的讯息!
“我到楼下了。”
见状,巫学瀚看了下时间,现在才快十二点,男舍舍监比较好说话,加上方毅只有今年没
抽到宿舍,前三年都住校,舍监肯定还认得他。
想到这,巫学瀚忍不住哀叹,要是方毅抽到宿舍,两人要见面也不会这么麻烦了。
算算上来的时间,他房间在五楼,就算爬楼梯也要几分钟,便悄悄开了门,探出头打量走
廊有没有旁人的踪影,也好让方毅避开。
宿舍分ABO三栋,不像Omega奢侈到都是两人房,Beta的宿舍楼被分成许多房型,巫学瀚不
想和那么多人住一起,又想和方毅私会,便加了钱升到两人房,好在选两人的学生不多,
大多还是集中在中低层的六人房和八人房,他的室友又时常不在宿舍,才让他捡了漏,瞒
著林绵的时候,两人就在宿舍温存著,被质问了也有理由圆过。
巫学瀚打探著走廊的动静,也没错过楼梯的脚步声,但可能是他房间在中间,离两侧楼梯
有些距离,加上方毅太过谨慎,竟是一点声音也没有。
他又悄悄退回房中,将手机扔到一旁,静待着方毅的到来。
等了一会,外头果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叩叩。”
巫学瀚准备开门:“等我一下啊。”
正要扭开门把的一瞬间,他似乎感觉有些不对劲,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听到方毅的声音了,
这在平时算不上什么,但也许是他想的多,被几天下来的烦忧折磨到胡思乱想,巫学瀚总
觉得方毅在这时候会喊着他“小伴侣”,说他把自己给带过来,方毅就是巫学瀚最好的礼
物。
“怎么了?”门外是方毅的声音,尽管放轻了声调,巫学瀚一听还是认得出来,“我的小
伴侣好几天不见就生气了吗?我可是帮你带了礼物来。”后面一句话说的又快又急,还嘻
嘻笑了几声。
那是方毅的声音,说的也是方毅会讲的话,语气巫学瀚却寒毛直竖,忍不住倒退了几步,
不小心踩到放在地上的手机。
上头跳出的讯息吸引住巫学瀚的眼,他连忙解锁打开手机,讯息一下就覆蓋住桌布,那是
还没有林绵这回事之前,他和方毅出游拍的照片,看似朋友的合照,却没有人知道在没被
拍下的画面里,他们手牵着手,谁也分不开彼此。
讯息某个他和方毅共同群组传的,巫学瀚已读太快,只看到对方传来一个新闻连结,“男
子遭未婚妻刺……”,标题太长,删节号卡在巫学瀚最不安的点上。
他也不管门外的人是不是方毅了,点进去查看新闻。
“28号晚间,X市惊传一则男子遭未婚妻刺杀的消息。”
图片一出,巫学瀚就软了脚,也许别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他看到报导上的房屋就懂了
--那是方毅的家。
他不受控制的继续往下看,一大篇报导只看的到重点一段。
“……经过调查,28日为两人订婚宴,林姓女子似乎是疑心方姓男子出轨,晚间在房内猛
刺对方数十刀,最后跳窗当场死亡,而男子在送医两天后也因伤重不幸身亡。”
巫学瀚猛地抬头,一切在他脑中连在一起--两天前,方毅瞒着他和林绵订婚,最后被失
了心智的林绵刺杀过世。
那么,现在在他门外的是谁?
他当机立断地一个箭步上前锁了门,还拉了门链栓住,却不料听到外面的人嘻嘻笑着,像
在嘲笑他的无用功。
“是我啊,帮我开门。”外头的东西继续用方毅的声音说道,手不停地敲著门板。
“叩。”
“叩叩。”
“叩叩----”
敲击声越来越急促,巫学瀚慌了手脚,他僵著身子,几乎都觉得外头那不知名的东西要破
门而入,却因为某种原因而被隔绝在外。
敲门声突然停了下来,假方毅哀求:“求求你了,帮我开门吧。”那个东西用着方毅的声
音哀嚎,像极了他被刺时的惨叫,“救我!我好疼、我好疼啊!!!”
“闭嘴!别用他的声音说话!”巫学瀚受不了的摀起耳朵,他不敢想像方毅死时是怎样的
心情。
“……那用我的如何?”那是一个沙哑的女声,确切的说,像是哭到极致,连喉咙都哑掉
,硬是挤出的一点细微声音。
“我也痛,我也好痛啊。”外头的女声说,巫学瀚忍住哀痛和恐惧,听了一阵才和林绵的
声音连结起来。
“不爱我就不要拿我当你们爱情的挡箭牌,我不是见证你们感情的试金石!”林绵说,语
气逐渐疯狂,“我把一切都交了出去,我把一生都给出去了!!”
