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创] 决定这个世界(上)

楼主: nacht236 (茫茫)   2019-02-01 13:57:43
*没有CP,光影随形的角色相关
*没有看过光影随形应该无所谓,这只是一个关于决定和快乐的故事
“我回来了,他怎么样了?还好吗?”
“很不好。虽然他最近一直都是那样,可是今天更糟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
他的状况有进展了,可是他就是不满意;也可能心急吧,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帮他。
该说的我说了,该做的我也做了,他就是……”
“治疗师呢?”那声音顿了顿,“还是不行?”
“他把人家打出去了,一个年轻人,脸都肿了……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让他不要
把事情闹大……”
“我明白了,辛苦你了,我去看看他。”
推门而入的声音,伴随着是对方的脚步声。什么时候他的步伐踩得这样沉稳了呢?
分明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走路都不好好走,总要跳个两步,像静不下来那样。
所以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他已经走得不像少年,而渐渐开始像个男人了。
而我还是躺在这里。
从五个月前,就一直躺在这里。
虽然躺着,但我从来没有闭起眼睛,因此那人漂亮的五官直直走进我的眼底,像一
颗石子投入水中掀起涟漪,而后沉没寂静。
“米夏少爷。”我扯起嘴角,向他打招呼。
“哈囉,苏咏。”米夏也笑了,笑得比我真诚多也温暖多了,“你今天好吗?”
他说的云淡风轻,但他装得还不够像。如果是以赛亚的话,肯定会更沉得住气吧,
不会让我看出一分一毫的动摇。可这也没办法,米夏年轻气盛,十八岁,正要大放异
彩的年纪,却安分守己的照顾了我这么久,也听了我的坏话这么久,要说不动摇是不
可能的。
什么时候会累呢?累到不想再管我了呢?我不敢说自己的内心在期待这种事,那样
太过份了。可是难免不去想,会不会有这么一天。
我说不出来我是恐慌还是松了口气,但有一部分的我是恶劣的,丑陋的希望要是米
夏没办法了,会不会就该以赛亚来了?
而如果以赛亚也没辙,那他会不会来呢?
然而我还是过意不去的,米夏还穿着制服,大概是一进门就到我这来了吧。而他那
样谨慎的表情,讨好又不安,我看了也不喜欢。米夏不该是这个样子的,我喜欢他笑
起来的模样,那是全天下最快乐的模样。
“米夏少爷,苏咏又给你添麻烦了。”
“别这样说啦,不麻烦的。”米夏脱了围巾,拉了一把椅子坐到我的床边,却不说
话了。
“米夏少爷,你别这样看着我。”
“我在想要说什么啊,你让我想想。”米夏直率地说,理直气壮的。
“有什么你就直说吧。”我不禁失笑。
“我怕我说不好让你不开心。”
“我又不会这样对你。”
“但你干嘛这样对治疗师?”
我猛然闭上嘴,米夏锲而不舍地问,“告诉我啊、苏咏?跟我说你是怎么想的,我
知道你也想好起来,那为什么不听治疗师的话?还打了人,这根本不像你。”
“这就是我。”我向后靠上枕头,侧首睨向米夏,尽我所能地学着队上那些人的样
子,他们总是那样,又痞又贱的令人生气。不知道现在的我在米夏眼中是不是也这样。
“才不是,你是故意的。”米夏赌气一般的说。他的眼睛很蓝很明亮,天空一样一
望无际,什么都无所遁形。
包括我的悲惨和懦弱也是,可是要亲口说出来,就算是现在的我,也还是太难了。
沉默是我所能做的最后的抵抗了,无声地坚持着防线,心里怯弱的祈祷著,就这样
吧。让我这样吧,米夏,不要再管我了。
“学校怎么样?”我尝试转移话题,但嗓音哑得可以。
米夏抿著唇,一脸的不甘不愿。他不高兴我不说,却也拿我不说没办法,所以还是
倒了杯水给我润喉,“没什么特别的。”
“那能毕业吗?”我取笑他。
“可以啦!”米夏捏紧杯子,激动的连水都泼出来不少,“要是我没毕业,一定会
被以赛亚笑死的……”
这件事说起来确实有点好笑,因为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但是当着当事人的面,
可是完全笑不出来。
本来应该在学期末跟着所有同学一起毕业的米夏,意外的在现代文学这一科被当了。
现代文学是三年级的必修科目之一,被当自然毕不了业,直到他补上这个学分为止。
没有人想过这件事,尤其是米夏本人。他本来都兴冲冲的准备要加入军团了,却没
有想到硬生生挂在高中的毕业门槛上。
丢了卡斯托利安的脸倒是其次,米夏本人却更在意无法跟朋友一块奔赴前程。我记
得米夏那天回家失魂落魄的,从来没有这么凄惨过,整个人乌云罩顶,好像世界末日。
我那时候虽然出院了,可是脚还没好,行走不便,几乎可以说是完全没有自理能力,
于是在米夏的坚持之下被他带回家里照顾,也亲眼见证了他大受打击的模样。
我尽可能的安慰他,但我毕竟没有被当的经验,体会不了米夏的心情。对我来说延
毕不是什么大事,以我个人的经验来说这根本影响不了前途,只是米夏真的很难过,
我也只能将所有不着边际的话吞回嘴巴内,默默的坐在他身边。
幸好后来米夏的朋友都来了,基本上就是行旅的那一群,他们接手我的工作,七嘴
八舌的鼓励米夏,叫他打起精神、说没关系、就当是多了一学期的空白,好好把握最
后的悠闲时光,然而那些都没有让米夏振做起来。
虽然我认识他们,可是到底不熟,所以我退到了客厅的角落,坐在最不打扰他们的
角落位置,看着窗外即将逝去的日光。
然后我手边的电话响了。
卡斯托利安宅邸的电话会响,基本上不是海泽尔就是以赛亚。我猜想着电话那一头
可能的人,战战兢兢的接起电话。
“是苏咏吗?”
