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肉卷(?)防爆页。
夏季接近尾声,但在这海岛却依旧是炎热的季节,只有夜晚的凉风能稍微散去
一些热气。梁天禄重新签了戏约,放弃原先二郎神的角色改演猪八戒。关于这件在
网络已经有风声传开,有人说是明兆军抢了前辈Luke的角色,两方粉丝战了起来。
韦羿瑄例行的刷著网络消息和Luke的网志及其他社群交流平台,他看到这情况
就向正在健身的老板请示:“你们的粉丝吵得不可开交啦。不讲点什么灭火吗?他
们都开始互相人身攻击了。”
梁天禄正专注在训练上,动作完成到一个段落才回应道:“攻击?讲什么?”
韦羿瑄耸肩用鼠标拉开留言页面浏览,照念:“小明长得那么像混血儿演什么
二郎神,到时牵的狗最好不要是只外国犬。”他停了下又念:“路克刚出道那时和
不少女明星传过绯闻,去演猪八戒刚好而已。啊,不过立刻有人帮你反驳,那些绯
闻都是女星倒贴或是你被设计的,而且当时又还没那么大牌,但底下的人又呛回来
说你根本是靠大姐姐们在短时间内窜出名声的。再来有人说、啊哈哈哈这个好笑,
这人说你的眼睛和我家明明比起来根本小得像墙壁裂缝,去整整再来闯星河,演猪
八戒刚好就是肉太多眼睛被挤小了,然后下一条留言也呛说小明整得才厉害,彻头
彻尾的整过,骨子里才是猪八戒。”
韦羿瑄发现这些人骂的东西越来越有创意,一时笑得忘我,没注到梁天禄已经
走到他身后,大掌贴在他头顶轻轻抓了几下说:“你看戏看得很开心。我没有要你
全部念。就帮我发一则心情说,希望接下来的工作顺利,谢谢大家关心。”
“就这样?”
“不然你再补充……我这回演的是野山猪不是肉猪,有牙的。有没有感觉帅一
点?呵呵。”
韦羿瑄冷眼斜睨,连“呵呵”两个字都替他键入。开始时他也替梁天禄抱不平,
可是当事人是这种反应,他再那么激动好像只会让自己更加愚蠢。真不晓得梁天禄
这样是打击过头还是真的稳如泰山。不过事情演变到这里,他都开始好奇梁天禄的
猪八戒到底想怎样诠释,这题材也被拍烂了。
他回头打量梁天禄,感觉黑色上衣都汗湿了,就开玩笑说:“奇怪了,你演的
是猪八戒,其实不必这么勤劳健身也没关系吧。怎么练得比之前都还勤劳?”
梁天禄坐在沙发椅臂上对着韦羿瑄拉了拉衣领说:“这样练才能出一身汗。”
韦羿瑄知道这人本来就不常出大汗,可是梁天禄接着讲的话才让他爆笑:“有
没有觉得我像阿波罗一样帅气性感?”
“阿波罗是外国人啦。不对,外国神,我那只是小时候发花痴乱写的啦。”
梁天禄看他笑到拍大腿,心情也不错,捏起他下巴亲了嘴巴,他的脸马上就红
了,他推著梁天禄说:“一身汗臭快去洗澡啦。”
“帮我洗。”
韦羿瑄抬眼暧昧的睨人,梁天禄好笑道:“帮我擦背。你是不是在想色色的画
面。”
“嘿嘿,不可以吗?我来教你怎样变成猪八戒吧。”韦羿瑄举起两手作势要摸
梁天禄的胸肌,其实是用夸张的样子掩饰害羞的一面,但是梁天禄已看穿他的言行
模式,大方淡定的挺胸任他骚扰,他把手贴在对方身上就不好意思动了。
梁天禄按住心口的手取笑他说:“战斗力这么低怎么行。你上回跟你姪女抢玩
具不是说自己战斗值破表吗?”
