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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铃声响了三声，同班同学轰的一下冲出学校，他们都像赶集一样争先恐后地回家。只
有白路游，虽然早早地收拾好了书包，但仍然安静地等在自己的位置上。他是在等一个重
要的人，是一个一举一动就能挑动他神经的人。
"喂！"窗外果然出现了他，戚岐扬了扬下巴，示意白路游跟他一起回去。白路游拿起书包
，快速地跟上了戚岐的步伐。
"我们去哪里？"白路游问。
"我也不知道……"出了校门，戚岐发现，原来自己也没有计划，他只是单纯的想在放学的
时间继续跟白路游在一起罢了。
"不如……"白路游停顿了一下，"去我家里吧！"其实白路游一个下午都在考虑这个问题，
如果戚岐有计划就按他的计画来，如果没计画那就去他家，为此他还特意在下午第二节课
下课的时候给他的母亲打了电话，说晚上有可能要带同学回家吃晚饭，
戚岐停下了脚步，本来两个人是并排走着的，戚岐这么停下脚步，白路游就走在了他的前
面，白路游回头看了看戚岐。
"不……不想去么？"白路游的表情非常认真严肃，因为这是他第一次邀请同学去自己的家
里，其实对于这个提议，他在教室里思考了好久，他是鼓起了十二分的勇气才提出了这个
邀请，如果被拒绝了，白路游心想以后再也不发出这种唐突的邀请了。
"想去啊，就不知道方不方便……"
"没事，我爸妈非常好客，一直让我把你带回家……"其实他没敢告诉戚岐，下午已经通知
母亲让其有所准备，他觉得要是把这事说了，戚岐一定会觉得过于隆重，这样反倒是会让
他有负担。
但即便这么说，戚岐都觉得非常吃惊了，他很欣喜原来白路游早就他介绍给他爸妈，可想
而知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但同时戚岐又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压力负重到了自己的双肩。他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想，明明应该感到开心不是么？白路游是这么重视自己，可心情
为什么是这么的沉重呢？
白路游领着戚岐坐上了公共汽车，他们坐在公共汽车的最后一排，放学高峰，车子里有很多跟他们
年龄相仿的学生，男生女生打成一片，他们熙熙攘攘的嬉笑玩耍著，闹得整个车厢热闹无
比，这大概是年轻人独有的活力，唯独车厢最后排的两个同龄同性的男孩，怀着青春的期
许与不安端坐在一起一言不发。戚岐看着他们，通过校服能辨认出，这些学生与他们不是
同学校的，这反倒让他轻松了不少。
没过几站，白路游就牵着戚岐的胳膊下了车，这是一个高档的社区，树木绿化的非常好，
门口有两头硕大的大铜狮子，威风凛凛，戚岐看得入神，戚岐说，"好大的铜狮子。"
"那不是狮子，是貔貅，古代的一种神兽，有嘴无肛，能吞天下财而不漏，只进不出、神
通特异，是用来招财的！"白路游笑嘻嘻地给戚岐做科普，然后迫不及待地想把他带到社
区里，进门是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安，保安还跟白路游打了一个照面，然后又上下打量了一
下戚岐。
"这是我同学。"白路游跟保安说这句话时候底气很足。
"难怪看得眼生。"
戚岐想，这么大的社区难不成每个人都认识？还没来得及思索，戚岐就被白路游领到了电
梯里，这个电梯都精致极了，底下是天然大理石拼接成的一朵几何形状的玫瑰，电梯的四
面是镜子，电梯内的空间相当宽敞，倒是电梯里的看板框子用的是五颜六色的塑胶花边，
庸俗极了，真是整个电梯的一大败笔。不过看板里放著飞人刘翔代言伊利牛奶的广告，戚
岐很喜欢刘翔，自从2004年雅典奥运会之后，刘翔不仅成了戚岐跟阿肯的偶像，几乎是所
有男孩心目中的男神，在戚岐那个时期、那一代人，他是雄性速度和勇猛的象征、甚至是
新潮和流行的代言人，你喜欢他才能说明自己是不过时的。可是戚岐喜欢刘翔的原因和多
数人都不同，他的原因很特别，是因为有这个飞人，他才有了跟阿肯的那一段美好的共同
回忆，戚岐觉得很温馨。当戚岐还陷入在自己的回忆里时，只听见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他们到白路游的家里了。
