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文] 所以我不说生日快乐

楼主: blackzero1 (honChao)   2019-05-30 21:18:36
所以我不说生日快乐
我带着三分飘然七分理智,晃去找调酒师帮我倒开水,开口却问是别的事。
“欸欸,那杯很好喝耶!你用什么做的?听说是给我的生日特调吗?”
“对呀,妳朋友说今天是妳生日,希望能出一杯有趣的特调。”
“那你加了什么?”
“Tanqueray ten 、 Lavender、Vermouth、蛋白跟…”
“停停停!我不该问的,反正也听不懂什么坦克天拉裴尔之类的。”大概是酒精给的理直
气壮吧“欸欸我是寿星,你应该说一句祝你生日快乐吧?”
“嗯,我不说生日快乐的,这是我的原则。”他抬起头看着我“水装好囉,而且妳的朋友
们在叫妳了。”
“真是奇怪的家伙。”我在心里咕哝,什么都没说,还知道要帮我装水。
庆祝生日固然令人开心,不论几岁,生日这天都让人有一股“啊!好不容易又过了一年,
希望这一年也能平平安安度过。”的期许,蜡烛熄灭之时就算浮现与消散遥遥无期的新旧
梦想,躺上床阖上眼之际也会知道明天跟今天当然无所差异,但是总会有几分期待。
不过期待不包含加班。
生日后天是绩效会议,今天上班就是不停的内线找各单位讨报表,等到做好简报,急诊科
秘书打来说实习生出包,她正在十万火急地修正资料。
如果我不是新鲜人,大概脸皮能厚到在会议上被电爆也无谓吧,可惜我不是,只好加班赶
工,好趁大门还没管制前离开,省得绕小门,我一边想着怎么掐死那个实习生会比较舒服
,一边走往捷运站,莫名想到昨天那个奇怪的家伙,那个奇怪的回答。
“哈囉,今天也来过生日吗?”
幸好还是昨天那家伙上班,不然枉费我又绕来这里,吧台空无一人,沙发只有三桌客人,
真是冷清的店,该不会快倒了吧。
“天天过生日我可吃不消,要不是被铳康,不然平常我早就在家耍废追剧了。”没好气的
接过水,我一饮而尽“我加班到刚刚,然后突然很好奇你干嘛不说生日快乐,就特地再绕
过来了,如果你的理由太烂,你要请客喔!”
“呵呵可以呀。”他淡淡一笑,放下口布跟杯子。
“这么有自信?不怕你说什么我都嫌?”
“这是我的工作呀,服务跟酒都是一样的,能搞定刁难的客人,才算是职业等级。虽然本
店有酒单,但妳不从酒单点也无妨,也有遇过客人说照他今天的样子给他一杯酒,这很常
见的。”
“而且通常所谓的酒单,是在客人心中的。”明明还是一样的笑容,可是给人的氛围不太
一样“妳想喝什么呢?”
“那就照我今天的样子做一杯吧。”
“好呀,那在开始说之前,请问如何称呼?”
“我叫小绿,绿色的绿。”
“好的小绿,妳可以叫我阿任。”阿任一边做酒一边说“妳觉得名字代表什么呢?”
“蛤?”工三小??“不就是代表自己吗?”
“嗯,那也不错。”
不得不说开始很老派,有这样的原则是因为一个女孩。会认识她很没意外,是T大一年级
的新生联合宿营,宿营总会有个游戏是相见欢之类的,让大家彼此认识。
她觉得我的名字很怪,而且也明白才第一次见面,劈头问别人名字来由超级不礼貌,但此
刻若没问清楚,她说宁愿被当怪人,也不愿杀死猫。
“姓林还取名叫任男,林任男,你任男,你就是男生了干嘛还要多个男字?好奇怪。”
“喔…我爸说期许我的出生能帮我大伯二伯第二胎第三胎是男孩,那时我是我们家族第
一胎男生,我前面有三个堂姊,取这样的好处是顺便要我像个男人,观念很古板齁。”我
的语气毫不惊讶“后来我倒是多了三个堂弟。”
这番说词我练习很久才能平淡无谓的说出,练习很久,也才用上只有两次,一个是算命,
一个是庙公。
“哈哈哈你一定很少被这么问到,那大家都怎么叫你?阿男?小男?男男?”
