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请参考月之颂。
*视角改变
*各种捏造及OOC请见谅
吃过晚餐后,真利抱着一个看起来有点旧的盒子进到起居室。
“之前整理仓库时找到的,应该是去年剩下的。”
真利说道,把盒子放在桌子上。勇利定睛一看,才发现里头装了些烟火。
“看起来应该是。”
勇利喃喃的说。
“原来还有。”
尤里看了一眼盒内,这么说。
“这是……烟火?”
维克多一脸茫然的问。
“对,去年买来放的,没想到还有剩下的。”
勇利笑着对维克多解释。
“你们可以再去玩啊,反正天气还不错。”
真利说道,又自顾自的离开了起居室。
确实外头没有下雨,而且夜风拂来也很舒爽,但勇利对于放烟火其实没有特别感兴趣
。去年是因为维克多起哄所以他和尤里才不得已奉陪,虽然勇利不能否认那确实是一个愉
快的回忆。
只是当初的率先带头的人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维克多拿起一支仙女棒在手上认真察看,看起来相当好奇。
尤里看了维克多又看向勇利,似乎在考虑什么,表情看起来相当严肃。
“喂,猪排饭。”
过了一会儿,尤里开口叫道。
勇利看向尤里,等着他接下来要讲的话。
“……去海边吧。”
斟酌过后,尤里斩钉截铁的这么说。
从乌托邦胜生需要走一小段路才会到最近的海边。勇利提着那些烟火,走在维克多和
尤里的前面,总觉得夜风有点凉冷。
“啊,我忘了带打火机。”
走到途中,勇利突然开口道。
“我有带。”
尤里这么说,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
“喔,那就好。”
勇利又继续领着两个俄罗斯人走着。他一个人领先一点走在前头,维克多比他慢一点
点走在后面,而尤里走在最后头,一面滑着手机。
夜色已经完全笼罩,路灯也都亮了起来。除了靠近海堤的那一带以外,这条路其实并
不难走。勇利只穿着拖鞋就出门了,觉得拖鞋踩在地上的声音有点太过响亮。
“我在圣彼得堡的时候,很少晚上时像这样在外头走呢。”
维克多冷不防的说。
“是啊。毕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尤里附和道。
“这样啊。”
勇利应道,一面查看了下手上提着的烟火的状况。
“这里真是平静,而且猪排饭又很好吃。”
维克多又继续说道,对于晚餐的猪排饭念念不忘。
勇利很清楚维克多指的是食物,但听到时还是忍不住心跳了下。
“我以前对长谷津并没有什么感觉,大概是因为太习惯了吧。”
勇利慢慢的说,停顿了下又继续。
“后来才慢慢理解到,这是一个对我来说再重要不过的地方了,如果不是因为在这里
成长,我可能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继续滑冰也说不定。”
“猪排饭真是笨蛋。”
尤里从后头哼了声。
勇利笑了笑,转过头对着维克多。
“这些都要感谢维克多。”
“我?”
维克多有点吃惊的指著自己。
“因为是维克多教会我去发现爱的。”
勇利有点不好意思的说著,又补充:
“虽然你大概不记得了,但这确实是事实,所以我感谢的心情也不会改变的。”
“但是爱有很多种形式,不是吗?”
维克多反问。
“你说以前的我教会你发现了爱,那是什么样的爱?”
勇利愣了一下,没想到会被这么反问。
“我看了去年比赛的影片,去年的短曲就是相关的题材吧,经历一个赛季之后,你们
有从中领悟了什么吗?”
维克多笑着问,然后也回头看了看尤里。
尤里脸上的表情也有点错愕,别过脸。
“爱当然不只有官能或是纯洁之分,爱很复杂的:有时很小,有时很大,有时想跟全
世界的人分享,有时却只想独享不愿意让别人看见。有时是无关欲望永远而纯洁的爱,有
时则是热情而不知节制的爱。爱的面貌如此丰富多变,不只是你们所诠释过的那两种。”
维克多侃侃而谈,然后又把视线投向勇利。
勇利苦笑了下:
“……光是发现它的存在,我就已经耗尽力气了。”
尤里没开口,又低头查看了下手机。
最后他们终于走到海堤边。
打开手机的手电筒,三人小心翼翼的穿过海堤走到沙滩上。虽然已经是夏日的夜晚,
不是热门观光景点的海边却依然空荡荡的。勇利从尤里手上接过打火机,逐一的点燃了三
人手上拿着的仙女棒。
小小的火光在黑夜里舞动着,发出细微的声响,而后很快的燃烧殆尽。
“我要再去点一支。”
尤里这么说。
勇利手上拿着燃烧殆尽的仙女棒,盯着焦黑的尖端看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这才发现
维克多站在旁边盯着自己看。
“……怎么了吗?”
