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向。
※OOC。
※名符其实错漏字大王。
※不符合各种专业现实论，注意。
※如有似曾相识感觉是错觉，假的，眼睛业障重。注意。
　　当晚他以作为一位哥哥的礼貌性请田柾国喝附近有名的浓汤锅。对不起，让智旻哥破
费。坪数不大的店面只有六桌不到的用餐位置，他们坐离点餐柜台最近的两人桌。想来田
柾国不是懂的客气的男孩子，随便点了也就点到第二贵的浓汤鱼粥。送上腾满热气的粥锅
与瓢入方便吃的小碗和铁汤匙，这样看起来平凡的共进晚餐却是朴智旻迟来的三年岁月。
看起来无恙，看起来无害。什么事都没有。
　　他说，柾国啊，谢谢你不嫌弃我这个……老人家？对你来说我是大叔了。对他而言是
激不起感情的平复方式。或许只是太寂寞了。田柾国不喜欢谈学业。就像朴智旻其实是窝
囊废意思一样。对朋友对长，对爱情——都是。嘴上的长串论述，纸张的专业论文都那一
点不值得提起的窝囊。
　　五年间金泰亨几乎是奉献全部的爱情精神，为试着弥补朴智旻残缺的安全感。智旻想
要什么，我都愿意给。再深层却没有了。那点真实和谎言。
　　医师宿舍虽然已有二十五年历史但保存不似他小时候的脏乱，燃烧不完全的恐惧刺著
骨骼突出的肩际，收不齐的圆圈边缘，收不齐的情感理智。烟蒂烧尽烙印在狭隘窄瘦，脱
下衣服展露性感的肩膀线条。对了，不会痛。蛮踩鞋痕烙印在树枝枯萎，卷起袖子展露骨
感的细瘦手臂。继父说深爱着自己。智旻想要什么，叔叔都会给你。
　　泛着眼泪挣扎说著这不是我想要，请离我远一点。朴智旻笑啊。快笑啊。清水呛进鼻
腔造成短暂阻塞呼吸，淡然无味液体闷的他鼻里发烫。赫然从洗手台抬起湿润水珠的脸庞
滑落黑色发梢，粗鲁溅起的水花洒落镜面里不完全的朴智旻。他对着镜面里的男人扬起两
边唇角。你好，我笑了。眼底里的恐惧以蜗牛速度侵略他的难以窒息。
　　智旻。窒息——他要窒息了。吸了口气，有双无形的手掐住他的脖子。不能呼吸了。
要被杀了。
　　哗啦水声从锈蚀水龙头通水口倾出液柱，封闭的排水口堵塞逐渐满起的水冲进溢水口
，他的神情慌乱无措手掌瓢起的水从指缝间流逝，清水依旧冲洗，他用力刷着手肘肌肤直
到刷出红色才肯缓缓收回力道。才肯善罢甘休。他的害怕，哪个害怕，是惧怕。他的慌张
无措在这时候放大再放大，冷水泼湿他的暗灰色衣领弄湿他的长裤，湿透的手肘。顺着垂
著的手臂水珠从指尖滴落。他往边角生锈门扉两步逃出远离藏在老旧浴室镜里那个，那个
人。
　　他不知道。那个人，是金泰亨。不是。是继父。不是。
　　——jjk. 智旻哥晚上有空吗?
　　是手机震动浮排出对话框。
　　田柾国。搁在墙面的时钟只有滴答声，房子里安静。朴智旻抹了抹脸提起精神。这里
只有他一个人。
　　——pjm. 我晚上要值班.抱歉.
　　他闭了闭眼基本调节呼吸方法，顺着脚步，顺着课本，顺着语言。拒绝的太直接，但
他突然不想跟田柾国有来往，明明是自己主动想认识的不是，喊开始的是自己，喊结束的
是自己。像金泰亨那个完美无缺的男人般，清楚选择岔路中的解答前进并不愿意拘束世尘
赋予的勒索，买了不必要的精品对炼为他戴上，他看起来像只挂著主人姓名项圈的狗。一
切都会过去。
　　短针指在十一点。他打开抽屉翻出一排圆状铝箔剥出锭剂，颤抖指尖晃着塑胶杯的半
杯凉开水，这种日子过到几岁。该过到几岁。直到泛白都没握破塑胶杯。咽下后厌了。
　　——jjk. 这样啊.好吧.我晚上自己去公园玩汽球.
　　——pjm. 早上没班.约在哪见面?
