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顗罧闻言后勾起唇角笑了一下,看向自己同样正发著红色光芒的左手无名指。“我
总不能什么承诺都不给,你母亲就会放你跟我走吧?”
接着他用右手朝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一挥,光芒消失,邵宇霆手上的灼热感也顿时消散
,手指上的线条也不再发光,恢复成胎红色般的印记。那人用“事情解决了,你可以闭嘴
了”的表情看着他。
邵宇霆原本张口想再问点什么,培顗罧却是又到床边,伸出三指要去量测他的颈脉,
他反射性地想躲开,却被“啧”了一声挥开他欲挡住对方的手。
“我杀不了你,别闹。”培顗罧说完把手指放到他颈子上量测,邵宇霆想说话却被对
方用动作制止,示意他安静,等了一会他的手指才离开他的颈子。“我八小时后再来看你
的状况,这期间就随便你爱干嘛就干嘛去吧!别花太多体力,否则你死在半路上可得害到
我。”
培顗罧说完还拢了拢长到腰间的黑发,看着还露出一丝疑惑表情的邵宇霆,瞇着眼睛
笑了笑,用看起来像是决定大发慈悲告诉他答案的表情开口:“你无名指那是灵魂印记,
不然你以为你母亲为何会同意我带你走?”
邵宇霆这才知道为何眼前这名男子杀不了他,因为他们性命绑在一起。
这是一个古老又传统的术法,施术者献出自己一部分灵魂和对方的灵魂绑在一起,两
人将互为生命共同体,但这术法通常是用在夫妻或是伴侣身上,而且通常只会是相爱的两
人才会施行此术。邵宇霆没想过一个大名鼎鼎的通缉犯会为了救他的性命,而愿意将两人
的生命绑在一起。“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救我?”
那人笑了一下,“你觉得我会回答你?”
“我想也是。”邵宇霆虽然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在想些什么,但总归不会是想杀他,否
则也不会施行灵魂印记这种术法。
但他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术法是有人可以解开的,并非是不可逆的术法。“你找到人
解除了?”
“你还不笨嘛!知道得倒挺多。”那人笑了下,“当然。”
由于对方答得太过笃定,反而让邵宇霆直觉性地反问:“真的?”
培顗罧回头看着他,“当然,不然你说我们谁会先死?”
邵宇霆想了想,指指自己。
“那不就得了,我没必要把我性命搭在你身上,虽然我也活不久就是了。”
邵宇霆想起对方把那些剧毒往嘴里塞的样子,假如对方是为了要适应毒物的毒性而服
用那些草药来下毒的话,可想而知对方的寿命并没有办法持续太久。
两人沉默了一阵子,邵宇霆想着对方不会害自己,也就闭眼感受一下自己体内的能量
流动,确实比之前来得流畅许多。
“我真的可以随便走动?”邵宇霆从生病以来一直卧病在床,原本训练良好的体态也
清减了些,确实是该到处走走看看,若是情况许可应该还要开始训练。
“嗯,这里可不是皇宫,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祕密,你就随意吧。”培顗罧走到房门口
,似乎打算离开。“这里比较简陋,我还要顾你身体状况,这房间是我的,你得跟我一起
住,没问题吧团长大人?”
“嗯。”邵宇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两人连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只不过是要同住
在一个房间,他何须介怀?
“你要洗澡吗?”那人突然问。
“嗯?”
