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York → Darlington
维尔的舌尖试探性地顶着丹的嘴唇，他没有闭上双眼，灰蓝色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直瞧
著丹的脸，维尔的睫毛很长，还是金色的，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有余力去注意到这
些，明明他都快要紧张死了。
耳边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丹像是不知所措，却又像是有所期待，他没有任何反
应，只是也看着离得好近好近的维尔，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维尔似乎很喜欢他的紧张，然后他将舌头送入了丹的口中，加深了这个吻。他一手捧
著丹的脖颈，另手压在墙上，将丹的身体全部笼罩包覆，夺走丹所有的气息，也咽下了
他的意乱情迷。
丹没有太多接吻的经验，他只能拙劣的模仿著以前曾经看到过的动作，张开嘴巴与对
方唇舌交缠，也许去搂住维尔的脖子，小心翼翼地偶尔退开不要与他的鼻子相撞。
他感觉到维尔放在墙上的手臂来到了他的身体下方，充满暗示的揉弄着他的下体，他
倒吸了一口气，但惊呼声消失在自己与维尔的口腔之中。
维尔的手愈来愈放肆，而维尔腿间的硬物也贴上了丹的腰，耸动着、彰显著自己的存
在感。
丹撇开了头，维尔就去啃咬着他的颈项。丹抬起头看着路灯的黄光与蓝得发黑的天
空，终于手上还是加了点力道，推开了维尔的肩膀。
维尔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低喘不已的他。
“对不起……我、我做不到……”丹难堪地低下头，甚至不敢去看维尔的脸，他知道
自己的行为有多么的差劲，可是他真的没有办法。
他不是没有期待或想像过，可是真的到了那一步，他却还是害怕了，所以他推开了维
尔。
“对不起……我很抱歉……对不起……”丹反反复复说的都是这些，他搭在维尔肩上
的双手不停颤抖。
然后他的脸被抬起来，正对着维尔深邃的五官。
“为什么要道歉？你不愿意也没办法，我又不会强暴你。”维尔有些无奈，这种事情
本来就是你情我愿，丹如此慎重，反而还让打从一开始就觊觎对方的维尔不知如何是
好。
“我没做过这种事……我不知道、对不起……”
“我知道。”吻著丹生涩的反应维尔就知道了，丹不是那样的人，尽管维尔也对丹回
应的吻感到窃喜，但最后临阵脱逃似乎也在意料之中。他一方面觉得可惜，一方面又对
吓到人家感到抱歉，他亲了一口丹的额头。
“晚安，快去休息吧。”他说，将外套围在自己的腿间，就朝着夜晚的约克走去，徒
留一抹意犹未尽的背影。
丹捂著自己的嘴巴，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羞红了脸，愤愤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
腿。
而后他叹了一口气，推开青年旅馆的门。
*****
莫丹推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莫青，抽出了好几张卫生纸，倒向床的另一边不断喘气，
一边用卫生纸抹去自己的泪水，和残留在嘴角的唾液。
“怎么样，丹丹，你有硬起来吗？”莫青也是满脸红霞，但与莫丹不同的是她很兴
奋，雀跃不已地等待着莫丹的感想。
“你……不要拿我来练习接吻啦！”莫丹尚无法平复呼吸，只能瞪着莫青。
