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载觉得自己运气特别好,甚至像遭到诅咒般好得离奇,
在过去多年,他跟好几个女人一起殉情,她们都死了,除了他以外。
手法都一样。那些警察也都百思不解,用的药一样,跳水时间相同,
烧炭的火盆当然绝无二致,那些女人各自用不同的方式得其所愿,
只有阿载在医院起来,同样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只有他又获救了。
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自问自答了半天,他自认自己并没有特别做什么小动作,
难道这种“运气”,是自己其实根本不想死的心理反射面,
或者其实他的身体里住着另外一个人,
总是在自己昏昏欲睡时把这些殉情计画告诉了别人?
他会闷闷不乐地离开医院,然后告别警局,最后又回到了日常的正轨,
他会再一次遇到志同道合的女人,从本能上地辨认出来。
她们或者是餐馆的女侍,或者在洗衣间里没完没了把衣服烫平,
也可能有一个酒鬼的丈夫,总之,这是阿载的天分,
这些女人的眼神、动作总透露出细微之处,
就像雷达扫射过清楚的红点,并且很快得到她们的信任。
真是漫长啊。女人向阿载道再见,他已经开始觉得心痛了。
总是有那一个时刻,仿佛也要经过那个仪式,阿载觉得她们是真心相爱的。
窗外流入缓慢的花香,然而,一切都无法、也尚未终止。
火苗缓缓朝天空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