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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待在门外,赤司一打开门,他就转过去。
赤司注意到黑子在观察他,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怎么在这边等我?”
旁边的仆人注意到他的手势,微微一躬身便退下。
“……没什么理由。”黑子眨了眨眼,略略低头让赤司摸头,“说了些什么,我能打听吗
?”
“当然可以,回房间再说。”赤司领着他回自己房间:“顺便,我也有一些事情要告诉你
。”
赤司嘴里说著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回了房间,却将他压在桌子上亲吻──赤司果然擅长忍
耐,黑子完全没觉得赤司有那方面的意思。
“唔……嗯……征……”
赤司这两天都没有对他有什么朋友界线以外的举动,几乎只有嘴巴说说开玩笑,黑子久违
的感觉到赤司灼热的气息,赤司的手掀起他的上衣,手指揉捏着他的乳头。
赤司的气息很紊乱,很热,动作有点粗暴,但不致于让他反感。
“哲也……”
赤司的声音很低,黑子伸手抱住他,“征,在家里没关系吗?”
黑子很实际,不如说他一向如此,赤司要他的话,只要不违背他的原则,黑子很少会有什
么意见,但是场合地点他还事会在意的──至少他觉得赤司应该都会考虑进去。
赤司的眼里带着奇异的光芒,低头咬了咬他的乳头,哑声说:“小声些就没关系。”
这句话的意思是叫他小声吧?黑子这才注意到赤司尽管气息紊乱,但是几乎没有发出一点
声音。
赤司看着黑子开始变红的表情,低声命令:“哲也,摸我。”
“……嗯,”黑子应了一声,感觉脊椎被压在桌上,也学赤司低声说:“征,到床上好吗
?在桌上有点痛。”
赤司轻轻一笑,“你主动点我们就去床上。”
那语气毫不掩饰地充满了情欲,黑子毫无迟疑的伸手抱住赤司,主动吻了上去。
赤司反手按住他一只手,舌头探进黑子口腔里,富有节奏地搅动着,赤司感觉的到黑子磨
擦著自己的后颈,恋人甚至同时抬起了一只脚勾住他,很安静地任由他侵略。
黑子也有情欲,只是他感觉到赤司比他更加的需要,因此反倒能忍住被挑逗起的欲望。
“唔……哈……哈啊……”
亲吻愈来愈激烈,最后停下时,赤司直接扯掉了黑子的上衣。
“征……衣服会坏的……”
赤司一边脱了裤子,拉下内裤,一边将黑子压在桌上,说话时顺便也脱掉黑子的:“放心
,那是我的。”
赤司的阴茎很热,又很硬,他压上黑子时,黑子张开脚夹住了赤司。
没有保险套,也没有润滑液,除了亲吻和抚摸,也没有其他前戏,但黑子已经做了心理准
备。
“哲也,你想要吗?”
赤司突然停在最亲密的距离,黑子的阴茎半勃起,闻言忽然硬了起来:“……征不是想要
吗?”
“嗯,但不想让你受伤。”赤司伸手握住黑子的阴茎上下弄著。
“嗯……哈嗯……征……”
黑子抱住赤司,也伸手去弄赤司的,赤司大可直接进攻,但他没有,黑子心里一热,只感
觉有某种欲望全涌至下腹──赤司的脸很红,没有平时的温和,目光只注视着他,就像要
将他吞噬般的目光,侵略却又温柔──那是他最真实的样子。
声音很低,只有低低的呻吟和喘息弥漫着。
一番纠缠,双双射出来后,赤司抱起黑子,将他放到了床上。
黑子温顺的任赤司动作,男人离开他面前,不到片刻,回来时拿着刚刚没准备的性爱用品
,温柔的用他略带粗糙的手指抚摸他,征求他的意愿。
赤司的声音很温沉,带着某种深沉的铁锈红,那红色在他的瞳孔,看进眼时又好像看见了
金色的光辉。
凛冽,温和,侵略,那些全部都是赤司。
“哲也,我今天想好好做,你愿意吗?”
