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运动会当天,依然是个阴天,不过不像去年那么冷。再过两个小时,太阳真正露脸
时,温度可能就会升高,到时候在运动场上的每个人都会汗流浃背,这样才比较有运动会
的感觉。
似乎一切都如去年那般,虽然吵闹,却正常地让我感到很平静。但我的内心有部份却是七
上八下,这几天下来都是如此不安害怕。也许今天就是最好时机,费绮儿会选在这天动手
,只是不知道她会怎么对付我。这就是她折磨人的方式吧!
虽然不甘心,但也只能被她玩于股掌间。没人能拿她怎么样,就连千年狐妖阿正也自顾不
瑕……只是,别在粗暴男面前动手,我不要他看到那个画面……不管她要把我怎么样。
董佩书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身旁,轻轻拍了下我的肩膀。“嘿!妳最近怎么常心神不宁
的?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摇摇头,“没发生什么事,就算有什么事也轮不到我操心。”
董佩书一脸不信我,但也没再追究,只说道,“说到这个,费凯就这么让这么多的巫师到
运动会来吗?不怕造成什么恐慌?我看八成他们都是为了妳来,妳刚刚还说得那么云淡风
轻,一副事不关己。”
董佩书会这么想也很正常,因为至少有五十位巫师在运动会场上,他们身穿巫师袍戴了扫
帚一副备战状态。
我耸了下肩,“我想没抓到费绮儿的一天,他们都安不了心吧!”
“而费绮儿最可能现身的地方就是妳在的地方。”董佩书直白地说。“连阿正都没缺席呢
!”
我往隔壁班的方向看去,阿正一副轻松地和同学们聊天。他一看见我在看他便微微皱起眉
头,好似在和我说:我会尽最大力气,可是妳也见识到了,我真的不是费绮儿的对手。
嘿!你可是千年狐妖耶!拿出点气势来好吗?
李维钧依然担任拍照记录的角色,这家伙似乎打算在高中运动会上完全留白,一点热血男
儿的朝气都没有。卸下神力,他也只是个苍白柔弱的男孩,偏偏许多女同学都喜欢他。
他见董佩书在我身边便自动凑了过来,手中还拿着我妈准备的蔓越苺巧克力饼干,边吃边
用手肘顶我手臂。“喂!别以为我现在不能对妳用读心术就看不出来妳在心里骂我喔!”
我翻了个白眼,对他无聊举动无力到极点。
董佩书推了他一下,有些生气地说道,“你不要烦芷乔啦!你难道不知道她在烦什么吗?
”
“她在烦什么?”
他还真够白目。
董佩书压低声说:“平白无故出现那么多巫师,难道是来当加油团的吗?”
李维钧放下饼干,尴尬地说道,“这个我也有准备,妳不要怕,我不会让她伤到妳的。”
我没有感到安心。
论能力,费绮儿的黑魔法绝不是李维钧的对手,可是李维钧还不懂怎么利用他的神力,依
阿正的说法,他能正确使用五成就很不错了。
五成就能让树精灵屈服,更不用说如果他能使用上十成,那费绮儿也不敢那么嚣张了。偏
偏李维钧多少还是对阿正别扭,总是很消极地面对阿正的援手。
“不是我在逼你,我以为经过河底和晴曜山林的事后,你会了解阿正的为人,接受他的帮
助学习使用神力,但看样子你还是很抗拒他。我是无权过问你交友意愿啦!但这世上似乎
只有他能帮你,你不接受他,然道是要让你身上的神力埋没了吗?”
他撇嘴一副不能认同我的模样。“难道妳都不觉得被阿正陷害了吗?他怕费绮儿算帐,所
以借刀杀人。他就是知道巫师会为妳的安危出手,才将妳推入火坑的。这样的人我怎么能
信任?”
想不到他竟有这种想法,虽然我也几番冒出这样的念头,但都被压了下去。阿正不是这种
人,我很确定!这是这些日子相处来我得出的结果。
以李维钧固执的脾气,别想在短时间内说服他,何况阿正如何对我又和他何干?
“可是我信任阿正,以我的身份可以随时可以要求你做任何事。我不想再想方设法去说服
你,你也知道我之前已经花了多少心力在这件事上了。”
他又绷紧脸,每次我拿身份压他,他就会有这个表情。我知道这对他不公平,但这是最快
的方式。
“我知道了,我会去向他道歉。”
我忍不住瞪大眼看他,竟然说出这么成熟的话!
“我不会再让妳担心啦!”他难为情地说道,“可是如果真的是他利用妳,我可是会和他
势不两立。”
我在心里谢谢他,但没有说出来,如果说出来,他大概会难为情到要挖个地洞钻进去。
这时董佩书被班上的人叫回拍团体照,我和李维钧则一起走回班上。
路上,我忍不住对李维钧问道。“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呀?”
“如果,我是说如果,费绮儿真的出现伤害我,你可以不要让王子看到那些过程吗?”
“妳是说戳瞎他的眼睛吗?”
我瞪了他一眼。“反正你一定要帮我做到,我知道你会有办法的。”
我知道他一定会帮我做到,而我也知道费绮儿也一定会做到。她指了下我的心脏,不会没
有一点用意,像是种下某颗种子,而今天就是来收割的。
“那还不如我一开始就把她打趴在地。”他漫不经心地说,可是眼神里却有着对我的担忧
。
我从没想过自己能拥有李维钧和董佩书两位好朋友,受冰封之苦的我,根本无力感受友情
需求,他们的出现补足了我某部份残缺的人生。而最让我感动的是,我有信心即使哪天我
们各奔东西了,当我有危难时,他们依然会挺身而出支持我。
回到班上,爸爸依然无趣地一个人站在一旁,而妈妈则和其他家长热络地聊起天。有些家
长不识相地找我爸攀谈,都被我爸无礼又鲁莽地回绝了。
嘿!老爸!你可以为王室形象出点力吗?
贵宾们都已入座,最后司仪用着热烈的声音欢迎王子的到来。一看到他现身,我忍不住嘴
角上扬,开心地笑了起来。
唉呀!我这股傻劲大概会一辈子这样下去吧!
运动员绕场,我依然是班上掌旗人,经过司令台敬礼时,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司仪的声
音显得更为高亢,似乎是要提醒大家重头戏要来了。
“向右看!”我目光自然地对上他,他对我微微一笑。我任性地想,真希望所有人都看得
出来这个男人眼里只有我。
我喜欢这种平静的感觉,但也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下午两点,高三女子二百公尺赛跑准备要开始了,爸爸又在耳提面命,说什么今年一定要
把第一名拿回来。
“好啦!老爸!”
爸爸为我漫不经心的态度感到十分不满,又拉里拉杂地唸了好一会儿,还是妈妈见有些人
准备拿起手机录下我们父女俩,紧张地要爸爸适可而止。爸爸自然不敢对妈妈说个不字,
不然就换他被唸了。
起跑点就定位,董佩书就在我旁邉跑道。我转头对她一笑,她也回我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
。我嘴角持续扬著,就像个骄傲的女战士,想让粗暴男看看我怎么打败身边的对手。
今年粗暴男依然有释出大奖,就看是谁拿到手啦!
枪声响起,我奋力往前跑,和董佩书维持一、二名的位置。在经过司令台时,我没有多想
,努力冲过去,今年我想得第一。但就在一个吸气时,伴随着一股剧烈疼痛;我忍不住大
叫出声,手抚着心脏跌躺在地上。
我准确无误地在粗暴男面前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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