我心头一震,因为我已经好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了。我吞了口口水,用力稳定自己
的声线,“是的,中将。”
“身体还好吗?”
“正在复原中,很快就可以回到岗位了。”我扯著谎,依照我脚的状况,年底前能
不能自己跨一步都是问题,可是我不想让这个人知道这些。我得让他知道的是我还追
得到他身旁,而我希望我展现给对方的是最好的模样。
“是吗,那就好。米夏在吗?”海泽尔没有空跟我闲话家常,话锋一转,问起他最
关心的小儿子。
“在是在,可是中将……”
“嗯?”
“请别对米夏太严厉了,他已经很受挫折了。”
“我自有定夺。请帮我叫米夏来听电话。”
海泽尔中将愈有礼貌,也就代表他的意思愈坚持。我能说的、所能展现的影响力也
就到这里了。我垂下目光,叹了口无声的气,“是。”
我按住话筒,“米夏少爷,是中将。”
米夏从沙发上弹了起来,面如死灰。我无比理解他的心情。
米夏也不敢让海泽尔等太久,虽然一脸哀莫,可很快的站起来,拖着沉重的脚步走
到我身边拿过话筒。
我撑著桌子,尽可能将自己挪远一点。这对我来说满吃力的,我感觉不到我的左脚,
可用跳的又抓不住平衡,再来也不想听那父子俩的谈话,一时之间骑虎难下。
所幸米夏的朋友看出了我的挣扎,很快的跑来扶我。他的力气很大,架着我的肩膀
一下子离开了那里;我记得他叫做雨果。
“谢谢。”我坐到沙发上不住喘气,不太敢相信不过是几步路的距离,竟然可以让
我这么疲惫。
“不客气。”雨果笑了笑,转过身去帮我倒茶。
“脚有好一点吗?”
坐在我另一边的是洁儿维希家的千金,依荻丝小姐。在我住院期间也常常来看我,
因此她这样问,我完全不敢怠慢,“是的。”
依荻丝又问了几个问题,我都诚惶诚恐的答了。回过神来,米夏已经挂了电话回到
我们这边。
没有人知道海泽尔跟米夏说了什么,但米夏回来后竟然打起精神了,而且是马上恢
复正常那种。跟平常一样活泼有朝气,好像前一秒天崩地裂的人不是他,嘻皮笑脸的
加入了我们的话题。然而问他怎么一回事,他也都不说,只当这件事情已经过了。
但我知道,被当是奇耻大辱。虽然米夏的成绩一向不太好,可他毕竟是卡斯托利安
的孩子,而卡斯托利安个个都要强。所以这个学期开始,即便朋友都各奔东西,米夏
也奋发图强,决心不能再延毕一学期了。
“苏咏,跟我一起念书吧。”
我回过神来,便看到米夏掏出了课本,满脸的雀跃。他专注力差,用功总爱来我房
间,他的说法是我可以盯着他,我却自认没什么影响力,是米夏自己愿意上进。
“好啊,反正我哪里也都不能去。”
米夏飞扬的嘴角渐渐黯淡,眼神和脸色也是。
“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我怎么了?”
“你为什么这么悲观?你最开始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米夏控诉一般的看着我,我知道他这次是认真的,不想再让我转移话题。
所以,我也该正面面对他。
“最开始的时候我有希望,希望大过于现实,我看不清自己真实的状况,我说了大
话,那不是真的。”
“那怎么就不是真的了?”米夏很烦躁,他的心情总是很明显,我看得出来他不喜
欢这段对话。
“米夏少爷,也许你应该想想另一种可能性了。”
“什么?什么可能性?”
