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创] 外出 五~七

楼主: undertheskin (草莓)   2017-06-02 12:55:21

我没有想过方微舟知道后会怎么样。想不了,我径给我自己许多理由,朋友见面罢了——
也不见得每次一定发生什么。通常我要克制,只是每次总是无用功。刚开始结束回去面对
方微舟,对他向来淡的口气总是忐忑。看我不说话,当我闹脾气,方微舟也知道讨好,当
下也不免抱愧。每次也还是抗拒不了去与徐征见面。
方微舟出差回来后,我依旧与徐征保持联络。初时的确怕,后来好像习惯了,敷衍成自然
,只有偶尔回味起来有那么点恍恍惚惚。通常也不担心被发现,因经手了两件项目都要我
跟进,方微舟身为公司副总,不会不知道。最便利的一个借口。
其实方微舟也忙,公私都是。他父母又回国了,上次趁他在T市出差,偕着他一起去探望
他姑姑,那饭局上说了一个女孩子要给他认识。对方也在S市,是他姑姑最好朋友的女儿
,倒很巧,上班的地方距离我们公司非常近。他父母一回来,马上着手安排他们吃饭。
通常方微舟不会马上违逆他父母,等到应付差不多后,两两说明白。我不知道他这次的应
付期需要多久,但他总是用这方面的约会延后我们的约会,我对此感到非常不痛快。
这天邻近下班,王任找我喝酒,要我约徐征一起去。我靠着办公椅背,懒洋洋地道:“你
也有他的电话,你不会自己联络他吗?”
王任笑嘻嘻的:“还不是你们之间那什么比较熟。”
我笑骂他:“说什么乱七八糟。”
王任在电话那头道:“说真的,你什么时候要提?”
我心头咯噔了一声,不觉坐直了身体:“提什么?”
“分手。”王任道:“你什么时候要和你那一个分手。”
我默了一下,“我也没有说过要提。”
这时门突然被推了开,进来的是方微舟。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这句。我看见他,即刻与
王任结束通话。我对方微舟笑笑:“怎么了?”
方微舟指著墙上的时钟:“五点多钟了,还不走?”
我看着他,迟疑地点头:“差不多了。”就站起来,拿过外衣穿。我想想,不禁要问他:
“你……今天这么早能走?”
方微舟像是好笑:“不然我在这儿干什么?没事当然不必加班。走了,今天在外面吃过才
回去吧。”
我怔了一下,点头。方微舟看看我:“还是你有事?”
我道:“没有。”
方微舟点头。在我与他一起走出办公室时,他突然道:“刚刚你跟谁讲电话?”
我道:“哦,王任。”这下子记起了约定喝酒的事,我赶紧拿手机打讯息推了。又听到方
微舟问了句。
“你要跟他提什么事吗?”
我一顿,继续键字,一面敷衍:“我刚刚这么说吗?”
方微舟没有再追究。
想不到在餐厅门口候位时碰见了王任与小兵。方微舟当然认得他们,又在门口也不便避开
。我感觉笑得可能有点僵,倒是王任好像非常愉快。他趁著小兵与方微舟说话,靠在我的
耳边说:“我找了徐征过来。”
我面上镇定:“哦。”
王任这时高声打断另一边的谈话:“我们吃完饭要去喝点东西。”就看我一眼,“你们去
不去?”
方微舟笑笑,只看我。我装作看表,道:“吃完很晚了,明天又不是周末。”
这时一个声音从后面插进来:“谁规定明天不是周末就不能喝酒的。”
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的声音。听得太熟悉了。我甚至能够想起来当他的嘴唇贴在我的耳
边,那徐徐挠人的热息。
王任与我对上目光,那笑意倒是越过我,“徐征你来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好朋友
萧渔。”
徐征已经走到我面前来了,脸上笑得玩味:“你好,萧先生。”
他伸出手,我只得去握住。想不到他竟敢用小指挠了我的手心。我僵住,差点要抽开手。
好在晚上,门口光线也不算好,不然方微舟可能要注意到。
徐征朝方微舟看去,问:“这位是?”
