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篇名先别激动,这篇还没,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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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稷见他怔愣地看着自己,便轻声笑了笑。
“怎么了?”
李诏沉默地看着他,几息后才道:“原来四哥是这般想的。”
“是。”
李稷应完后便没再说什么,接着便转身继续领着他们走在前头,从头至尾看着他们兄
弟俩对话的下人与管事,守着本分,面色分毫未受影响,跟在李稷身后。
李诏默默的看着他的背影,谁也没想到那件绛色华美的外袍下,竟是包裹着这般心思
,李诏不禁失了神。
漫漫长廊外,夜里的庭院虽被照得发亮,却一人也无,显得单调又寂寥。
随后被款待去的两名小太监也被领到他们这处,一同走到了景王府门口。
管事与下人走到朱红色的大门前,将卡住门的木板一同搁下,挂在门外艳红的灯笼透
著微弱的红光打了过来,在那瞬间他似乎在李稷脸上的红光里看到了狠意,尽管李稷的神
情分毫未动,仍是带着笑意。
伴随着大门被推开的吚呀声,李诏抚著袖袋里那裹着硬物的荷包,近乎快被他摸到发
烫了,沾染着他的体温将金龙烘的温热。
“我就把你送到这了,外头已置好马车,会送你回宫。”李稷道,视线落在他的腰部
,“有腰牌?”
“嗯,有腰牌。”
还未待李诏将金龙取出,王府的下人便发出犹疑的呼声,随即将自己的口掩好。李稷
与李诏亦被这声吸引,同时往门外望去。
只见一辆马车就伫立在景王府外头,那车造得低调,挂著紫色的布帘,前头的骏马正
呼噜着气,用蹄子踏着地,所有人的目光有志一同的落在那府徽上,只见属于镇远侯府的
徽章刻在上头。
马车旁有一名男子正驾着马,他一身武夫装扮,身着轻铠。
见他们出府,便下了马恭敬的朝他们走来,他抱拳半跪在地上,态度不卑不亢地说道
:“小的见过王爷、殿下,在下乃镇远侯的亲卫,侯爷担忧殿下回宫路上不能安生,特命
小的前来护送殿下回宫。”
望着这副情景,李稷面上的笑容更加深了。
“侯爷真是有心,如此心系六皇子。”李稷转身面向李诏笑道:“六弟你就承了这方
好意罢?”
男子维持着半跪的姿态转身面向李诏,恭敬道:“殿下,请随小的来。”
李诏望着那名男子,微微蹙眉,顿了顿才道:“你在此处稍待一会。”
他抿了抿唇,转身面向李稷,才缓缓从袖袋里取出赵靖诚日沉时刻在马车上给他的那
荷包。
“四哥,此物弟弟不能用,给你了。”
李稷接过荷包,松开了系紧的丝线,只见里头那栩栩如生的金龙呈现在他眼前。
这意图再清楚不过,谁能有资格握有龙?谁能有资格穿上龙纹皇服?
“李诏,你……”
“此物我早已备好,真正的贺礼,是这个,四哥。”李诏本是垂首望着李稷掌上那只
金龙,随即抬起来深深地望进李稷眼底,那认真的神情不含假意,只见李诏往后退了一步
,朝李稷行了一个大礼,道:“恭贺四哥了。”
李稷面上的笑容益发加深,赶紧将这只金龙收拾起来,他伸手扶住李诏的臂膀,阻止
李诏再行下去,笑道:“没什么好庆贺的,此物我甚是喜欢,谢谢六弟。”
“四哥喜欢便好。”
往赵靖诚派来的马车一瞥,李稷转过头来望着他,那手仍是抓着他的手臂。
“时候不早了,回去罢。”
“是,四哥。”
那名赵靖诚派来的男子起身,朝李诏恭敬地摆手,道:“殿下,请。”
李诏领着小杨子与两名太监上前,小杨子与两名小太监坐后方奴仆专坐的小车,而李
诏在男子的搀扶之下上了这辆侯府马车,只听闻外头挥着鞭子的声响,不一会儿马车便摇
摇晃晃的开始前行。
他拨开车内的小窗帘子,望着外头的景王府邸,那挂在门口的两串灯笼仍是红艳艳的
,将李稷照得一身喜色,随着马车的移动渐行渐远,隐隐约约间,他似乎看到李稷瞬时将
笑容歛起,随后与下人走入府邸,叩的一声将门关上。
如今是宵禁时分。
路上半点行人也无,此时除了更夫无人敢在街道夜行,而镇远侯许是得了皇上允诺,
抑或是势高权大,若有巡守见了马车将之拦下,往往只要瞧到那镇远侯的府徽,那便是哈
腰鞠躬的放行了。
马车里仅余他一人。
李诏整人靠在壁上,呈现瘫软的姿态。
赫然,脑海里回荡著方才李稷在府里对他说话的那个眼神,看似温和无害,但隐隐藏
著狠意,他的父皇将他送给了臣子,他的四哥对他仍有疑心,那句“人心会变”似乎在试
探他。
为何感觉除了刘贵人,身边已无亲人。
他只觉得心累。
漫漫长夜伴着摇晃的马车,驶在寂静无声的街道上,有那么瞬间,李诏希望时间不要
再流逝,就让他一人在此处,谁也别来寻他。
“殿下,到了。”
一把男声在车外响起,不知不觉间马车已停了,应是到了皇城。
李诏起身推开马车口的帘子,正意欲下车时,却发现出现在眼前的并非皇城,而是另
一扇朱红大门,大门上头还挂著匾额,镇远侯府是那熟悉的龙飞凤舞的挥毫。
李诏愕然,转头望着那名男子问道:“为何会送到镇远侯府?”
