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意外的话应该是日更,二十五篇完结。
*原本是TRPG剧本延伸,所以不完全是现实向。
*感谢第二作者汪汪提供孩子让我写,没有他的话这篇文大概只会存在我脑海里。
六、
周日早晨,胡安扬梳洗完正准备弄早餐时电铃响了,看了看猫眼发现是维克托便让他进
屋了。
“吃早餐了吗?我正要弄,你要不要?”胡安扬打着哈欠问。
“要。”
维克托跟着胡安扬进到了厨房,他切了几片法国面包进烤箱后才开始准备泡咖啡。
“你咖啡要不要甜?”胡安扬拿起了个小锅子,用的是土耳其的方式煮咖啡。
“要。”
在锅子里放入冷水、咖啡粉和糖,在瓦斯炉上慢煮到沸腾,离火搅拌到泡泡消下后又再
次让它沸腾,直到泡泡越来越少才关火过滤倒入杯子里。
“那要牛奶吗?”
“要。”维克托一直看着胡安扬的煮咖啡的步骤似乎很有兴趣似的。
连续听见三个“要”,胡安扬忽然想起了那个别扭的、总是说不要的男孩。
早餐就是简单的法国面包夹火腿和起司配上咖啡,胡安扬吃得漫不经心,几年来早餐都
差不多是这个样子,但对面的维克托倒是蛮开心的样子。
“为什么这么喜欢来找我啊?”明明昨天晚上才来过的,今天一早又来了。
“......舒服。”维克托没头没尾地说,没看胡安扬的眼睛而是盯着他正要咬下面包的
动作。
“喔......”胡安扬也没理解,只能解读成觉得待在一起的感觉舒服了吧。“我等下要
去一下书店,你要跟我去吗?”
“嗯。”这次维克托看了胡安扬,眼睛眨了几下。
他们散步走到市中心,巴黎的街头不管是不是周末都充满了人潮,但观光客通常比较不
会进的书店是相对清静。大片的落地窗旁有几个座位,加上轻音乐和空调实在是个看书
的好地方。两人进了书店后就各自找想看的书看,胡安扬找了几本建筑相关的书籍在窗
边的座位享受地看了好一会儿,等要回书架换书时才发现维克托也蹲在一旁看建筑的图
册。
“你想看这本的话我家里就有了。”胡安扬也蹲下看了看他手上的书,“不然我买一买
我们回去看?”
“嗯。”维克托抬起头,蓝眼映着窗外的阳光。
回程的路上经过了台冰淇淋车,维克托直盯着它看还差点被后方的自行车撞,胡安扬情
急之下拉了他一把,反而让还没回神的维克托撞在自己怀里了。维克托愣愣地没动,胡
安扬拍了拍他的肩问他喜欢吃什么口味的冰淇淋,最后一人拿着一个甜筒边走边吃。
这是第一次维克托进到胡安扬的卧房,大片的窗户旁挂著的窗帘和客厅的是同一款,窗
旁有一个单人沙发和茶几,正对着双人床的是工作桌和几个放满书的书柜。胡安扬在工
作桌前坐了下来,指了指旁边的书架让维克托可以自己拿了去窗边的沙发看。
他们就这样各自窝著看了一下午的书,胡安扬还蛮惊讶维克托其实是喜欢看书的,毕竟
他小时候那么不喜欢去学校。晚餐时间胡安扬煮了简单的饭菜,两人一起在沙发上选了
部维克托想看的电影看。维克托抱着膝盖坐在胡安扬身旁,到后来下巴都靠上他的肩了
只差没抱住他的手臂。而维克托依然是看完电影就离开,隔天要上班,胡安扬今天乖乖
上床睡觉没再往外跑。
不容忽略的是,胡安扬升上部门主管后工作量又增加了些,身为新人的忙是什么都不上
手,什么都做得慢,而公司最麻烦又需要花时间的事都会交给新人去做。身为主管的忙
则是不管部下以什么奇葩的原因出了问题,都要去找到最适当的解决办法,外加一堆要
开的会和要见的客户。
这几天全公司都在赶一个标案,明明时间快来不及了,但老板觉得能做就硬是要投。没
办法,发薪水的人最大,要进这家公司就要有这样的觉悟。因此连续好几天整个团队几
乎都被逼到快没时间睡觉了,家住比较远的同事直接睡在公司,再找住附近的同事借浴
室洗个澡,而胡安扬也是几乎回家就昏迷,一天只睡三到四个小时。
忙了一个礼拜终于交出案件后时间已接近午夜,踉跄地走出公司时一股强烈的反胃和晕
眩让胡安扬完全只想立马倒到床上睡着,但视线逐渐被黑暗吞噬,块状的斑点像是坏掉
的电视机逐渐侵蚀着眼前的景象,他痛苦地靠着墙蹲下,昏沈的脑袋起不了作用,他闭
上眼睛深呼吸,试图减缓不适的状况。
“大叔、大叔。”不知过了多久,胡安扬感觉有人在摇晃他,他睁开眼茫然地看着蹲在
他眼前的维克托。“哪里不舒服?”