王任靠到他的耳边小声地说了句。徐征笑了起来,向方微舟伸手:“你好,我是徐征。”
方微舟与他握手,笑了笑:“方微舟。”
我感到七上八下。幸而终于叫到我与方微舟等候的号码了,我赶紧与王任他们告别。进去
前,我略微看了徐征一眼,他倒是没有什么,竟还朝我眨眨眼。我连忙掉过头,快步跟上
前面的脚步。
坐到位子上,服务生给我们倒了冷水,放下餐本走开了。方微舟翻著看着,突然问:“那
位徐先生你之前不认识?”
我道:“第一次见到。”想想,补一句:“不过听见王任他们说起过这个人。”
方微舟这时朝我看来:“哦。”
那平静如常的眼神却让我心头不由要跳快一下。我面色犹然。我嘴上笑了一下,可一面好
像僵住似的紧张,赶紧拿起水喝掩饰过去。

当晚吃完饭就回去了。前面吃的时候没有谈到多少话,向来如此,可回去的路上也说不上
几句。早上去公司是方微舟开车,难得给他接送上班。住到一起后,反而很少有机会一块
出门,负责的职务都重了,不免避嫌。要避的也不单单这个原因,两个大男人天天坐一辆
车出现,其实也怪。公司里大部分的人都以为我们住在同一个社区大楼。
有人知道我们之间的真正情形,可很少,都是与方微舟比较近的几个。我并不喜欢那几个
人。即使那之中都是比我职位高的人,在公司,平常要阳奉阴违,私下的时候,真正一个
敷衍也不愿意。他们总是认为我有的小成就是因为方微舟的缘故。这样的话当面并不曾说
出来,可我能感觉。方微舟是我的前辈和上司,提拔我本来没什么,因着关系改变,便什
么都要复杂了。
停红灯时,分外感到沉默的重量。今天大部分是方微舟抛出话题,我有一搭没一搭地,本
来照例该是我比他话多。我也想多说一点,然而好像意兴阑珊。始终对吃饭前的意外面会
感到疙瘩,我唯恐方微舟感到了奇怪。他通常不动声色,可是敏锐的人,虽然我怎么都想
不出有哪里泄漏了不对劲。我与徐征在当时也不直接谈话。又装作不认识。
可方微舟却要问我与徐征之前是否认识。
突然手机发出讯息提醒,我顿了一下,还是拿出来,看是广告就删了。也有别的未读讯息
,是王任先前传的几条,都是调侃。还有徐征的。我不敢多看,可心跳好像跳得很快起来
。我没有回复,都删了。
听见方微舟的声音:“什么事吗?”
我道:“哦,没事,就是广告。”一面把手机静音。
到家后,我假意忘记回复客户邮件到书房去。方微舟进了卧房的卫浴。我拿出手机不着急
拨号,先走出书房。我确定方微舟还没出来,改到客厅。这时拿着的手机一振一振的,我
吓一跳。看见是徐征,更不能冷静。
我连忙接了:“喂?”
徐征却笑着:“你是不是在做贼啊?声音这么小。”
我没好气地往沙发上坐下:“做什么?”
徐征道:“今天以为你到场,我才答应过去。我们在酒吧喝东西,你确定不来?要是你不
来,我找别人你舍得吗?”
最末那句隔着一层像是绒绒的羽毛似的挠着我的耳朵。我感到隐隐地麻。我克制着,忍着
别样的情绪。我低道:“太晚了,我明天还要上班。”
徐征倒是笑:“谁不用上班?反正你不来,我也知道原因。”又一笑:“晚上看见的就是
你的那个?本来我以为……比我想得更加不错啊,身材不差,腰是腰,两条腿够长,屁股
又翘。”
我听着十足别扭。与徐征认识的第一天开始,从不去谈到彼此感情状态,极力避免似的。
或者因为他从来无所谓这一点?可我知道他不是不知道我的,王任告诉过他。只是他这时
说的口吻怪得很,好像酸溜溜。我没听过他这样说话。
我倒也不想他过份臆想方微舟。我道:“你打来跟我说这些没毛病?”