勇利微笑着问。
“不,只是……”
维克多欲言又止,一手摸著下巴,像是在思索什么,但最后淡淡的笑了笑:
“只是觉得它好快就烧完了啊。”
“烟火就只有燃烧的瞬间很美丽而已,烧完后就只会剩下这些了。”
勇利说著,摇摇手上的仙女棒。
“又短暂又美丽。”
维克多说道,微笑着。
那样的笑容似曾相识,仿佛回到去年一起放烟火的时候,勇利突然觉得胸口有点疼痛
。
“喂,猪排饭,你过来一下。”
正在翻著烟火的尤里远远的喊道,勇利转身要走过去,手却被拉住了。
勇利不解的回头,维克多的表情像是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维克多?”
勇利轻声的唤他。
维克多松开手,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没事的。”
勇利迟疑了下,但还是转身走向尤里那边。
风从海的彼端吹来,带着淡淡的咸涩气味。
“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优子叹了口气,看着在冰场上滑行着的两个俄罗斯人。
“至少没发生更不好的事情,已经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勇利笑着说,摆着释怀的表情。
“虽然这么说也没错,但被忘记真的是太糟了。”
优子说道,又看了勇利一眼,然后才继续问:
“那你们现在依然是教练和学生吗?”
“目前是。”
勇利苦笑着回答。
“那其他的……?”
优子婉转的问。
勇利想了一下,而后开口:
“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已经决定我不想再放弃了,不管是什么。”
听了他的回答后,优子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
“原本听说消息时我以为你一定会很消沉的,但现在看你这样,我倒是松了口气。虽
然没什么根据,但我总觉得最后一定会有办法的。”
“谢谢妳,小优。”
勇利笑着答谢。
“勇利,你有看到我的水瓶吗?”
原本在另一侧滑行的维克多靠过来问道。
“应该跟尤里奥的水瓶放在一样的地方……”
勇利想了想后,这么答道。
“我不知道在哪里耶,你帮我拿一下啦。”
维克多半是撒娇的说。
勇利笑了笑,点头,回头朝着优子挥挥手,滑行到冰场另一侧印象中放著水瓶的位置
。
“就在这里而已。”
勇利找到维克多的水瓶,递给维克多,而后手腕被冷不防的握住了。
“……勇利喜欢优子吗?”
维克多凑近勇利耳边这么问。
勇利别开脸,一面忙着澄清:
“无论以前怎样,优子已经结婚了,我现在也完全没有非分之想啊。”
末了,勇利抬起头,正对着维克多又说:
“是维克多想太多了。”
维克多一脸严肃的表情看着勇利,而后开口:
“因为勇利跟她讲话的时候,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或者说,除了我以外,你跟任何
人讲话都是很开心的样子,但跟我说话的时候,有时却会露出有点痛苦的表情……总觉得
好像都是我的错。”
“我只是……对不起,维克多,我不是故意的。”
勇利先道歉,想着该怎么解释才好,但又有点心虚。
“……我只是很难不去想起以前的事情。”
维克多露出有点受伤的表情,松开了手。而勇利连忙握住他的手,又继续说下去:
“我们已经决定好的,我不会再放弃你,但是我……我不知道到底不该放弃什么?甚
至连我们之间除了教练和学生之外到底还该是什么我都说不清楚。这种状态下我自己也很
困惑……我很清楚这一切不是任何人的错,但是又觉得如果能都归咎于谁身上的话是不是
事情会简单一点?我只是……”
勇利话还没说完,维克多倾身向前,就这么抱住了勇利。
勇利有点错愕,只是就这么呆呆的任由自己被抱着。
“呐,勇利。”
维克多在勇利耳边轻声的说著:
“虽然我不怎么记得之前的事情,但我还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很在意你,总是很轻易
的因为跟你有关的事情而嫉妒,都觉得快变成一个连自己都不认识的讨厌鬼了,有时想想
我也很意外,因为这是我从来没有经历过的……”
维克多稍微放开了勇利,低下头,额头贴著额头,又继续说:
“我想,不管我忘记几次,大概都一样会再次喜欢上你的。”
勇利满脸通红,觉得膝盖发软,几乎没办法站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如果不是被维克多抱着,他可能就要跌坐在冰面上了。
“……喂,你们是不是忘了这边还有未成年人在场啊?”
尤里的声音冷冷的从后方传来。
“没关系的!我会帮你们好好把风的!”
优子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亢奋。
“喂,妳又流了好多鼻血耶,真的没事吗?”
尤里的语气听来有点吃惊。
“流这点血不影响我把风的!”