白路游家里的房间非常大，设计非常别致，主要以黑白灰为基调，进门是一个玄关，玄关
的鞋柜是用黑褐色胡桃木精心打造的，在鞋柜的一边放著一盆大型柱状仙人掌和一盆茂盛
的散尾葵，在鞋柜的上面一排四个白色椭圆形瓷器，里面分别是龟背竹、青锁龙、十二卷
和常青藤。
走过玄关，进去以后是一个超大空间的客厅，灰色的墙面，黑色的木质地板，北边是一排
可以容纳十几个人同时休息的棉麻材质的沙发，厨房是开放式厨房，客厅和厨房融为一体
，里面的桌椅、橱柜、电器、灯具的要么是黑色要么就是白色，这些家俱电器的形状虽然
都是简单的几何形状，组合在一起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别致。
看见儿子把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带回了家，白妈妈真是开心极了，又是让戚岐坐，又让白路
游给戚岐拿了几种气泡果汁供他挑选，同时还有不同花样戚岐见都没见过的进口零嘴。
"妈，你不要忙乎了，我带戚岐进我的屋子。"
"哦，那好，这样你先好好招待着，你让小岐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吃饭，我再去准备好几个
菜！"
戚岐被白妈妈的热情弄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实在拗不过白路游母子俩，盛情难却，于是也
就答应留下来吃饭。
"要不要，给你家里打个电话说你在我这里？"
戚岐摇摇头，从上了高中后，母亲都是在单位吃饭，外婆要在菜场做买卖做到很晚，多数
情况，戚岐晚饭都是自己一个人解决的，有时候即使晚上不回家睡，外婆和母亲就知道他
大概去了网吧，也不会太过问，除非是一连消失好几天，才会引起她们的注意。但这些事
情戚岐是不会跟外人说的，尤其是白路游。
"来，参观一下我的房间！"白路游居然情不自禁地挽起了戚岐的手，可能是在自己的家里
，白路游对环境实在太放松了，所以竟真情流入般忘乎所以地挽住了戚岐的手。
其实戚岐对这个动作并不意外，相比与白路游，戚岐更加明白他们俩现在的关系，他知道
他们俩早就暗暗地越过了简单的友谊关系，不由自主地闯入了一个被常人禁忌的危险感情
区域，倒是白路游，他从来没有恋爱的经历，更别提探索同性之间的暧昧关系。他现在一
切的行为都是发自内心的，都是原始驱动的，如果要是有一丝缜密地琢磨，估计他也会被
自己当下的所作所为吓一跳。
就这样，戚岐完全没有抗拒白路游这种已经超越普通朋友之间亲昵关系的动作，跟白路游
进入了属于他私密的空间。白路游的卧室足足是戚岐卧室的两倍面积，南边是一个窗户，
窗户底下是一张书桌，上面是一台新式的笔记型电脑，旁边是两叠书籍，很多是英文学习
资料，西面是一张宽敞的床铺，床铺边上是两口精致的衣柜，东面是两个书架，一个书架
上是琳琅满屋的书籍，戚岐扫了一眼，最上面一层书架放置的是《红楼梦》、《三国演义
》等中国古典书籍，第二层是《罪与罚》、《老人与海》等国外名著，第三层是《新华词
典》、《康熙字典》、《牛津词典》、《百科大全》等工具书，最后一层是《倾城之恋》
、《半生缘》等张爱玲的都市言情小说以及《关于莉莉周的一切》、《挪威森林》等畅销
书。而另一个书架满满都是各种有趣的期刊和琳琅满目的音乐cd、磁带。
戚岐被这么多期刊、cd和磁带给吸引住了，留在书架前驻足停留。那些期刊主要是国家地
理，倒是普通地方都能看见，只是那丰富的cd和磁带收藏量实在多到可以与路边的cd专卖
店匹敌，而且上面有太多戚岐听都没听说过的歌手。
白路游从cd中挑选出了一张专辑，上面写着是《Ken Hirai，10th Anniversary Complete
Single Collection '95-'05》，封面是一个非常英俊的亚洲男性的模样，留着性感的胡
子，头发染成黄色，装束打扮地非常欧美风格，白路游从里面取出盘片，然后将它放在cd
中，然后按了几个键，再把耳机塞到戚岐的耳朵里。
一段悠扬的声音环绕着戚岐的耳朵，这是一个日本人的歌声，这声音悠扬惆怅又充满磁性
，即使歌词是听不懂的日文，还是瞬间捕获了戚岐的心。戚岐完全沉浸在这个Ken Hirai
