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 救舅(12)

楼主: lingyuns (凌雲)   2017-10-08 13: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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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戚岐生命中出现了另外一个人,戚岐可能会在那段尴尬的三人关系中消香玉陨,这
个人就是Can,在跟老九认识大半年后遇到的。
这是一个五月的一个周五晚上,戚岐照样,在城bar的水台工作。
小糕兴致勃勃地跳到戚岐的水台。
"快!一个大果盘,坚果拼盘、小吃拼盘各一份,一瓶人头马,最贵的那一种,四套骰子
,多来一点冰块……"小糕又激动地重复了一遍:"人头马,别拿错了哦,是最贵的那种!
"
"呦,是来大生意咯?"自从戚岐在城bar工作以来,只听说过店里有这么一种酒,是最贵
的价格是其他的好几倍,却从来没人点过,戚岐一度以为只是做个摆设吓唬吓唬客人的。
"哎哎哎,今天来了一桌大金主。"小糕有点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神神秘秘地故意压低声
音与一旁在准备酒水的戚岐说。
"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一桌大金主。"
小糕顿时脸色一沉,疑惑地看看戚岐,"怎么,莫不是你认识?"其实小糕平时最忌恨的就
是戚岐,一星期就只用上三天班,工资也不比他低多少,老板实在偏心,小糕心里想。但
更可恨的是,客人似乎也与风三一样对戚岐倍加呵护,每次一进门就对小糕说:"今天小
七当班么?"小七当然指的就是戚岐,在这个城bar里面,无论是服务员还是客人,或者是
演员,通通用的都是假名字,风三、三姑姑、大马、橘子、屠刀、小糕,通通都是假名字
,关于大家的真名几乎没几个人清楚,也不想清楚。
今天好不容易来了一桌金主,而且没点名戚岐,小糕还以为自己占得了先机,却又耐不住
性子先跟戚岐炫耀一番自己接了个大单,谁想这个戚岐又认识,实在可恨!
小糕心里不服气,他自认为长得没比戚岐差,认定了戚岐在背后跟风三有一腿,小糕的相
貌自然不差,要不然风三这个鬼灵精也不会让干事如此不利索的人一直留在店里,但稚嫩
的小糕可能不知道,高品质的美多数都是由内而外发散的,像他如此轻而易举又爆又怒的
德性会毁掉他无论多精致的打扮。
"我猜的啦,都点了这么贵的酒了,怎么可能不是金主呢!"戚岐试图打破小糕的疑惑,他
把镇店之宝交给小糕,其实他也知道小糕屠刀平时对他都心存不满。
小糕甩了个颜色,拿完不吭一声扭头就走。
招呼完小糕后,戚岐就开始着手准备那桌的小吃拼盘和坚果拼盘。
"额,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戚岐抬起头,看到一个大约30岁左右中年男子出现在吧台,自然卷曲的头发,浓眉大眼,
还蓄著英气的胡子,一身别致的西装,配上一双白色的牛津鞋,全身上下露著一股成熟稳
重的男人味,这个人实在好熟悉,好像在哪里看过……
那个客人看戚岐看得更加入神,简直是直勾勾地盯着戚岐发呆,时间像似在两人对视的那
一刻全部停滞了。戚岐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一种疑惑而又向往的表情,似乎是一种许久不见
失去联络的老友在茫茫人海中邂逅的感觉。
"喂,你在干嘛呢,大家都在等你呢……"后面又跟上来了另一个人,应该是这客人的同桌
朋友,长相也算中正,这时风三也迎了上来。
这个客人的眼神还没从戚岐的身上移走,戚岐被这个家伙看得多少有些尴尬了,甚至不自
然的有些脸红,这个家伙就是小糕说的那一桌金主,也就是Can。
Can缓过神来,"哦,不好意思,实在太失礼了,你们的服务员特别像一个我的老友,而我
吧,时差我又没调过来,刚刚看他那一眼,简直像如同时空倒流一般。"
"你别吓到人家小朋友啦,你好,我是Jack,他是我的朋友Can刚刚从美国回来,然后刚刚
你是说什么来着……哦,对,我这个朋友不吃海鲜,刚刚太冲忙,点了那个小吃拼盘,后
来才发现到里面好像有炸虾和炸鱿鱼圈,帮我们换成其他任意的小吃就成……"Jack把Can
