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爱情消失的痕迹
听不见心碎瞬间的声音
找不到一个同情字句 来伪装这场大雨
被淋湿的过去 得不到安息
我很少做梦。
或者该说是从来不记得梦过些什么。
所以，当连续二十天都有着接续梦的时候，比起意外，更多的是无奈。
原来，越是想掩饰的心情，越能在梦里清楚呈现。
我们的故事，始于海浪，终于短信。
我听不清你在浪打来时说了什么，只想敷衍你而点头，
就这么成了能与你十指相扣的女友；
我不确定你为何不再接我电话、不再跟我联络，
只看到你走上校园最后方、最高层的教室，而在那里等着你的是你的干妹妹、我的同学。
呵，一个你说你不会爱上，却比我更重视、需要被照顾的“妹妹”。
故事最初的百花齐绽、热烈甜蜜已不复存，故事最终的酸苦难耐却不曾忘怀。
原来，我也只是个“学妹”。
这是我最后的理解。
嗯，只是个不及干妹妹的学妹……
那一天，旗山的天气依然好到靠么，所以我只能流着汗、拖着脚伤回到高雄市区。
直到回到家、走进浴室、开了莲蓬头，眼泪才再也不争气地掉个没完没了。
那是我第一次赤裸著身体、贴著墙壁、滑坐在冷冰冰的地上。
脸很烫，视线一片模糊，我很努力想说服自己相信些什么，
但脑海中却不断不断浮现你缓缓爬上楼梯的背影，
而伸出右手想抓住你的我却连叫你的勇气也没有。
我很俗辣……真的很俗辣……
你曾经这么对我说过：
“不要轻易把自己的男友让给别人。
喜欢，就要用力抱住；
要亲，就要亲脸颊、额头；
下雨，就是要一起躲进伞里，再不就是一起牵手、淋雨；
要相信我说过的天长地久，虽然我很想把那封肉麻至极的短信删掉；
然后，要一起去花东一趟，享受一次两个人的温泉之旅；
最后，不要太逞强，如果想哭的话，我的肩膀可以让妳靠。”
但是，你却忘了告诉我：
如果弄哭我的是你，你的肩膀还能不能借我靠？
如果先转身离开的是你，我还能不能爱你？
如果我终于学会了爱、懂得什么叫付出，你会不会再牵起我的手说爱我？
留在我们之间的，是你的句号和我的问号。
“妳看，这是火车时刻表。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我又不会看，教我嘛！不过，我们要去哪里啊？”
“花东啊！不是说好要一起去泡温泉？不然妳手上行李拿假的喔？”
“啊……？”
第一天的梦只有这么简简单单的几句对话，我就醒了。
某种难以形容的愉悦因此陪了我一整天。
抽一根没有温度的别离
写一首自以为的悲情
等一个默认的结局 好让我输到最彻底
我们之间 丢下了一个断句 无法再继续
Freud说，梦可以分成好几种，因为对过去事件的遗憾而想满足潜意识的梦，是其一。
所以，第二天的梦里，我没有任何犹豫地牵起了你的手。
你的手指头并不长，又因为常抽菸，总带着一股淡淡的、只属于你的气味。
或许是因为身高之故，比起牵手，你更喜欢搂着我的腰走路。
“很痒……”我总是这么笑着逃开，又被你抓回来，搂得更紧。
“乖，要习惯。妳是我的。”你就是这么霸道！
霸道中的温柔，总让我摸不透你。
我以为我够靠近你了，却发现我根本不了解你。
你眼里的寂寞是给那些离开你、过得很自在的前女友，你并不习惯被我盯着看。
其实，我很喜欢看你，尤其是一笑就不见的眼睛。
你的眼睛总是充满著笑意，再配上那似乎随时会断气的笑声，这就是你最吸引我的招牌。
站在你身边，甚少嘴角上扬的我实在很突兀。
于是，你教会了我微笑的必要性。
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再赌烂对方，都不能忘了脸上的一抹微笑。
当我学会永远都挂著笑容时，你的右手早已不在我的腰上了；
当我连说话都能带着微笑时，我早已无法赖在你身上、抠着你的下巴、笑看你的胡渣；
当我终于知道要怎么与人对话，眼里、嘴边都要以笑意妆点自己时，
你早已离开我的生活圈，而我也离开有你的城市，面对没有你的孤单。
“我很想你。”
因为倔强和不服输，这句话我不曾讲过，无论是交往时，抑或分手后。
但是，我是真的很想你。
想念你的一切，和那个我不能再爱的你。
你有你的世界，我必须去过我的生活，这是最后该有的结局，大概吧……
