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团,一样披着ALL二皮的相二。
应该算没有限(?)
“小心哪,二宫君。不然的话,你保护了十九年的‘东西’,恐怕会……”
*
相叶得承认,他的人生好像就是这样,没有的话就一路跌到谷底。但什么东西降临的
时候,又会像开玩笑一样地朝他的人生袭卷而来。
岚的走红是、他在综艺节目上的成就也是,有时身上的病痛也是如此。
但他没想到,连碰到八卦这种事,也能如此戏剧化地起伏。
他得承认,自从看过他的竹马在茶水间那幕后,他就无法克制自己关注二宫的频率和
眼光。
五个人乐屋总是在一起的,从十多岁他们出道以来就是如此。而他和二宫更加特殊,
打从在练舞室外第一次见到他开始,相叶就没有两个人完全分开过的印象。总是一起说话
、一起打闹,一起搭电车到教室,再搭同一班电车回家。
就连假日也黏在一块,他和他尝试过各种青少年会做的活动:保龄球、羽球、台球、
台球、自行车、当然还有棒球。年少时的他习惯每天睁开眼睛,第一件想到的事情就是和他
的竹马连系。
而他也从不觉得他的老朋友外貌特殊。即便常听到有人评论二宫的外貌,身材纤细、
皮肤白皙、长相阴柔,也不乏有人开玩笑的说他家竹马比女孩子还漂亮之类的,但他都当
作是揶揄的玩笑。说真的,他连自家老友的五官都没仔细看过。
而平常起居也都在一块,他也从不会在二宫面前扭捏,反正该看的二十年早就看光光
了。小时候自家竹马也老爱脱光了闹他,或是闯进浴室里拍他的照片等等的。
同样的他也从来不避讳看二宫的裸体,反正一样是男的,再看也跟自己一样,有什么
好看的。
但自从上次在乐屋外惊鸿一瞥……不,这样应该算是好几瞥后,相叶发觉自己已无法
用和以前一样的眼光看待他家竹马。
只要一看见二宫的肌肤,相叶便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家团员在那上头留下的咬痕,看
见他的锁骨,也会联想到那优美的弧线被男人的指尖抚过的模样。
就连昨天staff买了果汁给大家喝,相叶把吸管插在杯子里递给二宫,二宫便直接把
嘴凑过来含住吸管啜饮了两口。这动作如果是在以前,相叶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还会凑
过去和他一起喝。
但他才低下头,便看见二宫伸到他眼下的额发。再往下望去,松垮的衬衫领口下是二
宫一览无遗的胸膛。以前相叶总觉得,男人的胸口不就是近畿平原一片,有什么好看的,
看了也不会心动。
然而白皙的胸口下若隐若现的蓓蕾,让相叶脑海里浮现那天这男人仰靠在墙上,被另
一个男人以溼热的唇吮吸的模样,还有随着那些动作,眼前此人迷乱的神情、散乱的发丝
、半开的薄唇、温热沙哑的吐息……
“你、你拿去喝。”
相叶把饮料罐推进二宫手里,很快从沙发上站起。他看见二宫抬头看他,眼里充满了
疑惑,但他实在无法再直视这个从小到大竹马的眼睛。
这样的状况随着年末团员活动的密集,变得越来越严重。活动后后台因为时间吃紧,
本来除了松本,他们都是凑一块冲澡盥洗什么的。
但现在,不要说全裸的二宫和也,就连对方在他面前脱个上半身T恤,相叶都无法以
正常的眼光看待。
他也观察过其他团员,特别是他们家末子。但松本一切如常,二宫就算穿着内裤在乐
屋里走来走去,除他以外也没有人多抬头看一眼。松本甚至照常和那人勾肩搭背、靠在一
起说话什么的。
以前相叶也觉得这没什么,但现在看着他年纪最轻的两个团员凑在一起低声细语的模
样,相叶竟不知为何觉得难以入目,只能克制自己不要投去太多怪异的目光。
他甚至一度怀疑,自己那天是否是太累,以致产生幻觉,实际上一切都是他的妄想。
但他还记得那天两人离开后,他由于太过震惊,待在走廊上良久无法动弹。一直等到
二宫冲完了澡、独自离开后,他才缓慢地挪动到浴室,半带恍惚地走进刚使用过后的淋浴
间。空气中还充斥着他熟悉的、他家竹马特殊的体味,而濡湿的地面甚至还有几根淡色的
短发,像是提醒着他,方才这一切都不是梦境。
他也曾想过直接问二宫,或是问松本,质问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但这终究不是他的性格。何况他是后辈,虽然只差不到两个月,他在团员中是最资浅
的,他时刻提醒著自己这件事。
“相叶さん?”
有人唤了他一声,把他从怔愣中叫醒。他吓得差点没跳起来,“嗯?嗯嗯?”