“都不是,大学以前认识我的都叫我阿任,然后妳是第三个问的。”
“我就知道,那么阿任,你有想过改名吗?”
“为什么要改名?”
“如果名字没了目的只剩下称呼的功能,那也太悲伤了。”她讲的很多愁善感“而且你心
里应该很在意,不然就不会让自己能这么无所谓的解释。”
“…”
台上的学长说要换组继续游戏,化解我不知如何接话的窘境。
“好啦,有机会再聊。”
只是到宿营结束,我们就没有同组互动过。
“欸欸我们居然同校耶!学长!这就是你问我名字的原因?”
“不要叫我学长啦哈哈,后来我偶尔会想,名字是一个人的象征,这个象征有些是为了别
人而存在,也有为自己的代表,不过到最后,大概都只剩下称呼的用途了,可是一个人能
够有好几种称呼,哪一个才是象征自己呢。”
“那不偶尔的时候?”
阿任没有回答,但是给了我一杯深色红褐色没有冰块的酒,忽略并继续开口。
缘分会一直进行,如果喊停,现在的自己又会如何?必修选修都不同组的我们,巧妙在通
识课因为唯一的认识而继续,刚开始是约在学生餐厅或图书馆讨论报告,然后从一起走回
宿舍改在房间上脸书聊天,到彼此相约走回半夜的校园散步。
同样是高中班上唯一的北漂,她是独生女,而我是分崩离析的家庭,身上总有互补与相似
之处。
“你不觉的人生顺顺利利的,没有伤心也没有快乐,不是挺好的吗?”
“跟我相处不开心吗?”
“倒也不是。”她停下脚步“但是让我很平静祥和。”
后来某一天,我回到宿舍,室友打星海同时开口,说常常看到我跟她一起散步,好奇问了
我们的关系。
“真的吗?如果你真的认定只是朋友,那你们能走多久?”他听到我回答是朋友后,不以
为意的表示。
这让我很惊讶,的确我没有好好思考过,我喜欢她?应该有,她喜欢我?不清楚。
“怎样才能确定我或她有没有喜欢的想法?”
“哈哈哈这个问题,要问你自己囉。”室友两手一拍,萤幕中出现对方投降的话语“我很
会打星海是因为我看得出对手为何这么操作,这不见得套用在你或我的爱情里。”
“不要浪费时间,就算没有在一起,也不一定能一直当朋友。”我干嘛要给室友说教呢?
但他的爱情史的确比我丰富“如果在一起,恭喜你明天消夜我请,如果没在一起,她看得
开你放的下就还能一起散步,如果放不开,恭喜你们给彼新的机会。”
不得不承认,他现实到很有道理,但爱情是能够用现实衡量的吗?会这样想的人,曾发生
过什么而冷漠?
“这种想法应该很快就会分手吧?两人在一起,为何不是为了彼此努力,而是因为‘噢他
比我更好,妳跟他在一起会更幸福的’这种心态分开呢?”我很不能认同,脱口打断阿任
的故事。
“哈哈,我也是这样想。”阿任喝了口水“可是等待若没有期限,会不会取代比较好?还
是取代了不久,就痛恨自己怎么不多等一会?”
“那你有跟她告白吗?”
“没有。”
“为什么!”
“可能我让她等太久了吗?”