　　已经是个三十二岁老男人了。不像田柾国还只是个二十一岁青春少年。
　　他们约在DF附近占地以花为主题的大型公园见面，这阵子因为节日将近布置出花俏五
颜六色看的他只能昏头转向。远远就看到身高比例能撑上台面的田柾国，身上那件宽松棉
质连帽长袖是时下的年轻品牌，在闹区看过旗舰店刚开幕那时可是个轰动，请了不少一线
演员站台，引来大众伸长脖子看那距离遥远的星众云集。而不是单纯的拍照网红站台。后
面两天占了满满娱乐版面介绍设计师团队。浅色薄荷绿衬托出田柾国的天生优势，再配上
那双长腿都不知道要迷死多少人。这身行头也不便宜。老子有钱真好。
　　不过他这种老人家只能这样想想而已。老了只能出一张嘴。像在安抚病患激烈情绪时
的朴智旻就算被伤了脸蛋也还该笑着说，没关系。我会笑着。这不是谎言。
　　“给智旻哥一个。”
　　朴智旻顿住原先的轻松反应。咦著的接过大大的透明气球。好像个孩子。他的手掌汗
腺分泌出湿润忽然造成握著的细杆粘腻，气球随着温暖风向往著吹拂摇曳，花了朴智旻的
眼睛，晕了朴智旻的眼光。他很久没有到公园做称之休闲活动的行为，过往他的时间只愿
意奉献给医院及病患，这样做能够在睡眠时心安理得放心的安慰自己。
　　家属对着他频频答谢。是喜欢，不会讨厌。
　　“智旻哥不喜欢？”田柾国看朴智旻表情不大。
　　“喜欢、我很喜欢。谢谢你，我很久没玩汽球了，有点生疏。”朴智旻拿好气球。因
为他看到旁边的小孩子没拿好所以气球飞走了。往著天空飞走。如果到了那里或许会自由
。
　　田柾国是出身家境富裕环境的富家小公子吧。无忧无虑的想笑就笑，想玩气球就玩汽
球。他们拿着气球在周围胡乱著逛买著不打紧的小吃，谈著不要紧的话题。
　　我上面还有个哥哥，不过我哥哥很早就结婚有两个小孩了，所以我提早当叔叔。田柾
国那毫无防备心的直白戳的朴智旻发冷。他头晕。这里人太多。你哥哥几岁？我哥哥今年
刚满三十岁。这样啊……你们差挺多。呀啊，我爸爸在我这个年纪就已经被妈妈追走了。
　　嘟著一张嘴抱怨：“他们都会冲着我说叔叔给零用钱，我哪有钱给——”
　　“那你还没被追走？不都说这会遗传。像是早婚……”
　　田柾国笑太直率，“可是我都看不上眼啊。”
　　天空高挂太阳该是温暖时光，可是朴智旻只觉得有凉意搔过脸孔拿着细绵线交织惹了
浑身不舒坦。田柾国这样说是可行，是有绝对资格。看不上眼这种话不是每个人生来就有
的特权。这一些特权只交在有先天优势的人身上。他恍恍惚惚想着是不是该对田柾国主动
坦承自己的恋爱性向，……这么做又像拿石头砸自己的脚。田柾国那样的人要说还是个青
涩小处男哪可能。
　　气球圆弧面投射出朴智旻被拉出畸形的模样，似写照心境一般的有够难看。吃了药后
一直都不太舒服。他该待在家休息到上班前一小时绕去金泰亨那归还除湿机。
　　“智旻哥想玩旋转木马吗？”田柾国一口白牙笑嘻嘻，手指指着迷你版旋转木马摆明
是儿童尺寸。“这二次见智旻哥发现智旻哥真的——好娇小啊——”
　　噗。“我哪里娇小？”
　　“对我的身高来说都还嫌小了……”
　　“那你就找个比我高大的人放进你眼里不就好——”朴智旻愕然止住。
　　还是一样的身影闪过他脑海里，五年间到底可以改变多少事。可以改变朴智旻多少情
绪。金泰亨的话参杂了实话说著不想拖累智旻才选择了分手这条路。智旻，我对你来说是
哪种存在。
　　朴智旻在下雨的夜晚撑著伞走在人行道，大雨坠在肩头仿佛没能懂的山水画作并不诗
情画意，被雨水成束的黑发黏在刚洗澡过的软嫩皮肤，一样的暗灰色薄长袖盖过手背。雨
伞撑不了声嘶力竭的内心渴望。持续下著雨。
　　“不行啊。那太高大了，站在一起就是两个金刚芭比啦。”
　　朴智旻哑然失笑，“你真的很可爱。”
　　“智旻哥有觉得比较喜欢我一点了？”
　　“我没有不喜欢你的理由。”他的声音温和。
　　“不是那种喜欢的。”
　　“那就是作为医科学长的喜欢。”
　　已经是个三十二岁老男人了。不再是青涩无知的小男孩，自然什么都能轻松应对过去
，就算是年轻人想刻意放线的一点小暧昧距离。他知道有着外貌优势正处于情感贺尔蒙旺
盛的男孩子想随时来段速食恋爱都能容易到马上上床。无论对象男女只要钓到了当消遣。
只要放了点真心就够的顺其自然。
　　朴智旻是真心觉得田柾国可爱，一点都不后悔主动认识这个人。在他单调无聊的生活
里闯出的迷路小动物一样领着乱跑。有点糜烂的。有点抛开的。什么都不去想。田柾国拿
着气球，待会智旻哥要去哪？要不要一起去打保龄球？我正好有会员。我等会有事，不能
跟你一起去玩。怎么这样。田柾国用力甩气球。又问了他要去哪。
　　该回答什么？
　　我要去前男友那，运气差的话搞不好可以再打一炮。
　　“我要拿除湿机去还给朋友。”
　　田柾国马上应征搬家工人。“我可以帮忙搬除湿机。”
　　“那你的气球谁拿？”
　　“智旻哥负责拿。”
　　朴智旻算是录取田柾国这个搬家工人达成共识。打算先回他宿舍搬那台搁置已久的除
湿机。看着田柾国的背影他还是不太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
　　像在证明自己还是能有点任性。
　　“柾国。”
　　走在前面的田柾国回头，“智旻哥怎么了？”
　　“我想牵你的手。”
　　朴智旻忽然明白这世界上有51%的坏事每天都临头。如果能在金泰亨面前证明他过的
很好，不缺任何排解寂寞方式，也没必要再打让他恶心的炮。这样就好了。先出轨的金泰
亨口里的“我真的爱着你”让他连接触都恶心的想吐。“不想拖累智旻”是让他夜里反胃
的酸质。
　　对不起，智旻。我家人负债了，我不想拖累你，选择分手我比你还要难受，但我只能
这样做。
　　我爱你，智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