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
原波好久没画图了!当社畜好累,不当又没钱(喂
雅各布与琴‧凡杜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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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谋论/亚斯特爷爷把妹记(唉唷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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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森林,蒙特摩尔塔楼中拱门内,罗素小长老的贴身教母,将约莫幼稚园年纪的双
胞胎兄弟领往方正大塔尽头的管风琴处,服侍这对冷颜大眼、目空一切的蓝灰眼睛玻璃小
人儿在琴前坐下。
阿拉伯旃檀紫脑金粉,香缭雾绕中,司仪的女巫门打开箱笼,放出帝王斑蝶飞满楼,
蝴蝶原地打旋,隐隐聚拢一穿长袍的绚烂人影。众人只道是雷斯特,但此人身量高些,肩
膀宽些,不知何解。蝶蝶相织,现身者是陶德一族先代族长,泰勒玛‧柯林斯-陶德--
韵律古朴的“泰勒玛”一字,源自希腊神秘学系统中的“意志(Thelema)”,被阿莱斯
特‧克劳利以一格言发扬光大:“希求攫取、随心所欲,是完全的圣律(Do what thou
wilt shall be the whole of the Law)。”
泰勒玛端庄地对四面一一鞠躬,蝴蝶全歇在珐瑯蓝掐绿金丝大法袍的刺绣孔雀尾上,
翅膀一展一展,炫色斑斓。巫师卷动袍䙓,将蝴蝶凭空收拾去,款步踏入塔心,对四壁高
墙上、楼中楼拱内,黑压压畔凭栏俯瞰的众家华服长老们,举起双臂,不疾不徐地宣布:
“光明会现任三支柱之一,当今世上全体锡安长者第二座引路灯塔,圣城新耶路撒冷
的再建立者族裔,承接世界弥赛亚重责大任之新世纪希望:带领我们走出兽群、走向财富
与文明的现任‘摩西’——内森尼尔‧雅各布‧罗斯柴尔德,与可敬的凡杜恩一族之后,
纯洁无染的少女妲娜埃‧琴‧凡杜恩,订婚仪式开幕仪式,今揭幕。”
众人行礼如仪地鼓掌;还不到起立致意的时候,比尔‧克林顿以为自己参加地方望族
的里民大会,竟没眼色地站起来拍手,被他杏目含嗔、警觉性高的妻子一把拖回巴洛克扶
手椅子里。这一幕被亚里斯多看在眼里,嘴角横出一种凶厉、鄙视的表情,一边依样鼓掌
,暗道:
“美国人各色人物虽同文同种,仍是一般物以类聚。有些家族还好点,賸下的清一色
不要脸--高科技龙头杜邦一族,与孤高的德国科学世家克鲁佩一族混迹,藏在后头角落
。相对地,看看对面那群散发假民主战胜假共产臭味的美国人!
普雷斯考‧布什的直系血亲也罢了;那对初出茅庐的小夫妇,就像拔了毛的一对母鸡
一样令人讨厌,尤其是满自以为约翰‧甘迺迪二号的小小阿肯色州州长,在那边伸头伸脑
。如此难得、专属于内部亲族的场合,外边一些不该出现的混蛋都摸进来了;摩西对弱小
家族给足了下马威,无声宣示有谁就要被取代掉了的意图,明显得紧。”
亚里斯多瞬间出了一背冷汗。今晚可能是场没指名道姓,但差不多冲着他家族来的鸿
门宴。
泰勒玛柔中带刚、深富磁性的声线底蕴深厚,音量不大,大有呢喃的调调,听在高处
诸人耳中清清楚楚,有如近在左右,不类雷斯特直接传入脑内的靡靡之音那样眩人:“鄙
人向各位致歉,敝族大家长身体欠安,不克主持;从锡安长老议定书第一章‘誓词’起,
今晚节目,将由陶德先代族长--也就是鄙人--献给各位,与未来的新人。愿我等威权
日盛,天下永维,毋忘初衷。仪式..... 于斯开始。”
“那个雷... 什么的,不是身体不好不能出席,而是最近脑袋坏掉,被老巫师、老巫
婆们藏起来了。”杰克‧亚斯特和他拄着地狱三头犬通柄黑曜手杖的父亲咬耳朵,“您有
听见风声吗,老爸?雷什么的和罗素一族如此这般......依您看这八卦事儿,对我族而言
是吉是凶?”