韦羿瑄想起来他讲的是之前整理房间的事,他姪女拿了七龙珠里戴在单耳能看
穿敌人战斗力的玩具,他没让姪女碰那件收藏,还告诉她说:“妳不能戴那个看我,
很危险的,它会爆炸。因为我战斗力已经爆表了。”
他真没想到梁天禄连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都记得那么仔细,到底是记忆力惊人
还是特别关注他,又或许两者皆有?
韦羿瑄把笔电关机,站起来走向楼梯,一面讲:“啊,天气好热,气象预报说
的台风也不来了。洗澡吧,一起洗比较省水省电。”他还是有点害羞,自从告白那
回两人因为比较激动而较为亲蜜的互打,之后就没有再那么刺激的互动过了。以往
他都是偏零,真要做也觉得又累又麻烦,所以不是太热衷,像之前那样互打也是很
尽兴了。而且他顾虑到梁天禄原本是喜欢女人的,万一勉强做了害对方倒胃口不就
糟糕了。
“噢。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韦羿瑄在内心默念,这时梁天禄已经跟上来,
也不先去拿干净的衣物就拉着人到自己房间的浴室里,他紧张又好笑的问:“为什
么又要在你浴室?”
“我这里空间大,又有浴缸。放心,昨天才刷过的,很干净。”从梁天禄说话
的语气听得出这人已经有点兴奋。他脱衣服的同时,韦羿瑄拿起莲蓬头把他喷得一
身湿,说什么湿身秀,一面玩闹的互相褪去一身衣物,也毫不意外的看到他下体的
突出物已经微微起了反应。
韦羿瑄往下瞄了他一眼,抿嘴腼腆微笑,自己同样的部位也稍有感觉,但还是
先挤了洗发精搓泡泡,帮对方洗头。梁天禄也帮他冲湿头发,边搓揉发丝边替人按
摩,然后自然而然吻在一起。浴室里都是两人唇舌交流发出的露骨水声,梁天禄一
直用舌尖挑着韦羿瑄的舌根,翻搅刮扫,诱惑对方伸出舌头露出性感的模样,他轻
细诱哄:“对。舌头伸出来。”
“嗯……啧、嗯。”韦羿瑄没来得及收拾口水,梁天禄贪婪舔着他的嘴,弄得
他唇边和下巴都湿了,他的手只是放在这人后脑乱抹一通,但梁天禄还是很仔细帮
他搓洗头皮和发丝,长吻之后,梁天禄一脸戏谑和宠溺看着他说:“韦先生,该冲
水了。”
韦羿瑄睁开迷濛的眼眸朝他微笑,梁天禄细细抚摸他脸颊欣赏著,这张脸可以
有不同的面貌,因为酒窝只有一边,既可爱又能帅气,还有那颗泪痣和他现在的表
情都显得风情无限。
“之前就觉得你其实很顺眼。”
“呵嗯。之前是多之前?”
梁天禄开玩笑说:“在你还是娃娃鱼的时候。”
“嘻,白痴喔。”韦羿瑄别开脸笑着,那人从眉峰开始细吻他的脸,然后给他
洗头,他则拿起肥皂开始给对方擦洗身体,洗得很认真,搓到梁天禄皮肤都红了,
被对方说:“看来你真的洁癖有点严重。”
中途还算认真的洗头洗澡,韦羿瑄玩心大起拿了浴巾扑向梁天禄说:“严少爷,
我来帮你擦身子啦。”
梁天禄不晓得他要演哪出,好笑问:“你是谁?”