“反正我要洗,你如果不想看的话便离开吧!”培顗罧吹了声口哨,有两个仆人装扮
的男子便陆续提着呈装热水的水桶,倒入小隔间里的浴桶中。
在仆人陆陆续续来回几次之后,便不再出现了。
培顗罧神色如常地锁上房间的门,在他面前把黑色长袍系绑带的子松脱,露出白皙光
洁的身体,几乎没有任何赘肉,还有浅浅的肌肉线条,他毛发不多,皮肤像丝绸一般滑顺
细致,他步入小隔间的浴池里,邵宇霆红了脸,想起两人不久前的荒谬。
邵宇霆明明不是第一次看见男人的裸体,也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耽于情欲的男人,即
使早已知晓自己喜欢的性别为同性,也已经有过数次与同性交合的经验,看过一些男人的
裸体,甚至在他病发前,母亲还为了他举办过一次大型相亲晚宴,那次与会的都是一些如
同他一般喜欢同性的贵族子弟,哪个不是家里捧在手掌心细细养的,他还和其中几位约会
过,只可惜后来他生病,联姻的事就再也没下文。
可那些人对他的吸引力,却远低于眼前这个通缉犯,邵宇霆不太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
,也许是他病过头,脑子也跟着一起冻僵了。
那人不理会邵宇霆的沉默,他只听到小隔间发出的水声,接着那人开了口:“我说你
也射太多进来了,而且还那么深,很难清你知不知道。”
“我……不然我下次帮你清?”邵宇霆一时间不知该做何反应,开口询问。
“也是,你射进去的东西当然得靠你挖出来,下次你才会知道不准射那么里面。”他
一面抱怨,邵宇霆听到水声在浴桶里上下摆荡的声音。
“我这毒只能这么解?”邵宇霆想了很久,被对方刚才的一举一动给弄得无法思考,
好不容易才憋出这一句话。
“如果有别种解法,我为何不用?”培顗罧倒是回答得很快,“没想到堂堂朱雀国骑
士团团长的头脑好像不太好,是都用肌肉打仗吗?”
邵宇霆原本也自认自己虽然算不上绝顶聪明,但也不算太笨,否则也坐不住团长之位
,可被这一连串的事件影响,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变笨,或是他原本就不如他想得
聪明。
培顗罧以为刺激到邵宇霆,还开口安慰:“我开玩笑的,你很聪明。”
邵宇霆本来想解释些什么,后来还是决定沉默。
“我这毒要多久才能完全解开?”
“不知道。”培顗罧回答,邵宇霆听到对方擦拭身体摩擦毛巾的声音,然后是穿上衣
服的声音。“还要看缺的那几样东西什么时候才能到手,我目前只能暂时帮你解掉一点而
已。”
接着培顗罧走了出来,看着他。“你要洗的话,我再让人提水进来。”
“好。”邵宇霆最终还是同意了,他需要一点水来冷静一下。
培顗罧又吹了声口哨,交代仆人去提水后,原本打算离开,但有人出现在房间门口。
“结束了?”来者是一名男子,长相是标准朱雀国人的长相,红棕色的卷曲短发、棕
色的眼睛,有些偏红的皮肤,穿着工作服。
“嗯。”培顗罧点头,“怎么了?”
“你鸽子回来了。”那名男子回答,然后把一只黑色的鸽子递给培顗罧。
那鸽子不同于一般鸽子的颜色是白色或灰色,而是几乎发亮的黑色,若不仔细看还以
为是乌鸦。
“喔。”培顗罧接过那只黑色鸽子捧著,摸了摸鸽子的头和身躯,那只鸽子也不反抗
,甚至还主动要求对方多摸一些。“还有事吗?”
“就是想来看看大名鼎鼎的团长的庐山真面目。”那人调笑着,把头往房间里凑想看
清楚邵宇霆,朝着他挥手。“你好呀团长。”
“你以后机会多的是,急什么。”培顗罧骂了声,把男子推出房门外。“滚回去工作
吧!”
“呿。”那人摆摆手,声音渐渐远离,听起来像是离开了。“你就好好藏着你的宝贝
吧!”
接着邵宇霆看着培顗罧打开鸽子脚上的纸条,啧了声,然后对着鸽子说:“这种小事
也要麻烦我,我现在很忙没空,让他自己去。”
说完便把鸽子放出去了,邵宇霆甚至不确定对方到底有没有像普通的飞鸽传书一样绑
上纸条。
“我出去一下,你洗完澡就自己随便逛逛吧。”培顗罧对着他说完便离开房间,留下
不明就里的邵宇霆一人。
邵宇霆等待仆人把水装进浴桶里,他褪下有些黏腻的衣物,好像很久都没有经历流汗
的感觉了,然后步入浴桶中。
虽然他知道自己为何中毒,但他还是不知道培顗罧为什么要救他,又为什么要和他结
下灵魂印记,而且他感觉对方并不如他所说的,已经找到可以解除印记的术师。
===========================
糟糕!
又是用攻视角为主的故事,我好害怕!!!!!
揪竟~团长大人何时会崩坏呢QAQ
而且走向越来越像是定番的忠犬配女王了呢(虽然我本来就没设定要什么属性了)
感谢愿意收看这个乱七八糟的故事的各位<_O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