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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葬队伍行进中)
推 Nessa1103: 愿冬青王与紫杉为亡者引路,愿柳树疗愈我等的哀伤。 08/12 15:31
推 yum17: For a very sober-minded people, death is just another g 08/12 15:38
→ yum17: reat adventure. 08/12 15:38
舒兹安养院院长:
感谢各位出席我们钟爱的朋友,弗朗克的葬礼。我站在这里,看
见一些熟悉的面孔,一些陌生的面孔,纵然彼此并不熟识,但我们都
认识弗朗克,正是因为他,此刻,我们聚集于此。我们当中有些人认
识他的时间很长,即使我站在这里,关于弗朗克这一生中的某些重要
时刻,我仍旧一无所知,所以,我期待大家踊跃发言,逝者已矣,但
是回忆能填满生者心中的空白。
首先,要进行发言的是苏西‧迈尔小姐──
我是苏西.梅耶,来自伦敦。弗朗克的朋友。周二晚上我接到了院长
的越洋电话,告知鲍尔先生在周一凌晨溘然长逝。院长说:“鲍尔先
生有东西让我代为转交迈尔小姐。”
鲍尔先生托院长转交的便是我手上的这本,以书衣仔细包裹的《希特
勒的骑士》德文初版,我与鲍尔先生的缘分便是来自这本书,在2010
年,因为学校的读书报告,我曾经访问鲍尔先生。随书寄来的还有一
张照片,照片上夹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你曾经问我一个问题,
这是答案。”照片的摄影时间是1941年,背景似乎是学校,站在最后
面,很高大、笑得灿烂的是鲍尔先生,大家不陌生。中间笑得很僵的
是阿德勒先生,其他应该是他们的同学。照片的背后是英文:When w
e were young,没有署名。这张照片究竟从何而来?鲍尔先生的私藏?
别人所寄?当我翻阅书本的时候,我在书籍蝴蝶页疑似发现了解答,
这里有一句英文题赠,笔迹和照片背后的相同。
After the endless dark,Tobias Mayer。
忽然我明白了,关于《希特勒的骑士》最后的疑问,鲍尔先生以这样
的形式留下解答。
我猜想,他的另一层深意,是希望好友能以本名面世吧。
关于鲍尔先生,我对他的认识几乎全来自这本书;与鲍尔先生会谈的
时刻,借由这段谈话,我认识了更多人,关于他的朋友、家人──我
获知每一个人物的细节,相貌与行为,缺点与优点,生日与祭日,大
部分的人在战场上转瞬即逝,剩下来的人并不因战事结束而获得新生
──他们长期活在恐惧中、活在悲恸里,稍有风吹草动便惊慌失措。
鲍尔先生说,他和他的战友们偶尔会相聚,谈起过去,谈起未来,有
的人认为活着不比死亡轻松,但又矛盾地知道必须活下去,于是继续
在充满恐惧和悲恸的日子里生活;而他没有想太多,他享受与埃尔温
为伴的日子。
与埃尔温为伴,我相信这一刻他同样是平静而满足的。
时间很奇妙,我总觉得,和鲍尔先生的会面,仿佛只是上个星期的事。
我还记得鲍尔先生和我到了墓园,就这么坐在墓前,他轻轻地唱起了
歌。
鲍尔先生唱完,说:“我曾经是合唱团成员,男高音。”我斗胆请他
再唱一次,录下歌声,鲍尔先生答应了。
我不懂歌词,对旋律也很陌生。但是,我带了录音来……
(大合唱结束)
感谢迈尔小姐。
现在是自由发言时间,希望各位能不藏私的与我们分享关于弗朗克的
回忆、故事、情感,与那些永存于心的精神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