黑子看进了他的眼,很深沉的颜色却让他觉得忧伤,赤司的情感太压抑了,他不禁伸手拉
下赤司的头,嘴唇轻轻贴上了赤司的鼻尖。
也许是想安慰这样的赤司,或是至少让他在某方面得到满足,黑子张了张口,声如其人,
是很透明澄澈的音色。
“……请不用顾虑我,按照征喜欢的来就可以了。”
赤司眼里微微一闪,那瞬间,不只是情欲、爱欲,还有其他的欲望通通都涌了上来,“这
可是你说的,哲也。”
听见赤司这么回应,黑子觉得有点不妙,刚刚那种怜惜的心情都没了,聊胜于无的补上一
句:“虽然这么说,还请你不要肆意妄为,征。”
赤司笑了。
“哲也,我喜欢你。”
他的笑意很沉,抹上了润滑液的手指插进了穴口:“明天,希望你不要讨厌我。”
这句话的意思,黑子当下没有理解过来,他只感到赤司的手指在他后穴扩充著,时不时戳
到令他感到全身麻痺的点,他无法完整的答话,只能断断续续发出喘息:“嗯……嗯啊…
…”
如果黑子清醒的话,应该会发现赤司的话里有玄机,但他现在满脑子都被下半身占据,没
有想到那些。
黑子握住了赤司的阴茎,一面抱住赤司,疼痛,而后渐渐感到舒服。
赤司弄了一会儿,看着黑子的眉头从紧紧皱着到适应着舒展开来,接着有些想要的红著脸
在等他的表情,他不再逗弄黑子,低头吻他,然后便看准了插进黑子体内。
“啊……哈啊……征……”
感觉到男人的阳物在自己肛门里来回的抽插著,黑子一阵呻吟,腰部随着赤司的动作,情
色的来回摆动着,赤司的声音低低的在他耳边响起,黑子不确定是不是太舒服了,听见了
幻觉。
赤司在他们发生关系没几次后就找到了他的敏感点,这时也准确的撞击著。
“哲也,嗯……你真舒服……”
“嗯啊……征……一直那样进来的话……会受不了的……”
“不要紧的。”赤司叹息著,再度深深的插到最底:“我受的了就行了。”
黑子想骂一句“变态”,说出口却是:“啊哈啊……等,什么……嗯……”
赤司加大了力度,愈来愈激烈,低语的声音充满爱欲,很低沉,又很沙哑:“哲也……”
“唔……征……”黑子感觉到赤司的脉动,脚紧紧的夹住了他:“要、要射了……”
“那就射吧,我也差不多了。”赤司忍了一下,看着黑子的表情,低头吻了吻他:“在我
面前,你不用忍耐,想做什么就做吧,哲也。”
“唔……”黑子回应赤司的吻,身体难耐的动了起来,那毫无技巧的律动让赤司忍不住轻
轻一颤,粗糙了又插了两下就射了出来。
“征……”
黑子抱着赤司,男人身上都是汗,黑子自己也是,有几分钟,黑子闭着眼睛,就沉浸在那
种余韵里。
虽然还是痛,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开始有了一种满足感。
这个他绝对不能退让。
……赤司。
后来,二人洗浴后上床躺着,黑子换上了赤司的衣服,趴在赤司旁边听他说话。
头脑有些昏沉,但黑子没有睡意,身上充满了平时在赤司身上闻到的味道,是赤司的味道
。
“──就是这样,虽然父亲没有讲的很明白,但是我觉得,明天早上,你去见他一面也无
妨。”赤司摸了摸黑子,“父亲不会为难你的。”
赤司都那么说了,黑子问:“早上……什么时候?”
“六点半,早餐时间。”赤司笑着说:“你还没有在大厅用过餐吧,没有别人在场,礼仪
不会也没关系。”
“真早啊,赤司你也都是那个时间起来吗?”
“是啊,怕起不来?”