那无与伦比歌声中，白路游开心满意地看着他，似乎在得意地说，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这个
歌手。
然后白路游给戚岐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坐在他的床上，戚岐顺着白路游的指引，一面小心
翼翼地端著cd机，一面坐到了白路游的床上，这是一种用乳胶做的床垫，实而不硬，舒服
极了。白路游躺了下来，然后用力一拽戚岐，使戚岐整个身子潜入了白路游高级而又舒适
的床铺之中，身子仿佛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自在，整个人像似在生理上和心理上都得到
了解脱，美妙的音乐又在耳畔萦绕，实在是天堂般的感觉。
白路游摘掉戚岐的其中一个耳机，把它塞到自己的耳朵里。
白路游对着屋子的天花板，自言自地说："这是日本流行歌手平井坚，唱得特别好听，是
我最喜欢的男歌手。"
戚岐侧过脸看着他，这是戚岐第一次看到如此放松的白路游，那种放松而又自然的他，简
直宛若春日的一道阳光，照得戚岐明亮而又温暖。
到了吃饭的时间，白妈妈备了一桌佳肴，白妈妈还打电话给白爸爸让他买一只杭州老底子
知味观卤鸭子回家。
"我们家路游，从小性格孤僻，没什么朋友，现在他有你这么一个交心的朋友，我们真是
开心极了。"白妈妈殷勤地给戚岐夹菜。
"也都怪我们，单位换了好几个，搬了好几个城市，所以啊路游从小学到高中都是不同地
方念的，想交到长期固定的好朋友也就更难了！"
"希望你们两个好伙伴，以后一起互帮互助，共同考上好大学！"白妈妈又补了一句话。
后来白路游的父母，又问了戚岐的一些家里情况，但是没问几句就被白路游给制止了。
白家父母自然领会到儿子的心思，但饭桌上不说话，倒是气氛怪怪的，于是又问起了一些
学业上的问题。戚岐一一回答了。
"哦，戚岐以后是想从事美术方面的专业，恩挺好的。"
"他以前还拿过我们学校绘画比赛一等奖呢！"白路游忙着补充。
"那你也多向戚岐学习学习，好好把英语练习好了。这样以后国外念书就容易多了……"
"妈，不要说了……"白路游马上掐断白妈妈的话题。
戚岐的心突然被揪住了，他想到了那些白路游桌子上的英文书，还有白妈妈刚才的那段话
，大概的意思是，白路游应该要去国外念大学。不知道为什么，戚岐心里咯?一下，他感
觉心跳困难，胃部也觉得难受，于是没了胃口，他放下碗筷，一种失落感油然而生。他心
里开始自怨自艾起来，你这个傻瓜，你们两个只是朋友关系，他去国外念书，你难过什么
劲，应该为他高兴啊！
吃完饭白路游把戚岐送到公共汽车站，两个人各自怀着小心思，沉默不语，随后公共汽车到站了，
白路游不舍地将戚岐送上车。
戚岐踏上车，他没敢看车下跟他不停挥手道别的白路游，汽车发动了，由于惯性，戚岐整
个身子往后仰了一下，这一仰就把他的眼泪甩了出来，戚岐在这个时候特别想念阿肯，虽
然阿肯背弃了他，但戚岐总觉得这世上，还是他跟阿肯比较般配，阿肯是不会出国的，阿
肯的家跟他的家一般破旧，甚至比戚岐家还要不堪。戚岐还是非常怀念阿肯紧紧抱住他，
给他依靠的那种感觉，甚至那唯一一次交欢后，戚岐在阿肯怀抱里的温暖，那是一种幼者
对长者的依赖，他太缺这种东西了，在他的童年里，有的只是冷漠的母亲，偷情的外婆，
以及消失的父亲，没有一个真正的长者给予他固定而又长期的关怀，除了阿肯，所以即使
阿肯如何背弃戚岐，戚岐始终忘不了这一份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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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第二天戚岐没有主动找白路游了，自从戚岐离开他家后，白路游就开始忧心忡忡
了，白妈妈把自己将来要出国这么个消息告诉了戚岐，换成白路游是戚岐，他也肯定接受
不了。白路游心里一面责怪多嘴的母亲，一面还萌发了一个让自己都感到冲动的想法，出
国读书那是白路游在没遇到戚岐前的打算，现在情况就不同了，如果能跟戚岐一起念大学
，即便不出国似乎也挺好的。而且白路游也万万没料到这个消息原来对戚岐的打击会这么