徐征笑了:“有道是知己知彼。他有的,我也有,至少那方面我可能更赢过他,不是吗?
是不是你知道。”
我感到心慌意乱,嘴里骂:“胡言乱语什么。”
徐征道:“萧渔,我——”
“萧渔。”
话筒里的告诉未竟,突然又听见喊我的一声,是更近的,冷而淡。我慌张之下把通话掐断
。我面上当然镇定,转头看去。方微舟头发还带着一点沐浴后的溼意,他站在沙发椅侧也
是看我。
“我以为你还在书房,又听见客厅有谁说话。”方微舟道。
我站起身,道:“刚刚来了一通电话。王任打来的。”看看他,“我去洗澡了。”
方微舟点头。在我走开时,他问:“你说的事情处理好了。”
我含糊地应了一声。在方微舟看不见的位置传了讯息给徐征,我告诉他,晚上别再打电话
过来,也别传讯息。之后我把手机放到床旁的柜子上。也不怕方微舟查看,向来设了密码
。他也并不做这种事。
洗好出来,方微舟倒是在讲电话。他站在窗前,一面听,朝我看来一眼,一面应着。我听
他的口气,倒是一种应付。可能是那介绍认识的女孩子打过来的。对方几乎天天打过来,
虽然他们并非天天碰面。方微舟与她见面,我倒是都知道。他告诉我的,因不与我一起晚
饭,或者晚归。
可是我还是不痛快。
我掉开目光去拿手机,上了床,躺着看着讯息。徐征倒是真的听话。也可能是生气了?我
想起他先前没说完的话。他会要说什么?
床的一侧突然矮了矮,,方微舟终于结束通话躺上床。我便撑起身,嘴里道:“关灯睡了
吧。”
方微舟倒是按住我,“萧渔。”
我朝他看去,“什么?”
方微舟道:“你有什么就说。”
我只看着他。我却听见我自己急遽的心跳。方微舟又道:“再过几天就好,我父母要回加
州去了。我会跟那女孩子表明清楚。之后我父母那里也会去说,让他们消停一阵子。”
我一时迷惘,过了一下子才能意识到他说的什么事。原来他以为我是太不高兴他这次的相
亲。以前的几次,通常我并不说什么,不高兴也是暗自的。我知道他有难处,他也绝对是
虚应。可这样安抚,当真第一次。
我看看他,点头:“嗯。”
方微舟把我拉近过去搂着,“不高兴了?”
