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摇摇头，说不想听，但他还是讲了。
“如果连着封面以及封底的英文字，读起应该是这样──To Angel：对于我来说，妳
只是我复仇的第一个步骤。By Satan……”
“啊？”我完全傻住。“复仇？搞什么东西啊，你的意思是……江哲人要对我复仇？
我又不是《这该死的爱》里的申敏儿，更不是《Unfair》里的篠原凉子，干嘛把我想成是
电视里的悲惨角色？所以我说你一定是看错了！”
林楷文说当初他也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经过他再三确认，发现真的没看错，书里面
的确留下了这样的讯息。
只是，他也很怀疑……江哲人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要找我复仇？我这辈子顶多杀死过几只小强罢了，难道他也是被我踩在脚底下
的其中之一吗？因为我真的想不起来，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我还是不相信。林楷文翻开那本书，指著被萤光笔画起来的字，行与行之间，刚好中
间都空了一个字。
“对……于……我……来……说……”林楷文看到我不相信，一个字一个字地翻出来
给我看。“妳……只……是……我……复……仇……的……第……一……个……步……骤
……”
“为什么他要对我复仇啊？”我不解地问林楷文。
“绿，妳还不懂吗？”他敲敲我的头，试图让我清醒一点。“他说妳是他复仇的第一
个步骤，而不是要对妳复仇耶。”
“那第二个步骤是谁？”我反问他。
“大概是那个Apple什么苹的吧？”他说的什么苹，应该是我们系上的晓苹学妹。
“为什么是她啊？”虽然那一天在小木屋，我有听到江哲人在说晓苹学妹的事，但我
跟她应该没有什么关连吧？除了我跟她同系之外。
“这个的话，妳可能要自己问江哲人了。”接着林楷文躲到厕所里面打手机。如果按
照江哲人的说法，那么，现在林楷文要做的事，大概就是要为我出头了。
“喂，林楷文你要干嘛啊？”我看着跑到男厕的打手机的林楷文，便这样问他：“你
不会想打电话给江哲人吧……不要啦！”
因为是男厕，所以我不好意思进去，只好站在外面跟他讲话。我才刚讲完，他的电话
就接通了。
其实厕所里面的回音很大，虽然我听不到电话那头的江哲人在说什么，但是光从林楷
文的语气，我就大概晓得，他们两个已经在电话中吵起来了。
如果对于江哲人这个人的感觉，我已经是心碎的了。那么，对于曾经是他同班同学的
林楷文来说，大概就是怒不可遏吧。
林楷文为什么要那么关心我跟江哲人的事情呢？是因为他真的把我当好朋友吗？还是
因为，他只是单纯地想当金田一，帮我调查事情的真相呢？
当我还站在男厕外面，听着林楷文讲手机的时候，冒失鬼许丰彬就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怎么又来了啊？”我根本就不想再看到他，所以才会这样讲。其实许丰彬并不是
坏人，只是我看到他，就会觉得心情很烦。
“小绿学姊我的公差还剩下十六个小时啊，难道妳忘啦？”这个许丰彬没事干嘛讲得
我好像应该知道，他公差还有几小时没做完的事。
“喔。”我不太想搭理他，继续关心在男厕讲手机的林楷文。“那你今天干嘛那么晚
才来啊？现在都已经八点了……又只想做一点五个小时吗？”
“我也没办法嘛！晚上还有课要上啊。”许丰彬把自己讲得很委屈一样。“谁叫……
”
“谁叫你要被当是吧？”我没好气地回他。其实我们学校还挺不错的，知道有人暑修
排满了，随堂修又刚好冲堂，只好来个夜间重修班。
“错。是谁叫老师要当我！”许丰彬讲得一副他也是受害者的样子。说真的，明明是
自己不用功，为什么要怪老师呢？
“那，你快点去工作吧，别偷懒了，不然我等一下跟蔡组长说你今天没来喔！”我看
着他一副想要看热闹的样子，只好对他施加压力。
说完之后，我就去拿了一条抹布跟水桶，使唤许丰彬工作。
“去那边……”我指著西文图书的架位。“去把书架擦干净。”
“喔。”只见许丰彬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看着我，然后说：“那妳呢？”
我没有回他话，继续观察在男厕的林楷文，谈判电话讲到哪了。
“小绿学姊你们工读生真好耶，还可以偷懒。”许丰彬没头没脑地讲了这样的一句话
。
拜托，我们在忙、在辛苦的时候，怎么都没有人发现呢。
说什么偷懒啊？我是在忙里偷闲，顺便偷听林楷文讲手机罢了。重点是，他竟然爬到
我头上来了，真是不要命啊，这个许丰彬。
其实我本来对这种白目人都是很客气的，但是最近我心情不好，所以情绪起伏有点大
。我怕一不小心，许丰彬就会像讨厌的小强一样，被我一脚踩死在地上。
“要不要擦书架随便你……”我说。“我心情不好，最好少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