他抬起头才发现是樱井,他们家的庆应主播。角落的末子二人还在咬耳朵,大概是在
聊舞台一类的事情,而他不知道自己发呆了多久,连翔凑到他身边也不晓得。
“你没事吗,相叶さん?从早上就一直发呆到现在。身体不舒服?”
对方发挥他团妈的精神,还伸手碰了下他的额头。相叶忙摇摇头,“我、我没事。只
是有点累而已。”他往后缩了一下,樱井的表情看来有点意外,他点了下头。
“是吗?那就好。你最近个番很忙吧,感觉每次收录都很赶,要注意身体,有需要放
松的话,我最近知道一家精油按摩的店,待会收录完找地址给你,说是我介绍的话,还可
以打八折。”
“啊,谢、谢谢。”
相叶看着滑起手机的樱井,他不是没想过把这件事和团员商量,其中首选就是和位总
是很可靠的、团员暱称的地下队长。他相信樱井知道之后一定也会很震惊,还有他们家的
Leader,虽然可以的话相叶不大想惊扰老人家。
但总觉得……他也不明白,像这种私密之事,还事关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相叶
觉得二宫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但要他自己一个人关起门来烦恼,也实在是煎熬。如果他们家主播君再追问下去,相
叶觉得他或许会不顾惊吓到团员,和盘托出来也说不一定。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当天收录后,大家收工时。由于太过在意二宫的动向,他甚至
连收录时都心不在焉,被工作人员点名了好几次。
好不容易熬到收工,相叶抱着混乱的心思,正想收拾东西早点回家,想着再打个电话
邀好友一号出来吃个饭。这次他打算对风间坦白,毕竟除了不是团员的风间,他也不知道
该找谁商量这件事合适。
然而他才经过廊下,就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在逃生梯的楼梯间,平常不会有人经
过的处所。
“所以说,那件事情是真的……?”
低沉的嗓音传出,这样低却又深富磁性的声音相叶也只认识一个。
樱井翔背对着走廊,站在灯光的阴影下。他一手支撑著墙壁,另一手则插在西装口袋
里。光是这样背对着站着,相叶便从这人身上感觉到莫名的气场,他感觉得出他们最睿智
的团员在生气,而且是相当生气。
而楼梯间还有另一人,被翔笼罩在巨大的阴影下,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但相叶还是
一眼就认出来了,被压在墙上的正是这几天困扰他的元凶,他亲爱的竹马。
“二宫さん,我希望你说清楚。”
有了上次茶水间的前车之鉴,相叶马上感觉到危机意识,他往后看了一下,确定后面
没人尾随。翔的前臂仍然压在墙上,眼睛直视著对方。二宫被困在他的臂弯,却一点惊慌
之色也无。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翔对人露出这种表情。虽然大多数时候这男人虽然笑着,相叶都觉
得他身边有某种AT力场,即使是出言关心他的时候,都带着一种让人难以全心全心亲近的
压迫感。
“说清楚什么事?”
娇小男人却显得好整以暇。相叶想如果被压在墙上的是他,只怕还没来得及问什么事
,他就会吓得先道歉再说。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松本さん都跟我说过了。”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
“应该不是他跟你说的吧,是你自己查觉到的吧?”
翔往前倾了下身,身高的差距更让二宫无处可躲。但二宫也没有躲避的意思,相叶看
到露出惯常佣懒的神情,微微耸了耸肩。
“不管怎么样,你违背承诺。”
“不是我主动的,你该知道这种事情我主动不了。”
他的竹马语带双关地说著。相叶这才明白过来,樱井质疑二宫的原因不为别的,正是
困扰他整整一个月的那个画面。
“ニノ。”
翔叫了暱称,似乎试图让箭跋弩张的气氛稍微缓和一点。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我十几年前就有说过,那并不适合你,我和智都劝告过你,
但你这几年背地里都做些什么,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但我以为你至少知道和团员保持距离
。”
翔的话让相叶厅得一阵懵,但二宫仍然是那副佣懒的语气。
“不是团员,是只有J吧。”他说,又懒洋洋地笑起来,“如果真的这么在意,你自
己出手不就得了,翔ちゃん的话,那个人应该会更乐意不是吗?”