她不见了。
听完室友的忠告一个月,也是暑假前几天,我丢的讯息完全没有回应。
那时候还没有显示对方已读的功能,好吧,可能她期末考完跟朋友去狂欢,一天没回就等
,两天?可能她在收宿舍搬家,等,三天?怪怪的,等,四天?我又再传了一次脸书讯息
,还有电话与短信,依然没回应。
她就像灰姑娘一样消失了,差别是没有留下高跟鞋。
暑假的两个月,我忙着处理社团跟宿营,同时也怀抱一股空虚等待着回复,但因为这种放
不开和不成熟,反而让我又错了。
我接受宿营副召的告白,好为了让自己割舍。
副召叫李姿莹,是个认真单纯的好女孩,在台北市健健康康长大,换句话说就是制度之下
培养的,随处可见的平凡女孩,她还是我们这届的卷姊。
那都还好,我以为有爱就能克服彼此的缺点,只要姿莹能取代她就够了。
得不到她,就找一个跟她很像的人嘛,忘不掉她,就努力爱跟她很像的人啊,其实在暑假
前就跟李姿莹混过很多次了,只是暑假的某一天,当她开门进入系办,她的轮廓、她的发
型、她的镜框,都让我那一瞬间愣住,以为是她。
在盛夏开始的恋情,是不是能加遽升温呢?或是我爱过多了?我们进展很快,牵手、接吻
到上床只花不到三个礼拜,开学后的宿营结束,还有学弟妹说希望能像我们一样,成绩好
又会做事的恋人。
我好希望她就此不出现,而且的确从宿营前某一天开始,我确实在心思中没再看过她了。
人生若能如此顺遂,就不会有那么多烦恼了。
她没有回复学期末的讯息,也没有说自己上哪,只是用将我部落格的文章重组,用另一种
意思放进我们的聊天室窗。
“对不起,但是就像月亮,最近又最远,在这拥挤的城市,好吗?晚安和你好,秋天。”
“那你原本写的是什么?”
“对不起,在这拥挤的城市,最近又最远,就像月亮,好吗?晚安,夏天。”阿任毫不思
索的说“妳要帮我翻译一下吗?”
“我可能没办法喔哈哈哈,我作文每次都只有平均分数。”
“那种主观的评分就留在学校吧,文章的发想,都还是来自人啊。”
“那你有再问她为何消失吗?你有告诉她你有女朋友吗?”
“都没有,而且从她回复后,我们很快又像之前那样天天聊天,只差没去散步,到头来我
还是忘不了,还是最喜欢跟她聊天往来的自己。”
“我很渣吧。”阿任无奈笑了笑,自己说出我刚刚暗骂的话。
大二开始了,课业变多;当上社团干部,杂事变多,变少的空闲仍得分割给系上与她,还
有女朋友。那时候大家都说林任男很贴心,每天陪完女友回家再继续忙碌,事实不然,我
只是为了能跟她多聊一点,哪怕时间只够一句晚安也好,所以尽可能先赶女友回家。
对,赶回家,我用的是这字眼与心态。
不知为何,姿莹拥抱我时,像是充电一般恢复精神,但我从她身上丝毫未得,就连做爱都
只有消耗自己的感觉,笑容与温柔只是为了满足她而饰演,惟有跟她聊天,才有让自己舒
缓的慰藉。
姿莹能从我这得到她想要的,我任由她予取,然后转向她予求,而我能肯定是,她也从我
这得到她需要的。
心灵出轨就是这样吧,社团或系上同学没人知道我跟她的关系,最多的认知不过是建立我
们知道彼此是谁的程度,而我们在校园的互动也趋近零,相同通识?没有;打招呼?不会
;开口?未曾。
可是后来的我忍耐不下,当她说起自己很喜欢沙滩,难能没事的周末,我跟姿莹说要回老
家,却是与她去宜兰海边散步,我不曾与姿莹有过夜的行程,而却因为她说想看日出,就
跟她去台东玩三天。
我们散步的地方越来越远,但这种关系也能越来越远吗?一年前室友的话总把我拉进现实
,我应该为了她于是跟姿莹提分手?反正要当渣男就彻底一点不是吗?可是姿莹肯定会受
很深很深的伤吧?而这样的我,又能被她接受吗?
日子一天一天拖过,到了跨年前一周,她说到跨年有没有计画,随口一句,大概是之后的
导火线吧。
“我刚刚有想到一个地点。”
“哪里?”
“妳家。”
“扯欸XD。”
“我也觉得哈哈哈。”
“那你要来吗?”