那名男子亦脸不红气不喘,躬身道:“冒犯了六殿下。”
只见那名男子起身,神情不似假。
“侯爷命我将你带来此处,说如今宫里早已上锁了,不如在外头休息一宿再回去,便
命小的领殿下回府,好生招待。”
李诏无言以对。
见着男子朝他伸手,李诏便自己踏着备好的小凳子下了马车,望着府邸的朱红大门,
此时大门发出喀他声响,由里头将门拉开,只见另一名同为亲卫打扮的男子走了出来。
男子恭敬的走向前,朝李诏抱拳一揖。
“殿下,请。”
万籁俱寂。
经历无数的悲欢离合,承受了数次的改朝换代,那曾洒满鲜血的华丽宫殿,此时正静
谧地匍匐在原处,似在等待着下回的腥风血雨。
黑夜上的明月正撒著月华,映照着这座皇城,散著淡淡的光芒,晦暗而幽寂。
各处宫殿都上了锁,宫道上偶时经过几批打着灯笼巡守的侍卫,除了踏步声外再无其
他声响。
一名装扮华贵的女子正款步行在小花园里,那头梳着高髻,上头缀饰著各式珠玉,那
簪在发上的鎏金步瑶随着款步行走而微微晃荡著。
身旁的宫女正持着灯笼,小心翼翼地照亮女子身前的小路,那灯光照在那张略带岁月
痕迹的面容上,只见女子面上神情淡漠,虽上了年纪,但依旧拥有着美艳的外貌。
女子一身贵气,不言不语便雍容华贵。
只见女子在这处小园行几步路后,便停下脚步。
“翠玉。”女子开口,那声音含了几分威严。
“奴才在。”
“妳在这处等本宫,本宫一会便回来。”女子拢了拢身上的外衣,往前头假山那望去
。
“娘娘?”宫女一个怔愣,有些惊慌地望着女子,但很快的将神情收敛起来,压抑著
情绪问道:“娘娘,您一人前去,就怕不安生,还是让奴才陪您去吧?”
“不,本宫自己去便可,妳在此处替我看着。”
“可……”
“本宫心里有数,别再说了。”女子声音冷了几分,那面上的神情又添了几分不悦。
望着女子不容忤逆的模样,宫女怯怯地应诺下来。
就著微弱的月光,女子缓缓地朝假山那处走去,假山旁处皆是植了些树木,盛夏时生
得特别好,枝干怒张,遍布浓密的绿叶,正是繁荣生机,同时也成了隐匿的死角。
女子走到假山近处,见那踏石旁生了几朵花,便伫立在那用手捻著那朵花。
“来了?”女子问。
在晦暗而高耸的假山里头,寥寥月光之下,映照出一抹人影。
是一名男子。
男子身着夜行衣,一头黑发束在首上,打理的一丝不苟,夜行衣罩着面庞令人看不清
面容,那双眼却冷漠的可怕。
“来了。”男子应道。
听到男子的应语,女子面上露出阴冷的笑容,冷笑道:“胆子可真不小啊。”
女子随即将手中的花朵一把掐住,再张开指间,那花瓣便被她揉散,随即凋零而下。
“镇远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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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太晚了心脏痛,我先去睡了
重头戏在后头啊(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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