“我是隔壁棚的猪八戒他暗恋的尝鹅啊。尝尝看这鹅,鹅鹅鹅。”
“哈哈哈哈哈,你真会坏气氛。”梁天禄一手勾他脖子揉头发,韦羿瑄笑着挣
开拿浴巾把梁天禄裹住,压干身上的水珠,顺便偷亲肩膀、背肌,吃吃豆腐。梁天
禄等他擦完拿过浴巾要帮他擦,他却左扭右闪,一面嘻嘻哈哈的笑。
其实韦羿瑄怕痒,可是他觉得跑给这个人追也很好玩,只是梁天禄没给他机会
这么做,一臂环住腰身将他扣牢在胸前亲嘬不停,两人的下体仅隔着浴巾相碰在一
起,左右磨擦越磨越热。梁天禄让他坐在浴缸里,手撑著自身重量靠到他身上爱抚、
亲吻,用彼此相同的突出部位继续磨蹭,用手去触摸,感受着相同的热度。
韦羿瑄被摸得一阵阵颤栗,他听梁天禄在耳边低语:“你这根也像水龙头一样
流个不停。我都被你弄湿了。”话说完,他的手被抓去摸对方的性器和那片浓密的
毛发,确实一片湿,心里既害羞又兴奋,也拉那人的手来摸自己的私密处。
梁天禄带着笑意浅哼,手指拨弄情人下体那两团可爱紧绷的肉囊再往后滑,摸
索到正在张缩不已的那圈肌肉,指尖往微凹处压按,这样轻微的动作都能让韦羿瑄
的呼吸更沉、更喘,而且急促吐著热气。
“又紧又软,可以进去吗?”
听见梁天禄的问话,韦羿瑄才和他对上视线,用动情后低哑发软的嗓音模糊应
了声。梁天禄的手指轻戳穴肉,浅浅的插弄著,光是这样韦羿瑄前面就已经是汁水
横流的状态,多到他自己都不好意思。
韦羿瑄给自己找理由,大概是他太久没做了,所以才这么敏感,他注意到梁天
禄那里也翘得很高,流了些体液,整根壮硕粗长又湿润漂亮,忍不住就伸手去摸它,
梁天禄明显抽气,但并不阻止,于是他们互相用手抚慰彼此。梁天禄的手指已经能
整根食指深入,没多久又伸了第二根手指,那指甲大概特别修剪过,一点也不让人
难受,不过韦羿瑄那里依然紧涩,他让韦羿瑄稍候,起身在浴室门边的柜子里拿了
罐东西回来。
韦羿瑄一看就知到是什么,好奇问:“怎么有这个?”
“当然是网购的。”梁天禄把那小瓶润滑液打开塞嘴,这瓶事先已经拆过包装,
就是为了不要在这种时候浪费时间,他将情人按回浴缸躺好,温柔道:“会有点不
舒服,稍微忍一下。”
韦羿瑄呆住,忽然想笑又想哭。这种事他又不是第一次,明明梁天禄也晓得,
可是却那么温柔又准备周到吗?这个人还真是、该怎么说才好啊。真的很过份,温
柔得很过份……他压住那种感动又心酸的矛盾情绪,微凉的液体被挤入体内,他不
免扭动挣扎了下,对方像是怕自己被伤到,挤了特别多,他抓住梁天禄手臂摇头示
意他停止,梁天禄才将那瓶东西放到一旁,给自己戴了套子。
“不要紧张。”梁天禄的脸微红,那根东西的筋都浮出来,模样狰狞,看得出
是极力压抑冲动。韦羿瑄拉过他一手亲了亲,表示自己没有这么紧张,主动把腿分
得更开,一只脚都挂到浴缸外头,梁天禄才握住自己的东西往情人体内挤。
“唔嗯嗯。”
“呼,哼嗯……”
他们的呼吸乱作一团,韦羿瑄不觉咬著下唇无辜望着梁天禄,后者的性器顶端
被那圈嫩肉排斥、推挤,寸寸进入后又受到它绞锁蛮缠,再到温暖热情的包覆,好
像有股吸力一直将他卷入,让他由初时的艰涩难忍到后来酥爽痛快。梁天禄垂眼看
著身下的人咬唇努力调息的模样,又深呼吸努力保持一分理智,一想到和喜欢的人
肉体结合,身心都是说不出的欢畅。
“都,都进去了?”韦羿瑄的声音极为压抑,他一问就看梁天禄浅笑并拉起他
一手去摸两人结合的地方,摸到粗硬又湿透的毛发和滚烫的皮肉,他羞得抽手。梁
天禄浅浅抽插几下再整根没入,用根部小幅晃动腰臀碰撞他说:“是啊。整个进去
了,就差这两球。”
“啊、哈嗯嗯……”韦羿瑄呻吟,他感觉那东西在体内又胀大一圈,抬头看见
梁天禄微讶的表情,一脸茫然。梁天禄说:“真好听。我们去床上,你慢慢哼给我
听。”
韦羿瑄被抱了起来,他吓一大跳,居然真的就著这种状态被抱起,一下子悬空
令他不安,本能就环抱住梁天禄,像只无尾熊紧抱大树。紧密嵌合的私密处由于走
动和身体重量而不停碰撞、挤压,那根硬热的长棍撑开了肠道和穴口,刺激到韦羿
瑄体内敏感部位,惹得他连连发出煽情的呻吟。
这不仅是对韦羿瑄的甜蜜折磨,对梁天禄也是种煎熬。梁天禄抱着人走去抽了
条毯子随意垫在床铺,将韦羿瑄放到毯子上,自己则站在床边动起腰臀,速度伴随
攀升的快感而加快,情人被他弄得越哼越可怜,挑起他的嗜虐欲,同时又想更亲近
一些,他俯身压上韦羿瑄低沉唤著:“羿瑄……好舒服,真的,瑄……”
“啊啊、啊,哼嗯嗯,好烫。呜、呃嗯,天禄,喜不喜欢……我?”