“不会,只是很想睡而已。”黑子说完,想了想靠在赤司身上问:“说起来,你明天也要
上课吗?”
赤司摸了摸他脸说:“我明天没事,不过不能陪你,哲也,你平常在家都做什么呢?”
回答前,黑子伸手拿起了赤司的手机看时间,上面有几条看起来很重要的通知,关于公事
的,“啊,对不起,我是想看时间……”
赤司的房间没有任何除了手机和手表外可以显示时间的东西。
“不要紧,你看没关系。”赤司出言安抚,只见黑子看了一眼时间,然后很好的放回原位
,他注意到黑子就连手机原来的角度都拿捏的很好。
果真有做影子的潜能呢,他跟黑子相处了不少时间才发现他的特质,但是自己父亲却只是
扫了一眼,就断定了啊。
是因为另一位母亲的关系吗?
黑子转过来问他:“明天是星期六,我能看电视吗?”
“可以啊,在客厅。”
“……你家原来有客厅啊。”
听见了这话,赤司难得露出苦笑:“不可能没有吧,也对,好像一般人都会看电视的样子
。”
只不过他家的客厅,从女主人过世后就几乎只剩下招待客人的功用了。
“因为周末有我想看的连续剧,不想错过。”
看黑子一脸神采奕奕,那表情也很少见,赤司好奇的问:“是什么样的,你好像很喜欢?
”
“应该算是侦探悬疑片吧?唔,还有爱情片,很好看。”黑子开始介绍:“那部是小说改
编的,不过前面……”
黑子从以前就是少言的个性,这个“少言”指的是谈论自己本身,他不太聊自己的事,不
过一说到自己很有兴趣的事物,却会滔滔不绝的一直说著。
赤司的表情完全看不出来究竟感不感兴趣,他只是温和的听黑子说著,适时的提出一些问
题。
两人聊了一会儿连续剧,末了黑子才想到:“赤司,你说明天你的表妹要来,她什么时候
来?”
赤司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声音很温和:“你不用管,她嘛……你不会跟她碰上的。”
黑子眨了眨眼,伸手摸了摸赤司的脸,敏感的发现赤司可能不想说太多,于是他转换话题
。
“征,我的生父……我还没有实际的感觉,父亲是怎么样的呢?”
“父亲吗?”
黑子转换话题的技巧很差,不过赤司并不介意,反而低头认真想了想,“父亲是很严厉的
人,从我小的时候开始就是,我不太记得小时候的事了……不过,部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
始,父亲开始不太过问我在学校或是在外面的事了,我那时候想,他是发现了吧!”
“发现了什么?”
“我忘记了自己有一个弟弟,”赤司的笑容变柔和了,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说:“一开始还记着的,但是另一个我出现后,慢慢的就忘记了这件事,是一直到后面才
又想起来的。”
“……我倒是完全不记得自己还有个哥哥。”
“哲也,你那种表情,是在闹别扭吗?你离开家里,本来就是很小时候的事情了,就算不
记得也很正常。”
黑子想都不想:“我没有闹别扭。”
“那就把脸转回来,眼睛看着我,”赤司忍不住笑了,伸手捏了捏黑子的脸:“你的反应
不就说明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黑子默默的转回脸让赤司捏,但是一句反驳也没有。
赤司翻过身,又是低头轻轻吻他,黑子不自觉抱住赤司,吻了一会儿他翻过去反压住赤司
,赤司微微松开手,任由黑子亲吻、解开他的衣领。
“哲也,”黑子停下来时,赤司伸手抱住了他:“你现在是想上我吗?”
黑子很认真的回答了这个问题:“好像有点困难,其实我有点困了,只是很想亲你而已。
”
赤司笑了起来,自己这个弟弟兼恋人的字典里好像根本没有“害臊”这种字眼,他怎么问
,对方就怎么回答,还真是一板一眼的呢。
赤司笑了,黑子也不觉得赤司是在取笑他,问:“不行吗?”