拽了了回去,Can还是回头瞄了一眼戚岐,他似乎有些不舍。
以往有人这么看他,戚岐一定会觉得不自在,但这次,他觉得这个Can的眼神很温柔,很
舒服,是一种久违的味道。
"真的好奇怪,我也觉得那个Can好眼熟,不知道在哪里见过。"戚岐低声自言自语。
"认识个鬼啊,他去美国的时候,你才几岁啊,人家明显是对你有意思,想撩拨一下你,
所以才说你像他的一个老友,更有套路点的说不定还会说你长得很像他的下任男友,这些
都只不过是一个简答的搭讪手段罢了,你这个小鬼还当真了,你的道行不行,三下两下就
被人弄的晕头转向,还得多修炼修炼……"风三说。
风三的话不无道理,但戚岐心里却肯定的很,这张脸肯定是在哪里见过,其实在戚岐的社
交圈子里能遇到的人并不多,多数都是在戚岐上了大学以及在这个酒吧认识的,而且这个
Can也是刚刚回国,怎么说都不应该见过面,可能是长得有点像某个人,但又记不起来像
谁了。而且这个人似乎对戚岐来说很重要,他读过佛洛德和荣格的书,他知道潜意识里的
这个印象,可能是他内心深处或者是成长过程中非常重要的资讯,但此刻死活记不起来,
真是该死。
或许这就是潜意识的力量,或许这也就是传说中的缘分。没想到,第五天,戚岐和这个
Can又相遇了,可能这就是命中注定吧,这次不是在酒吧,而是在学校,戚岐的学校,而
且这第二次见面非常尴尬,戚岐简直想在地上刨个洞直接钻进去。
为了补贴生活,戚岐除了在酒吧做兼职以外,还会接一些人体模特的活儿,戚岐的体型非
常唯美,虽然没有结实的肌肉群,但轮廓柔和,体态均匀并且有一种东方男孩阴柔之美,
所以非常胜任模特一职。
素描班先前的模特一直都是学校周围农村里农闲时的一些大爷大妈,年轻的姑娘和小伙是
很少愿意来做模特的,因此可选的素材实在太少,后来老师在校园招聘人体模特,即使是
艺术学校,多数学生也是不愿意接这个活的,其实戚岐一开始也不太愿意,只是聊胜于无
的打听一下,但老师看到戚岐条件实在优越,开了一个非常诱人的价格,戚岐在半推半就
下接下了这个活儿,一开始对着一群学生,脱光衣服孤零零地站几个小时并不是特别适应
,可是时间一久,当他见到学生们所表现出来的专业素质,以及他本身对艺术有更深层的
领会后,当初那种担心也已荡然无存。
那天下午,戚岐照理在素描室里做模特,学生们也井然有序的开始创作著自己的作品,刚
开始不久,进来一个人,学生们依然认真进行着自己素描的功课并没有因为这个来客而分
神。
一个黑影在戚岐面前停下,由于画架林立,戚岐被前前后后十几个画架和学生挡住,而且
他的姿势是固定的,因此,戚岐看不到这个人,只看见他穿着一双咖色牛津鞋,非常别致
,戚岐心里想这个人的品味真是不错,突然这个人开始低声地说:"同学们,不好意思打
扰你们,你们的曹老师因为身体的缘故,不再带你们的素描练习课了,我是你们新的素描
课老师,我叫邹铿。"
戚岐对这声音实在熟悉极了,正在脑海思索这声音的主人时,素描课的学生们都纷纷站了
起来,打算和这个新的邹老师打个照面,于是各自离开座位,突然间遮挡物一去,浑身赤
裸的戚岐看到了邹铿,自然卷曲的头发,浓眉大眼,没错,他就是上周在酒吧里那个不吃
海鲜的Can。
邹铿也看见了浑身赤裸的他,如同条件反射般,侧目回避开全身赤裸的戚岐,然后说了一
句:"你们快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继续画功课吧,我会在你们的画架上标好记号,你们完成
这幅素描作品后,署名后再标上你们画架的记号,好让我知道你们创作时所在的位置。这
次是写实作品,请尽量还原你创作时的角度和光线。我的办公室就是你们曹老师办公室右
手边的房间,对不起各位,也对不起这位模特,这么突然打扰,有失礼冒犯之处,请大家
包涵。"说完就走了。
戚岐知道,最后一番话,对一个职业美术老师来说是多余的,但是对于一个前几日才初次
见面的陌生人来说是必要的,所以这一番话是特意说给戚岐听的。
完成工作后,一种莫名的失落感涌上了戚岐的心头,他原来是一个大学美术老师,而且好
死不死是他们学校的老师,最可恶的是,居然是戚岐做模特的那素描班的任课老师。戚岐
心里想,这可怎么办,这个邹铿该不会想他只是一个靠出卖身体的野路子模特,或是靠在
酒吧打工出卖色相的小酒保。
此刻的戚岐真想立马穿上衣服冲过去,叫住他,然后告诉邹铿,他也是这个大学的一个学
生,并告诉邹铿自己的专业成绩并不差。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初始形象一旦行成就会根深