“儿子,身为族长,你好歹记得其他族长的名字。”
“我记那光明会三本柱的名字就够了。其他人都是屎,晦气。”
“儿啊,八卦是媒体的武器...... 你把这些流言蜚语放在心上,可能著了好莱坞自
恋大骗子的道儿。演艺圈专出八卦,人犬媒体人爱得很,有时却令我觉得好莱坞这乱圈真
他妈学人精。先不提这些了,眼前这个泰勒玛‧陶德,虽老早过了年少鲜嫩的岁数,样子
却成熟妩媚,不像整型过度的馊干过气女影星。不知等会儿跳起舞来,与现任族长相较如
何?”
“雷什么的只是个小鬼,所以这一位不老不小的精怪巫师岁数还小您一截。”
“嘿嘿。”
老杰克闻言欣然,满手勾勾爪爪的妖兽攀崖纯银指环,大剌剌地伸手握了握胯下鼓起
的一包,将老而弥坚的阳物乔了乔位置,动作之间金属碰撞,皮件嘎兹轻响;可见老杰克
的西式正装底下,穿藏着皮制SM性器束套之类的玩意儿。不幸坐在旁边的雷诺家族大长
老看在眼里,听在耳边,作恶欲晕,却不能拿他如何。
确信自己地位不保的希腊船王兼全球大毒枭亚里斯多‧欧纳希斯,当上家长迄今能将
锡安长老议定书誓词倒著背,故没细听泰勒玛念诵。大毒枭满腹忧患意识,暗暗拿钛金小
望远镜张看全场。他觑见亚斯特父子也是虎视眈眈,一壁观望,一壁交头接耳;比尔柯林
顿如村民逛城东大街,满脸新鲜,东张西望;其余长老各怀鬼胎,难以尽述。希腊大佬见
状,不便造次,将望远镜收回怀里,暗暗埋怨:
“那两只美国长脖鸡可会取代我族?只可厌我膝下无子,又不想把家产过继给靠联姻
攀进来的没落一族,甘迺迪家的女儿们。这桩婚事没给我带来一星半点政治好处,只让子
嗣空虚的欧纳希斯家族平白变成约翰‧甘迺迪的孤儿院!看看这里,光明会内部正在随着
冷战结构结束改朝换代,晚点摩西大约要宣布下一届毕德堡会议举不举行、何时举行。但
愿这改朝换代别换到我族头上......希腊古族的男丁,今天就剩我一人了,我这‘一人即
是全族’的族长,干得着实可悲。”
亚里斯多忍不住往上首多看两眼。凡杜恩家族长老坐在主位上,围绕一大群丰乳细腰
的黑晚礼服美少女、美贵妇,个个皇亲国戚们未来媳妇的高枕无忧慵懒态度,心念一动:
“我还有一个女儿,我大可以将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
毒枭往西装领里边偷眼一看,一排细针管香水模样的蛋白砂结晶,盖头精巧,轻触可
弹,易吸易藏,管身浮雕著天蝎海岛纹章与圆心火炬盾徽--即使大卫再三警告,别明目
张胆地把他扯进去,掌握全球能源的一族之长放著标准石油不管,开小差私酿毒品,对洛
克斐勒全族而言坍台死了--亚里斯多仍旧偷鸡摸狗地想利用大卫王的头衔,替这种为十
三家族放浪公子哥儿量身订作的新兴毒品背书。心意已决,既然弱族本无颜面,亚里斯多
不顾身分,托辞离席,打算趁此盛事,亲手开辟毒品销售通路。若不趁众人的注意力放在
典礼时做点什么可不行。
“那对双胞胎多可爱呀!就是表情硬梆梆的,一点都不像孩子。”
同样觉得听誓词没有意思的两位凡杜恩中年女眷,一位著黑缎紫光晚礼服,胸前挂一
串玫瑰带露红宝石;另一位仅戴珍珠耳环,乍看朴素,白手套上却打满彩钻。凡杜恩一族
的女性长辈,成天汲汲营营地想借重婚姻,将受过严格新娘训练的女孩们往好地方挤,确
保家族的利益,被百无聊赖的各族年老贵妇们戏称为‘珠宝贩子’。
她们将十三家族所有生面孔--孩子、幼儿、被家人锁进大牢里的叛逆鬼、新死了老
婆的富鳏,不管是谁;男的是潜在对象,女的是可能敌手--仔仔细细认一遭,像是在香
奈儿采购人团带来的最顶级衣料里头,翻来翻去挑毛病,或是在一桌子昂贵可敌一国财富
的彩色钻石里头,拨来拨去挑好的;稍微没见过世面的宝石商,都会被凡杜恩经营首饰名
牌的贵族女人们吓掉魂。
“罗素一族不需要巫师们的祝福,也必须能将后代打造成理想的模样。呵呵。神职人
员的后代求助于异教徒,成何体统?学问高的男人也看不起美的事物;比方说好了,陶德
一族的女巫们一个个也是美人胚子,幸好她们婚配有自己的考究,看星座、论命盘;否则
咱家的小美女们,不见得从那些女妖手上抢得到男人!罗素一族的学究们,恐怕也将我凡
杜恩家看得颇扁。”
“唉,咱姐妹几个,有资格对别人家品头论足吗?我族带把子的亲戚们,对珠宝衣服
倒有点歪才气,就是企图心输别族的政商人才老大一截,我还宁可他们有一点点罗素长老
的样子。我那不成材的,如何成为神的法子只钻研了皮毛,专在女人裙子鞋包、房子装潢
纹饰上做工夫,天天喝下午茶、散步。别人家族的事业在各国开枝散叶,他的眼界就只有
伸展台,与摩特儿的两腿之间而已!”
