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弹★
防弹☆花美男☆高中~天空~ (国泰珍鸡/锡糖)
金泰亨是家里的长子。长子意味着什么呢?父母永远会把最好的留给他,弟妹没有他的首肯一丁点也不能拿。在他们这样的家庭,金泰亨无疑是值得炫耀的继承人:相貌堂堂、成绩优异、进退得体。弟弟曾经半开玩笑地说哥哥有多么挑剔,别说衣服了,就连餐具也是非喜欢的品牌不用;金泰亨笑了笑,面上不置可否,心里却知道瞒不过家人。
没错,他只想要最好的。
“老师。”金泰亨找了个担心重训造成运动伤害的借口把朴智旻约到校园角落的健身房,站在朴智旻背后看他调整划船机的磅数,“最近好少见到老师。”
“嗯...快要考试了嘛,体育课就变少了。”朴智旻专心地检查,试着拉了拉手把,假装没有注意到镜中学生燃烧般的眼神。
金泰亨笑了。“是吗?”他低沈的嗓音回荡在空旷的室内,“还是说,去保健室找您会比较容易呢?”
他向前一步,一把抓住惊魂未定的朴智旻,把头埋在他肩颈处,不许他逃开。朴智旻是童年时会把舌头染成蓝色的汽水糖,是中学时偷偷藏在书包最里层的诗集,是他想要却被屡屡推拒在外的一切;父母说汽水糖对牙齿不好,无病呻吟的诗句会残害未成年人的灵魂--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不管他多有耐心地等待,这世界的幸运也不会向他张开怀抱。
他再也不能容忍。朴智旻的皮肤闻起来和看起来都像棉花糖,金泰亨不敢太用力以免朴智旻化在他手里,但也不甘心松开。他扯开朴智旻的运动外套,深红色的瘀痕盘踞在锁骨以下,即使再有心理准备,他也无法直视那仿佛在嘲讽他懦弱的印记。金泰亨抬起头,紧紧盯着镜子里朴智旻闪烁的眼睛。
“老师,不,智旻。”金泰亨喃喃说著,“智旻,其实你知道的吧?我喜欢你。”
那一瞬间朴智旻觉得自己就是当年最讨厌的那种狡猾的大人。即使理智上清楚这间学校的学生都不是一般意义中的高中生,对着金泰亨年轻的脸孔和低哑的语调他依然哑口无言;这是一头受伤的幼兽,而自己就像是设下陷阱的猎人。尽管如此,该说的话还是要说。“泰亨啊…”
金泰亨的动作比开门声更快。他迅速拉上朴智旻的外套拉链,遮住乳白的肌肤和暧昧的痕迹,转身将他护在身后。金泰亨想过来人可能是金硕珍或田柾国,所有接近朴智旻的人都瞒不过他们的耳目,但迎面走来的人令他大吃一惊:他父亲的秘书右手拉着一个登机箱大步跨进原本只属于两人的空间;气喘吁吁地像是刚参加完田径赛,发型也不像平时那样平顺整齐。秘书见到体育老师装扮的朴智旻而皱起眉头,但时间紧急也顾不了太多:“少爷,车子在楼下等您了。事出匆忙,这是简单的行李,还有您的护照--”
“什么?”
秘书尽可能把金泰亨带离朴智旻远一点,金泰亨被拉得踉踉跄跄。“会长被拍到了私下商谈的影片,和…青瓦台的那位。”秘书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会长的意思是让您尽快出国避风头,夫人、二少爷和小姐也已经出发前往机场了。”
金泰亨咬紧嘴唇,多希望这位一丝不苟的秘书只是突然想开个玩笑,可惜对方颤抖的手臂和发烫的掌心都缺乏幽默感。金泰亨当然知道‘那位’是谁,还陪对方年纪相仿的女儿喝过两次下午茶,但据他所知,父亲和对方的商谈每次都很小心,甚至最近也因为对方的政党陷入政治丑闻而避免见面。握有关键录影的人不可能是近来才晓得这件事,却选在此刻揭发--为什么呢?是那位先生的政敌,想借此拖他下水?还是父亲商场上的对手,认为筹码终于能发挥最大效用?
金泰亨猛然抬起头,视线越过秘书紧绷的肩膀:金硕珍穿着一身洁白的医师袍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七分温煦三分困惑,后面跟着两名警卫。
“请问是金泰亨同学的家长吗?如果您不在名单内,校方不能让您带走我们的学生。”
“啊,是的。我是金泰亨同学父亲的秘书。”秘书揉着疼痛的太阳穴,大步走向金硕珍出示身份证。警卫与名单上的资料和照片核对过后,朝金硕珍点点头。
金硕珍同情的目光落在金泰亨身上。“我明白了。泰亨同学还是以家里的事情为重吧,请假手续我会替你处理的。”他对身后的警卫挥挥手,“请护送泰亨同学和这位先生下楼--走逃生梯吧,快要下课了,不要惊动其他学生。”
金泰亨难以置信地瞪着金硕珍。金硕珍的表情完美无暇,语气和姿态半分漏洞也没有,但金泰亨已经找到了答案。金硕珍似乎也并不意外,在金泰亨被秘书推著经过他面前的时候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清的音量淡淡吐出一句话。
“差点就来迟了呢。”
朴智旻目送金泰亨越过走廊,轻轻抓住金硕珍的袖子,立刻被对方反手握紧。“哥做了什么?”
金硕珍把朴智旻搂进怀里,干燥温暖的手指在朴智旻后颈上轻轻摩挲。
“不要问啊,智旻。”他微笑着,是朴智旻最喜欢的表情。“看着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