“看起来很有效果嘛！”莫青很得意，握著拳头志在必得，“太好了，我要用这招追
到学姊，把她吻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青青你……”莫丹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上了高中之后莫青再也不掩饰她的个性。即
便读的是女校，她却将一头长发削的极短，并再也不穿裙子，整个人看起来就像神采奕
奕的少年。
因为莫青是女孩子，家里一向管她管比较紧，尽管兄妹俩都有门禁，但是莫丹至少还
可以参加晚自习，莫青却是一到放学就会直接被司机接回家。
所以当莫青自己拿剃刀剪去了长发，他们的母亲激动地差点昏厥过去。
莫丹只是叹了口气，“你别这样一直惹爸爸妈妈生气，尤其是妈妈、别再跟她顶嘴
了。”
“什么啊，丹丹，我对你太失望了。”莫青翻了个白眼，受不了似的说，“求求你别
在我面前也要当个乖宝宝，明明你也跟我是一样的。”
“我才没有呢，我只是……不喜欢看你们吵架。”莫丹红著脸，不甚喜欢莫青的说
法，比起父母、他当然还自站在同胞妹妹这一边的。
“他们不能管我管一辈子，这是我的人生，我要自己做主。”莫青说的决绝，她眼中
充满著对于自由的渴望。
他们父母亲的保护已经过头了，他们从没有去过朋友家，不能和朋友一起出去玩，甚
至连校外教学与毕业旅行都没有参加，因为父母认为那些都太危险。
他们只是学生，学生的本分就是读书，所以他们被看得很死死的，司机定时的接送让
他们的生活就在学校与家之间往返，连转角的公园都没有去过。
莫丹逆来顺受，但莫青却早就受不了了，她渴望痛快地过活。
莫青想到了什么，又转过头来对莫丹笑着说：“对了、丹丹，给你个建议，别对人这
么没有防备，如果我有阳具，我早就上了你了。”
“你……”莫丹哑口，脸皮一热，用力地将枕头扔向她。
莫青哈哈大笑，接下枕头又扑回哥哥身上，强吻了他好几口。
*****
丹的这一觉睡得很久很沉，青年旅馆一向吵杂，更别提这种十六人房，旅客进进出
出，开关门的声音不断。丹并非没有听到，但他太累了，不想要张开眼睛，于是一直放
任自己沉睡。
当他好不容易真的有想要起身的念头，他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十一点了，也是青年旅
馆表订的退房时间。
这让他吓得惊坐起身，他忘记了他现在睡的是上下铺，狠狠地撞上了上面的床板，痛
得他倒向一边、眼泪都飙了出来。
上面传来了声响，而后维尔的脑袋探了下来，也是一脸的睡眼惺忪，“你怎么了？”
丹其实并不想见到维尔，他本来的想法是一大起早起床退房，他估计维尔会睡很晚，
毕竟工作时间持续到深夜，再怎么也会睡到九十点。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他未曾考虑到
自身的疲惫程度，因次必须面对再次见到维尔的尴尬。
“抱歉、我撞到头……我不是故意吵醒你的，请你继续睡。”丹捂著脑袋，可怜兮兮
的不敢看向他，只是低头从床位爬了出去。
维尔似乎是又睡了回去，至少上舖没有动静了。丹加快了速度，洗漱、更衣、整理行
李，他再次将巨大的后背包背上身，转过来要往房门走，却差点撞上了刚下床的维尔。
丹瞪大了眼睛，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早安。”维尔的声音沙哑，人也不是太精神，一身的黑T恤休闲裤很是随便，却依
然有型的令人目眩神迷。他颈间的项链很特别，像是锁链一样，黑得发亮，丹因此多看
了两眼。
但也没有什么好看的，大概这辈子不会再有机会遇到对方了吧。丹略感遗憾，但昨晚
