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00. Never mind
01. Ghost? Evil? (微限)
02. Save Me
03. I need U (微限)
04. Begin
05. coming soon
06. coming soon
【警示】切勿上升为真人, 否则容易崩溃
=====
朴智旻高二才转学到首尔,要克服的不只是第一次离开父母那样的焦虑
,还有每月的评鉴压力、校园适应、合宿常规……
以及‘那个人’时不时的出现。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金泰亨是偶然间终于见到生人,当面问了才晓
得。
素日守份的朴智旻挂上电话,随便找个理由搪塞指导老师后,便抓了外
衣套上,匆匆离开地下楼层的练习室,三步并两步的奔向一楼;正巧与双手
各握著一只水瓶的金泰亨在楼梯转角处相遇。
瓶子都还来不及递出去,朴智旻拍了拍金泰亨的上臂,疾速丢了句“那
个人来了”却不给问话,风风火火的消失在眼前。
接下来,直到听见尖锐的脚踏车的煞车声,大婶不满地碎唸“现在的年
轻人怎么搞的”,杵在电线杆后的金泰亨才回过神--原来自己下意识的追
在朴智旻身后,跟着上楼;但又不敢贸然靠近正在说话的那两个人,只好隔
街望着。
他应该就是‘那个人’吧?
很漂亮的孩子啊。
曾听说对方是亲近的弟弟辈,实际上看起来却稍微高壮些。
那个人见了朴智旻,一箭步上前,张开双臂主动拥抱未果,就让朴智旻
拉到相对较暗的街边巷子里。
啊,这样就只能看到朴智旻的身背,不晓得他面上是什么表情了。
可那个人对朴智旻明显的拒绝举动似乎不以为意,一样笑得很爽朗。
眼眉真漂亮,直勾勾的盯着人瞧,全无邪气。暗巷因他多了亮点。
他们说了一会儿话。朴智旻比手划脚的,那个人听得很认真。
后来朴智旻几次转身看似要离开,那个人总扣回朴智旻的手腕,将人重
新拉回身边。只好又再谈上几句。
最终朴智旻脚下踩着不能再逗留的急躁,朝那个人挥了挥手道再见。
就在转身的一刻,那个人打后方紧紧圈住朴智旻,并将下巴抵在他的左
肩,从而将手伸进对方的外衣两侧口袋。朴智旻感受到了那个人大掌交叠于
腹部所施予的压力。
像是加温这份拥抱。
最后,那个人将鼻息凑近在朴智旻的耳后,深吸好几口气,一如金泰亨
夜里也会有的举动一样。
对街观望一切的人,终于看清楚朴智旻此刻的表情……
那是认识至今从未见过的浅笑,很淡很淡,淡得近乎绝望。
那个人就这么目送著朴智旻离开,直到建筑物自动门开启、吞了朴智旻
的身影。
好深刻的情感啊--那个人凝视的双眸里之所以能充满神彩,原是反射
自所爱的人身上的星辉--金泰亨不由得这么结论。
可下一秒,他却惊讶万分地目睹了那个人正转头看向自己的方向;同时
,招了招手,朗声道:“金泰亨!”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
--当然是听智旻哥提过几次啊。
--我们之前见过?
--没有。但,我想过,“泰泰”或许应该就是长得像你这样吧。
不过,你其实比我想像中的更精致,更漂亮。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就、智旻哥果然还是迷恋任何型式的美。
嘿!表情别那么严肃嘛!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JK。
--那好,JK,你为什么要来?
JK又不事先通知的突然出现,让朴智旻整个下午心不在焉。等到晚餐时
间才意识到练习室只剩下零星几位同伴,素日老在身边瞎转的金泰亨竟不知
去向。
朴智旻最后的印象还留停在两人楼梯间巧遇,但日后回想起为什么金泰
亨会比自己更晚回到练习室?才意识到事情在那时候就显得不对劲。
发了短信,久未读取。
虽然不至于恐慌,但也够让人心神不宁。毕竟从他俩相遇以来,绝少分
开那么长的时间。
食同桌,寝同榻,同学一块儿上下课自然不说,练习室的互陪互伴也是
理所当然。加上训练的日程紧凑,他们没能拥有充裕的时间返乡探望家人,
以填补精神上所需的慰藉,对于身边亲近的人的依赖,自然更加深刻。
私下,金泰亨的朋友邀约其实颇多,不过近半年无论去到什么样的聚会
,他身边一定会多带一个人。几次下来,大家也逐渐熟悉这位话虽不多、但
笑容好看、对人群十分友善的朴智旻。金泰亨既是想炫耀他识得一个品相出
众的人,同时也不希望朴智旻一个人在宿舍里待得无聊、又没日没夜的把自
己关在练习室里雕舞。朴智旻不见得每次的出游都有兴致,但他明白这些邀
请背后的深意,点滴在心。
然而这么体贴的泰亨去了哪儿了?
又遇见谁了吗?
是不是又将自己藏在孩子堆里,努力笑出声音来,以消灭不安的情绪?
傍晚回宿舍没找到人,只能继续在两人常出没的几处地方瞎转,并时不
时的检查手机。
依然没消息。
最后又走回公园。走回他俩经常坐着的那张长椅上。
习惯左手边的位置是金泰亨。
习惯要歪著脖子聊天到颈子发酸,才甘愿回宿舍;然后隔天到课堂上补
眠。
习惯在公园里诚实自己的悲欢。
习惯在这里两人先暂时分开各自忙、承诺等一下回到这里碰头。
习惯的安全堡垒,不习惯它夜里原来这么安静。
首尔的夜晚没有釜山的天空那样的璀璨。当时以为首尔会是个永昼没有
黑暗的发光城市,任谁到了这个地方都有崭露头角的机会。可原来,当前途
不够明亮时,即使去到太阳里,充其量也只是黑子。
公园里的夜风冰寒刺骨,生来不怕冷的朴智旻也忍不住将一只手伸进外
套口袋中;指尖却传来陌生的感觉--什么东西?