“傻瓜。”梁天禄轻促笑他一下,把他两腿抓起来答了句“喜欢”就继续猛烈
驰骋,韦羿瑄的腿环在他腰背上,他感觉韦羿瑄的大腿内侧好像都在抽动,余光能
见到被他们下腹欺压的那根性器吐出不少白液,自己则将韦羿瑄后臀拍打得一片湿
滑黏腻,尽是白沫,这感官的刺激无疑是种极乐享受。他大手托起韦羿瑄的后脑吻
住那媚吟不断的嘴巴,将情人的身体几乎折弯到一个极限的角度,下体像打桩一般
凶狠往最深处撞,就像要打坏这人最脆弱的地方,他听见韦羿瑄被自己吻著、操得
闷声哭起来,于是用全身肢体牢牢包裹着对方,又一次冲刺著,在情绪和欲望又一
次来到高峰时静止。
余韵绵绵,梁天禄长长吁气,静静望着瘫在床上的韦羿瑄被他弄得满脸通红,
脸上有泪痕,他低头舔舐,依依不舍退出来将套子抹下扔到垃圾桶。韦羿瑄一手抹
脸,转头发现梁天禄又拿了一个新的套子戴,傻眼问他说:“还要啊?”
梁天禄没说什么,只摆出一脸可惜又没吃饱的无辜表情,韦羿瑄觉得也无不可,
难得气氛好又有闲能做个痛快。他一点头,有点好笑,梁天禄迅速坐到床边搂着他
亲吻,两人嘴巴咂了咂,韦羿瑄捧住梁天禄的脸问:“你跟男人做真的没障碍?不
会这也是演技吧。”
“这个能演我就去拍谜片了。”
“不行!”韦羿瑄施展章鱼抱,手脚都缠住人说:“只能我碰你!”
“呵。”梁天禄摸他脑袋,吻他的肩膀和锁骨,揉弄乳珠,喃喃说:“跟你做
特别舒服。虽然我也是有备而来,你喜欢吗?”
“嗯、啊……喜……还行啦。”
“喜欢吗?”梁天禄改用捏的,稍微逼他改口。
“还不错、哈啊,啊。”
“还不错吗?”
“喜欢啦、喜欢,我喜欢,不要噗哈哈、再闹我啊。”他没想到这个男人真的
像漩涡一样难以抽身,热恋中情欲也一发不可收拾,两人窝在住处耗了整天,就算
没有激烈运动也是腻在一起或亲或抱,摸索彼此身上各处的敏感地带,深入了解一
番。
梁天禄在外的形象真的很好,长得英挺斯文,应对得体,从来不会在公开场合
讲错话干蠢事,韦羿瑄认为这家伙就是标准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讲鬼话。这天他发
现梁天禄是个很耐湿的人,就算开了空调还是要和他“热斗”玩得满身汗。何等耐
湿啊……
“阿天。不要、不要玩了。”韦羿瑄轻哼,扭著腰躲情人的骚扰,拉过被子盖
身体。原先只打算弄脏毯子再洗就好,结果又玩到要整个床单换掉。梁天禄不再闹
他,躺到他身边把人抱住,讲话的声音也有点沙哑,听起来充满磁性:“羿瑄,我
是认真的,我想跟你过一辈子。”
韦羿瑄转头看他,心情复杂又徬徨,不知道该讲些什么。梁天禄看他的眼神,
好像看见这个人的阴影和不安,无奈而苦涩的微笑了下说:“慢慢来。我知道你还
没办法把整颗心都交给我,不要紧,就慢慢来吧。”
“其实……”韦羿瑄讲了两个字,望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然后转身面向梁天
禄说:“其实你讲的一辈子,我从来都不敢想像。你以前也想过吗?跟一个人过一
辈子的这种事?”