毕竟是他自己的问题，就算后悔，那也是他自找的。
“我想送你出去，陪你走到火车站什么的，你等我换个衣服？。”维尔打了个哈欠，
摩梭了一下下巴。
“你不用这样……而且我不搭火车。”丹很好奇为什么维尔不尴尬呢，昨天明明被他
扫了兴致，却还可以稀松平常的与他相谈。
“你不是要去苏格兰吗？”昨天并不是只有维尔说个不停，他也问起了不少丹的事，
知道丹这趟旅程的终点在尼斯湖。
“我会先往北方走一段路，然后我会在路上搭便车。”丹比了个拇指向上的手势。
维尔皱了一下眉，一双本来慵懒的眼睛突然炯炯有神的瞪着丹，后者不禁退了一步，
连手都缩了回来。
“你没有在开玩笑？你以为英国的治安很好吗？”维尔的口气有点凶，也许是因为丹
的毫无自觉令他不耐或愤怒。
“……因为这是在清单上的。”丹的声音小了许多，几乎是嚅嗫出声音。
“什么清单？”
“遗愿清单。”
维尔更困惑了，“你才十九岁，这是大冒险吗？”
丹摇摇头，不愿再多谈，“反正、我要搭便车，先往北走，我在网络上查过了，去比
较偏远的大卖场，比较有机会让人载我一程。”
“你得注意安全，这世界上好人很多、但不怀好意的坏人也不少。”维尔不知道为什
么放心不下丹，他年轻的时候也曾经壮游欧洲，甚至骑脚踏车横越了大陆从波兰到葡萄
牙，从来也不担心危险；然而看着眼前的丹只不过说要去搭便车，他竟像个爱说教的学
校老师一样反应这么大。
“我知道的。”丹点点头。
“你打算去哪？”
“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下个礼拜六我有报名参加马拉松，至少得先赶到那里
去……”
“这也是在清单上吗？”
“嗯。”其实清单上面写的是“尽全力奔跑吧”，但以丹的理解，参加马拉松应该也
算吧。
“我对你的故事很有兴趣，你有一杯咖啡的时间跟我说说吗？”
非常诱人的提议、真的，丹也想要坐下来跟维尔多做交谈的，跟维尔说话的感觉很
好，跟维尔接吻的感觉也很美妙；他终于看向维尔的眼睛，想要将这悸动铭记在心。
“我很想，可是……我真的应该要启程了。”丹说，他调整了一下背包肩带的位置，
忐忑地伸出手，“谢谢你、维尔，能认识你我很开心。”
维尔却避开了他的手，反而直接将他连人带包的拥入了怀中。
“认识你我也很开心，祝福你一切顺利，愿你一路平安。”
维尔低沉的声音就在他的耳侧，丹不禁又想起仅差临门一脚的昨晚，他面红耳赤、毫
不反抗的让维尔又亲了他的额头，然后自顾自在心里，心猿意马。
*****
莫丹一被司机送了回家，就听到从客厅里传来激烈的争执，气氛感觉相当糟糕紧绷。
“我回来了。”他卸下后背包，看到白老师与莫青各据一角，两人都吵的胸膛起伏不
已。
看见他的到来，莫青只是倔强的一扬下巴，他母亲倒是朝他喊话。
“丹丹，你来帮我说说你妹妹！她现在这样像什么样呢？”白老师气得脸纹都皱了起
来，风韵犹存了脸孔很是狰狞，“剪那什么像男生的短发，还打了耳洞，现在跟我说要
去玩乐团。你们学校教官跟老师打了多少次电话了，你到底还想让我多丢脸？”
“这是我存在的价值吗，妈妈，让你长脸？”莫青恨恨地说，白老师的话刺伤了她，
“请恕我无法认同这样的价值观，如果你不能接受我与你之间的差异，把我丢出去吧，
让我自生自灭好了！”
“为什么要这么说？你真令我失望，你看看你的成绩，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为什
么不能像丹丹一样呢？亏我还是做老师的，你这样我如何为人师表？干脆退休好了，以
免误人子弟。”白老师说著说著，突然皱了下眉，压着腹部做到了沙发上，“我真是为
你骄傲，青青，你是个好‘孝顺’的女儿，让你妈妈伤心，伤心的胃又痛了。”