总之，你离我越来越远，唯一不变的是我对你的思念。
“你知道‘想念’和‘思念’的差别吗？”
“这是什么怪问题？”
“不知道才好啊！”
因为……很苦……
第二、三天的梦停在这里，还附加了一个拥抱和一个额头亲吻。
我的心被你悬在到不了的天际
想念弥漫着空气 快不能呼吸
一个人背着幸福练习 拥抱却没有力气
你穿过我的身体 回头却来不及
“报告老大，我回高雄了。不过，浏海被剪坏了，所以过几天再约吧！拜托！”
“一定要约出来笑的啊！”
“干嘛这样……”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们只有过年期间那几天有机会约出门、聚一聚。
“我很想你。”依旧是句禁语，只能放在心里，然后等着你有空的某一天。
“我很想你。”、“肩膀可以借我靠一下吗？”、“我可以抱你吗？”，
这些都是我们相处上的禁忌，毕竟只是学长、学妹关系，不要复杂化比较好。
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只要我不越界，你会一直用这种你、我熟悉的模式互动。
我不会失去你，也不用就此离开你的世界。
感情总是自私的，而你却是我留不住的初恋，
所以，再爱都无法占有，只好放纵思念沉沦。
我的心被雨困在挥不去的记忆
眼泪蒸发了思绪 不让我看清
两个人变成一种或许 等待也显得多余
这份爱早就已经麻痺 再痛也没关系
接下来几天的梦境旅程，不是头靠着肩在搭火车，
就是牵手或搂腰走过一片又一片绿油油的大地。
说过过去、谈著现在，中间似乎有段空白回忆，我们谁也无法补上。
后来各自交男女朋友的事，好像一直是我们之间说不得的祕密。
我不晓得对你而言，那些女孩、女人算什么，
但是我很清楚那些曾经牵手、拥抱、接吻、上床的男孩、男人们总会让我想起你。
难怪我总是因此被你调侃……
“妳有没有觉得妳历任男友都很糟糕？”
“你真的很爱嫌弃他们耶！”
“哪有？是真的很差劲啊！”
“嘿啦，嘿啦，就我初恋男友最好了，你绝对没得嫌啦！”
每次对话到此，你会先愣一下，再发出那不知何时会断气的笑声。
毫不意外。
到底是我给了你太多自信，才让你如此索求无度？
还是你带走了我太多勇气，让我迟迟不敢踏出下一步？
很多事情没有答案，只有沉默。
“沉默是安全的。”这是我对你的结论。
抽一根没有温度的别离
写一首自以为的悲情
等一个默认的结局 好让我输到最彻底
我们之间 丢下了一个断句 无法再继续
这么多年过去，我们从来不曾谈起“如果当时没分手”、“如果现在还在一起”
诸如此类的话题，我们甚至连过去的相处都鲜少聊起，
好像我们一直都是这么相处，没有什么交往、分手、闹僵又和好过似的。
《痞子天使》的故事也因此显得很梦幻、不切实际，即使那真的就是我们的真实过去。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把故事写死吗？”
“嗯？为什么？”
“因为我从来都不想失去你。”
“欸，其实我没有妳说的那么好啊……”
结果，我的坦白，只能出现在第四、五天的梦里。
能说出来的感觉很好，好到我开始思考是否能实践于现实之中。
我想解了过去的心结，我想得到过去该有的答案，
我想跟你确认你是否也跟我一样有过想疯狂吐槽自己的后悔与苦涩的沉重思念？
“你知道吗？我从来都不想离开你。”
“那妳干嘛提分手？”
“就像你想留住前女友一样啊！我希望被你留下。”
“妳真的是很爱从我身上学些有的没的耶！”
“因为爱啊！”
第六、第七天的对话很纾压，让我更想见到你了。
哪怕见到你后，依然只能守着那些禁语、禁忌并保持沉默，我还是想见你一面。
我的心被你悬在到不了的天际
想念弥漫着空气 快不能呼吸
一个人背着幸福练习 拥抱却没有力气
你穿过我的身体 回头却来不及
老实说，我不喜欢回高雄家的理由其中之一，是因为你。
你知道那种房子里各个角落随时都会提醒起过去，心有多难受吗？
侧躺在床上时，会想起你轻轻落在我颈子上的琐碎细吻，好轻，好温柔，好想哭；
经过大门走廊时，会想起你搂住我后的下巴磨蹭，好轻，好温柔，好想哭；
坐在客厅时，会想起你抱着我看星爷电影的体温，好暖，好温柔，好想哭；
站在厨房时，会想起你从后方抱住我一起煮面时的黏人与喊饿，好热，好温柔，好想哭。