“想过。一个人的时候想像过,但是果然单身的时候怎么想都是幻想而已。”
“不是跟前女友?”
梁天禄笑叹:“不是。跟她反而还比较平静一点,大概是因为一开始就觉得她
跟我不会到最后吧。她家的人一直不喜欢我,她也是消极应对,当时隐约就有种预
感。所以分手时还算平静,谁都没有揪结太久。”
韦羿瑄缓慢眨眼,忆起往事,他跟他聊道:“我跟阿军也是分得还算平静,可
是分得很烂。当初我比他早毕业,当然也比较早就能工作赚钱,所以约会几乎是我
出钱,我喜欢约他出去旅游,那时他偶尔会去当临演,也会去当杂志模特儿,我有
空都会陪他去面试什么的。但我对这圈子兴趣不大,他常取笑我是宅男。他毕业后
我还是这样照顾他,我们搬到外面同居过,也不要他付钱,几乎……算是供养著吧。
但那时候觉得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好,虽然没想过要和他过一辈子,可是当时也没想
过会分开。”
他顿了下,梁天禄还在聆听,而且听得很认真,还使了眼色让他继续,他看梁
天禄没有不高兴就继续讲:“后来我们两个的圈子就越来越少重叠的部分。他认识
了一些新朋友,我知道他有暧昧的对象,有次他洗澡,我看到他手机萤幕显示了一
串讯息,虽然知道,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大概是忙着工作冷落他了吧,所
以一有空就会想亲近他,可是他连碰我也开始嫌麻烦。我也不是为了满足欲望啊,
只是想找回以前的感觉,但实在不想再看他脸色,所以连身体的感觉都生疏了。我
想‘啊,他可能还是比较喜欢女人吧。’之类的。结果发现跟他暧昧的人也是男的,
说真的很打击……后来在垃圾桶发现有那种味道的卫生纸,我受不了了,所以问他
是不是有带别人回来我们租的地方做。然后,他什么都讲了。他说有一阵子我都忙
著工作不理他,确实这是事实,我兼差赚钱,因为他爱漂亮,我想买好看的衣服给
他,想跟他到外地去旅游,想满足他的梦想。他跟别人搞暧昧的那段期间,恰好就
是我忙着兼差的时候。我没生气,因为没力气生气。但我忍不住想……对他而言我
到底是什么?虽然谎言会拆穿,可是他连紧张得骗骗我都没有,完全没保留的告诉
我别人是怎样玩他下体,然后他又用那里……”
梁天禄的呼吸有些沉缓,他把人搂紧,韦羿瑄靠在他怀里闭起眼低喃:“他曾
经讲过,他喜欢任何事物都有期限,最长就是一、两年的热度。我真没想到我也是
一、两年就令他冷却的对象之一。他说我是他的初恋,所以我真的没想到。更之前
遇到的人也是,没有一个人跟我讲过你今天讲的,想跟我过一辈子。”
“嗯。”
“虽然你说你是认真的……”
“是认真的。”
“但我还是忍不住怀疑。不是怀疑你,只是很多事都是很无奈的。话不要说得
太早。”
“我知道。”梁天禄亲他额头,亲着他的浏海,轻轻叹息。他告诉他说:“我
说的,是我想成就的愿望。要是你没有这个梦想,我给你。我们一起。”
“哈哈。你强迫推销吗?”