绢丝白手套钉满粉红粉蓝亮钻的美妇人,听姐妹又要开始数落儿子丈夫的不是,声音
高了,惹可怕的新郎倌与德高望重的陶德先代族长不悦,可大不妙,撇下原先话题,信手
一指双胞胎精巧的小背影,低声道:“那对双胞胎和很早以前的罗素族长很神似。”
“谁?”
“传说中的疯老头子,巫师与基督徒两家原本看对方只是悻悻,到后来却越闹越狠的
始作俑者。”
“唉呀,这可怎么回事?”
“说起来,是一段奇了又奇的陈年旧事--还与‘转世轮回’有点干系。”
美妇人出了一会儿神,也不细讲那怪力乱神,反将闲话拉回来,咬耳朵道:“这回琴
儿出嫁,从订婚到主礼不采基督教系统的仪式,可以想见耶和华见证会一干长老的脸可臭
死了,谁也没肯出席,就这对双胞胎和他们的奶妈出来充场面。这两只小可爱据说是未来
族长接班,罗素一族小心眼到极点,仍颇识大体。”
“天主教徒呢?梵谛冈的大邪神们究竟来不来?”
“P2与罗斯柴尔德家列位耆老,后日大典才会到场,欧洲皇室也是届时光临。罗素
一族后天不来也不行了。摩西大人的堂兄飞利浦‧罗斯柴尔德今晚赏光--真真是天边来
的稀客!隐居以色列的堂亲飞回英国,隔个海峡的亲兄所罗门王,反而没到,有点离奇;
老头子们也猜不透为何所罗门王不肯出席;都说是兄弟经商上不睦,弟弟抢了哥哥沃伯格
银行的股份。但我也没在融资市面上见风头转,世界银行总部连哼都不哼,那么这事肯定
没有的了......至于美国人么,嘻嘻,有的想来来不了,有的谅他不敢不来。除了大卫王
不能勉强他。”
“从订婚仪到正式大典不过三天的时间......”黑缎夫人轻轻将胸前点点晶红一颗一
颗抚摸过去,出神道,“王家的老祖宗们是铁了心逼婚摩西大人。这对咱家琴儿而言应当
是好事?”
“但愿如此。”白手套的妇人抄着手,往宽厚的椅子内靠了靠,“罗凡二族的老家伙
们在谈判桌上磨,两家心中都雪亮得很,要从这桩婚事里拿到什么。咱家想得到权,摩西
大人需要子嗣。琴儿会是个圆润多产的母亲,老奶们七手八脚按着她,把她的身子翻来覆
去检查过了,所以这点我并不担心。我比较担心她的脾气--
琴儿仗着容貌比诸凡杜恩女儿们出色,又是族长手心里捧出来的,惯坏了,素日是个
吞了金刚钻横了心的小辣子,今天她为了嫁入地位比爹高三级的超级豪门,勉强配合一下
。日后若扭起来不肯与王行房,当初强出头作媒的姐妹们肯定人头落地,旗下珠宝名牌也
可以拍掉了,树倒猢狲散,谁都保不了。”
“......”
红宝石夫人嘿嘿然不敢搭话。二名艳妇一时无语,无心无绪地漫听泰勒玛温柔起伏的
声音。五官端正、眉目柔润的中年美男子泰勒玛,比轻佻、撩人的雷斯特,更袭一身古代
大祭司的礼数款段,八方四正,悠悠移步,一步一字,分毫不差。
“是什么样的缰绳套在‘人类’这些驴、羊、牛与马的身上?从古至今,自始至终,
是何种条件制约他,什么力量左右他?嗟夫!胸臆内藏宇宙奥祕有志者少,愚痴者众,何
以为议论?朽木不可雕,腐石不可屋,何以为教育?依圣经希伯来书的教诲,锡安牧羊人
打断小羊腿,使牠不致迷失;世界统一、政府推翻、文化差异弭平之前,长者若不打断人
类杂乱思想的腿脚,何以为文明?耶和华胸襟的表残酷、里慈悲,谁人能正知见?