我犹豫着道:“能高兴才怪。”
方微舟笑起来。那笑意浅浅,倒教他整张脸的神气无比明媚,目光更加柔软。他搂着我一
起倒在床上。他拿走我的手机,随手搁到床头。我还不及吓一跳,他已经覆上来吻着我,
搂着的手是缓缓在我的背脊摩挲。我任他勾著舌头,与他吻得逐渐激烈。自他出差回来差
不多一个月不做了,星星之火便燎原。我避不开,已经勃起了,他也是。此时此刻每下的
碰触都是最熟悉的,他是摸透了我,轻而易举使我沉沦。
他褪了我的裤子,抬起我的一条腿,他的唇舌流连在腿的内侧。我受不了这阵阵的刺激,
呻吟著。他已经含住我腿间的硬物,卖力伺弄。
我在他的口里到了。
他使我的腿分得更开,托高我的腰臀。他肿胀的阴茎抵着我身后那处,无比滚烫。我催促
他:“快点。”
他低身吻我,一面进来了。简直不能更满足。我将两腿圈在他的腰后,他倒是扳开了,深
深地朝前挺动。每一下都要命。
他压着我做了两回。
从来他都要收拾才愿意睡下,这次竟是不管满身的汗,与我耳鬓厮磨,搂紧了我一起沉入
梦乡。

近一个礼拜徐征没有联络过我。在我们之间向来他的主动比我多,即使不打电话,也要传
几条讯息,这几天一条消息一样没有。可能那天挂他电话是太伤害了。可本来我与他并不
具正常关系,要说普通朋友,客套都不够,对他家里住哪里更不知道,也不太清楚知情他
在做着什么事。仅仅知道他是王任的朋友和客户。我万万不会向王任打听。我想着这样也
好——就这样了,本来就是不对的事。然而我心里常常感到一种不是滋味。
在那几天我与方微舟的关系还是一如既往。他忙着他的,我做我的事。倒是那天以后不曾
再做过。方微舟在这方面的需求大概不太强烈,次数多寡倒是并不影响他表现的品质。其
实我们也有过一段不短的爱欲浓烈的时期,最初在一起的两三年里都是所谓的热恋期,而
后慢慢地,生活中那平淡的规律融进了生理,影响了心理。倒不是不爱了,想着对方仍旧
感到激动。可也不再新鲜了。
非要说我与方微舟最大的矛盾,大概是他的家里。
从我明白喜欢男人以后,就不希冀结婚。即使同志结婚在好多国家合法了,可在国内怎样
也行不通。不谈家里意见,社会的意见完全做不到忽视。因也不勉强方微舟向他家里坦承
。可我想到这个还是不痛快。又偏要爱上一个双性恋。我的情敌会是男是女,范围扩大了
一倍不只。
在外面的人以及方微舟家里眼中,他是将近七年都不再有过女朋友,不怪他父母要急,他
今年已经三十四岁了,在周围与他同样年纪的,勤奋一点已经都是两个小孩子的爸爸了。
方微舟对外表示他是不婚主义,他父母并不信这个。隔着一阵子就要给他介绍,近两年里
特别多。
这次的这个,也不知道为什么比以往都难摆脱,他们的联系已经超过了一个月。今天方微
舟告诉我可能延迟回去。我知道他并不需要加班。
他打内线电话。我道:“知道了。”
“你怎么回去?”他还记得问。早上我是搭他的车。
我道:“坐地铁。”
“嗯,小心点。”就挂断了。
我悻悻地放下话筒。我真不知道坐地铁还要怎么小心。
下班后我没有马上回去。王任找我吃饭,吃热炒,那店的门面很小,里头是长方形状,从
中间划成两面的小的四方桌位,每张位子特别小又靠近,可是大家还是喜欢到这儿吃饭,
味道很好,又便宜。
我与王任在这里一面吃著,一面说的都是无关紧要的话。跟隔桌的太近,有的话不便说。
出去后,王任接到一个朋友的电话,我也认识的,对方正在酒吧玩,知道我俩在一起,问
我们过去。
我答应。王任促狭似的看我,怪腔怪调:“明天不是周末哟。”
我抡拳轻揍在他的肩上:“还不去叫车!”
王任笑道:“是是是。”
上了出租车,王任看我:“现在是去玩啊大哥,你一脸要去要债一样。”
我斜睨他一眼,不说话。
到了酒吧,这个时间里头已经玩开了,非常多人,到处霓虹闪烁,映出中央舞池里随着音
乐扭动的男男女女,舞池外也在骚动着,每张桌子的人都是热而疯狂起来。我与王任穿过
人潮,去找到了东道主唐立刚。唐立刚站着举著酒杯,大概在对着他的几个朋友吹牛,那
模样不亦乐乎似的。
王任高声叫他。他掉过身,笑着要我们过去。走近的时候,我看见座位上的那一排人的其
中一个,真正愣住。是徐征。他也看见我了,举著酒杯,笑着。
我面色不变。大家相互地打过招呼,让了让后都坐下。我与徐征中间隔着两个人,其中一
个是王任。
王任看见徐征,像是不意外。不过他问:“回来了?”