“可以啊,哲也,全身上下都任你宰割。”
赤司姣好的唇型吐出了诱惑的话语,黑子低头吻他的耳朵、脖子和胸口,出于一种黑子自
己也说不清楚的心理,他轻轻在赤司耳朵和胸口上咬了一口。
赤司没有阻止他,摸了摸他的头发,脸上表情还是很温和:“哲也,喜欢的话,要不要咬
在更显眼的地方,比方说,这里?”
他露出一边的脖子,赤司的头发修剪了之后很短,咬在侧颈部会异常明显,黑子察觉到什
么,脸上一红,别开目光。
“不用了……”
赤司的睡衣被他脱了一半,侧露出颈子的动作非常优美,又很诱人,他几乎感觉的到自己
喉咙一阵干燥,“这种角度,我会忍不住想要的,征。”
赤司其实只是想逗逗黑子,不期然看见黑子如此诚实的承认自己的欲望,眼里一深,但他
忽然想起时间,便将黑子按回被窝,温和的语气半哄:“哲也,喜欢的话,抱着我睡,不
用顾虑我,随你摸也没关系,找找你自己喜欢的姿势,然后我也要睡了。”
黑子看了他一眼,最后只是靠在赤司身上,兴许真的累了,眼睛一闭就沉沉睡去。
赤司轻轻抚摸著黑子的背,忍不住摇头:“真是一点警戒心也没有呢,哲也。”
很舒服的温度。
“哲也?听的见我在叫你吗?”
好像有谁……
黑子没有醒来,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想睡。
在他身旁的人反复叫了几次,最后帮黑子盖好被子,神色淡淡的。
房间的桌上四散著一些纸张和资料夹,打印机还不断的吐出新的纸张,一个女孩见状站起
来走近黑子,脸上带着一点观察。
她非常直接的问:“阿征,他睡得太沉了,你下了药?”
赤司点头:“嗯,哲也很相信我,我拿给他的东西,就算有所怀疑他也会喝。”
“……你对他很好嘛。”女孩的名字叫做细贝杏纯,容貌端正秀丽,盯着黑子看了一会儿
:“虽然我只见过照片,不过他跟姑姑真的很像。”
细贝杏纯伸手想去触摸黑子,被赤司抬手挡下,声音还是很淡:“别碰他。”
“……就摸一下也不行,”细贝杏纯一顿,“所以他是真的?”
赤司微微一笑:“难道我会特地找个很像的冒牌货睡在自己床上?”
“我没这么想,只是你房间的味道好像没清理干净,我虽然不觉得你会跟生人做出什么事
,但还是想确定一句:他跟你到底什么关系。”细贝杏纯收回手,又看了黑子一眼,就走
回桌子收拾纸张,“还是两种都有。”
是琴谱,她在整理琴谱,一边把纸张分类装进资料夹中。
赤司坐在黑子旁边,伸手抚了抚黑子的发丝:“反正妳猜到了吧?有什么好问的。”
赤司是故意的,有些事情就算不明说,只要她走进这个空间,还是可以看见很多“事”。
细贝杏纯头也不抬,很浅的声音语气很柔和:“……赤司家打算怎么办?”
“比起我家的决定,我反而觉得有件事情先告诉妳比较好。”
赤司淡淡说:“他从离家起就舍弃了身分和姓名,换句话说,他已经无法为赤司家或细贝
家创造更多利益,即使这样,细贝家也要管的话,那我再询问父亲的意思。”
“……没有打算让他用其他身分回来吗?这种事情应该轻而易举。”细贝杏纯动作停了停
,“父亲似乎不会放弃,听说当年他很疼爱姑姑……”
赤司的眼神停了一下,没说话。
细贝杏纯抬起头看了赤司跟黑子一眼,又低下头整理东西,慢慢说道:“反正,我来的时
候堂哥还没起床,所以我没‘见到’本人……是这样吧?你对‘黑子堂哥’很好,这我还
是能猜到的。”
“哲也可还没承认妳是他表妹。”赤司语气放缓,“我不知道舅舅想做什么,但是请帮我
转达,父亲已经决定让哲也自己决定自己的去处了,我也是这么想的,暂时就维持现状吧
。”
打印机的声音停了下来。
“虽然我不觉得父亲在这件事上这么好说话啦……算了,本来只是来探问看看,没想到意
外的得到了很多收获。”
“是吗?”赤司拿起打印机上剩下的谱递给她。
细贝杏纯接过,微笑着说:“是的,我发现堂哥你对他的关爱超乎我的想像,远超过你对
篮球的热爱哦,你对那些女朋友后选人们也没这么好吧,找到失散多年的弟弟让你很高兴
吗?”