大，以至于两天都没主动找他。白路游再也按捺不住了，趁著充足的午休时间，他忐忐忑
忑地来到二年5班的教室，白路游从窗户外努力地往里看个究竟，看了一遍又一遍，就是
没有发现戚岐。
"喂……"背后有人搭了一下他的肩膀，白路游吓了一跳，这人不是别人就是戚岐。
"你来找我？"戚岐脸色惨澹，耸拉着肩膀。
"哦，是马上要网球比赛了，我跟你确认一下，要不要配合双打。"
"你打了这么好，随便找谁谁都愿意跟你打吧！"戚岐好像在闹脾气，像是故意这么说给他
听的，因为他心里清楚，白路游肯定不会跟其他人合作，最多放弃双打，专攻单打也是能
拿到前三名的。
白路游也有点生气了，好不容易放下身段来找他却被这么个数落，眼泪都快在眼眶了打圈
圈了，他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正要转身走人，手腕被戚岐强硬地拖住了。
两个人傻傻地站在那里，这一举动，引得旁边的同学一阵围观。
"呦，这是干啥呢？是小俩口子闹矛盾了？"一个玩笑，引得大伙儿哄堂大笑。被这么一起
哄，戚岐立刻就放开白路游的手腕，轻轻地说："下午体育的时候再跟你说吧。"然后就默
默地走进了教室。
五月的阳光不算毒辣，但足够将少年稚嫩的皮肤晒得火烫，两个男孩在网球场上，互不相
让，隔着网对拉，每个拍球都卯足了劲儿想招招至对方于死地，最后当然是白路游胜了戚
岐，戚岐把球拍摔在一旁，他被刚才的对决耗光了力气，瘫在塑胶场地上，一声不吭。
突然他对着天空大喊，"我输啦，我输啦，反正我的球技都是你一手教的，怎么可能打得
过你。"戚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凭空地开始耍无赖，他只知道心里有一种难过的情绪，
又不能直接发泄，所以只能换个法子泄气。
一个黑影逐步靠近戚岐，戚岐侧着脸，不看他。
"跟我一起打双打吧……"白路游几乎用的是恳求的语气。
戚岐依然不吭声，已经下课了，整个体育区，只剩两个大汗淋漓的青春少年。
白路游跪下身子，双手搭在戚岐的双肩，然后把身子府下来，他身上的汗水滴在了戚岐的
身子上，戚岐没有闪躲，任凭对方肮脏的汗水滴在自己的身上，夕阳照在白路游脑袋上所
产生的黑影投在了戚岐的脸上，戚岐看到了白路游背光的黑色精美轮廓，还没等戚岐反应
过来，白路游的嘴巴已经贴上了戚岐的双唇。就这么轻轻一下，像似蜻蜓点水，但又直击
戚岐的内心，让戚岐全身血液流动加速。
戚岐惊呆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谨慎之谨慎的白路游在光天化日之下会如此主动地吻自
己。戚岐抬起头，看着白路游，白路游完全没有害怕，而是温情地看着他。
已经是日落时分，整个操场都开始变得红彤彤，晚霞照在两个人的身上，晒得两个少年肌
肤有些火烫，有些敏感，就像青春期少年对爱情的火烫和敏感一样，两人相视无言，双肩
却是默契地挨在了一起。
此后几周，他们互相没有提这个吻，但他们俩都心知肚明，他们早已经不是简单的朋友，
就差一步，只要再越出那一步，他们可能就能真正晋级为他们日日期盼而又惴惴不安的神
圣关系了。
学校的网球比赛正式开始了，戚岐和白路游拼命的练习，他们一路过关斩将，进入到了半
决赛。那天戚岐和白路游练习得很晚，整个操场甚至整个校园都没人了，他们相顾无言，
似乎是特意练习到这么晚，练习到操场只剩他们两个人。白路游又再次大胆地握起了戚岐
的手，几乎是十指相扣，他让戚岐跟他回了家，去他家里洗澡。还是那个保安，还是那个
美丽的玫瑰花大理石，还是那四面涔涔亮的镜子，还是那个刘翔的伊利牛奶的广告，戚岐
这次更加心乱如麻了。
今天白路游的父母双双都出差在外，白路游是早有预谋的。
他们直接进了白路游的屋子，打完球一身湿哒哒的汗水，整个又黏又臭，但是年轻气盛的
他们却已经完全迫不及待了，他们不嫺熟地相互脱去了对方的衣服，下体肿胀无比，他们
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只是凭借著动物原始的本能在摩擦蠕动，只是在拼命的享受着接吻的
快感。
白路游太缺少这方面的经历了，他只在影视节目中看到过男女主人公接吻的样子，所以除
了接吻他对其他性爱行为一无所知。他们好像彼此在等待对方先将自己按倒在床，而自己