徐征笑道:“是啊。”
我感到不明白。马上听见说他去外地出差了近一个礼拜,我怔了怔,目光与他对上,一时
不知道做什么表情。他倒也不直接对我说话。
我感到裤袋里的手机在振动。我并不拿出来看,只去接过一个人递来的酒。
大家随意地聊天,品评在这儿的女孩子或男孩子,或径自找乐子,我一直是听着喝酒,好
像本能地附和或笑。
王任已经不知道到哪儿去玩了。坐在我旁边的人起来走开了,又有人坐下。我看去一眼,
是徐征。
我递出杯子,他与我碰杯,身体靠近过来。他在我耳边说:“我们到露台那儿去喝。”
我看着他不说话。他喝光了手中那杯酒,起身走开。我感到心里这时仿佛有什么在挠挠著
,坐立不安。我实在没办法了。
我起身,拿着酒找去露台。
露台的人不比里头的少,不过也很容易看见徐征。在他身边已经站了两个女人搭讪著。看
见我走来,她们朝我打量,那笑容里都带着点放荡。
其中一个问徐征:“他是你朋友?”
徐征看我一眼,笑着道:“是炮友。”
她们竟也不花容失色,都吃吃地笑。我却没什么心思奉陪这玩笑,白了徐征一眼,径掉开
身去看夜景,也不理那两个女人。
不知道徐征跟她们说什么,她们便走了。
徐征靠到我身边。我看他一眼,没有忍住:“你去出差?”
徐征道:“是啊。怎么样?这几天有没有想我?”就横出一只手臂放到我的肩膀,那样子
仿佛揽住了我。
我没有挣脱。可这时突然一点也没有对上次伤害他的愧疚,心情竟是无比明朗。我笑着对
他敷衍:“哦,当然想啊。”
徐征道:“萧渔你真没良心,这几天我不找你,你就不找我。上次还挂我电话。”
我只道:“这几天我就算找你又能干什么?听没听过,远水救不了近火。”
徐征笑了,“那今天找不找?”
我道:“不找。我等一下就回去。”
徐征呵了声:“哦,因为他在等吗?”
我顿了顿,淡道:“不跟那相关,明天我还要上班。”
徐征道:“明天我送你去。”
我笑笑,只道:“你还喝不喝酒了?”
徐征看着我一下子,才笑:“当然。”就松开我的肩膀,去叫酒了。
我拿出手机看,想不到刚刚并不是方微舟打过来的。我收起手机。
当天最后的印象还是露台上那片夜景。之后又怎么样,实在不记得。不过身体的感觉分外
清楚,浑身酸软,尤其某个隐蔽的部位。我醒来是在酒店房间,而徐征睡在我的另一侧。
宿醉在此刻发挥了强大作用,我感到头无比地痛,对什么都感到茫茫然。我找手机看时间
,已经是早上六点半钟了。
未接来电有十多通,其中三通是方微舟打的。他向来不做夺命连环叩那种事,可当然也要
找人。我看见剩下的都是王任打的,他又传了一封讯息,他也找不到我,但接到了方微舟
的电话,帮忙瞒骗过去了。
身侧传来几声低吟,徐征醒了。他抹了一把脸,将乱的前发向后撩开,翻过身搂住了我:
“怎么不多睡会儿?”
我推开他,“还睡什么睡,我要走了。”就下床要找衣服。不起来不知道,在那股间的黏
腻有的还未干,缓缓留下来。
我僵了一下,不能不回头去瞪了徐征几眼。他倒不惧,在那风凉话:“哦,不小心做狠了
,人家说小别胜新婚,果然如此。”
我捡起一件衬衣甩到他脸上,“去你妈的。”
徐征大笑,拿开衬衣下了床,他揽住我,“我帮你清洗。我记得我说的,我送你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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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chihhsuanchc (嫙)   2017-06-03 21: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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