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篇为 魔药师与山庄 之续篇。
✽ 很重要,再说一次,本篇是 山庄 的续篇,不是骑士的XD。
03
清晨方到,在研究室小憩的凯奇被医院紧急通知,说那名病人服了魔药后吐血不
止。
凯奇先一愣,在扫过身旁青年的茫然表情后,立刻猜到怎么回事,他带着威廉迅
速前往医疗院查看情况。
首先稳住病人的急性症状,凯奇接着在病房外向家属解释。
“是排斥反应,请不用担心,状况已经控制住,您女儿不会有事。”凯奇说。
“为什么?!我听说其他病人都没有这样的情形!”对方很激动,握著拳头、眉
头紧皱,足见有多担心。
“那是…”凯奇瞥一眼站在他身后,脸色苍白略为发抖的人,“非常抱歉,我们
的研究员或许在调配魔药上有需考虑不周的地方…”他说。
“我听说魔药是他拿来的,是他调错了?”对方直直指著威廉,怒道。
“是他调制的没错,但…”凯奇话还没说完,男人就冲过来,举手想揍青年。
凯奇眼明手快,护住威廉将他往旁推,但拳头却落到自己脸上。
“凯--”威廉一惊,想说什么却被凯奇用手挡住。
凯奇重新站好,向男人低头,“很抱歉,是我的错,是我的责任,我会全权负责
令嫒的后续治疗。”他慎重说道。
男人气也出了,女儿当然要救,他只得忿忿离去。
当凯奇和医护人员交代完病人状况及调整治疗方针、忙碌一阵子终于走出医院
后,在门口等著的威廉惨白著一张脸。
威廉自知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或许第三研究室会被究责、首席凯奇会遭到处
罚,而他自己搞不好会落到除名解雇的下场,一想到此,忍不住浑身发凉。
“威廉,”凯奇开口,威廉则瞬间全身紧绷。“你太急了,你觉得为什么会产生
排斥反应?”他语气平淡地问。
“呃,我想或许是因为和其他魔药成分互相作用?我的意思是,魔药用罄期间病
人服用其他效果相似的魔药,我没调查清楚配方…”威廉小声说。
“差不多是这样,你回去写一份十页的检讨报告,并交到吉米那里。”凯奇说。
“我…我会被开除吗?”威廉立刻问,他不敢呼吸,就怕下一句话会将他这几年
的努力付之一炬。
“…应该不会吧,再说要负责的也是我,显然我没把你教好。”凯奇说。
“是我造成的,跟你没关系…呃,你刚刚说报告,不是给你吗?”威廉问。
“我会请吉米负责你的后续指导,你把报告给他吧。”凯奇说。
威廉愣愣地,不晓得他到底该开心还能继续留在研究室,还是该伤心离开男人的
身边?
“那位小姐会没事的,你别担心。”最后,凯奇转过来拍拍他的头,然后走离。
从头到尾,没有一句责骂,这倒是令威廉更加难受万分。
进入研究室刚满半年,他才稍微靠近目标一小步,什么都还没达成,就搞砸了一
切。他以为自己已经很厉害、很成熟,没想到,还是让男人替他扛下所有责任与善后。
他真是糟糕透顶。
凯奇和威廉回研究室时,已经接近正午,凯奇首先进室长室向温克讲几句话,出
来后又走去跟吉米交谈。
吉米看了垂头丧气的威廉一眼,点点头。
事实上,从他们俩个回来,其他研究员们便不时偷瞄威廉,显然事情已经传遍每
个人耳里。
凯奇没再跟威廉讲任何一个字,他迅速收拾原本散落在桌上的魔药材与其他东西
后,抱着一大叠资料于众目睽睽下离开研究室,如此大阵仗仿佛要搬家一样。
“他…凯奇要去哪里?”威廉紧张地低声问吉米。
“他去格瑞那儿,他说他需要冷静一下。”吉米看向青年,摇摇头一副你这种高
材生居然也会闯祸的表情,“你去把研究室条款拿来再读一遍,什么事能做、什么事
不能做看清楚。”他说。
“我很抱歉,我只是想帮上忙。”青年沮丧地说。
“你真的太急躁了,连那个天才格瑞,从毕业进入研究室到独当一面,都花了六
个多月,普通新人的标准是一年半呢。”吉米说,“不过你放心吧,凯奇和温克会把
事情处理妥善。”
“我真的很抱歉…”威廉说。
“去向凯奇说吧。”吉米说完,就转头回去面对自己的研究,“还有检讨报告今
天记得交上来,十页。”他不忘补上一句。
在凯奇叹第二十次气时,格瑞忍不住转头看向好友。
“你的魔药快要满出来了,你来这里是想烧了我的研究室吗?”格瑞皱眉说。
“事实上,这里是丽莎的研究室,而她正巧才刚大方地跟我说把这里当自己家。”
凯奇闷闷回道。
“…好吧,但你的东西滚到我这边来了,你到底发生什么事?”格瑞问,若非真
的心情不好,凯奇不会带着家当逃到他这里来。
“没什么啊,就是威廉私下拿自己的魔药去给病人服用,结果吐血而已,我早上
已经带他去道歉了。”凯奇平铺直叙地说。
“…你被揍了?”格瑞仔细看他的脸问。
“这是小事,反正,我以前也常常去道歉嘛,我是二席也是我去低头,我当首席
了还是我去低头,好奇怪。”凯奇摆摆手说。
“你真的对我积怨已深。”格瑞说。
“真的要说怕什么,我最怕的就是六年前克林公爵夫人那次啦,你知不知道那位
女士虽然不会揍我,但她随便一句话我就会被骑士团抓去流放、甚至死无葬身之地?”
凯奇说,他认为会打人发泄的确实不可怕。
“我为什么觉得你正在威胁我?”格瑞挑眉,他可没忘记那次事件是他接下后再
拖凯奇下水的。
“没有啊,面对前首席大人,我怎么敢?不过如果你有空聊天的话,不如帮我调
配这份魔药吧?”凯奇将三张密密麻麻的复杂配方扔给他。
“……这才是你的目的吧。”格瑞说。
“那你要我继续说我的道歉历史吗?”凯奇说。
“……我做就是了。”格瑞只得认份拿来另一个锅子。
凯奇在晚餐时间后返回第三研究室一趟,他向温克报告已经于稍早去过医院,并
给病人服用几帖魔药,目前状况非常好,病人家属甚至朝他道谢了。
紧接着,凯奇又随手搜刮那些堆在他桌上的待办文件,眨眼间如风一般地消失。
威廉望着那抹身影闪去,插不上一句话,只得满腹挫折的继续低头写他的检讨报
告。
或许他刚进研究室时的确意气风发,但经过几个月来的洗礼,他发现自己实在天
真的像个白痴,他甚至连别人的马车尾都还搆不到。
于是,他的追求计画只得一拖再拖、一延再延。
他希望,至少,要和男人处于对等的关系才行。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