抓在掌心自口袋中拿出,摊在公园路灯的照明下:是一只展翅的海鸥吊
饰,原应该是鲜红色的鸟喙以及细肢,褪成了斑驳的惨橘。一身伤痕的海鸥
再度召回朴智旻对JK的注意。
摇晃的吊饰吃力地飞向过去时空。
国三生仍沉迷漫画实在有点糟糕,但朴智旻仍旧立在书架前,手指左右
来回比划著,没会儿功夫就找到最新一集单行本。
“智旻哥,你看这个!”
听到JK的叫唤立刻转身,结果鼻头不知给撞上什么,不断在在眼前晃呀
晃。
什么东西啊拿得太靠近,眼睛来不及对焦看清楚,反成了斗鸡眼。
JK要朴智旻张开手,把吊饰放在他的掌上,这才看清楚:就……很普通
的吊饰啊!观光区常见的那种,铁制,有点重量,正面是釜山大海常见的红
嘴鸥,红白分明,手绘上釉,光泽度还不错;背面刻着Welcome to BuSan。
“你喜欢?”朴智旻看了一下标价,没多想的立刻将手上的漫画放回架
上,“哥给你买。”
听到朴智旻这么说,原本圆而明亮的双眼,笑成弯月。
JK原先就没想要跟朴智旻讨东西,但没想到素日花费俭省的智旻哥,这
回不仅没有碎唸要他没事别花钱,还主动说要将吊饰买下来!他的心里美滋
滋,步出店外,仍时不时的将吊饰举起,逆着光,像是看着什么稀有的宝石
一般。
“就这么喜欢?”
“当然!这是釜山的象征!”
JK总是笑的心无城府,朴智旻都以为直接能看穿这个人的灵魂了。
“然后呢?”
“然后,我是这只红嘴鸥。”说完,还刻意将吊饰贴在颊上比对卖萌。
“我觉得你比较好看。”
JK似乎对朴智旻的接话不满意,笑容收回了些,又强调了一次:“智旻
哥,我是红嘴鸥。”
“好,你是。”朴智旻虽然不懂这有什么重要,但他总愿意顺着对方的
话说。
“那智旻哥,你……也可以是吗?”
“啊?”
朴智旻没听懂意思的神情,让JK笑的有些落寞,但也没有要解释。
那些画面竟也以“年”计数了。后来参加了校外教学,朴智旻才弄明白
当时JK强调自己是红嘴鸥究竟在暗指什么。
想也知道这吊饰应该是下午和JK见面时,他逮到机会故意放进外套口袋
里。不过,这个对JK来说极具象征意义的物件,怎么现在就不想要了呢?归
还礼物又是什么意思?
是想表达自己终于彻底放下这段感情?
或者只是假装忘了带走重要的东西,好让下次见面可以变得理直气壮?
朴智旻想不出个所以然。
没办法,时空毕竟让他们生分了。
此时手机震响中断了回忆与猜心。有讯息:
TaeTae [你在哪里?] 00:30
滑开萤幕正要回传,对方显然更为急躁。看着来电显示金泰亨的大头照
,朴智旻笑了一下。
--喔、泰泰。
--智旻你在哪?
--公园。
--我现在过去。
明明找了这家伙一晚上,人被逼得又急又气又心累,可是看到金泰亨骑
著自行车飙到跟前、急刹车、同时双脚踏在沙地上,一付火烧房子的焦虑,朴
智旻竟忍俊不禁。只是下一秒,他仍毫不客气的握拳重捶在金泰亨的肩窝:
“去哪了?讯息也不回!知不知道找的人会担心啊!”
金泰亨连立起脚踏车的几秒时钟也等不得,随手把车扔在地,回抓着正
捶著肩窝的那只手,“你看新闻了吗?”
“啊?”
“我问你看新闻了吗?”这一问简直是用吼的。
“没、没啊……怎么了吗?”朴智旻下意识的举起手机,单手想要滑开
萤幕。
“别看!什么都别看!”金泰亨急忙的阻止。
“你到底怎么了?”朴智旻一脸懵。
“朴智旻,你信不信我?”金泰亨的表情充满惊恐,即便之前私自逃离
练习,而担心遭到开除的处份,也没有此刻的失神慌张。
“我问你信不信我!”等不到第一时间的回答,金泰亨口气更加火爆。
朴智旻像个布偶,任由激动的金泰亨摆荡着他的身躯。
好不容易生出一点气力,朴智旻挣开了束缚;而反作用的力道,让金泰
亨踉跄几步。朴智旻立刻伸手拉住他的前臂。
“泰泰你冷静一点。”朴智旻双手紧握住金泰亨:“我信你,这里我只
信你。来到首尔之后,周围的人我就只相信你。你都知道的,不是吗?”
金泰亨注视着眼前的人,为他心急的朴智旻,总是温和说话的朴智旻,
约定好未来要一起站在舞台上发光的朴智旻……
“泰泰,你在害怕吗?”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抖个不停,却是因握著的金
泰亨的手正颤栗不止,朴智旻更加困惑。
--智旻呐,他、跳下去了……
--真不知道你说什么呢?
--我说,‘那个人’,从我面前,跳下去了……
--跳下去?你说,那个……谁?!
公园里不知名的鸟这时发出了悲鸣,取代了金泰亨嘴里说出‘JK’的名
字。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