优子肯定的说道。
午后,勇利和维克多来到海边。
原本一整天都该在冰堡长谷津练习的,但尤里把他们轰了出去,要他们在解决私人问
题之前不要进到冰场影响别人。
吃了荞麦面当作午餐后,勇利再次带着维克多来到海边。
离前一晚放烟火的海边稍微有点距离,但这是以前他们一起来过的地方。
这天的天气很好,晴空万里,海水的蓝与天空的蓝在遥远的彼方连成一线,风景非常
美丽。
海边有着许多振翅飞翔的海鸥。
“是海猫。”
维克多突然开口说。
勇利吓了一跳,转头看他。
维克多也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转过头来。
“……我有来过这里?”
“是的。”
勇利点点头。
“那时我们谈了很多话,我告诉了你,圣彼得堡也靠海,海边也有海鸥。”
维克多像是复诵般说道。
“没错。”
勇利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
“我那时说了,大家只是都知道你并不软弱,也都相信着你。而我现在再明白不过,
我没有说错,勇利确实一点也不软弱。”
维克多握住勇利的手,在手背上轻轻的一吻。
“正如同我相信你一样,你也一样相信着我。”
勇利哽咽著没有说话,眼泪在眼眶打转。
“就如同你说过的,‘维克多只要是维克多就好了’,勇利也只要是勇利就很足够了
。”
维克多依然凝视著勇利,继续说:
“谢谢你没有放弃我,勇利。”
维克多轻声的说。
勇利抽回自己的手,拿下了眼镜,伸手擦著自己的泪水。
维克多再次拉住了勇利的手,把勇利拉进自己怀里,轻轻的拍著勇利的背。
“你……都想起来了吗?”
被搂在怀里的勇利声音听起来断断续续的。
“虽然还有点模糊,但是的,我想起了一些事情。”
维克多说著,停顿了一下又开口:
“你在巴塞隆纳那晚真的非常过份,我之前还梦到过,简直是我一辈子的创伤。”
“对不起。”
勇利闷闷的说。
“你让尤里奥把戒指还我也很过份,你就不能再多相信我一点吗?”
维克多抱怨道。
“因为……我觉得维克多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勇利鼻音有点重的说。
维克多把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闷闷不乐的说道:
“我的小猪真是个大笨蛋。你不在的话,我到底要怎样才会幸福啊?”
勇利笑了,又一面抽著鼻子。
“短曲的四周跳要不要减少?目前成功率还是太低了点。”
维克多想了想后,又说。
勇利从维克多怀里抬起头来,仍带有鼻音仍坚定的开口:
“我会再努力练习的,绝对不能减少。”
维克多伸手捏了捏勇利已经变红的鼻子,微笑了下。
“……果然是我的勇利会说的话。”
“那真是太好了。”
美奈子发自内心的说,啜了口烧酎。
“抱歉,让您担心了。”
勇利带着歉意说。
“我原本是真的很担心,因为我也不知道,如果你现在没有他在的话会变成什么样子
……”
美奈子说完,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酒,又倒了一杯。
“不是说不相信你,但你们之间的连系过于紧密,很难想像你们被分开。”
“是,我明白的。”
勇利点点头,苦笑。
“那你们什么时候要结婚?去哪里结?”
几杯黄汤下肚后,美奈子一股脑的把想问的问题都脱口而出。
“这……这个还要再商量……”
勇利有点为难的笑。
“不是都求婚了也答应了吗?而且现在都想起来了也没什么问题了,你们到底是在拖
拖拉拉什么啊?”
美奈子不耐烦的嚷着,面色泛红。
“这种事还是要慎重一点比较好吧。”
勇利苦笑着说。
“喂,维克多,你想够了没?”
美奈子转头向着另一侧的人问道。
“我随时都可以喔。”
维克多举起手上的酒杯,对着美奈子这么答道。
美奈子心满意足的转回头对着勇利:
“就剩你了,快点下定决心吧。”
“美奈子老师,妳真的喝太多了啦……”
勇利无奈的说。
真利走进来收拾桌面,而后漫不经心似的开口:
“我会去帮忙喔,婚礼的时候。”
勇利面红耳赤的面对着自己的姊姊,半晌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维克多笑着开口:
“谢谢妳,真利。”
真利耸耸肩,又默默的走出起居室。
人与人之间的缘份像是一条又一条连接起来的线。
线有时会断裂,会纠缠而紊乱,有时看似已经迷失方向遍寻不著,但却其实一直都存
在着,只要方向正确,总会再重新发现最初连系起来的那条线。
勇利想起批集说过的那条他和维克多之间冥冥之中相连的线。
勇利曾经以为断裂后就再也不会恢复了,但那条线依然相系着他们。
最终让他们回归到被称为爱的原点。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