大地之母不识道德,而超越道德。祂唯念弱肉强食律赤裸而真实,于有生有灭中生养
万物。同理,超人催生战争如屠户灭去多余牛羊,以期永续经营,何罪之有?故天道可法
,日夜不息。若正义超然于道德之外,力量的性质与所属直接定义正义,那么坐拥独一无
二知识以自重者使用力量,万法归宗,众生有序,阶级分明,屠畜有节度,财富明归依。
力量越大,责任愈重:计画性建造企业的力量,有意识毁灭经济的力量,经济成长与萧条
的循环,乃师法春夏秋冬更迭、大地除旧布新之义务。不能任由人类经济无限制繁荣,如
同天地不会放任春鼠过度繁殖......
思维如何以‘力’绝对统领一切时,切莫将吾辈一脉相传,天上人间之力,与牛驴马
羊饱食终日,无所用心,原始的心灵盲目冲撞的蛮力等同视之。正义按其内涵,必须具实
效;按伦理学效益主义(utilitarianism),必须达产能。然而,当具有统御效果、框限
牛羊粮草、财富重分配的真实力,在公领域发挥功用时,‘专制’却是牛羊们对它唯一的
观感,因为牲畜仅识蛮力,呜呼哀哉!‘同理心’是人性弱点,‘尊重’亦毫无妙趣,何
解?试图从牛羊群的立场定义公义,将使拥有实质主宰方法论的超人们层次降低,乃至效
率尽失;无实效即无正义。存在自体之间彼此永恒隔阂,我无法以我的理解融入你的内在
,众人同时退一步缩回名为我的壳里、内化不同宇宙次元相容无门的挫折感并微笑;这种
现象叫作‘尊重’。
从今日起褪下假崇高的心魔蔽障,开明的智慧逐随透析的目光而至:消灭同理心,客
观看待尊重现象,并加以利用,万民服膺。总有英雄必须挺身而出,忍人所不能忍,以至
主动抹灭人性,暗夜伏击大众疯狂与野性引发的恶势力,为世界的未来而战,弄脏胼胝密
布的双手......锡安长老的后人!记得这句!能力越大,责任越重,天下为公,自命为神
,善莫大焉。”
对工作狂热的雅各布,欲透过泰勒玛诵誓词对大长老们耳提面命,暗示家族之间只管
内斗,懈怠新世界秩序,此风不可再长;各家听闻警告,谈话声不敢过大,奈何长老们自
幼强记锡安长老议定书,当下无聊难耐。众人的楼层再之上,遗世独立著光明会三王的亲
族。洛克斐勒家族被折磨得不成人型的晚辈们猛抄笔记,仿佛泰勒玛音调的抑扬顿挫,是
内文表义之外附随着的奥秘,谁先解出统治世界第无穷种答案,谁便是赢家,能得父执辈
一点点垂青、一丝丝怜悯。
飞利浦出席正式场合,竟穿着宽大休闲的寻常棉麻阿拉伯袍,不三不四地塌坐在儿女
队伍的尾端,饶富兴味地看着洛克斐勒家的青少年。恐怖份子之王的幼儿们像粗制滥造展
示品,从大到小依序僵坐,笔直如棍,也是被虐待得快死的样子。与头衔不搭调的疏懒美
男子支在栏上,笑咪咪地道:
“大卫王家的大哥哥们好有救世主的自觉,你们要跟他们看齐,不要当小垃圾喔!算
了,被我生下来,你们已经是垃圾了,自己跳到约旦河里绝种吧!”
孩子们对喜怒无常的恐怖份子爹畏惧已极,听了这语调内容矛盾、声音甜腻腻的话,
自觉前途堪虑,一张张稚嫩的五官拉出见识过生死的老脸。飞利浦将目光转向泰勒玛,迷
失在自己的思绪中。
“马克思有言,上层阶级真正的敌人是大众,永远不会是其他上层阶级。但老油条们
已经太强、太强了;在政坛商场上除了彼此,再也没别的可算计的对象。我们是孤寂的怪
兽,胜者全包的大富翁游戏玩到后来,只剩下彼此相爱相杀的怪兽。发战争财的动物眼睛
里没有和平,但牠的敌人还能有谁?但求天天一餐快乐儿童餐的中产阶级贱民?