“头晕。”胡安扬一手抓着维克托的手臂,头顶靠着他的肩。
“嗯。”维克托继续扶著胡安扬,单手摸索著拿出自己的手机打了电话,内容大概是请
人开车过来并报了地址。
不久后有车辆熄火的声音和几个人下车走到附近的声音,维克托又推了推靠在他身上的
人。
“可以走吗?”他拉了胡安扬一把,但瞬间站起血液缓不过来又是一阵晕眩。
“呃、等下......”
“我抱你。”维克托一手稳住胡安扬的肩,另一手从膝盖把人横抱了起来,没走几步就
被安置在汽车后座,维克托自己也坐了进来,让他的头枕在腿上,而胡安扬在这摇摇晃
晃的路途中也慢慢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胡安扬一颠一颠地被揹在维克托背上走进自己的公寓。在车上小睡了一下
晕眩好了些,回到公寓后还有力气可以冲个澡。擦著头发到客厅才仔细看了除了维克托
外还有另外两个人,一个是之前见过的雷奥,另一个戴着方框眼镜深色头发的年轻人正
在厨房里煮著什么,食物的香气漫在整个空间中。
“谢谢带我回来,我好一些了。”胡安扬虚弱地向维克托笑了笑,在沙发上坐下。
“这一点小事没问题的,你什么时候需要我就打电话跟我说一声就好了!”在维克托回
应之前,雷奥就抢先说道。
“汤好了。”此时厨房里的年轻人也走了出来,把一锅汤和一些面包放到了茶几上,
“抱歉擅自用了您的厨房,我是诺蓝。”
“啊、不会,谢谢你,可能吃不了那么多,你们要一起吃一些吗?”
“好啊好啊,诺蓝煮的东西最好吃了!”雷奥马上开心地说。
于是四个人围着客厅的小茶几分食著,胡安扬很惊讶诺蓝竟然可以从他放置了好几天,
贫乏的冰箱变出这些东西。温暖的热汤顺着喉咙而下温暖了肠胃,对整天没好好吃东西
的胡安扬来说再适合不过了。用餐期间,诺蓝问了胡安扬一些关于他工作上的问题,从
业务范围到这次的标案都很详细地问了一遍,听雷奥说诺蓝是念企业管理的所以才特别
有兴趣的吧。而雷奥依然找到机会就开始说著维克托多么厉害之类的,什么瞪一眼敌人
就昏倒了或咻咻咻大家都被解决了的,夸大的表述让胡安扬觉得有趣,总之就是打架很
厉害就是了吧。
“大叔你早餐吃什么?”聊天的空档一直没什么说话的维克托问。
“呃、咖啡跟饼干......”
“午餐?”
“同事买的面包。”
“晚餐?”
“正在吃。”
“......”维克托没什么表情地继续看着胡安扬,但安静下来了的气氛也感觉得出来他
的不悦。
“好啦我之后会好好吃饭的,最近工作比较忙没办法。”胡安扬受不了维克托强烈的视
线笑着揉了揉他的头,“谢谢你担心我。”
维克托低下头舀了一口汤,一旁的雷奥又自告奋勇地表示可以帮忙外送食物,热热闹闹
的一顿饭直到一锅汤都见底了才散会。
然后几天后,标案意外地打败大厂商得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