“我忘了那晚是怎么开始的,反正就很老套,从并肩坐在沙发上看转播,亲吻抚摸到上床
,结束后的我们一起去吃早餐,谁也没有对这段事情说什么,我或许只是她人生中的一点
逃避,所以不用探究彼此的关系。”阿任接过另名店员给的单子,开始做酒“我呢,可能
有点惭愧吧,谁都不想伤害所以什么都不踏出下一步的人,其实才是最烂的。”
“好喝吗?”他先看向我低于一半的液面。
“很好喝,外观不会吸引我点,但不知不觉会让人喝完,明明口感很扎实,却不会压垮人
,很洗涤的感觉。”
“呵呵,那就好。”
就那一次,或著说,那一晚根本没发生过吧,新的一年我们还是一样的距离,一样的亲密
,一样的往来,她开始参加校外的社团,我开始兴趣上的打工,在这样的前提下,其实就
是更压缩我跟姿莹的相处时光。
同时,她给我的情绪,我倒不掉转而找她的一切,让我更难真心对待姿莹。
惩罚一个人并不难,就是当他想努力得到什么时,让他失去一切就好,包含相信的勇气。
大学三年级开始前一周,姿莹提出分手,起因是持续两个月的冷战使她对我灰心,没有挽
留跟反省的我反而立刻答应,下一秒想的是那要不要立刻跟她在一起,可是像我这样的人
,有资格配上她吗?
我的时间似乎停滞不前,自然是无法跟一直向前的她一起了,人们总会埋怨对方抛下自己
前进,而看不到原因是自己停下脚步。
我过著浑浑噩噩的生活,这段日子不乏有其他追求者,但我自认自己没办法提起勇气与谁
交往,变得惧怕人群,成绩一直下滑,实习后更是对本科毫无热忱,读大学就剩下洗学历
的功能,打工赚来的钱都拿去买酒浇愁,直到毕业典礼前两十天,她突然问我能否陪她。
“怎么了?”
“大学的最后一次生日呀。”
“不过留给我?”
“想跟谁过是我的事~”
那是最后一次相处了,我们安静地从市政府沿基隆路一直走到台大,然后爬上某个系所的
顶楼眺望夜幕下的公馆商圈。
“好久没见,你最近好吗?”
“不会呀,对我来说,妳一直都没变,还是一样的样子,不过回答妳的问题,我一点也不
好,要毕业了,除了自己知道下一步要去当兵,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没事的,你会找到的。”
“大家都那么说,要我别担心。”我不知道是愤慨还是无力“但是我这个人没什专长,也
没有兴趣,对大学唸的东西也毫无干劲,这科系的出路也不像工程师月入百万,快养不活
自己,要我别担心会不会太强人所难了。”
“哈哈哈。”她大笑“你果然还是一样,明明一直以来都这么替人着想,却丝毫不将自己
放在心上,很不平衡耶,亏你还是天秤座。”
“这样挖苦我我很难开心阿。”
“我知道的唷,既然你都没变,那我还是相信你的。”
“那妳呢?妳之后呢?”
“你知道的呀,当个护理师,好好赚钱,让妈妈好好过日子,如果可以,找个高富帅嫁掉
相夫教子也不错呢。”
“妳想这样吗?”
“阿任呐。”我突然想到,以前她都没好好说过自己想要的未来“我很早以前就决定好要
过怎样的日子了,如果我现在放弃,可完全对不起以前的自己唷,其实我很喜欢你这种还
在飘荡的样子,我常常想,同样都是尝尽现实,为什么你身上有一股我好向往的样子呢,
甚至我也想过能不能让自己因你感染,然后走上另一种人生,可是去年跟今年过年,我家
的状况还是让我决定,至少在某个时间点前,我不能为自己生活,当我看到那些人们平凡
的快乐,我都觉得好沉重,感受那些他们称作快乐的事情实在让我痛苦。”
“还记得以前我说跟你相处,让我很平静吗?大概是我们都不是真的渴望快乐的人吧。”
她见我沉默就继续说,但我不希望呀,我不希望如果这是妳要说的,这种内容不就是最后
一天才会说的事情吗,可是我又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你说过你的往事,我不知道是不是
因为这样,我从你身上感觉不到快乐,反而是巴不得更多伤心,你让我觉得我们是同一独
木舟上的同类,有时候在教室在社团我会偷偷注意,你的笑容或许让大家感觉是发自内心
,可是我不相信你是真正的开怀,你只是不愿意让旁人担心你所以一直假装坚强,我猜过
,这样的你一旦只剩下自己,会不知道如何活下去。”
没办法反驳,完全承认她所说的。
“明天我就要报到,后天正式上班了,毕业典礼也不打算去,之后会回来学校也只是为了
办离校程序吧,我会搭末班捷运回去宿舍。”
“所以在最后还特地来关心我囉?哈哈哈这样我好像很不成熟。”
“不是唷。”她靠过来轻轻抱住我“大笨蛋。”
“嗯?”