白老师这一番话太过分了，莫青咬著下唇，眼睛里泛起了一层水雾，但她没有让泪水
落下，只是转过头奔上了二楼的房间。
莫丹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倒了杯水，将白老师的胃药推给她，“妈妈，吃药吧，别生
气了。”
白老师闭上了眼睛压抑著自己的情绪，但还是忍不住，“帮我跟她说说，丹丹。她到
底想要怎么样呢？我真的快被她气死了。我和你爸爸让她、让你们拥有了一切，你们还
有什么不满意的？”
“她只是想要参加社团，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很多高中生都玩社团，谈恋爱。”
“这才是她的目的吗？谈恋爱？”白老师的眼睛瞪大了不少。
“不是，她……我们只是想像一般的高中生一样，体会一下……青春。”莫丹斟酌著
自己的用词，并不愿意自己的言语给莫青添上莫须有的罪名。
“不同阶段有不同阶段的任务。”白老师总是这么说，“你们现在就是读书，考大
学，不需要去做那些有的没的，等到上了大学再去交朋友谈恋爱，你们想要怎么样的青
春我都懒得管你们，现在你们必须听我的，等你们老了之后就会知道我是对的。”
不想像莫青一样和白老师起争执，莫丹只是漠然的点点头，他知道他的母亲听不进去
的，“我先上去换衣服了。”
“好。丹丹，有你听我说真好，再帮我去跟青青谈谈吧。”
莫丹转身上楼，进了房间关上门以后，连校服也来不及脱，他爬上了上层的床舖，并
不意外看到泪流满面的莫青。
莫青扑进了他的怀里。
“她不能这样对我、对我们……凭什么她就可以用话随便伤害我，而我什么也不能
做……”
“我懂。”莫丹紧紧的抱着她，白老师虽然不是在说他，但就跟教训他没有两样，他
可以体会到莫青有多么难受，那样尖锐的言语太伤人了，“她没有资格。”
“对，她没有……就算我是她生的，我也还是我自己的……要怎么活、那是我自己的
决定……”莫青气总算顺了过来，她靠在莫丹的肩膀上，深深吸了很多口气，再次坚定
自己的信念，“我要去尼斯湖，我要离开这里、远走高飞，不然我会窒息的……”
莫丹没有说话，他搂着莫青的头颅，一下又一下的拍着她的背。他支持莫青的所有行
动，只是他想、他大概没有办法与莫青一起去了，因为他必须要保护莫青，不让父母亲
再次有机会伤害到他的小姑娘。
如果莫青想要出去闯荡，那他就会留下以挡住父母，不让他们阻碍莫青飞翔。
*****
丹坐在车上，听着老旧汽车的音响传出嘈杂的广播，一边在一本有些年纪的手帐上涂
涂写写。手帐很旧了、是前年的时候丹为了排学测的读书计画所买下的，上面密密麻麻
的都是他的笔迹，兼黏贴了不少他与朋友拍立得的合照，而他现在所写的页面是后面的
笔记区，大大的标题上写着Bucket List（遗愿清单）。
他在“参加Ghost Walk”、“留宿于青年旅馆”、“与陌生人接吻”和“搭便车”旁
边的方框打了勾，看着剩余的十来项，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在这短短三周做这
么多事。但话说回来，他在英国的第一天就已经达成四项，有这样的成效，他已经很满
意了。
“……丹？”
“嗯，对不起，您说什么？”回过神来，才发现茉莉已经叫了他好几声了，丹不好意
思地问道。
“我是想跟你说，别在车上写东西或看书，对眼睛不好。”茉莉笑得和蔼可亲，她满
是皱纹的脸很慈祥地看着副驾驶座的丹。
“啊好，对不起。”丹手忙脚乱地将手帐收回了包包。
他运气很好的在约克市区北边的一家大型超市遇到了好心的茉莉愿意载他一程，甚至
提供家里的客房让丹留宿。