“我好痛!我也痛啊--!!!”
林绵又敲起了门板,一下比一下来的用力,力道之大,让巫学瀚想到一件事情。
无论林绵是真是假,闹得这么凶,为什么没有人出来询问一句?
他敲著隔壁间的墙,原本打的火热的另一边,此时却毫无动静,整栋楼宁静的像只剩巫学
瀚的存在。
巫学瀚喘著粗气,门还在砸,知道了外头是林绵后,他怕的不行,连忙打开手机想打电话
报警,桌布却换成了仓库里那个人偶小免的脸。
他吓的把手机给扔出去,萤幕上小免的脸却笑了起来,细细密密的像条缝线,凸出的双眼
瞪着巫学瀚。
不知何时,外头的林绵停下了动作,和萤幕上的小免一起笑了出声,两人诡谲的笑声交织
在一起,毫无起伏却又尖锐的充斥着巫学瀚的耳膜。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别笑了!!!”他紧闭着眼。
他不敢想像,说不上后悔还是害怕居多,竟觉得刚刚匆匆一瞥,萤幕上小免诡异的脸,居
然和林绵温柔的相貌有几分相似。
“干你娘都几点了是在吵什么啦!”隔壁传来男子的怒骂,隐约还有另一人轻声安抚著对
方的怒火。
巫学瀚茫然著睁开眼,没有敲门声,没有尖锐发毛的笑声,手机萤幕上还是好端端的合照
,好像刚刚那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他抬眼望向床头的电子钟,十二点了,时间一丁点也没变,而自己坐在地上,一切似乎和
事情还没发生前一样。
巫学瀚压抑著恐惧爬著捡起手机,他点进讯息栏里,里面没有方毅的讯息,也没有群组关
于方毅的死讯,一切似乎像场梦。
抹掉额上的冷汗,巫学瀚这才发现他整个背都湿透了,黏在背上十分不舒服,但他只想瘫
软在地,一根手指也不想动,心脏还急速跳动着刚刚令人惊惧的梦境。
喘著粗气,萤幕又亮了起来,是方毅的来电。
知道一切都是虚假的之后,此时的来电多么珍贵,巫学瀚连忙接起电话,还没等对方开口
,就带着浓浓的鼻音哭喊。
“方毅、方毅--”巫学瀚不断喊著对方名字,好似这样能让他安心点。
电话那头是熟悉的声音,轻哄著:“怎么啦?我的小伴侣这样我可是会心疼的。”
“我刚刚做了个噩梦。”巫学瀚止住哽咽,颤抖著把刚刚的事一股脑儿说出来。
太过惊吓,巫学瀚说的话显得有些语无伦次,方毅却也理的分明,哒哒的脚步声回荡,方
毅不急不缓,让巫学瀚别担心,他很快就到了。
“你真的很快就到了吗?”巫学瀚抓着手机问,好像是他唯一的浮木。
“当然,毕竟我是这么的爱你。”方毅说,“我到四楼了,你待会帮我开个门吧。”
巫学瀚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也不管方毅隔着电话看不到。
他连忙打开门链,向外探头,违和感却一拥而上。
门,为什么是锁著的?
巫学瀚僵硬著回头,时间还停留在十二点,一分一秒都没有前进。而电话那头没有挂断,
传来了方毅的说话声。
“我快到了,我带着你的礼物来了。”
“砰”一声,巫学瀚关上了房门,贴著门滑落在地,他不懂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是现实
吗?还是另一个更可怕的梦境?
“我到了,你开门啊。”门外,方毅敲著门说著。
巫学瀚忍着恐惧,颤巍巍的扶著门板起身,从门上的猫眼望出去。
没有想像中的恐怖场景,门外是方毅没错,只是脸有些白,不晓得是不是被刚刚他那番话
吓的。
巫学瀚此刻的心情像坐云霄飞车一样,遭受了剧烈的波动,他无视刚刚的矛盾之处。抖著
手想打开门,想给外头的方毅一个紧紧的拥抱,门外却先飞来了一个如偶人般的东西。
--是方毅。
确切的说,是方毅被捅的千疮百孔的尸体。
“啊--!!!!”巫学瀚终于忍不住尖叫出声。
门外,是揉合了小免和林绵脸孔的人偶,她不自然的动了动身体,朝瘫坐在地板上的巫学
瀚咧开一个笑容。
“我给你带了礼物,喜欢吗?”林绵、亦或是小免说道。
人偶踏进房内,层层摆摆的裙子像涟漪一样,荡著艳红的鲜血。
“叩叩。”
“我进来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