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点在复联三之后
※圣诞小短打
他踏进本该人声鼎沸，而今稀稀落落的广场，中央的圣诞树装饰著和人群一样稀落的灯饰
，有气无力地一闪一灭。人们不狂欢、不笑闹，个个低下头悄声祈愿，融合为途经脚边的
低沉暗流，广场角落唱诗班幽幽吟起圣歌，将整个场面渲染得更庄严肃穆。
人们只是专心地自言自语，他光明正大露出的金发和胡须没引起任何骚动，甚至当他招来
雷电点亮树顶的星星时，也仅有一位男孩拉拉母亲的手。
“妈咪你看，圣诞老人回应我了，爸比一定很快就会回来！”男孩的母亲弯起悲伤的微笑
摸摸他的头，没有回话，周遭响起零星的悲泣，无人得以承接。
他们在向何人祈愿呢？神吗？可他已是神，却连自己的愿望都无力完成；克林特家的孩子
曾向他介绍，赠送礼物的红衣圣人吗？连神都办不到的事，信神的圣人有可能实现吗？
当他终于走近圣诞树，那位抬头的男孩松开母亲的手，小碎步跑至他身旁，将许愿卡片绑
上树枝。“你要的话，旁边的棚子里还有喔！”男孩对上他的视线时，一瞬间似乎露出惊
喜的表情，但随即因母亲的呼唤转身离去。
今后出生的孩子，恐怕再无机会认识他们吧？转头看了他和男孩孤零零依偎寒风中的卡片
最后一眼，索尔穿越萧瑟的马路，缓缓步回栖身的大楼。
“弟弟，你根本没认真捉弄我。”索尔丢出商请奇异博士修好的雷神之锤轻易击碎幻影，
俐落反手接住，将精瘦的洛基牢牢锁在锤子和他的臂弯间。
“OK，行，但容我好心提醒一句，再不现身会议室，我可不介意让海姆达尔见见他的新王
和亲王这副预备来场晨砲的模样。”双手举著投降姿势，但恶作剧之神的银舌头可不打算
投降，索尔的意思不单指说话。
“海姆达尔从不会窥探我的隐私。”
“若是经我允许呢？试探人们的自律力这件事，我可从不厌倦。”
洛基满意地看到哥哥无奈地摇摇头，放开压得他背脊生疼的雷神之锤，一点都不优雅地穿
上阿斯嘉服饰，自己则相反地弹个指，换好中庭衣装。
“祝福你在无聊冗长的会议里玩得开心，哥哥。”一道火光后，恶作剧之神消失。
索尔没有慰留，那种严肃的会议从不适合洛基，况且洛基总是能在自称出门玩乐的行程中
，为阿斯嘉人的中庭新生活做些什么，洛基不仅是恶作剧之神，也是火神，文明之火的使
者，索尔不会忘记。
现在，索尔推开房门，他得扛下更适合自己的工作。
他又作了这样的梦，萨诺斯未曾半途拦截，弟弟和人民未曾命丧宇宙的梦。
睁开眼，迎接他的是残存国民生死未卜、亲人永隔、朋友四散凋零的现实。曾经的雷霆之
神、超级英雄的日子，只剩下试图于几乎无限大的宇宙里联络瓦尔基丽，每天到广场挂一
张圣诞卡片并点亮星星，与耗时越来越长的沉睡三件事。
他的症状近似当年的父亲奥丁，差别在于没有黄金卧房，没有守护之人，围绕他的，是偷
接水电，勉强堪用的破套房、嘎吱作响的弹簧床、与燃烧恒星制成，到头来徒劳无功的暴
风锤。
近来他益发羡慕自己的中庭朋友，阿斯嘉人身强体壮，不用特殊魔法或武器难以致命，中
庭人却能简单脱离肉体。当然，他，包含整个复仇者联盟，并非轻率舍弃自己和一半生灵
的性命，而是因为无论他们穿越几次量子级隧道，设定哪个时间点，返回现世，永远是这
副破败的景象。
或许梦才是他的归处。
“你的中庭‘朋友’就只能搞来这种鸟不拉屎的荒地？”太空船依复仇者联盟指示，降落
北欧某处草原后，洛基果不其然开始批评。“他们住的那里不挺好的吗？我曾经统治的地
方，叫啥？对，纽约，怎么不让给我们住住？来者是客。”
“弟弟，你知道我们可是有近千……”
“不然近一点的地方也好，南方不是有个叫……什么来着？西西里岛的地方，多采多姿的
生活搭配些许犯罪调味，完美！”
索尔笑了笑，学习了几千年，他终于听懂弟弟的玩笑。“我本来是想盖阿斯嘉式的，不过
，反正我对建筑美学也没什么研究，就西西里式吧！”
“不要，我现在想盖可以把屋顶上的雪震下来埋人的北欧式尖屋顶了。”
忽然间索尔不确定自己究竟是睡着或是清醒了一下，朦胧中耳畔传来铃铛声，天空像所有
圣诞节电影那样飘雪，再回神。他的双臂已紧紧抱住刚返回新宫殿的洛基。
“你是被萨卡星格斗场影响，爱上谋杀还是怎样？”肺里空气快被挤光的洛基垂死发言，
不过右手仍有力气翻出匕首反制哥哥。
索尔总算放开点距离，还没来得及喘气，一双唇又狂乱夺取洛基的呼吸，脸上的泪水像身
后伤口的血液，沾湿双方的身躯。词汇不是他的专长，只好用尽全身力气，让“我爱你”
直入对方内心。他从未预料，信神的圣人竟为神带来礼物。
小小套房里，失去臣民的王在寂寥的星球上永恒沉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