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_出国之前 .end
“表姊,”
听见佩佩的声音,我稍微松开了勾著背带的手,好让她拿过包包。
“朝兴来了。”她一边说著,一边从我身旁拿过背包,然后伸手搀起了我。“朝兴刚刚跟
我说车子出了点状况,可能没有办法送妳回去了──”
呐……车子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朝兴,你的车子怎么了吗?有没有连络修车厂──”
我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被朝兴急吼吼的打断。
“前大嫂妳放心啦,修车厂那边我连络过了,他们等一下就会来看是什么状况──不过,
我可能要在这里等他们过来处理,就没有办法送妳回家了。”
听起来不是什么严重的大问题。
我笑了笑,“没关系啦,我等下自己去坐公共汽车回去就可以了。”
这一次的打断更仓促,仿佛我说出口的话并不是他所期望的答复那样。
“不是啦前大嫂,啊伟哲哥就叫我一定要平安送妳到家啊!要是让他知道我居然是让妳自
己一个人坐公共汽车回去,等下要进厂维修的就不是车子,是我潘朝兴了。”
忍不住嘴角失守,笑弧益发扩散。
正困扰著该怎么收敛太过明显的笑意时,佩佩也开口了。
“是啊,表姊。现在是下班尖峰时间,不说钟伟哲不放心妳自己一个人去挤公共汽车,我也放
心不下。妳总不会要我在飞机上还在担心妳有没有安全到家,十几个小时都睡不好吧。”
好吧,听起来他们真的很不希望我去挤公共汽车。
说实话,我蛮好奇他们这次又有什么目的?
这两个人在我面前唱双簧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如果我没估计错,那就这么说吧──
“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夸张!好啦,那我不坐公共汽车坐出租车总行了吧,妳再不放心的话,我
只能走路回家了喔。”
如我所猜测的那般,一秒钟的停顿之后,佩佩迫不及待地说,“表姊,既然这样,那我还
是先陪妳去坐出租车吧。先看妳上了出租车,等等我上飞机就可以直接补眠了。”
这小丫头估计没有发现自己的情绪反应有多少破绽,也许在别人眼里并不太明显,但对眼
睛无法看见的我来说,就连一个呼吸的停顿都很容易能够感觉的到。
“嗯,也好。”
佩佩让朝兴留在原地看顾她的随身行李,陪我一起走到机场大门。
“表姊,这里。”她让我先止住了脚步,然后拉开车门,“有台阶,小心。”
收起导盲杖,顺着佩佩的手势摸索到了车门的位置,探了探高度,然后弯身坐进车里。
“佩佩,这样我就先回去了,妳也要准备登机了吧,记得落地后传封短信或打个电话回来
。”
“我会的。表姐再见。”佩佩转向司机交待了地址,然后替我关上了车门。
车门关上后,车内的寂静便被无限地放大了。
但那份寂静并没有维持太久。
约莫不到五秒的时间,车内的音响播放起一首又一首的音乐。
听了两三首下来,又全是与从前不曾重复过的歌曲,让我禁不住还是弯起了嘴角。
但这份笑意,却让我的心好酸,好酸。
一首一首的歌曲,一字一句的情感,混著车里独有的气息……
一年前庄医师回去美国之后,佩佩告诉我她请了固定的出租车行负责配合接送我,所有的
车费车行会算好,月底的时候结清,所以我只需要打电话给车行,等车来坐上车,交待要
去的地方,到了说声谢谢下车就好。
坐了好一阵子的出租车之后,基本上已经能分辨出有两三个固定的司机在轮班负责,哪个
司机有哪些习惯也几乎可以掌握住,甚至是什么状况下搭车会是哪个司机来接也都有个规
律,在这个状况下的我,又怎么会、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现在坐上的,是、或不是“计程
车”。
大概从九个多月前开始,我逐渐察觉到,偶尔,在佩佩或是伟哲送我上车的其中几次,载
我的,并不是车行派来的车,就跟这次一样──
到底是我们在相互自欺欺人、掩耳盗铃,还是她们真的都觉得我完全不会多想?我不知道
。
或是,我只是不敢,也不想承认,我知道──
江晓婷。
这个名字早已被我强制尘封在内心的最深处。
原本以为,我能够好好地让它待在心里某个角落,过往的一切不再提起,我能够像个路人
祝福她的幸福,直到觉察到她的气息就在我的身边、我们的距离是如此地靠近的那一刻,
才发现,这一切不过都是我自己欺骗自己罢了。
她的一颦一笑,名字的一笔一画,都深深地篆刻在我的心坎。
心中呼喊了无数次的名字,却没有勇气开口唤出声。
我能怎么、怎么能够开口告诉她,我是为了什么抛弃了我的承诺,抛弃了她。
是啊──是我先抛弃她的!我又有什么理由求她原谅呢。
她什么都没说,也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这个背弃了诺言的人吧。
我该庆幸她没有大声责怪,没有歇斯底里,我该庆幸我还能偶尔感受到她的气息。
这应该已经是妳能给予我最大的宽容了。
晓婷,谢谢妳还愿意出现在我面前,也请妳原谅,不知该如何面对妳的这个,懦弱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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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工很久的复工,在工作前先上传
应该会复更吧,如果你们能列出想看之前正剧哪一段的谁的视角的话
应该可以复更得更快一些XDDD
SOR关于我消失很久这件事((笑
BTW 文笔不好 典武军团可否放行绕到 小的磕头铭谢 OT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