“……说那什么话。”赤司淡淡的反驳了一句,“喜欢的话送妳,反正妳只喜欢女人不是
吗。”
细贝杏纯笑着,没有反驳,浅浅说:“其实站在我的立场,完全不希望家族成员多一个,
毕竟,他做为普通人长大,法语、英文跟钢琴一定都不行,但是这些不仅是家族传统,还
是祖母喜欢的爱好,不能讨祖母欢心的话,像堂哥这种几乎等于没有父母的存在是完全不
行的。”
她语气顿了顿:“但是,如果在赤司家,似乎还有阿征,你会疼他、爱护他,这样就好─
─做为长房长女,我完全不希望他回来。”
赤司什么反应也没有:“我知道了,妳等一下有课,该走了吧?”
“哦,对啊,我要走了,另外,帮我转告堂哥,”细贝杏纯整理了手上的琴谱,整叠拿在
手上,“细贝家并不是不关心他,我们不欢迎他回来,但很希望他过的好……下个月,我
的钢琴独奏会,我会留两张招待票给你,有空的话就来听听吧。”
“……我会转达。”
黑子是在中午醒来的,他坐在床上,总觉得自己平常好像不会睡得这么沉。
早上赤司叫醒他跟赤司征臣一起吃早餐,然后他觉得很困,回了赤司房间之后,喝了些东
西就睡了,然后一直睡到现在。
觉得奇怪,黑子低头检视自己身上也没有什么不对,没有被扒光,衣服好好穿在身上,也
跟前一天一样,淡淡的充满了赤司的味道。
好像有哪里不对,黑子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什么,索性起身换衣服、洗漱。
来到赤司家后,黑子遵照赤司的习惯,起床就直接去洗澡,然后换上干净的衣服,他在赤
司家简直像在放假,要什么有什么,让他不太习惯,但是整天窝在房间也不好,黑子想了
想,问了客厅所在,抱着小说打算去消磨一些时间。
基本上他在家也大概是这样消磨时间的,平常还会出门运动,但是在赤司家他还没单独出
门过,想了想黑子决定晚上看见赤司再问他。
他没有看见赤司,仆人说他去“工作”了,也许是跟赤司家密切相关的事情,细节没有告
诉他。
但不要紧,黑子察言观色的能力一流,话只说一半也不要紧,他可是号称能读空气中的空
气的人。(那是什么啊?)
赤司家的客厅就只是普通的客厅,硬要说的话──似乎因为平常不常使用,又或是什么奇
怪的原因,黑子明明是想一个人消磨时间,却变成角落各有两个仆人待命的现象。
整天没有人能说话有点怪异,其实黑子已经习惯了,但是那是平常在自己家,只有自己一
个人足不出户,而现在他真的体会到什么叫做“相对无言”,晚餐也颤颤竞竞的在仆人的
服侍下用了些,总之,就是很多的不习惯。
黑子也觉得可能自己哪边说错话了,但是赤司不在,没有人能为他解释。
“唉……”
连续剧结束了,黑子转台,预备看电影,感觉是爱情喜剧片。
“怎么了,唉声叹气的,”后面忽然伸过一双手,揉了揉他的头:“谁对你不好了?”
“啊,征。”黑子回头,喊了一声。
赤司转头吩咐:“帮我倒杯水,也给哲也一杯。”说完问他:“晚餐有吃吗?”