蒂固,就像国画中应该留白的地方不小心沾染一个不应该有的墨渍,无论再补救都会画蛇
添足、欲盖弥彰,戚岐非常懂这个道理。
当戚岐冷静下来后,又开始反思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神经质的反应呢?明明只是一个见了
两次面、毫不相干的一个人,戚岐怎么会有这样的失落呢?或许从小把自尊看得很重的戚
岐,不希望任何人小看他,又或许在邹铿的眼中自己是一个怎样的人对戚岐来说特别重要
,因此他感到很苦恼,但事已至此,也由不得他再去多想了。
然而万万没想到,仅隔了两天,戚岐在省美术馆又碰到了他。
这是一天周六的下午,戚岐没有课,于是他兴冲冲地跑到美术馆,最近这里有一场著名的
画展,那就是吴冠中大师的绘画展,吴冠中是戚岐最欣赏的中国画家之一,他的画宁静致
远、干净利索,让身为美术专业的戚岐佩服地五体投地。他想看这个展已经很久了,但一
直没时间,今天难得有空,所以早计画好了要在这里呆上一下午,好好饱饱眼福。
戚岐在一幅吴冠中画的江南水乡的画作底下,驻足了好久,他被吴先生画中的诗意江南深
深吸引了。
"很喜欢这幅画么?"戚岐一惊,回头一看,是Can,他又惊又喜,一面觉得他似乎有点阴
魂不散,每次都能鬼使神差地撞到,一面又暗暗觉得缘分这般奇妙,安排了足够的时间让
他们能更全面地了解对方。然而明明前天还想跟他仔细解释一番自己的身份,机会就在眼
前时,戚岐却又莫名地感到紧张,他开不了口,也不愿解释之前迫切想解释的东西了。
"相比于吴先生画的《长江三峡》、《北国风光》这些大气的图来说,我更喜欢他画的江
南水乡,用极少的笔墨活灵活现的勾勒出江南水乡,种美简单、不喧哗而又宁谧,表面不
会给人热烈沸腾的感觉,暗自却又酝酿着一种极致的张力。"戚岐故作镇定地说出了自己
的观点。
"恩,中国画讲意境,重笔墨,而油画注重体面的厚实和色彩的凝重,能把西方油画和东
方水墨画融合的这么好的,唯有吴老先生一人而已。"Can站在戚岐的身边一起欣赏这幅画

有个人站着自己身边一起观赏,而且是个老师,这让戚岐有点不自在,戚岐想离开,但又
有些舍不得,就这么草草结束了大师的观摩之行,实在可惜。而且之前想的那些事,是不
是现在趁机原原本本地告诉Can呢?比如说自己不是职业酒保,比如说自己只是兼职模特
,又比如说自己也是一个学艺术的大学生,但戚岐没有张口,因为正当他要说话的时候,
突然屠刀、小糕、橘子的形象浮现在戚岐的脑海,难不成一个专业的酒保就比你戚岐低贱
几分?如果小糕在身边他一定会这么说。是啊,一个职业的裸体模特难道比大学生卑微么

于是戚岐把想说的全部都噎了回去。
"你上周六,没在酒吧?"Can倒是爽快地说了想要说的话。
戚岐不明白Can的意思,上周六戚岐确实没在店里,他突然想起来,上周六是戚岐和Can相
遇的第二天,难不成……?
"我去酒吧找你了,没找到你。"
戚岐低下头,我在学校上课呢,你当然找不到我,戚岐心里想。
"你是艺术设计,一年级2班的戚岐吧?"
戚岐震惊了,Can是去调查他了么?为什么对他的资讯如此了若指掌,他抬头看了看Can,
这个脸庞实在太熟悉了,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但还是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我们相差十七岁……"Can继续说。
他连戚岐的年龄都知道这么清楚,其实要查到他的所有资讯一点都不困难,毕竟是同一个
学校的,Can是老师,戚岐是学生,想要了解简直易如反掌。戚岐那时19岁,也就是,Can
那年36岁了,然而从他的气质上来看,完全还是年轻人的模样。
"我能邀请你吃个晚饭么?"Can说。
戚岐睁大眼睛盯着他,他感觉到有点突然,但又并不意外,因为从第一次见面起,戚岐就
隐隐地感觉,Can似乎对自己很感兴趣,甚至可能是要追求他。这种人与人之间微妙的感
觉,一定不会错,戚岐想到这里突然有点莫名的害羞。
"请你吃饭可以么?"Can又重复一遍。
戚岐这次回过神来,他点点头说:"但我晚上八点要去城bar上班。"
"吃完饭,我把你送过去。"Can说。
Can把戚岐带到了西湖新天地,离画展的地方相距很近,这是杭州靠近南山路的一个商业
区,主要都是一些餐厅、酒吧、咖啡馆和茶楼,其中不乏一些高档的餐馆。Can选了一家
临湖的西餐厅,环境十分不错,整个餐馆都是大面积的落地窗,戚岐从窗外望去,能隐隐
约约地看到湖面的景色,这时一个打扮光鲜靓丽的服务员出现在他们眼前。