光明会在吞吃它的尾巴,自愿扮演恐怖份子的自我放逐之人--我飞利浦‧罗斯柴尔
德--看得很清楚,你们的腐败、丑恶,以仇恨相伴的模样......没了信念与纪律,目前
的十三家族也颇可能先于世界而灭。这也无所谓,因为人类贪婪与奴性兼备,永远会给自
己惹来源源不绝的光明会众......而我们这种被毁灭驱力召唤来的魔神,一直都会很孤独
。我们是寂寞的赶畜人,宰牛宰羊维生。”
飞利浦淡淡地自言自语。
“可爱的堂弟,但你这是什么意思?即使这是你自己的婚姻、你与家族的私人纠葛,
你也不忘试图替高贵的血族们找回议定书中原始的无信仰之信仰,非教条之教条。已成就
、当成就、未成就的十二个姓氏在你眼皮底下均不敢松懈;他们可理解你的良苦用心?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世界会恨你。我也不信堂兄甘愿躲一整晚,将他可爱的‘弟
弟咪’舍给区区一个女人。我此来只有一个目的--我很介意,介意得不得了,堂弟的小
洞洞被干翻之后,给堂哥的答复是什么......必然不是‘我愿意嫁给哥哥’、‘我不愿意
嫁给哥哥’如此简单,因为,基德堂兄哪,你的小弟弟这婚为你而结,因你而结。我跑这
一趟,只想亲眼见证这点。”
飞利浦脸色随思绪的路子一沉:“我生平最恨全体到齐的正式场合。这全都要怪雷斯
特拷了剪过的带子给我。这巫师忒也料事如神,预见我顺便找他算帐,居然逃走了。”
泰勒玛手脚颀长,肢体舒缓、含蓄,舞之节奏浑然天成,一拍一划、一点一捺,顺着
繁复艳丽的地毯图纹慢慢地以流舞布东方魔法阵,极和顺、对称的平滑正圆,净莲花瓣。
陶德先代族长锁骨胸前,金色麦穗般的肌色保养得甚好,恍若日暖浮光泛初秋,遍地丰饶
。泰勒玛替誓词画下庄严而不沉闷的句点,女巫司仪报幕,罗素家的奶妈手势一落,双胞
胎四手联弹奏出完美的第一个和弦。
黑钨直笛管风琴,天衣无缝地镶嵌于数十呎高的尖型三心拱壁龛中。黑暗灵柩圣礼三
角大烛台,一边三十三支金箔贴菱格黑蜡烛,不引自燃,通共六十六烛光,将盲拱琴神龛
照得如黄金洞般。光随若有似无的热浪起落,温润的大理石雕昆虫触手肿瘤怪,与下半身
为环节蠕虫的有爪蝠翼天使,沐浴微明微晦如呼吸的火光,有若活物,注视幼小的天才双
胞胎奏乐。协和美音在楼中内拱,拱内虚空中鼓风,一层一层,叠肋架柱飞扶壁,建造以
空气共鸣为石材的音乐哥德大教堂。
老杰克鹰勾鼻顶着摄猎物魂魄的利眼,兽性炯炯发光,直直钉著泰勒玛,越看越眼热
,只差没当场脱裤。雷诺一族两名大长老终于受不了恶邻折磨,连袂换位子。
李强身边正好有两个空位。圆盘脸,水肿眼的中国人摇一把大折扇,水墨山水张开龙
飞凤舞八大字:“洋风徐来,处变不惊”。李氏族长还没等他们屁股坐实,装熟凑热络,
操著京腔道:“您们好,您们好。”口译官从一旁蹦出个方腮帮子脑袋,一口京片子英文
:“nice to meet you, nice to meet you.”老雷诺们见状,后悔贸然换位子。
泰勒玛脱下长袍,四面展舞,化现出一队火红头发的艳巫,系一色吉普赛宝蓝流苏宽
腰带,束腰间一丛放纵且不祥的夜黑荷叶堆纱䙓,随崎岖精妙的步履浪动翩跹。女巫们卷
长的红发松松挽成髻,簪以白银并蒂水芙蓉,身披银红纽股垂穗牡丹玫瑰刺绣袍,绕着曼
珠沙华、生命树与五芒星的手织蚕丝绮绣毯,身姿简约、舞态含蓄地围绕泰勒玛变换队形
,如一群黑天鹅的水上踟蹰。
“真想不透那尾爱惜羽毛的美鸟,为何将大位禅让给那浮躁的炸毛凤凰雏?”