茉莉已经七十岁了，满头的白发却不显老，反而看起来很有精神。她在停车场上看到
了孤身一人的丹，与对方攀谈才发现这样一个小孩将要自己旅行这么长一段距离，于是
很是热情的邀请丹来她家。
茉莉的伴侣杰克过世多年，孩子也都纷纷离家，这让茉莉难免有些寂寞，她寄情于网
路，借由新知识的学习来让自己跟上时代也不至于太无聊。好客的她在网站上登陆了会
员，也因此邀请许多背包客来住自己家。只是因为茉莉的家有些偏僻，并不是在知名的
城市，所以真正前来的背包客并不多。
然而很巧的是，茉莉明天将要接待一个客人，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来卖场采买一
些食材等等，好客的她还愿意前往达灵顿（Darlington）车站接对方，因此可以顺便将
丹送到达灵顿，再让后者继续想办法往北走。
“您是说Couchsurfing（沙发冲浪）吗？”丹大感意外地问了。
“是啊，你也听过吗？”茉莉笑得开怀，“这真的很有趣，你应该试试看，可以认识
很多不一样的人。”
“可是您……不怕危险吗？”丹犹豫着自己的提问，毕竟茉莉年纪太长了，而谁又能
保证来住茉莉家的背包客不会不怀好意呢，万一他们要抢劫什么的，凭茉莉如何能拦得
住。
“不怕啊，这个世界大的很啊，要是畏首畏尾的，大家都不用过日子了。”茉莉回的
很潇洒，那样的气度与胸襟比起丹认识的任何一个长辈都要来得令人钦佩，“这个世
界上，人与人之间的互动，重点在于信任吧。只要交换了对于彼此的信任，那就没有什
么好怕的。”
她巧笑倩兮的眨了眨眼，“你自己旅行，是吧？”
“是的。”
“要旅行多久呢？”
“大概三个礼拜。”
“那你有害怕过吗？”
“……有。”丹承认了，他其实一直处于害怕的状态。下了飞机面对海关的提问的时
候，从同行的学校团体那里逃走了的时候，在火车站茫然地看着时刻表的时候，与克莱
儿他们说话的时候，在青年旅馆洗澡的时候，与维尔接吻聊天的时候，甚至是现在坐在
茉莉的车上，他没有一刻放松，持续的紧绷著自己的神经。
“这样可不行啊，旅行就是要什么都不想，放肆的玩、恣意的玩，深刻感受快乐。”
茉莉说话时的手势很多，她熟练的一手打着方向盘离开公路，另手在半空中比划个不
停。
“那万一遇到不好的事怎么办呢？”丹也想要像她一样洒脱，但他就是放不下心中的
有所顾虑。
“那就遇到了啊，不好的事情一直都在那里啊。你紧张他也会来找你、你不紧张他也
会找上门。人生就是这个样子，哎呀你别嫌弃我一个老太婆在这里说教，但是比较重要
的是要如何去面对鸟事发生之后吧。”茉莉笑的畅快，为他们的话题作结。
丹压抑著胸腔满溢出来的情绪，用力的点点头。
最初的时候，是一首女团的流行歌的歌词触动了他，“痛快去爱、痛快去痛、痛快去
试探、痛快去触碰”，那是他对自己的愿景，是他从来不敢伸手的奢望。然而是那样的
一首歌和简单的歌词，让他下定决心，他不要和他的父母一样。
然而曾几何时他也成为他最厌恶的的人了，曾几何时他迷失了自我而不自知。他竟在
毫无知觉之下变成最令他害怕的模样，连自己的初衷都忘记的那个人。
还好，茉莉点醒了他，现在还不算太迟。
TBC
*这次写一个走一步退三步的孩子，希望大家不要嫌弃他
*那一首歌是SHE的痛快，但我好像记错歌词惹（但我不想改（任性屁
*谢谢看到这里的你

推 然后那种身为老师却最不懂教育的家长真是看好多阿..

推

丹丹加油, 都出来了就好好玩喔！不要害怕~

茉莉好棒！

这种结合遗愿清单和公路电影式的故事 真是让人又爱又怕啊><

哈哈哈 大大太可爱了！上次取boss 的名字也是 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