“也许我就是这样了。”一辈子都这样了,我好不了了。
米夏猛然站起来,他的动作很大,连椅子都倾倒。
他瞪着我,拧起细细的眉,咬牙切齿道,“你是故意的。”
“我也不想,可是现实如此,我只是接受。”
“你是故意的。”
“米夏少爷,你没有别的台词了吗?”
“我去你的别的台词!我想不到啦。但你就是故意的,你故意放弃了。明明有在好
转的,你却不肯接受;明明有在进步的,你却把治疗师都赶走,你故意摆出这副样子,
你想伤谁的心呢?”
“我不想伤谁的心,我只是累了。”
“累了我们就休息,休息够了我们再继续试,这样不可以吗?”
“可以啊,但是没有我们,米夏少爷。”我看着米夏,我没有笑,“只有我,只有
我在试。”
米夏大概想揍我吧,我从他眼中看出了他的冲动,他将拳头握得死紧,鼻子微微颤
抖著呼吸。他的胸膛起起伏伏,他的呼吸断断续续,但米夏还是忍住了,没有朝我挥
拳。
我知道米夏尽力了,他努力地陪在我身边,只要他有空,甚至他还会跟着我进行所
有的疗程。
米夏花的时间和心力有多少,我是最清楚的,可是我还是否定了他。我也觉得自己
挺恶劣的,毫无良心,可是我早已经自顾不暇,如今也顾不上米夏了。
就在房间气氛降至冰点的同时,有人敲了门。
“……什么事?”米夏吸了好多口气才道,但他语气中的情绪还是很多,都是负面
的。
“打扰米夏少爷了,有人拜访,是军团的中尉,说来看维亚维上校。”
我在那一次行旅之后升了职,虽然一个耶拉连跳两级无比光荣,可如果可以,我还
是比较希望自己的腿能够完好如初。
米夏看着我,眼神复杂。
“米夏少爷,有话就直说吧。”我今天第二次劝他。
“都是你!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话了!”米夏很生气,我能理解,全是因为我。
“对不起。”
“我才不要你道歉,这件事没完。苏咏我告诉你,我讨厌死你这个样子了。”米夏
恨恨的说,还又跺了跺脚,才转过身走了出去。
我躺回床上,想着他的最后一句话。
我也讨厌自己这个样子,可是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怎么办?怎么办?我也想尖叫呐喊我该怎么办,我想要出路,谁能给我一条生机?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自己一蹋糊涂,糟糕得没完没了,所以无论
如何,我都不能像倒垃圾一样,把自己对米夏倾诉。
虽然米夏表示过很多次他愿意接,可我不愿意给。倘若米夏救得了我,皆大欢喜;
可要是米夏救不了呢?
他救不了,我还掏心掏肺,这之后我情何以堪?
我能撑到现在是因为我还守着底线和坚持,要是那些都瓦解,我就完了。
我闭上眼睛,不敢赌,也赌不起。
“我来啦!怎么一张死人脸啊!”
来者推开房门的气势很惊人,门板撞上墙壁而又反弹,又大声又很吵。我没好气的
瞪向不速之客,“杰森,你吵死了,这可是中将家。”
“这不是见到你太开心了嘛。”杰森一点都不反省,大大咧咧地很做自己。
“怎么会来?”
“休假,想说也很久没看到你了,代所有兄弟来慰问你。”杰森举起双手的探病礼,
“好酒配好菸,最好的探病礼物了吧!”
“难得你上道一回。”我挑挑眉,不禁也有点兴奋,自从搬进宅邸米夏看的比医院
更严,这几个月可真是馋死我了。我撑著上身,试图让自己坐起来。
杰森发现了我的意图,伸过手来帮我。他的双手强而有力,一下就把我拉起来放好,
“哇,你怎么瘦这么多。”
我呼吸一滞,尽可能不放在心上,“你要是废了五个月,大概比我更惨。”
“你没有自己锻炼吗?复健呢?”
“做了,效果不大。”
“是治疗师不好?”
这还真是说到我心坎里,“都他妈是垃圾。”
“你这是闷坏啦。要是把你放回军团,不用一个月,你就可以跟以前一样活蹦乱跳
的了。”杰森说著,一边帮我倒酒,又点了支菸塞进我的嘴里。
“这么多天,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活过来了。”我恍惚地说,觉得以前的日子好像回
来了。那时候还很年轻,大家军阶都不高,军团里管得很严,但杰森总有办法顺一些
违禁品进来。那时候我跟杰森,还有其他兄弟会聚在一块儿,在上级看不到的地方偷
抽菸偷喝酒,惬意又轻狂。
有一次被以赛亚发现了,我们以为大祸临头,却没有想到以赛亚说,下次要叫上他,
还趁我们都不注意干了最后一口佳酿。
我头回真的认识以赛亚这个人也是在那时候,虽然是奈灵,可是跟那些装腔作势的
不一样。他把自己跟我们放在一起,称呼我们为兄弟,还没有人觉得被冒犯了,以赛
亚就是有这种人格魅力,跟他爸爸一样,让人讨厌不起来。
“大家都还好吗?”