老杰克饥渴的目光,从没离开过轻悠悠旋转的金翅孔雀身上。
“其中不乏内幕呢,据说与‘转世轮回’的陈年神怪故事有关。陶德前前代,还是前
前前代族长也叫做雷... 什么的。那个年代这两家关系还过得去,某次事件之后,一夕之
间崩掉。”杰克见他的老父没在听,没好气地道,“爸,千万别射在裤子里。”
今晚的主角,王族未婚夫妇终于珊珊出场,泰勒玛领群巫俯身朝拜,一双小罗素整齐
划一地鞠躬。静默之中,全场肃立。一直状况外的美国小州长此时竟慢了好几拍,被警觉
性奇高的妻子希拉蕊攫住领带硬拖起来。
琴‧凡杜恩一袭大拖尾对称活折酒红晚礼服,缝线撑起一层层鳞次工整的衣料折子,
剪裁精妙如手工艺品,钻石的瀑布从颈畔流泄而下。古典美人唇红如石榴,两点浓浓蓝星
眸,满满春风得意貌,牵着未婚夫的手,盈盈回礼。
雅各布柔软的红褐色头发往后梳整齐,颈前堆着丝白竖领,扎金链的庞杂领结,收住
窄臀腰身的剑领双排扣西装,不喜不忧,直视前方。
***
“各位,请注意这里。”
订婚仪式后晚宴气氛正热络时,雅各布在厅堂圆心敲了敲红酒杯,教诸族长老们聚拢
过来。
“俄罗斯大选传来捷报,我们兄弟终于完成了父亲那一辈生平最大的遗憾,国际银行
家族二战以后未能及时收服史达林的大败笔,已成为历史。我很高兴本年度毕德堡会议没
有因叶尔钦搞砸选举,而被迫流会。这是个双喜临门的夜晚,我与各位分享。”雅各布定
定地道,但脸色苍白,一丝从前冷彻精明的气息也无,更别提喜色,“一九九一年最新一
届毕德堡会议将如期举行。各位该带的听话人偶、政客财产、前后台代表通通都得来。按
照预订,地点是德国巴登-巴登。”
大多数长老,预期摩西大长老会说明所罗门王缺席的原因,但雅各布褪了色的语气表
情,表现得仿佛根本没他哥哥这号人物存在,引起诸人疑心,但不敢贸问。雅各布继续道
:
“承方才誓词...... 我希望透过陶德先生再度敲醒警钟--你们是社会的贵族阶级
,人类的未来希望,拥有权力、聪明、影响力、极特殊的知识与金钱孕育的精致文化,了
解文明存在意义与宗旨。我罗斯柴尔德一族不能指望贱民保留、传承高科技与艺文传统,
它们的存续仰赖各位成立的基金会与跨国企业的研发档案柜。假使将制造汽车与电脑等现
代机械的方法,完全交给贱民,我等企业主退到一边去,这些百姓会在三代之内让人类文
明发展倒退回十八世纪--你们是现实生活中的超级英雄。
资本主义的最高境界,是受民主承认而超然于民主之外,进而如管理私人企业一般,
高效能地运作国家;让应该被‘裁员’的人民,在我等慈悲赐与的逸乐之中自然、无痛地
逐渐失去生存空间;而最高手段,是像铲除中小企业一般并购国家--甚至以国际贸易群
体为单位一次并购多个国家。这原你们所有人的天生本领,各位站在世界顶峰以后的终极
任务,千万不要自甘堕落。”
雅各布清清喉咙,提高了声音:
“你们肯定很不耐烦听这些吧。别在我面前装羊,死于安乐的家伙是什么德行,我清
楚得很。我摩西不做没有意义的事,这一席话,自然与下一次毕德堡议程的主轴直接相关
,给我听清楚了--强化北约组织武力、确认NATO接下来几届主席人选、苏联解体后
的欧洲整合与欧盟成立筹备最后阶段、北美自由贸易协定细则。以上,盼望各位回去多加
参详。”
雅各布大方地对众人举杯:“祝各家族长老亲戚,子孙身体健康、勤奋聪明、财富永
维。预祝我自己多子多孙,国际银行家一族人丁兴旺。干杯!”说著,将手中的红酒一饮
而尽。
“恭贺摩西大长老。”
“感谢摩西大长老的慈悲与英明领导。”
余人致上贺词或谢词,干去手中的红酒,见雅各布懒怠应酬,知趣地各自散去。
老杰克见似乎没他的事,迈开长腿四下寻找泰勒玛。泰勒玛正歪在白绢底百合花丛十