“有,”黑子回答完才觉得有点饿,“你没吃饭的话,我也要吃。”
没听见赤司说要什么,只听见他淡淡的吩咐:“麻烦你了。”
“征,你……”
“嗯?我回来就去洗澡了,你看电视太专心,没注意到我走过走廊吧。”
唔,好像有道理。
“哲也,坐过去一点。”
“哦,好。”
这么一说,黑子才注意到赤司的头发还有些干湿干湿的,快干但是还没干,他刚坐好,赤
司就很自然的躺到他的大腿上,黑子一定,手指轻轻摸著赤司头发,比平常还软,手指的
触感让他舍不得离开,赤司的眉眼很好看,这么近的距离下,头发及身体的沐浴馨香都传
了过来……黑子微微恍神,然后才看见赤司在打量他的表情。
赤司抬手握了握黑子摸他头发的手,声音很温和的带着沉稳:“我躺一下就好。”
“这样应该不舒服吧?”黑子低声问他,把手掌盖在对方眼睛上。
说起来,赤司从大门进来的话,根本不会经过客厅,他没绕到客厅来,又没人特地告诉他
的话,黑子怎么可能会发现啊。
赤司没有回答他,只是轻轻一笑,黑子便没再说什么,虽然他觉得这么明显有点不妥,但
是赤司都没说话了,他好像也没差。
“别紧张,”赤司拿开他的手,又闭着眼睛,“饭来了叫我。”
黑子只点点头,抬头看着电视:电影开始了。
“赤……”
没多久饭菜就上来了,黑子正想叫赤司,却发现他闭着眼睛,呼吸眠长均匀,好像睡着了
。
黑子停了停,试着轻声喊:“征?”
没有反应。
黑子想了想,抬头,目光往站在角落的仆人看过去:“那个,不好意思……”
没有反应。
他不会是被忽略了吧!
“不好意思……”
还是没有反应。
最后,经过的一个年长的管家一眼看见他求救的目光,走过来,弯腰询问:“有什么需要
吗?”
黑子松了口气:“是的,能够帮赤司拿件棉被吗?或是外套也可以。”
管家点点头,然后叫人给他拿了一件棉被,还安排一个人在旁边专门帮他递东西。
黑子应该要谢谢他这么贴心,但他平板的开口:“对不起,可以请你们都出去吗?我不用
帮忙,谢谢。”
仆人愣了愣,然后恭敬的退下……不是他夸张,那真的是“退下”,不是离开,他觉得他
来到了一个不太像是现实世界的是现实世界。
感觉赤司从带他回家后,就特别撒娇呢……广告的时候,黑子低头看着赤司的睡脸,明明
训练合宿时话都没说过几句,也只有晚上因为晚睡发生了些意外,但是来到赤司家后,赤
司给他的感觉就有些不一样了。
黑子不知道有兄弟是什么感觉,不知道有恋人是什么感觉,他不懂什么叫作浪漫,却也不
会不解风情,他看着赤司,没想什么,但是神情很柔和。
赤司大概睡了四十分钟,黑子有点饿,但是没有移动,手指轻轻抚著男人的发丝,目光盯
著电视,整个人一动不动。
一只手由下往上触摸到他的脸颊。
黑子往下看,就对到了那双漂亮温和的红眼:“睡的好吗?”
“还好,”赤司起身,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哲也,我有事要跟你说。”
“是?”