“你明明知道全世界我最喜欢你了。”
“我…”
“什么都不必说啦,我知道,这四年的最后一天跟开始23岁的第一天,果然还是想跟你一
起。”
“妳快乐吗?”
“没有,可是我想不会有比跟你在一起更舒服的存在了。”她没有松开“不用对我说生日
快乐,每次的生日,只是提醒我时间快到了,如果你觉得我真的需要那一种平凡的快乐,
在心里说就好,这样就好了。”
“那一晚的最后,我送她到捷运站,在票口前虽然是吻别,真的是别了。”阿任面无表情
“的确我不是追求快乐的人,所以当我认清自己,我决定脱离所谓的世界,没有她的消息
,那再用脸书IG也没意义,就删除了,几乎就是真的人间蒸发,只剩下Line好维系几个好
朋友。”
“既然我不向往快乐,而我也不适合跟人群往来,就静静的窝在角落,旁观快乐或听别人
诉苦,这样的生活比较适合我。”
“祝福别人生日快乐,我没办法这么随意或真诚的祝福,因为我不需要,也觉得还会过生
日的人,这句话只是形式罢了,可能有点莫名其妙,但这算是让我记住她的方式。”
“就是这样了,只是一段坚持也没什意义的回忆吧。”
“你一定被说过很专情吧?你会在酒吧上班,某方面也是想等她?”
“大概吧。”阿任还是面不改色“空杯先帮妳收一下。”
然后他看我我看他,没有对话,我只好再喝几口水。
“对了!”
“嗯?”
“如果她来了,你会给她怎样的酒?”
“有想过一杯我的原创调酒,只有想过。”
“这样吧,那你做三杯的量,你我各一杯,第三杯就放著一晚吧。”
阿任的表情没有迟疑,但他似乎陷入某种不可知的沉思。
“这样有意义吗?”
“没关系呀,我猜你是第一次跟别人说,就当个纪念。”
其实只有几秒,但是感觉他想了好一阵子
“嗯,好呀。”
阿任很快地准备好雪克杯,倒入酒们跟分好三朵蓝紫色的花朵,从冰箱拿出三个高脚杯,
摇荡完倒出浅绿色的酒液,然后丢入让花朵自然沉底。
“好香喔,好熟悉不过想不起来什么的味道?”
“算是我自己做的迷迭香酒跟自己种的非洲紫罗兰,最近天气不错开花了,喝喝看吧。”
“不是很酸甜,但香气十足。”我又啜了一口,慢慢滑至舌根后感受“余韵会有一点茶的
回甘,还有一些层次我不太知道怎么描述。”
“嗯。”他只有简短回应,但是帮多出的那杯放了杯垫跟订位牌。
“你真的在等待吧,不然怎么东西都准备好了?”我灵机一想的说。
阿任又只是浅浅一笑什么也没说。
“那你想替这杯取什么名字?”
他不假思索的立即回答。
“时雨之花。”
“这是用人名去命名的吗?”
“都有。”他没否认“虽然这杯是妳点的,不过当作本店招待吧。”
“希望有一天她会来喝呢。”
我望着那个空荡的座位,退冷的鸡尾酒,然后一饮而尽。
隔天除了去急诊科拿秘书赔罪的饮料,还找了好一阵子没联络的高中学姊。趁她们开始下
午的例行事项,赶紧抓住她搭话。
“学姊,我记得妳是T大毕业的吧?”
“对呀,怎么了?”
“那妳认识林任男吗?”
作者: saweo1437 (酒醉中的猫)   2019-05-31 12: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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