"两位先生,想要点一些什么?我们今天有新鲜的澳洲青龙,新西兰的贻贝,和法国空运
过来的生蠔……"
"不要海鲜!"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喊出来的,和声产生的共振威力极大,着实吓了服务员一
跳。
说完两个人对视而笑,然后他们点了两份牛排套餐,两杯鲜榨橙汁,就让服务员下去了。
"你还记得我不吃海鲜?"Can说。
戚岐尴尬地点点头。吃饭的时候Can问了戚岐一些学业上的问题,戚岐一一地答复了,Can
又问他这么一边打工一边学习,会不会太累,戚岐摇摇头,然后眺望窗外的风景,比起劳
动和学习,戚岐觉得爱情更累,他纠缠与阿九、佟彤的三脚关系里面实在太绝望了。
吃完饭,Can把戚岐送到酒吧,屠刀和小糕看到Can和戚岐一起走进酒吧的那一刻,简直是
要气绿了眼睛,"真是一个狐狸精,勾引了风三还不够,还抢你的金主。"屠刀暗暗地跟小
米说,其实小米当时揽到了Can这个金主的生意时,屠刀也是生气的,他原本以为只是在
气小米,原来换了一个人也值得气,而且当有个伙伴可以跟他一起生气时,还能形成联盟
,让他们气出共鸣,气出共情。如果有什么办法能让两个人成为密友,找一个共同的敌人
来一起生气肯定是一个最佳的选择。
但相比于屠刀的挤眉弄眼到处吐苦水,小米的生气更为直接一点,他愤愤地将抹布丢在一
边,怒不可遏地坐在卡座上,双手叉著腰,气急败坏地跟屠刀说:"明明是我先遇到的,
竟又成了他的顾客,月底分成说不定还没这个一星期只上三天班的妖媚蛾子多!"
这是风三定的规矩,如果是招揽客人来店里消费,他们都是有提成的。
戚岐原本以为Can送他来酒吧后就要离开了,没想到Can在水台坐下,要了一瓶白熊啤酒,
又拿起手机开始不停地发资讯,不一会儿上次跟戚岐一块来的Jack也过来了。看样子是
Can约的Jack,让他过来陪他解闷的。
Jack走到吧台前,跟戚岐打了一个照面,然后坐在Can的边上也要了一杯啤酒。
"怎么,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以前叫你来酒吧都不来,今儿居然主动叫我来酒吧喝酒
。"Jack一面调侃Can,一面倒是盯着戚岐不放,戚岐知道他话里有话。
"请你喝酒还这么多废话。"
"喂,你都单身十多年了,怎么突然间吃错药,又春意盎然了啊?那个,这么久没有用,
还能有用么?快去厕所我先帮你试试,看看你那个还能不能用了……哈哈!"Jack不怀好
意地看看Can,又看看戚岐,不正经地开着他们的玩笑。
Can用他的胳膊猛得夹住Jack的头,"你小子!"一阵打闹,这动作让戚岐想起了阿肯,阿
肯每次为了能让戚岐服软,都会用这一招。
Can听完了三姑姑的曲子以后就走了,那时大概是十一点左右,正是酒吧最忙的时候,Can
与正在水吧忙碌的戚岐打了告别的手势就出门了,戚岐匆忙地点点头,继续帮大马打下手
,切水果,配酒。
到十二点左右,才得空在水吧里面坐着发愣。
"喂……"是Jack,他没走,店里还有几个上了年纪的客人似乎跟他很熟,他没跟Can一起
离开,而是继续留下来陪他的老友们喝酒。
"要喝点什么?"戚岐眨了眨眼,以为Jack要点东西。
"额……"Jack打了一个酒咯,涨红著脸,然后挥挥手示意不要了。
于是戚岐低下头,开始收拾吧台的垃圾。
"你叫小七?"Jack突然问,嘴里一股浓浓的麦芽糖发酵的味道。
"嗯。"戚岐回复他。
"那一桌的酒记在我的单子上。"他指著酒吧另一边的一桌人。
"老朋友?"
Jack不怀好意地抬起头,低着眼帘,嘴角露出谄媚的笑容。
"今天刚认识的。"
戚岐抬头看看他,难免有些许尴尬。
"但Can可不是我刚认识的,我认识他十多年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Can"这个词的时候,戚岐的脸情不自禁开始有点发烫,他假装若无
其事地继续低着头做事。
"从上次分手到现在,Can单身十多年了……"Jack在吧台坐下。
戚岐一边擦玻璃杯,一边听Jack说话,听到Can单身十年的事情时,他突然放下了手里已
经被擦了十几遍的玻璃杯。
"在这十多年里啊,我给他介绍了无数的物件,甚至还把自己也介绍给了他。"他冷笑一声
,然后接着说:"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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