字绣长沙发上,从黄金下午茶盘子上剥著雕花甜品的糖瓣儿,慢慢吃著,一边为凡杜恩贵
妇的女儿们用符文水晶珠占卜姻缘。不承望背后一黑,仿佛有头妖兽张开翅膀扑上他的肩
。贵妇们唬了一大跳,打量亚斯特焦躁的光景,默默领会其意,有礼地对泰勒玛告扰离去
。
泰勒玛抬脸与老杰克四目对视,拈一点花瓣塞他嘴里,柔柔地道:“我就知道今晚命
运之神定不让我安宁的,只不知是何人--没想到是你。祂也算待我不薄吧,送了个媒体
大老给我作露水姻缘。亚斯特哥哥,我不过是影视一族里头过了气的迟暮人儿,没有人要
,也没人跟你抢;夜犹未央,何妨等我做点生意再来?我想弄二、三十来条名牌珠宝,给
影展走红毯的洋娃娃们戴着玩儿,可惜手头有点儿紧。”
老杰克口中香甜,若即若离的蜜语听在耳里,只道成功地将鸟儿把上手,喜得浑身发
痒:“可人儿,你比你们一族养的影星都漂亮。别这么残忍,我现在十万火急,又没有教
底下人带第二条裤子来换。你想要的、需要的,我通通愿给;我这做父亲的房地产都交给
了儿子们,眼下我什么都没有,就电视台跟精虫太多。”
泰勒玛听老杰克越说越下流,又摘了一片花瓣堵他的嘴,佯嗔道:“媒体业果真名不
虚传,嘴坏得很!电视台的事先谢谢你,精虫你自己留着就好了。亚斯特一族黑心肝,只
想吃掉陶德家的人,当我这先代族长傻傻干的么?”
“我自己留着做什么?不如留给你养颜美容。”
“死相。”
***
大卫慢慢地踅回雅各布身边。雅各布道:“你来迟了。”
“我一直都在,只是有点私事。”大卫道,“你的见识果真不错。跟你哥比,我更欣
赏你一点。”
见雅各布一脸讽刺,冷笑而不答,大卫望向窗外无月夜,除了花园排灯打亮铜像喷水
池,草坪迷宫小道指路灯点点,一片黝黑化不开。大卫啜饮红酒,慢条斯理道:“这里除
了我之外,没第二人有资格直接问你,我不明白你为何不对大家交代...... 王的异状。”
雅各布依旧沉默。大卫耸耸肩,将杯子干了:“最好的红酒总带着几分人血的味道。
”
“我的卖油老土匪,超级好伙伴!”飞利浦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来,耷拉在大卫身上
。大卫皱眉道:“我竟忘了这深居简出的魔王今天出山。”
“洛克‘匪’勒先生,哪壶不开你提哪壶!去去去,没看到我的堂弟‘咪’今晚不想
提起那负心汉吗?”
除却基德,大卫最不想与不按牌理出牌的恐怖份子头起冲突,哼了一声,悻悻离去。
人不要脸、不要命,甚至不在乎钱,天下无敌,飞利浦就是这种狠角色。雅各布听见有点
熟悉却又不十分熟悉的称呼,犹如五雷轰顶,耳里嗡嗡作响:“你刚才叫我什么?”
“‘我的堂弟’?”
心事无端遭挑乱,雅各布百般无奈,用手格开挡路的飞利浦,往前踉跄了几步。矜贵
的新郎晕眩难耐,没来由五内摧伤,撑著窗櫺,扶额暗道:
“不知为何,我觉得哥哥很悲伤,一点都不像哥哥,哥哥不像哥哥,就连我也变得不
像我了。可能从头到尾徒劳地混乱迷惘的,只有我而已。哥哥不在,至少雷斯特的乱伦预
言不会成真,一切将恢正常......他妈的,我竟然连基本安心的感觉都没有。”雅各布压
抑在飞利浦面前将手伸入双腿间的淫色冲动,“哥哥...... 我的哥哥......”
“亲爱的堂弟,你的气色很糟。”飞利浦透过黑镜窗玻璃偷窥雅各布的表情,道,“
你的好朋友与好家仆--雷斯特与门格勒死哪去了?”
“不知道。”
“是吗,好可怜。”
雅各布倏地大发雷霆,转身揪住飞利浦松垮的衣襟,将堂兄逼退好几步,咬牙道:“
家族边缘人没事凑什么热闹!谋杀亲父、不安好心的流氓军阀头!你真该和浪迹天涯的好
战份子一起死在沙漠里!看我度秒如年地熬过生命中最痛苦的一天,你满意了吧!高兴了
吧!”