然后赤司沉默下来,吃著东西,表情没变。
黑子觉得奇怪,但没有打断他吃饭,也去拿杯子喝水。
赤司的吃相一向优雅,只是在学校时,都是男生还没特别注意,现在没事时这么近的观察
,才发现赤司吃东西很细致,昨晚赤司跟他说餐桌上不用拘礼,但其实,黑子直到回了房
间,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礼仪……也许只是他不知道,他感觉早上服侍的仆人似乎都很资
深,他完全看不出半点东西。
黑子还在发呆,赤司就用力敲了敲桌子,外面立刻走进来一个仆人。
“收拾一下,”他站起来,然后转过来看着他,语气放缓:“我去见一下父亲,你继续看
电影吧。”
他根本没有搞清楚赤司刚刚在做什么。
黑子开口:“征,你说要说的事情是……”
赤司弯下腰亲吻他的脸颊,动作很自然,对他说了一句“不用等我就寝”,然后走出了客
厅。
“……”黑子脸上红了红,摸了摸脸,赤司没有做什么,很简单的动作却让他感到回味。
黑子陷入了思索,他本来就很安静,表情变都不变,旁人也无从知道他到底是电视看入迷
还是老僧入定了。
他关掉了电视,拿了些点心直接回赤司房间。
房间早在赤司早上离开时就清理干净,黑子不会发现什么不对劲,赤司回房间时,目光扫
过桌上的将棋,浴室传来热气,他索性打开浴室的门。
“哲也,你在洗澡吗?”
黑子靠在浴缸边缘,舒服的泡澡,听见声音抬头,见赤司靠在门边,似笑非笑的,“赤司
……?你要进来一起洗吗?”
赤司靠在门边,歪头笑着问他:“我想出去热身,打篮球动一动,你去不去?”
黑子呆了一秒,猛然站了起来。
“……我要去!”
赤司笑了起来,“我跟父亲报备过了,你不用急,慢慢洗,就算明天早上才回来也不会怎
么样的。”
“唔……”黑子一秒又重新坐下,赤司拿了浴巾才走进来,伸手拉起他。
“我也要洗,你洗好了就换我。”
“你不是累了吗?”
“依我看,觉得累的是你吧?”
赤司摊开浴巾,围到他身上,笑的很温和:“不用掩饰啊,关在家里你明明就待不住。”
黑子无法否认,赤司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明天我跟你回家,刚刚也跟父亲报备过了
,父亲同意了。”
黑子承认他很喜欢赤司头发的触感,但这样被摸的话,奇妙的从赤司身上感觉到“兄长”
的呵护……虽然赤司的的确确是他哥哥没错。
“我可不可以问一句,你还跟伯父说了什么?”
赤司似乎想到了什么,偏著头亲了他额头一下,“……在我面前,你要怎么称呼父亲都没
有关系,但是在他面前,如果喊不出口,就干脆不要叫了。”
“我知道了。”
“还有,对家人亲吻脸颊和额头算是礼节,你不用脸红也没关系。”赤司笑着解释:“是
从曾祖母开始有的,她有德国血统,是个很亲切的人。”
“我只是有点吓到。”虽然他的表情变都没变,“你对伯父也会这样?”
“很小的时候会,现在几乎没有。”
赤司开始脱衣服,一边说:“刚刚,父亲过问了你养母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你还没告
诉家里对吧?我是这么跟父亲说的。”
所以你亲我其实只是想亲而已吧?跟礼节其实完全没有关系吧!
黑子擦了擦头发,一边想着,一抬眼就看赤司淋了水后开始抹肥皂,好像也不介意他就站
在旁边看,他想了想问:“要帮你刷背吗?”
“不用,你去换衣服,我的尺寸你应该也都能穿。”
“……我自己找哦?”
“嗯,挑你喜欢的款式吧,最下面一层有新的内裤。”
黑子换好了衣服,继续摆弄桌上的将棋,他不会下将棋,很单纯的在等赤司,等的太专心
,直到浴室的门打开,他才回过神。
黑子起身,“赤司……征?我多拿了一套在这里。”
赤司看他拿着衣服走过来,忍不住一笑:“你这么对我献殷勤,我还真有些不习惯,哲也
,待在这里不习惯吗?”
“不……”黑子先是说,起了头又看见赤司的表情,改口:“我不喜欢身后总是有人跟着
我,像背后灵。”
“还有呢?”
“太恭敬了我不习惯。”
赤司穿上最后一件衣服,还是问:“还有呢?”