每一次闭上眼睛想起你时，总以为再度睁开眼可以和从前一样看到你、和你打打闹闹，
原来真的只是一种想像。
你早已走出我的世界很久、很久了，久到我都忘了你的体温、你的味道和你的温柔，
唯一记得的是那些好想哭、好想再被你拥抱的心情与激动。
我的心被雨困在挥不去的记忆
眼泪蒸发了思绪 不让我看清
两个人变成一种或许 等待也显得多余
这份爱早就已经麻痺 再痛也没关系
第十五天，梦里下起来毛毛细雨，心情有点闷。
“怎么啦？”你宠溺著揉乱了我的长发，“还在为剪坏的浏海生气？”
“不要说话、不准推开，借我抱一下。”没等你回复，我已张开双手抱住了你。
究竟等这一刻等了多久？一天？十天？十一个月？还是十五年了？
我分不清梦里与现实时间的差异，我只想拥有你，哪怕只在根本碰不到你的梦里也好。
泪又不知不觉地滑落了下来，好讨厌这样的自己。
“难怪不得你爱。”我哭着说。
“妳值得更好的对待。”你笑着吻去我的泪痕。
随着你越来越多的细吻，逐渐挑起我某种欲望……
吃惊之余，我推开了你。
“不是说不准推开？”你又露出那副欠揍痞样。
“能继续吗？”我犹豫了。
你张开了双手，等待我的回答。
突然从熟睡中惊醒的我，只有满满的慌张和流不停的冷汗。
我的心被你悬在到不了的天际
想念弥漫着空气 快不能呼吸
一个人背着幸福练习 拥抱却没有力气
你穿过我的身体 回头却来不及
如果我知道第二十天梦见你后，完整了以前的缺憾，就不会再梦到你了，
我想我会在这第二十天拒绝你的闯入。
一定会！
“你知道太在乎一个人最后会变什么吗？”
“嗯？”
“会变疯子。”
“妳疯了吗？”
“不，我最大的缺点就是过度自制。”
所以，我只能放纵自己在梦里沉沦。
持续飘着毛毛细雨的天空，很不像总是阳光普照的高雄。
终究是吻上了彼此的唇，没有多余的感觉，很不真实。
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被踢落、被丢下床边，
赤裸裸的相拥，没有想像中冰冷，体温反倒炽热的很。
吻上额头再吻上脸颊，是熟悉的软绵绵触感，一如往昔的温柔，没有改变。
鼻尖上的一吻，是个意外，也是惊喜，爽朗的笑声，令人愉悦。
撇过头，故意避开了可能的菸味，你仔细地把吻洒在我脖子上的每一吋肌肤，
然后一路向下到肩膀、到锁骨、到胸口。有些发痒的享受，甜到心里。
“谢谢你让我一直爱着你。”我捧起你的脸，小心翼翼地循着你的唇型啄著。
知道你的大男人主义，也唯有在你身边，我甘愿做个小女孩，尽情撒娇。
多么希望你依然是我的世界，而我还是可以依偎在你身旁吹着海风、看着海景。
我的心被雨困在挥不去的记忆
眼泪蒸发了思绪 不让我看清
两个人变成一种或许 等待也显得多余
这份爱早就已经麻痺 再痛也没关系
身处梦境之中的好处就在于可以把想回味、想留下的片刻不断、不断重复再重复。
禁欲久了，生理上的渴求是必然的。
怎么结合的似乎不是很重要，最后的直顶深处，然后如灿烂烟火般的兴奋、鬼叫，高潮。
兴奋、鬼叫，高潮。
兴奋、鬼叫，高潮。
兴奋、鬼叫，高潮。
兴奋、鬼……
“汪！”
终究被爱犬鬼叫声唤醒了，
满身大汗、溼淋淋的我只想尽快逃到家里你唯一没进去过的空间－“浴室”。
“汪？喵喵！”犬子察觉我今天很不一样，急促地抓着浴室的门。
“再吵就抓进来一起洗！”我有些不耐烦地低吼，好吧，其实是被抓包的脑羞成怒。
“汪……喵呜……”犬子只好很哀怨地放过了浴室。
你知道“想念”与“思念”的不同吗？
我把我的勇气留在了梦里，然后有了个回到你身边的梦；
如果在现实中，我也拿出了勇气，你会给我什么样的答复？
其实，我不在乎你现在还爱不爱我，我只想知道分手后的那些暧昧举动到底代表着什么？
而我，真的已经错过你了吗？
如果最后的答案是肯定的，那么……再痛也没关系……
二十天的梦，够了，当初的承诺都兑现了。
只要不曾忘了过去有那么爱你，就够了。
真的，再痛也没关系。
谢谢你，我的初恋。
谢谢你，我爱你。
MV连结：https://www.youtube.com/watch?v=i-Lf0sQeQi0
2015.03.08 @ MS by 醉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