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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点烛政
堀川最近总有种药研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的感觉。
不、怎么说,对方虽然偶尔也会玩心大起,但平时还是挺稳重的,大抵来说被他划在
难得可靠的范围内。然而这段时间来他总觉得药研的态度起了些微妙的变化,更加地我行
我素且不按理出牌,本来堀川也就当他心血来潮,可一段时间后他突然惊觉自己的界限愈
来愈被压缩,那些过于亲暱的动作他渐渐变得不会在意,反而很习惯地任由对方胡闹。
那短刀如此聪明,一开始打着的肯定就是这种算盘,不留痕迹地将他一步步逼到墙角
,而他还浑然不觉,到了最后关头才过迟地有所意识。
——就怕对方最后仍是功亏一篑。堀川倒是不介意药研撒下的网,反而恍惚地想他想
要的东西自己究竟给不给得起。
他是难得地怕了,怕那紫色的眼眸中出现对着他的失望。
药研看着在他身旁专注保养刀具的堀川,觉得差不多是时候戳破那最后一层纸了。
这些日子来他算是占尽了便宜,霸占对方的大腿睡午觉、有事没事就把重量往那肩上
赖、从后面探头看他手中的书籍,脸就这么紧凑著耳根,手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置在腰
侧。起初没少吃过扬眉质疑的眼神,几次下来堀川也不理他了,药研笑着想怎么这么个精
明的家伙到这种时候却特别随便,然而清楚知道这种随便只对着他时又心情特别好,不过
最近大概是后知后觉地起了警觉心,距离又被拉回了原来的模样。
但这样就算有所意识了吧?药研勾起嘴角一笑,像是随口一提地叫道:“喂、堀川。
”
脇差回应他的呼唤偏过头来,他握住对方抓着刀鞘的手往旁边一推,正好让纤细的身
子往后一倒,背半倚上了墙视线呈现仰望的角度。药研则双膝撑在两侧,居高临下地得意
笑看那眼尾微挑的湛蓝眼眸。
“你想干嘛?”堀川皱着眉,不悦表情底下却还藏有不明显的其他情绪,这副样子药
研还是第一次见,想这不是完全察觉到了吗,只是不知道还在纠结什么,他也不担心,愉
快瞇起眼往下伏了些,直勾勾地望着对方道:“你不是清楚得很吗?”
堀川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动了动想挣脱手腕上的压制,尝试未果后终究是叹了口气
,眼神飘开安静地道:“我不可能把你放在第一位。”
什么啊?就这种事?药研听了觉得好笑,他可是比谁都清楚且接受这点,关于对和泉
守兼定的执念是构成堀川国广这把刀的一部分,他并无意去剥夺,反正他自会采取相应的
做法。倒是堀川如此介意反而令他惊讶,眼前看来淡漠的脇差放置药研藤四郎的位置恐怕
比他想像的还要高,而他当然是热烈欢迎。
“那种事谁不知道,你以为我是第一天认识你吗?”他笑着调侃,堀川又拧起眉尖,
张口想说些什么,却被药研吐在脸上的气息夺去话头:“你可以不要命地去护着和泉守兼
定,我不会拦你,你只要记着一件事就好。”
他低下头在堀川唇上咬了一口,力道既蛮横又张狂。
“能做这种事、还有更接下来那些全部的,可只有我啊。”
他看见堀川微微瞪大了眼,得意地想除了他还有谁能让对方露出这种表情呢,不过那
也只有一瞬,脇差很快就回复了平时的神情,背肌使力撑起了头——
那一下咬得也是挺疼,明显就在报复他刚刚的作为,药研舔过被咬红的嘴角看近在咫
尺的蓝眸似笑非笑,挑了挑眉再次俯下了身。
这回倒是个正经八百的接吻,正经八百到了要不是独眼龙中途经过,他们可能谁都会
忘了停手。
伊达政宗觉头有点痛。
他只不过是想到小和室拿个东西,一拉开门就撞见了他一辈子都没想像过的画面——
药研藤四郎撑著墙将人压在身下,而那对象还是堀川国广,那个脾气又差又冷淡,却老披
著纯良外皮的堀川国广。
听到声响顿住分开的两人同时转头看向他,药研挑起一边的眉毛,完全能从他脸上读
到“大将你在这干嘛”的讯息,堀川倒是没什么表情,但政宗一点都不想注意到他胸口稍
快的起伏频率,他被强制放空的脑袋花了三秒消化眼前的景象,而后碰地一声关上了拉门
。
他机械性地快步走离房间门口,绕过转角处后停下了脚步,撑住墙壁垂下头深深吐了
口气,想他到底是招惹谁了才非要接受这种精神冲击。
说起来那两个到底是怎么凑在一起的……不是、虽然是看起来默契不错没错……开始
认真回想两人相处的政宗突然怎么看都觉得别有深意,被弄得愈来愈头疼的他索性不想了
,却怎么也无法让那画面从脑海里挥之而去。
回到房里烛台切还对他不太对劲的表情关心了一下,然而他也没把别人隐私到处说的
兴趣,只能闷著脸坐回书桌前,往那尽责的人形靠垫身上一靠,打算继续出房门前未完的
工作。却突然想到什么似地瞥向烛台切,后者被他看得有些困惑地微笑,政宗思考了下是
否有必要为了其他人的心理健康收敛一下自个儿这边,但很快就得到“Who care it”的
结论,顺手按下了烛台切的头。
同理心这种东西有时还是不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