“……没有了。”
黑子沉默了一下,看着赤司擦头发,他转身去找了吹风机,想了想说了句“我帮你吹”,
就把赤司按在椅子上,态度有不容分说的坚决──赤司感觉有些微妙,也没有阻止他的动
作。
反正,他很早就知道黑子很喜欢摸他头发了,虽然原因一直无解。
黑子停下动作时,发现赤司闭着眼睛,明明没有睡着,却好像在享受。
“你睡着了吗?”
赤司睁开眼睛,伸手拉过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随后稍微拨了下头发,表情又是温和
:“没有,头发干了,可以出门了。”
黑子呆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这……算不算被调戏啊?
赤司走到房门口,似笑非笑的回头问他:“怎么了,哲也,你不跟吗?不跟的话我出门,
你睡觉?”
“啊,等等我!”
赤司跟黑子出门时,赤司征臣站在书房的落地窗边,目光平和沉稳,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他的书桌上零散的放著一些文件,桌上摆着一个组合相框,但里面都没有照片。
“老爷,”管家轻声说著:“小少爷似乎很高兴。”
“是啊,我看的出来,上次他这么开心,是来跟我报告要办合宿的时候,说起来,那孩子
也有参加,还是主办。”赤司征臣淡淡道:“你认为他真的有担任代表队正选选手的实力
吗?”
管家的脸很严肃,但不会让人感到压力,他还是用着他那有些苍老但平和的嗓音说:“我
不知道,不过至少小少爷认为有,那就够了。”
“……真不知道征十郎是看上他哪一点。”
管家轻轻看了眼赤司征臣,赤司征臣挑眉看他:“怎么?”
“啊,让您见笑了。”管家微微低头,但是表情依旧没变,“您跟小少爷真是十分像呢,
您小的时候也会这样。”
赤司征臣没有对这句话做出回应,一个侍奉了三代家主的老人就算是仆人,也是尊敬的对
象,他的表情一瞬间露出了无奈,随即问:“你对那孩子,从头到尾都没有一句话,没有
什么想法吗?我问征十郎的时候,你也听见了。”
年长的管家恭敬的说:“仆人是不被允许发表意见的。”
“没关系,讲吧,应该有参考价值。”
管家也不推辞,思索了一下说:“我认为,您应该要尽快给那孩子一个说法,小少爷也没
说,您不表态,其他仆人不知道怎么拿捏称呼的尺寸,小少爷似乎很疼他,我认为这会给
‘其他家族’错误的印象。”
“征十郎不是已经对细贝家的长房长女说的很清楚了吗?那孩子都亲口说了,做父亲的也
只能同意了啊。”
赤司征宗想着赤司对他说的话。
‘父亲,我不希望他在赤司家失去原有的光芒,养子也好,维持现状也好,对我而言无足
轻重,他是我弟弟,不需要血统证明书来证明,我知道他是征宗就够了,仅此而已──就
跟您当年“不要”他一样,您也是想着您知道就够了不是吗?连提都不提。’
“不过,征十郎似乎是真的很疼他,以往他不会大半夜还跑出门的。”
“小少爷是心疼弟弟不习惯而已。”管家开口:“您也差不多该就寝了,小少爷的事,您
就不要多担心了。”
“……称谓的问题,告诉其他人之前,先问过征十郎的意见,没意见就二少爷吧,反正那
孩子本来就是,还有,虽然那孩子在这里不里不外不生不熟的,不过该给的待遇也不要少
了。”
赤司征臣说了这么一句,开门走了出去,那轻微不悦的语气让管家轻微地抬头看向他的背
影。
“是的,谨遵吩咐。”
赤司征臣跟赤司征十郎这对父子,从来都不是能强烈表达自己感情的类型,赤司征臣已经
过了那个年纪,赤司征十郎又因为自幼严厉的教育,喜怒都不轻易表达,就连黑子也不是
,那轻微不悦的语气究竟是喜是怒,管家也稍稍的琢磨了一下,随后关了书房的灯,像往
常般去做自己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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