“是啊。”梁天禄闭眼倾吐:“请你跟我过一辈子。”
韦羿瑄无声莞尔,慢慢睡着。
* * *
某日上午,韦羿瑄开车载老板去电视台录节目,工作内容是在娱乐综艺节目的
小单元里担任一集评审,主角则是新出道的少女团体。少女三人组都是还在念书的
大学生,韦羿瑄觉得她们就像更小的张芸希那样会和梁天禄撒娇,虽然梁天禄明显
只当她们是小妹妹,韦羿瑄还是察觉自己会有点吃醋。
理智上知道吃飞醋是无理的,他当然不会表现出来,甚至觉得自己好笑。不过
这种醋都是眨眼就忘了,而且他没想到梁天禄也是个桃花会泛滥的人。只因为玩游
戏时在场边帮她们打暗号,休息时间聊了几句,就被她们缠住了。
剪短发打扮像个小男孩的团员还跟韦羿瑄有说有笑的闹著,韦羿瑄说:“女孩
子家有点形象好嘛。粉丝都在看。”
那名团员就笑嘻嘻的讲:“嗳呀,只有你当我是女孩子啦。”
另外两个团员也凑热闹聊说:“Luke哥哥的助理也是很帅嗳。刚才看你都不笑
还以为你有点凶,没想到也会跟我们小丁玩。”小丁就是个剪男生头的女孩。
“Luke哥哥虽然人很好,不过总觉得有点距离。如果挑男友大概会挑韦哥哥这
样的。”
“而且有酒窝很可爱。”
韦羿瑄被她们围着抽不开身,只能笑着敷衍:“妳们三个不要闹我啦。等下出
去被妳们的粉丝揍怎么办。”
虽然她们三个一直讲韦羿瑄好话,但是梁天禄一出现,他就看到这三个妹妹眼
神变得如狼似虎。录影结束后,他们到停车场开车,近来梁天禄也把房车换成了褓
姆车,内装之豪华令韦羿瑄咋舌。一上车梁天禄就坐在后头滑平板,一边告诉他说:
“那三个女孩很会灌人迷汤,她们讲你听听就算了。”
“是、好,您火眼金睛,什么妖魔鬼怪被你一看都现形了。”韦羿瑄苦笑,看
来这人也知道他刚才的遭遇。
梁天禄跟他说了一个地点,让他把车开到某座大公园,然后聊起和演艺圈无关
的话题。他说:“本来我看不到、也感应不到奇怪的东西,应该能过上一般人的生
活。可是自从我们在日本相遇以后就不是这样了。我家人从前告诫我的禁忌已经破
除,也等于是没必要再限制,现在的生活还是危机四伏,总不能老是等祂们主动找
来。”
韦羿瑄听他讲起这些就知道他有话想讲,所以没插话,车子开到大公园里的停
车格,两人下车就往树林里散步。梁天禄把手机拿给他看,他看了眼疑道:“你也
玩这个?”
原来梁天禄最近都在玩之前韦羿瑄也沉迷过的游戏,《AYAKASHI~妖》。
这款游戏能透过手机或电脑登入进行,在不同地图搜集妖怪、道具练等,达成指定
任务,除此之外也能和玩家在特定地图交流,比如组队进行游戏或是召唤妖怪PK。
这是猫大爷咪乌和牠两个朋友开发的游戏,但真正的目的是想让他们两个利用
游戏更有效率的收拾魔神们。梁天禄告诉他说,猫大爷他们将这世上能派得上用场
的各种符咒图纹都设定在游戏里。
韦羿瑄翻了下白眼跟他说:“那只猫讲的也不晓得真的假的。而且牠之前也说
目前也就只是款普通的游戏。”
梁天禄扯了下嘴角抿笑道:“对。本来是这样没错。他们也搞不懂是缺了什么
而无法趋动这东西为我们所用。直到我的膝盖中了一箭。”
“什么?”韦羿瑄回头看他,投以鄙视的目光。
“我只是想讲一遍试试。”梁天禄腼腆笑了下说:“直到我抓了这游戏玩,办
到了一件事之后,我发现现在终于能利用他应付魔神了。而且也把这件事回报给你
家的猫大爷。”
“办成什么事?”