相叶听见“碰”的一声闷响,倒不是预想中的拍墙,而是樱井踹了垃圾筒,就在二宫
的身边。他看见他的竹马本能地缩了一下,他也因为吃惊而绊了一下,撞到身边的贩卖机
,整台贩卖机因此而震动了一下。
“やべー……” 相叶赶忙躲到贩卖机侧面,现在被发现真是最尴尬的时机点。
好在两人似乎都在情绪紧绷的状态下,翔只稍微抬眼张望了一下,便又把目光锁定在
二宫身上。
他听翔吐了口长气,伸手抓住二宫细白的手腕,“跟我过来。”
他压低声音,也没让二宫有时间拒绝,几乎半拖着那个娇小的男人,迳直便往走廊末
端的会议室走去。相叶“啊”了一声,却也不敢跟得太近,等两人双双进了会议室,相叶
才小心翼翼地尾随过去,但门却已经阖上了。
他实在没有办法,张望了一下走廊上没有人,相叶只好在门板前蹲下来,把耳朵贴在
门上。即使如此听见的声音还是有限,依稀听见两人仍然在争论。
“……我知道了,如果翔ちゃん真这么在意的话,下次我拒绝就是了。”
他听见二宫的声音。而另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
“你很久以前也这么说过。”翔冷冷地说道,二宫顿了一下。
“因为我答应过。”
相叶听见二宫尖锐、却又莫名熨贴人心的嗓音。
“既然答应过的事情我就不想反悔,也不想拿其他理由推托。我和翔ちゃん不一样,
我比较孩子气,不像翔ちゃん是成熟的大人……”
“别讽刺我。”他听见他们家主播低沉的嗓音,有着相叶无法解读的复杂。
“难道不是吗?”二宫的声音淡淡的,“翔ちゃん以前明明也做过一样的事,而且不
只是我,还有那个人。”
相叶听二宫忽然轻轻哼了一声,有点疲惫地。
“但翔ちゃん却觉得自己现在长大了,所以不再需要那些。”
他听见二宫顿了一下,像是叹了口气。“但是我需要……我们还需要。”
相叶听见一阵嘈杂声,感觉像是金属磨擦的声响,大概是其中一方从椅子上站起来之
类的,也有可能是坐下,然后是轻微布帛磨擦的声音。相叶心里着急,但又不可能开门去
看个究竟。他本来想有没有钥匙孔或是玻璃之类的,但电视台的保密功夫果然做得密不透
风。
“ニノ,停止吧。”他听见翔略带疲惫的嗓音,“不管是什么理由……保护你自己也
好,以前是我不好……或许你说的对,我们都长大了。就算不是这个年纪,我们的关系本
来就不适合发生这种事。”
“我喜欢翔ちゃん。”
二宫说。突如其来的告白让门里门外的人都愣了一下,二宫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
但真诚。
“我也喜欢J、喜欢Leader……所以才没有关系。我并不是什么人都没有关系,因为
是J所以才没关系,就像翔ちゃん,无论对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接受,但那并不是因为我勉
强自己,是因为我喜欢你。”
相叶把背脊贴在门上,听得冷汗直流。青梅竹马的声音越发低沉沙哑,和平常动辄叫
骂的尖锐嗓音不同,甚且充溢着某种相叶想像都不敢的暗示。若不是刚才亲眼看见二人走
进会议室,相叶会怀疑里头的人是否已换了人。
对于二宫的告白,另一方似乎沉默良久。相叶几乎可以想像翔平常那样凝著眉,沉在
椅子上思索的模样。
“……那相叶君呢?”
忽然被提起让相叶吓了一大跳。尤其翔的语气十分严肃,几乎接近质问了。
二宫似乎也吓了一跳,但他回话得很快,“跟他没有关系。”
“你说因为喜欢,所以不管对你做什么你都可以忍受。那相叶君呢?”翔的声音既低
且沉,“如果相叶知道这些事情,对你提出要求,你也会欣然接受吗?……”
“我不会让他知道。”
二宫打断了对方的话,相叶还是第一次听见青梅竹马用这种语气说话。
翔似乎轻哼了一声。“所以相叶くん对你来说,果然是不一样的,对吗?”
相叶屏住气息,但二宫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总之,我不会让他知道……他永远也不会知道。”
相叶听见翔忽然笑了声,“是吗?但我觉得,他说不定已经查觉到了。”
房间里传来器物碰撞的声音,似乎是二宫撞到什么东西。“你说什么?”
“我觉得他最近有点怪异……不知道怎么说,好像有心事似的。而且也很少跟团员说
话,我试探过他几次,但他都说没事。而且似乎是和我们……和你碰面的时候特别严重,
你都没发现吗?”
会议室里又陷入一片沉默,相叶发觉的心脏跳得飞快。
“不可能。”
过了好半晌,他才听见二宫的声音,既沉且沙哑。
“如果真的有什么迹象的话,风间くん会跟我说……我们很久以前约定过。那个笨蛋
跟我一样没什么朋友,查觉这种事他会比谁都慌乱,第一时间一定会想找朋友相谈,而他
最亲近的除了那家伙以外没有别人。”
相叶有些汗颜,没想到自己的行为模式被摸得如此通透。他确实是差一点就把事情跟
他地球上最好的亲友说了。
“是吗?那就是我太过敏感了,总觉得他知道了什么。”翔一副无法释怀地说著。虽
说是相处超过十五年的团员,相叶只能说真不愧是团妈,观察力惊人。
“你说因为喜欢我们,所以能够接受我们,但确独独排除相叶,为什么?”
TBC.
应该还有一篇就能结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