“老样子,还是很忙。”
“我听说最近卡斯托利安不太受欢迎。”
“是啊,但也没办法,只能怪他们自己。”杰森冷笑了声,国家最近热衷于贯彻权
利法案,便是要给以往过于放肆的陈规一个警惕。卡斯托利安做为王室钦定的执法者,
自然也被不少守旧贵族针对。但卡斯托利安的功绩摆在那里,也没有谁会傻到跟他们
对着干。
杰森还继续说著军团发生的大小事,谁升了官、谁犯了事、谁如何如何,一开始我
还听得兴致盎然的,可是随着酒精和尼古丁浸淫,我渐渐控制不了我的脑袋了。
我感受到了孤单,很强烈的孤寂感,排山倒海的,像是很多人围在我身边,每个人
都拉大了嗓门,说着他们自己的事,而我也扯著喉咙说我自己的事,我们的声音却传
不到对方耳中。
为什么会这么孤独呢?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呢?杰森的嘴巴在开开阖阖,我却听不
清,我只听得到自己的声音,然后我也没了声音,唯一清楚意识到的是只有我在这里。
大家都在变化,包括杰森、包括兄弟、还有以赛亚,杰森说以赛亚找了其他人来当
副官,因为他实在忙不过来。我却连抢了我位置的仇人之名都没有记下来,反复想着
的都是自己的无力。
酒一杯又一杯的喝,菸也一口一口的抽,直到他们一点都不剩。我怔怔的望着空空
如也的杯子,搞不懂怎么就这样没了呢?然后杰森出手按了一把我的肩膀,我茫然的
抬头望着他,他的口型好像在说,你累了、早点休息、我下次再来看你、会带更多的
酒、你可真会喝的。
可能他说了这些也可能没说,只是我的脑补。无论如何杰森走了,留下一屋子的残
烟,还有我。
我还在这里。这个念头太清晰了,清晰得好可怕。
有人推开了门,虽然醉意影响了我的视觉使我看不清,但会擅自走进我房间的也只
有米夏了。
他好像说了什么,埋怨一般的,也许在嫌弃菸酒的臭味,我听到了,只是那声音进
不到脑子里;也许他是在叫我休息,因为他把手伸了过来,要调整我的坐姿。
我反应迟钝,很慢很慢的配合著他的动作往下躺。米夏不若杰森那样有力,他扣著
我的胁下想搬动我却重心不稳,跌到了我身上。那一瞬间所有的印象全都涌了上来,
想起那些治疗师仗着我腿不方便对我做的一切,恶心的令我想吐。
可是米夏不是他们,我永远不会对米夏有任何厌恶的情绪。
看着米夏望过来的双眼,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让我压着他的肩膀便俯身向下。
我吻了他。
米夏的嘴唇很软,舌头也是,因为他愣愣的完全没有动作,我就怎么舒服怎么来了。
我抱着米夏将他搂进怀里,一边捧着他的脸,用尽我所有的技巧去吻他。
如果我还是以前的我,平心而论那些治疗师长得也还可以,我有的是本钱陪他们玩
玩。可如今我什么都没有了,我走不了路,好不了的机会很大,面对他人的骚扰或调
情都被动的无能为力。
而这些人图什么呢?我这样的废物,空有上校的虚衔,却是个残废,这些人还把主
意打到我身上,他们在我身上看到了怎么样的未来?为什么我看不见呢?
我觉得胸口好像破了一个洞,那里好空好空,什么都没有。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哭
了,眼眶好热泪水好烫,我感受得到,可是心头还是好空洞,风从中一阵阵吹过,我
好冷。
所以我只能抱紧米夏,从他身上想要得到一点点的温暖,还有一点点氧气,一点点
就够了,这样我就可以咬牙把话吞回去,虽然那句救救我已经到了嘴边,比起这几个
月来都还要呼之欲出,我差一点点就拉不住。
我用米夏的嘴唇堵住了话,却止不了哭。
TBC
作者: jessica19905 (璃_aki)   2019-02-01 15:52:00
到开始看到米夏被当我都笑了←喂,
作者: nocturnetear   2019-02-02 00:30:00
所以那复健师到底做了什么.....
作者: oldsharon (明天我还会记得吗)   2019-02-06 01:58:00
苏咏的独白看得好难过啊QQ尼西大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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