梁天禄就等他问这句话,从容自得的拿手机开启游戏,点了几下之后把萤幕对
著树林间某一处说:“召唤,狼妖。”
梁天禄说完,从那个小小的萤幕迸出光束,窜出十多只体型比野狗还庞大许多
的野狼,一下子狼群们围绕他们两个,韦羿瑄吓一大跳,立刻展开手臂挡在梁天禄
面前,但其实自己是两腿发软的。
“没事。”梁天禄把人拉到怀里亲了下脸颊,解释说:“这是之前你遇到的魔
神们,当时祂们不是附在任何东西上,而是跟荒野妖鬼精魅混杂在一起,直接出现
实就几乎是实体了。这种情况对你或我都很棘手,可是利用这个游戏就能将祂们收
伏。收伏以后,在一定的时间内祂们会被引渡到祂们该去的地方,就像我们讲的轮
回一样。但是在这之前都能依附在游戏的世界里,也能由我们召唤出来应付其他妖
魔鬼怪。”
韦羿瑄紧盯住那些狼群,发现牠们还真的都乖乖的等候指令,没有扑上来攻击,
他才敢转头问:“为什么?为什么能这样?这个游戏不是普通游戏吗?”
“是啊。但是趋动它的关键在于我们同时在游戏里注册帐号、创角色……你懂
吗?就像泰和逢一样,他们的存在支撑起一个天地。没想到现在是透过这种方式,
变相的延续。不管怎样,这总比之前好多了。我今天就是特地找你解说这些。”梁
天禄说完,察觉为首的白狼有异状,其他狼群也不安骚动,尽管他感应不到,却能
透过召唤出来的帮手知道附近有不寻常的东西。
他借此机会跟韦羿瑄说:“以后我就能靠这种方式保护你跟自己了。狼妖们,
附近躲的如果是路过的妖魔鬼怪就不必理会。如果是魔神就打垮祂们,愿意投降的
归我手下,不愿意的──吃掉。”
狼群亢奋的全都聚到树林间一棵大树下疯狂刨土,梁天禄拉着韦羿瑄站远,看
著狼好像挖到什么东西并撕咬起来,被挖凿的土穴里传出令人发毛的惨叫,好像老
鼠被滚水烫一样可怕的叫声,维持十多秒就停止了。
梁天禄看狼妖们把某种疑似会遁土的东西吃光,也懒得追究那是什么,又让祂
们都回到游戏里头。他跟韦羿瑄说:“现在你知道这游戏已经不一样了。下次抓到
魔神别急着吃掉,塞进游戏里就好。”
“怎么塞?”韦羿瑄傻眼,他摸不著头绪。梁天禄才想起这个忘了教,他自己
也斟酌半天,最后告诉他说:“意志力,想像力,这之类的……其实主要是像密宗
那样的修行方式吧。你知道吗?密宗之所以称为密宗,其中一个原因不是它神秘,
而是修行到一个境界只能意会,难以言传。有些东西一时讲不清楚,你就想想当初
是怎么变身娃娃鱼的,靠着那股力量做点改变跟训练吧。”
韦羿瑄低头沉思,忽然抬头抓住梁天禄手臂紧张问:“对啊,你是怎样收伏狼
群?有没有受伤?啊,看起来是没受伤。”
“笨蛋。”梁天禄笑着捏他鼻子,跟他提醒道:“你忘了吗?我的身体和灵魂,
曾经跟泰有很深的渊源。脑海深处大概记着他以前的生存之道吧,有时情急也会干
出不得了的事。上次咪乌不是拿我做的符救你?那是我试做的。”
“这么好用你就多做几张符给我好了。”
梁天禄瞇眼浅笑,拿起手机跟他说:“我让咪乌把符弄到游戏里,别人没有,
只做给你。”
韦羿瑄想一想觉得不妥,又说:“万一我手机忘记充电不就GG了?”
“好吧。”结果有些东西还是得实体化才行,男人苦笑。但他们都没想到这之
后的日子,仍旧是风波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