“有什么了不起?我的孩子们乳臭未干,却略懂人事,开始试着杀我了。”飞利浦的
脖子被衣领紧紧勒住,却不抵抗,毫不在意地伸下巴点了点后头,笑道,“哪,你看看那
里,新娘子的个性似乎和你很搭喔。”
“我的裁缝呢?”琴‧凡杜恩对着一群奶妈不住跺高跟鞋,大声道,“我的酒红裙褶
子已坏成这般,教我出丑!保养这件晚礼服的混蛋根本不是我的御用裁缝!”
“裁缝先生失联好几天,路易威登的总裁心急如焚,不知道他宝贵的艺术总监消失到
哪去了......小姐息怒呀!您的裙䙓褶子稍稍松了,不细看看不出来呀!”
“妳们好大狗胆!毁了主子的终身大事,居然还狡辩!”
雅各布厌恶地丢开飞利浦的领子,却看见飞利浦的嘲讽微笑诡异地凝固在脸上,不由
得转过身,顺着堂兄的目光,朝正面大落地窗望外看。难以辨别的不明飞行光点正在高速
靠近中,部分大长老聚拢在窗边,指指点点,骚动不安。
“堂兄。”“啥事?”
“先别管那个挂名我老婆的女人,这里就你对军火最熟--你老实告诉我,那些是什
么鬼?”
雅各布与飞利浦并排而立。两人眼睁睁看着那些东西越飞越近。
“你问对人了。”飞利浦干涩地道,“它们是高端的军用直升机。我来目测的话,一
共五架,德国纳粹型号改良品。”
“干......”
雅各布的心脏狂乱,几乎要跳出喉咙。
“哥哥来了。”
***
本章后话:
本章后话介绍那段誓词的由来。本章中出现的誓词,虽然不存在于真正的锡安长老议
定书里头,它却是原波按照议定书前几条的题旨写出来的。用选上之人自己的话,告诉大
家他们怎么看待自己--他们完全不认为自己是可恶资方,吃钱老虎,而是“超体制英雄
”;人民的资源被砍觉得痛苦,是因为“人民目光太浅,所以不愿意牺牲”。基本上跟他
们抗议是没有用的,他们只会私底下聚会一下,绕个弯子,用更掩人耳目的办法一边发糖
,一边做一样的事。
原波死也不当脸书键盘革命家就是这么一回事。让他们看见你的心声不会使他们悔改
,只会在“全面蒐集年轻人已知道、想知道什么”的大数据基础上,找跟他们一鼻孔出气
的专家学者,研究大家的心理弱点然后试别的战术。脸书各种难用,但是人工智能分析资
讯是第一等厉害的,而且设计脸书的人到最后老早不是马克祖克伯了,而是这一位:
http://tinyurl.com/hh9x75s
杰夫‧罗斯柴尔德。所罗门王家的大长老啊有木有!在他的鼻子底下键盘革命,感觉
好像原波想不开在忠孝东路上裸奔。
扯远了。
锡安长老议定书文件载点
http://xroads.virginia.edu/~ma01/Kidd/thesis/pdf/protocols.pdf
锡安长老议定书(Protocol of Learned Elders of Zion)据说是全球以“统治世界
、再造神国”的具有权势犹太人定期集会留下的大纲。今天的毕德堡议会与大大小小祕密
集会均采这种模式。虽然犹太拉比们拚命抵赖,宣称这又是另一个反犹主义作祟的花招,
亨利福特(Henry Ford)却于1921年对它发表以下评论:“锡安长老议定书符合现实,十
多年前提起它的内容,令人感到荒谬,如今它一条一条成真了不是吗。”至于其他关于议
定书真实性的有意思证据,是总拉比院院长赫兹(Chief Rabbi Hertz)1920年十月拜访
当时的英国皇室威尔斯亲王时,不慎引用了锡安长老议定书第十一条:
“耶和华神让祂所选上的人被驱逐到世界各地,实际上是祂的美意。我们的力量得以
透过流亡遍布全球,同时又可以在世人的面前宣称我们是很可怜的。神的国应当包含全
世界,如我们的宰制力遍布全世界。”
本份文件的前言表示,“锡安长老”确切的身分是谁,根本没有人能知道。他们是看
不见的巨手;只知道犹太人的大议会控制英国,而泛以色列人组织则位于巴黎。他们只从
近亲之中遴选继承人,人数不过区区百人。英国保守党政治家兼贵族班杰明‧迪斯雷利(
Benjamin Disraeli)只透过他的小说如是说:
“真正在统治人民的是谁,跟人民心中以为的是完全不同的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