只是想简单的配合对方完成这次爱的洗礼。于是稍微比白路游有些性经验的戚岐，迫于无
奈地成了主动方，他将白路游扒个精光，扯下他的裤子，爱抚他的私处。
白路游情不自禁地发出了女生才应该有的娇嗔，这突如其来的娇嗔让戚岐失掉了大半的兴
致，后半程，戚岐像完成任务一样，用嘴巴帮白路游完成第一次的射精，白路游实在控制
不住他的兴奋，直接射在了戚岐的嘴巴里，完事以后，白路游整个人绵软无力，瘫倒在床
上，所以戚岐只能靠自己勉强完成了发泄。不知道为什么，戚岐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
，这段爱浴谈不上乏味，但总让戚岐感到一种压力，也正是因为这种压力的存在，让戚岐
没有完全沉浸在快感之中，而是像完成任务一样完成了整个过程。
戚岐在跟阿肯的那次狂猎的交欢中，却没有感受到这样的负担，全程都是在阿肯的引导下
完成，一起律动，一起抽搐，甚至再什么时候恰当好处地控制阈值，然后爱抚其他地方以
延长强烈的快感，阿肯都控制的恰当好处，于是他们几乎是同时完成的高潮，而不用担心
一方先来了高潮后，后面一方要靠独角戏演完下半场。
更让戚岐担心的是，白路游似乎完全爱上了戚岐，他爱得痴狂，在他第一次高潮后，他居
然抱着戚岐说："我不想去国外读书了……"
其实戚岐之前回避白路游的原因很复杂，不仅仅是因为白路游要去国外读书所以他们的关
系就会无疾而终这么简单。而是在戚岐的脑子中，认为白路游和自己根本不是一路子的人
，他有美好的未来，他有爱他的父母，他有深造的机会，虽然他不舍得白路游出国，但是
内心告诉他，白路游应该出国，应该去怀抱他美好的未来。所以戚岐才选择故意躲开他。
但体育课课后，白路游出乎意料的一吻，勾起了他脑子中另外一股力量，他想跟白路游做
爱，他想跟白路游试着谈恋爱，因为在戚岐的内心深处是孤单的，他太需要一个人的，哪
怕是陪陪他，都会让他的生活有些快乐的影子。然而这一切，又在跟白路游做爱的时候，
全盘湮灭了，在那刻戚岐才清醒的认识到，自己内心的孤独是白路游完全不能给予的，相
比于陪伴，戚岐更需要的是一个男性，但不是一个被动的同龄人，他需要的是一个成熟的
男性，一个懂得照顾他，给他安全感的和温柔乡的男性，是的，戚岐需要一个能主动关怀
他，哪怕是压制他的人。
所以此刻的戚岐后悔极了，他责怪自己没有早早认清楚这个现实。而现在，他心中的那个
想跟白路游继续谈恋爱的念头已经彻底遭到现实的否定了，于是，戚岐犹豫不定地下了一
个决心。
事情是如此的凑巧，可能是老天爷想帮戚岐，也想帮白路游吧，这个时候出现了戚岐的姑
姑，这也就是戚岐之前交代的跟他爷爷相见的事情了。
白路游等了一下午都没等到戚岐，从那天晚上鱼水交欢以后，戚岐半夜就消失了。白路游
虽然心中有一万个为什么，但心想那天下午有体育课，再当面质问也来得及。没想到等了
一下午，直到夜幕落下，月亮升起，白路游都没等到戚岐。
白路游不死心，他跟戚岐周六的网球双打半决赛，他依然穿好战袍，这件战袍是他精心挑
选的，戚岐与他每人一件，一模一样，所以是他们共同的战袍，他觉得戚岐一定会来的，
白路游放弃了单打的比赛就是为了跟戚岐好好配合，拿下第一名。
但戚岐到最后都没有出现，白路游整个心就像被掏空一般，他突然想起《红玫瑰与白玫瑰
》里面的振保，"他在她身上花了钱，也还做不了她的主人"、"一个人 ，如果没空 ，那
是因为他不想有空 ，"张爱玲的这些话在他脑子里萦绕着。
那个周六的下午，白路游从早上一直等到晚上，同学们的议论，老师的劝慰，内心的挣扎
，卧倒的球拍，以及散落的网球，就在这一天，白路游的世界倾塌了，他感到自己掉入了
万丈深渊，就如同戚岐当初被阿肯伤害的那样，或者更深。因为在温顺的白路游眼中，世
界一直都是明媚而又美好的，至于爱情更是甜美而又神圣的，而戚岐对他的背弃，无疑是
对他明媚的世界罩下了漫天的帷帐，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世间的黑暗与痛苦，这种被背叛的
疼痛感更本无法参照，如果能参照，白路游能想到也只有是死亡的痛苦了。无论如何，白
路游是彻底地被人生的第一次恋爱击溃了，几乎是体无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